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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代”之下的外讽与内省
——评魏剑美的杂文集《非常魏道》

2015-03-17陈进武

关键词:杂文美的时代

陈进武

(江苏第二师范学院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13)



“我时代”之下的外讽与内省
——评魏剑美的杂文集《非常魏道》

魏剑美的《非常魏道》是他最新出版的杂文集,这部杂文集因其犀利笔锋与深邃思想受到学术界与读者好评。从内容看,《非常魏道》涉及世相百态、时局时事、传奇人生等诸多方面。从意蕴看,“外讽”与“内省”是其核心所在。“外讽”体现为作者目光敏锐犀利与文字尖刻辛辣,尤其是从社会生活现场发掘社会、文化与人性之恶;“内省”则体现在作者秉持强烈“自省”意识,既发现自身丑恶又醒悟自身卑贱。

魏剑美杂文;《非常魏道》;外讽;内省

上世纪90年代以来,当代文学经历了从“集体记忆”(或在某种程度上说的“集体写作”)到“个人化记忆”(或“个人化写作”)的转变,而文学创作也由此愈发显现出复杂性、丰富性与多样性。当然,这种作家的创作个性得以释放的“个人化时代”也正类似于魏剑美所说的那种允许张扬个性的“我时代”。在这样的人人皆可批评的时代,我们身边并不少见“千人之诺诺”,而真正鲜见的是“一士之谔谔”。不过,在当代杂文界被称为“湘辣三人帮”的周湘华、刘诚龙与魏剑美等作家推出的“致我们的时代”系列丛书(包括《四十说惑》《非常弱音》《非常魏道》)中的锋言辣语恰恰是难得可贵的当下“谔谔之声”。在这个“三人帮”中,魏剑美是其中最年轻但却又是最早涉足杂文的作家。从90年代中后期开始,他陆续在《杂文报》《长沙晚报》《三湘都市报》《杂文月刊》《杂文选刊》《中国青年报》《南方周末》等重要报刊发表了数百篇尖锐幽默的杂文。其中,有不少杂文被选入《醉与醒的边缘》(2003年)、《下跪的舌头》(2009年)以及《不要和陌生狗说话》(2011年)等三部集子出版。如今,《非常魏道》[1]这部新杂文集又因犀利的笔锋与深邃的思想再次得到了学术界与读者的好评。

魏剑美不仅是一位思维敏锐的小说家,也是一位笔锋锐利的杂文家。对于魏剑美及其文学创作情况,青年批评家李晓伟有这样的评价:“魏剑美有两枝笔,一枝笔尤擅杂文,针砭时事,笔力辛辣之余又兼具幽默与犀利,以书生之意气品评社会之万象,深具现实力度;而另一枝笔则专司小说,在冷眼旁观中将生活里各色人物的情与欲一一解剖,展示出当下时代这一大‘游乐场’中的百态人生,同时又在这样的悲欢离合中托出细腻柔情之笔触,直击到了现代人内心深处的最柔软之地,颇有为时代安魂之深意。”[2]除了以上提及的四部杂文集之外,魏剑美的写作领域还涉及小说、散文等。近些年来,他先后出版了《步步为局》《副市长》《做秀》《空城》等多部畅销长篇小说。可以说,正是在这样两枝笔的交互辉映之下,魏剑美以人性悲悯者与思想裸奔者的姿态展现出野性、率性与智性的写作特质。

魏剑美,人称也自称“老魏”。他的文字往往刁钻古怪、笔走偏锋,别具风格。有读者将他的写作风格概括为:“怀侠骨义胆气魄,写痛快淋漓文章。”或许,正因为有这种“痛快淋漓”的探求精神,魏剑美的《非常魏道》从标题设置、体例安排、题材选择到语言风格等无不是透着与众不同之感,呈现出浓郁的自我挑战与自我超越的意味。这部杂文集之中的每篇杂文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世相百态、时局时事、传奇人生等无不涉猎。这些杂文不仅嬉笑怒骂且妙趣横生,更重要的是力透纸背,尽显思辨的智慧与剖析的力量。

《非常魏道》共收录了106篇杂文,从内容上来看,这些杂文又主要被分成了四个小辑。简要说来,第一辑是与书名同名的“非常魏道”,侧重对官场、交友、情场、婚姻、饭局、球迷、演员出演等社会流行现象从不同角度作具体解读;第二辑是“边缘思想”,主要对生存、良心、自由、成功、爱国、高贵、思想以及人生意义等抽象问题进行深刻独到的解剖;第三辑的“混世传奇”则着眼于当下人生之镜像,尤其是对局长、大学生、教授、明星、普通人老余、“人民教师”刘三德与张三狗等人的“传奇”人生作了深远而又精辟的透视;第四辑是“另眼人生”,这一辑着重对看病、娱乐、借钱、亲情、出名、友善、人生原则、幸福、逻辑、“快生活”等话题进行戏剧性与反讽性的描摹刻画。

