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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君臣篇”的领导思想探索

2015-02-07柴永昌

管子学刊 2015年2期
关键词:君臣法度君主

柴永昌!

(陕西师范大学 历史文化学院,陕西 西安710119)

《君臣上》《君臣下》(以下凡引《君臣上》皆简称《上》,引《君臣下》皆简称《下》。)是《管子》书中具有融合儒、道、法思想特点的重要篇章。胡家聪先生曾说:“《君臣》上下篇作者能写此宏篇长论,自是具有很高政治思想水平的高手。”[1]296还说:“其内涵以君臣分工为主线,对君主专制政体的诸矛盾作了多侧面的剖析,在先秦同类文献中是独一无二的,由此显示其重要性。”[1]128胡先生表彰“君臣篇”的理论水平与重要性是值得肯定的,但他着力对其所显示的“专制政体的诸矛盾”的剖析似并未触及“君臣篇”主旨。有学者认为《君臣》篇“主要论述为君之道、为臣之道及君臣之间的相互关系”[2]223。实际上,“君臣篇”主要讲的是“为君之道”,其对“为臣之道”的讨论只不过是在君、臣对待关系中突显“为君之道”而已。现代领导学认为,领导活动是一种特殊的社会实践活动,它与人类社会相伴而生。“为君之道”是关于为“君”的道理。“君臣篇”在对“为君之道”的长篇、集中论述中展现出丰富的领导思想,对领导活动特点与领导职能有着深刻的把握①先秦诸子对“为君之道”的探讨是非常广泛的,但集中的、长篇的专门论述为君之道的文章并不多见,仅见的如《荀子》“君道篇”,《申子》“大体篇”,《韩非子》“主道篇”“杨权篇”,《吕氏春秋》“圜道篇”,马王堆出土帛书《伊尹·九主》等。目前,研究《管子》管理思想的论著已经不少,但以“君臣篇”管理思想为专门研究并对象的学术成果则不多见。另外,以“中国领导思想史”为研究对象的论著也几乎看不到对“君臣篇”领导思想的专门论述。。

一、“独立无稽”:领导活动的重要性与特殊性

“君臣篇”认为君主在国家治乱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君臣上》篇明确提出“治乱在主”的命题,认为“治官化民,其要在上”“上惠其道,下敦其业”,认为“君道不明,则受令者疑”“君失其道,无以有其国”。在它看来,君主不管是在“治官”还是在“化民”方面,都起着主导作用;君主行为如果能遵循一定的“道”,就能够收到“饰官化下”之效。相反,君主行为不明确官吏就不可能获得明确的“指令”;君主行为无常就会使臣下不知所措,君主如果“失道”就会有失去政权的危险。“君臣篇”对君主在国家治乱中的重要作用的肯定,体现着对领导活动在政治、社会正常运作中极端重要性的认识。更为中重要的是,“君臣篇”对领导活动的特殊性有着明确而深刻的认识。

“独立无稽”强调领导活动的超脱性。“君臣篇”说:“官人不官,事人不事,独立而无稽者,人主之位也。”(《上》)旧注解释“独立而无稽”说:“独立于无过之地,臣下莫得而稽之。”[3]565张佩纶据《说文解字》认为旧注解释不对,“稽”当为“留止”意[4]160。笔者认为张佩纶对“稽”字的理解是正确的。“独立无稽”是“君臣篇”对君主在整个社会或整个组织系统中的地位的根本定位。对“独立无稽”之理解应结合《下》篇“主制则圆,圆者运,运则通,通则和”一句。旧注说:“圆,谓主道也。圆而不滞,必运而无碍,通者必畅,故和之也。”[3]583无独有偶,《吕氏春秋·圜道》说“精气一上一下,圜周复杂,无所稽留,故曰天道圜”,进而引申出“主执圜”的命题。显然,《下》与《圜道》皆认为君主当执“圆”或“圜”,而不应为“方”。“稽”若理解为“留止”,“无稽”即“无留止”之意,正与《下》《圜道》对君主当执“圆”或“圜”的认识一致。事实上,“独立”意味着不受任何其他事物的支配,君主行为是绝对自由的,既突显出君主活动不受控制、无限创生的特点,也突显出君主相对于被领导者的独一无二的重要地位。“无稽”则意味着君主活动具有不专注于某一具体事项的圆通性、超脱性。有学者指出:“领导者只有超脱于各种利益群体之上,才能从根本上、宏观上把握领导活动的整个过程,这是领导者能够对组织进行战略规划、引发组织产生变革的前提所在。”[5]28-29“君臣篇”强调君位“无稽”“圆”的特性,正是对领导者在领导活动中的超脱性的认识。可以说,“独立无稽”是“君臣篇”是对领导活动特殊性的根本性理论概括。