实际上,这些杂文的分类并不是这样简单。杂文的特点是“杂而有文”,短小、锋利而又隽永,富于批判性。当然,杂文也是一种文体的操练,往往不讲章法,善于取各种体裁“为我所用”,而《非常魏道》正体现了当下杂文体式的多样性与无限性。被称为“湖南当代杂文三剑客之一”的杂文家游宇明将当代杂文分成常格杂文与变格杂文这样两个大类,“前者指以议论为主、侧重于直接批判的杂文,后者指以叙事或抒情为主、侧重于间接嘲讽的杂文。常格杂文可分两类:观念杂文和时事杂文。变格杂文则可分为小说体、小品体、寓言体、故事新编体、魔鬼词典体、语录体、诗歌体、应用文体等类型。”[3]如果参照这一分类,《非常魏道》这部集子中的杂文类别是相当丰富的。从常格杂文的分类来看,《做骗子要厚道》《朝闻盗夕死可矣》《另一种毒害》等观念杂文对于骗子的多样诈骗伎俩、盗版书盛行、敌我斗争思维模式的毒害等社会现象或陈腐观念进行了批判与反思。而《民族的尊严就蕴含在平民的尊严之中》《凭什么要我让道》及《要和多少人上床才不亏?》等时事类杂文主要对于每一个平民拥有尊严才是民族的尊严、市民该不该为明星让道、“名门痞女”洪晃的“女人一辈子睡多少男人”的高论等新闻材料或现实生活新近发生的事情“艺术”地阐发了独到见解。

从变格杂文的分类来看,这部集子中有小说体杂文,“混世传奇”中的杂文比如《局长的猴兄弟》《老王失算了》《借钱》《张三狗的鼓掌人生》等大多属于这一类,这些杂文有人物,有比较完整的故事情节,更是富有讽喻性,如同一篇篇短小精悍的讽刺小说。也有故事新编体杂文,比如《阿Q的幸福生活》《武大郎提案:将烧饼定为“国饼”》,这类杂文在当下语境之中重塑传统历史故事与为人所熟知的人物,从而获得了意想不到的讽刺效果。还有语录体杂文,比如《老魏混世经》《一个男人的人生原则》《坚决反对官员财产公示》《思想就是从别人的卑贱中察觉自己的卑贱》等,这些杂文用条理清晰且富有特色的讽刺性语言针砭时弊,让人大快朵颐。由此可见,魏剑美的这两大类杂文多精心构思社会或生活中真实却又具有戏剧性的事件或片断,借助各式各样的杂文体式对当前不合理的社会现象,或某些社会痼疾,或社会的荒唐事物,或人性之丑恶等进行入木三分的批判,从而达到了淋漓尽致的“湘辣”讽刺效果。

有论者曾指出:“魏剑美以杂文书写现身于当今文坛,……针砭时事、品评生活、抨击荒诞、讥讽丑陋,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激扬文字,辣炝社会万象,辣烩浮世百态”,更为重要的是,“魏剑美的文章文风刚烈、笔力健硕、剑走偏锋,呛辣冲口,有着强劲的思想冲击力和阅读感染力。”[4]无疑,杂文的生命在于它与生俱来的犀利、洒脱与精细,以及杂文家们敢于打破陈规的勇气、正气、智慧与立场。在我看来,《非常魏道》这部杂文集的精彩并不仅仅在于目光的敏锐犀利、用语的精粹鲜活与文字的尖刻辛辣,崇尚天性与特立独行的精神,以及批制现实的勇气。这种揭露与批判、反讽与反思相融合的书写,不仅拓展与提升了杂文的写作境界,而且也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杂文在当下的突破。

在《西方正典》中,哈罗德·布鲁姆指出人类社会经历了“神权时代”“贵族时代”与“民主时代”,现在到了“混乱时代”。这种“混乱”的描述特指弗洛伊德、普鲁斯特、乔伊斯和卡夫卡等作家的个人风格代表了时代的文学精神。[5]从这一意义上来说,魏剑美的“非常魏道”杂文不仅在表现社会表象之“恶”的层面上体现出了这个时代的“文学精神”,而且还揭示与批判了当下社会的“混乱”的样态。对于我们生活的时代,魏剑美这样描述:“这已经是个速度时代……快节奏、高效率成为现代人的人生关键词,每个人都像开足了马力的机器,向着所谓的‘事业’一路狂奔。”然而,在这种“快生活”之中,有的日渐稀缺,比如灵魂跟不上速度时代的步伐(《不快乐的“快生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变成“火星近”而“隔壁远”(《火星近,隔壁远》),良心成为了奢侈品(《良心是件奢侈品?》)等。而有的却日渐繁荣,譬如,犬儒满街走(《请你鄙视我》),“成功学”的流行(《远离成功学》),人人争相展示自己的“小人气”来与众同乐(《“伪小人”时代》),等等。可以说,魏剑美以剖析与批判的眼光审视这个杂语喧嚣与实用至上的社会,借助杂文撕裂时代一角,以难能可贵的冷静与理智来洞察社会万象,抨击社会丑恶,直面当下时代的理想丧失、良知衰落与思想贫乏。

对于传统文化观念之“恶”与人性之“恶”的揭露与批判同样是《非常魏道》的重要内容。不可否认,中国文化有着“超稳定结构”,这种文化使得各种形式的现代性启蒙很容易被消解、变形,甚至扭曲,而它自身却能够从容地把一切新东西纳入固有轨道。换一种方式来说,每个新的时代存在新的语义学场域,新时代的“能指已经和过去的时代发生了根本变化”,而“邪恶,犹如爱一般,总在变化之中,并不断被我们催生。”[6]无疑,魏剑美正是从这种“变化”之中敏锐观察到了当前文化的新形态与新特征,并且还透过“恶”的外在意象深入“本质”发掘了人性结构之“恶”。比如,在《官场逻辑学》中,被揪出来的贪官沉痛地诉说:“我这人思想上是百分之百纯洁的,廉政的,但人家不纯洁,不廉政,上级要我去‘意思意思’,下级要给我‘意思意思’,明摆着这不是拉我下水吗?你们拿我出气,难道是我造成了腐败的形势……”被清查出来的“假官”也诉苦说:“我虽然是个假官,但并不比真官们无能和腐败……假如官场多些我这样比较心虚的‘假官’,这腐败的势头或许还真会减弱哩!”可见,不论是贪官呼喊“思想纯洁”,还是“假官”大谈所谓的“贡献”,这些人以“高尚”的名义行“卑鄙”的勾当,这所体现出的是“高尚是卑鄙者的通行证”的荒诞逻辑。

在《来了一群帮忙的》中,王二狗的单车铃子被盗了,老黄、大刘、保安、小李、黑子、杨奶奶、杨奶奶的外孙、小狗子、吴大爷、朱警官、张所长等好心与热心人纷纷来帮忙。最具讽刺意味的是,车铃在不远的草丛中找到了,最后老黄请了109个帮过忙的人在“洪福来”酒店吃饭,包括自己正好11桌。这确实是一场滑稽戏,魏剑美以惯常的讽喻笔法揭示了“好心办坏事”的文化之“恶”。又如,负责传达和信件收发的临时工何爹(《何爹》)很快在“酱缸”中学会了“区分对待处长和科长、领导和群众,见人点头的程度也有所不同了。”而学界权威郭教授(《教授外传》)自称道德楷模,但私下里却渴望与女学生发生“一夜情”,他表面上拒绝去泰国看人妖表演,但却热衷到夜总会看更刺激的脱衣舞,他训斥学生写毕业论文时抄袭,但自己也经常改头换面地抄袭他人文章。魏剑美对何爹、郭教授等人物形象的描述如同打开了生命的暗箱,揭示了复杂的人性世界,鞭挞了恩格斯所说的那种“更伟大得多”的人性之“恶”。这种对于社会、文化以及人性之“恶”的揭露与审视,[7]不仅闪烁着作者的锐气与智慧,更在一定程度上唤起了人们心中的人性期待,进而获得某种情感共鸣。

一般来说,杂文的价值首先在于它的社会价值,如同徐懋庸在《鲁迅的杂文》一文中评价鲁迅杂文说的“从杂文这种作品里发见了‘扫荡秽丑’的力量。”当然,杂文还要有见解,其内在的特征是思想性(或思维锋芒)以及思辨性。[8]然而,在魏剑美看来,杂文更需要一种精神,这种精神“除了与社会病态、吏治腐败、人性丑恶斗争之外,更多的时候其实更需要内省。”在《非常魏道》的“序言”中,他谈到自己写杂文时,不忘时时自我提醒,“所谓‘见贤思齐’或许不是很难,难的是‘见不贤而内自省也’。因为别人未尝不是另外一个自己,别人的缺陷与可笑在自己身上未尝不是或多或少地存在。明白了这点,我想,自己写杂文或许才可以脱离简单愤怒的层次,才不至于沦为另一种暴力。”正是因为秉持着这种强烈的“自省”意识,他的杂文创作基本上是从丑恶者身上来发现自己的丑恶,同时也是从卑贱者身上去醒悟自己的卑贱。

不可否认,“外讽”与“内省”是《非常魏道》的核心所在。当然,我们阅读这部杂文集收获的并不是温暖,而更多体会到的是如鲁迅说的“我的确时时解剖别人,然而更多的是更无情面地解剖我自己”的苦涩感。魏剑美给读者总结了他的一套阅世心得,名曰“老魏混世经”:老魏说,不管雨下得多大,你都没有理由在朋友的屋檐下呆得太久;老魏说,人们常常因为了解而成为敌人,因为误解而成为朋友;老魏从不试图说服他人,因为他知道别人对他也抱着同样固执的念头;只有看不懂的画才配叫好画,才可以拿名次获金奖卖高价(《老魏混世经》)……此外,他还告诉读者即使沉默着,也应有从内心生长出来的力量,有始终不渝的固守与坚持,用以抵御外部的诸多纷扰。比如,相信人家,但不要指望人家;无论多忙也要做的事情:读书、幻想、思念;在嘲笑别人的同时也嘲笑一下自己;尽量只批评朋友;对亲人心怀感激,每天拥抱妻子,即使她不耐烦等。(《一个男人的人生原则》)其实,这种“混世经”与“人生原则”同样是将解剖的匕首对准他人内心深处奴性的同时更深刻地剖析与反省了自身。在这部集子的“后记”中,魏剑美这样说到:“我觉得自己写杂文最重要的是有一颗不逃遁的心。永远在现场,在丑陋的现场,在批判的现场,在承担道义责任和良心追问的现场。我从不认为自己在道德或者别的方面具有某种优越感。”可以说,他的这种自我反省与自我追问,也正是这种“不逃遁心”总“永远在场”的体现。这样的“道义责任和良心追问”,不仅对于当下社会的风气有所救正,而且还能在某种程度上“引起疗救的注意”,从而对于世道人心有所裨益。

在一个小说潮涌的时代,杂文家们应该如何前行?魏剑美以《下跪的舌头》《不要和陌生狗说话》以及新著《非常魏道》等厚重的杂文集很好地回答了这一问题。“为了承担而前行”,这是杂文家游宇明在2010年接受《杂文选刊》访谈时的“承诺”,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作为一个有良知、有血性、希望有所担当的知识分子,我必须毫不犹豫地走向杂文”,这无疑体现了杂文家以批判为旨向的公民情怀。需要承认,阅读“魏剑美”,我们更能深刻地感受到那种直指社会现实病灶与直击人性与人心的力量,尤其是作者以充满现实关怀、批评意识的犀利笔触,以及面对浮躁与喧嚣时代的自我反省等,不仅仅显现了杂文创作的深度、力度与厚度,更是展示了在“我时代”之中知识分子少见的那种骨气与担当。

[1] 魏剑美.非常魏道[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14.

[2] 李晓伟.迷狂世界中的苍凉与安魂——论魏剑美的小说创作[J].创作与评论,2014(9):49-54.

[3] 游宇明.论中国当代杂文的体式[J].名作欣赏,2008(3):137-139.

[4] 闫立飞.辣帮烩浮世——魏剑美、周湘华、刘诚龙“湘辣三人帮”杂谈[J].创作与评论,2013(2):117-120.

[5] 哈罗德·布鲁姆.序言与开篇[M]// 哈罗德·布鲁姆.西方正典:伟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宁康,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1:1.

[6] 韦恩·克里斯多德.力、爱与恶:剖析我们如何互相摧残的哲学[M].王曦影,吴炜华,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2:268.

[7] 陈进武.“审恶”:当下文学研究的一种新范式[J].云南社会科学,2013(4):187-192.

[8] 宋志坚.杂文学概论[M].福州:海峡文艺出版社,2004:231.

责任编辑:黄声波

The Biting and Introspection in“My Age”——On the VariaFeiChangWeiDaoby Wei Jianmei

CHEN Jinwu

(College of Liberal Arts,Jiangsu Second Normal University,Nanjing,210013,China)

The variaFeichangweidao, which is well

by academia and the reader because of its sharp writing and deep thought, is the latest works by Wei Jianmei. From the point of content, the varia involves the whole messy, times of current affairs, life itself, and many other aspects. From the point of implication, its core is biting and introspection. The “biting” of these works is embodied in the writer’s sharp eyes, especially his insight into the evil of social, cultural and human nature from the social life, while the “introspection” of these works is embodied in the writer’s strong sense of introspection, exposing his own ugliness and lowliness.

Wei Jianmei’s essays;FeiChangWeiDao; biting; introspection

10.3969/j.issn.1674-117X.2015.02.004

2014-10-26

江苏省教育科学研究院、江苏第二师范学院“十二五”科研规划第四期课题重点项目“‘审恶’与中国当代文学研究”(JSNU2014ZD02)

陈进武(1985-),男,湖南沅江人,江苏第二师范学院讲师,博士,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陈进武

(江苏第二师范学院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13)

I206.7

A

1674-117X(2015)02-00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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