“坐万物之原”强调领导活动的本原性和全局性。“君臣篇”说:“为人君者,坐万物之原,而官诸生之职者也。”(《上》)黎翔凤认为“坐”犹“守”,“官者,管也”,“诸生”犹言“群生”[3]556。意思是说,君主是处在万事之源头上管理群生的。“坐万物之原”强调君主活动相对于整个群体活动具有的本原性,因其本源性进而具有全局性。《下》说:“君之在国都也,若心之在身体也。”如果把国家比作人身,君主就是人身之“心”。正因君“坐万物之原”,对群体活动具有本原性和全局性作用,所以它对维系群体统一性、有序性、和谐性有着根本作用。“君臣篇”对君主活动“坐万物之原”特性的解释进一步深化了其对领导活动的特殊性认识。

“兼而一之”强调领导活动的综合性。“君臣篇”提出:“天有常象,地有常形,人有常礼,一设而不更,此谓三常。兼而一之,人君之道。”(《上》)旧注说:“人君无官,兼统众官,故曰:兼而一之。”[3]550笔者认为,旧注对“兼而一之”的内容理解过于偏狭。“兼而一之”紧承上述“三常”而来,君主“兼”的内容应该包括天、地、人三个方面,非仅指“兼统众官”。“兼而一之”强调君主地位的特殊性不仅是“坐万物之原”,处于治理群生的源头,而且负有综合天、地、人诸因素的责任。君主在施政过程中,要在最大范围内考虑人为因素,以及天时、地理等因素,把天、地、人诸种因素兼摄起来,形成统一为政举措。君主处“万物之原”,只有他最有条件做到这一点,这是由君主独一无二的地位决定的。“兼而一之”体现的是领导活动综合性、复杂性、权变性特点。

有学者指出:“从领导活动在组织体系中的地位来说,超脱性与全局性是其重要特征。”[5]28“君臣篇”对君位、君主活动的“独立无稽”“坐万物之原”“兼而一之”等特点的阐释,不仅揭示了领导活动超脱性、全局性特点,还深刻揭示了领导活动的综合性特点,有着深刻的理论价值。领导活动的特殊性,决定了领导者具有有别于被领导者的特定职能。

二、“主画之”:决策

现代领导学认为“决策是领导各种行为的核心”[6]154,“决策”作为领导主体的一种认知活动,“是领导在观念中对组织未来实践的目标、方法、手段、结果所做的观念设计、评估、选择和修正。”[6]155“君臣篇”对君主决策行为的重要性有着明确认识。

“君臣篇”说:“君人也者,无贵如其言。人臣也者,无爱如其力。言下力上,而臣主之道毕矣。”(《上》)旧注说:“君以言制下,无言,则下无所禀令,故言最为贵。”[3]553“言”指君主的决策、命令,包括君主决定发布的各项制度规定。可以说,“言”是君主认知活动的表现,也是决策的结果。君主对臣下发挥领导作用要通过“言”来实现,君主如果“无言”,则“下无所禀令”,即无法施加对臣下的控制和影响。君主作为“独立无稽”的最高统治者,“以言制下”是领导活动的基本方式。君主出言为令,影响全局,“无贵如其言”突出君主在制定政策、发布命令等决策活动方面的重要性。

“君臣篇”还说:“主画之,相守之;相画之,官守之;官画之,民役之。”(《上》)旧注说:“画,谓分别其所授事。君既画其事,相则守而行之。”[3]553按“旧注”解释,“画”有似于现在讲的布置、安排工作,显然把“画”的内涵缩小了。“画”是计划、规划、筹划,“分别其所授事”仅是君主计划、规划、筹划等主体决策活动的一部分。“画”属于现代领导学所讲的“决策”范畴。“主画之”即说明君主是负责计划或规划(即决策)的人。虽然“相”“官”的活动在其职权范围之内也有“画”的属性,但“相”和“官”相对于君主而言,始终处在“守”的位置,是君主指令、决策的执行者。有学者指出:“一切形式的领导,都专门从事决策,而不是决策的执行、操作。”[5]25因此,相对于“相”“官”兼有决策与执行的双重职能而言,君主活动则是“专门从事决策”的,它是领导职能的特殊性所在。“主画之”说明君主是发号司令者,是活动事项的策划导演者。君主通过“言”,通过“决策”实现其操控全局的目标,体现突出了君主治理国家的特殊作用方式。“主画之”命题体现出“君臣篇”对领导决策职能的深刻把握。

三、“官人不官”:用人

现代领导学认为“用人行为是领导行为的典型表现”[6]181。“君臣篇”明确提出:“官人不官,事人不事,独立而无稽者,人主之位也。”(《上》)“官人不官”即“与人之官而不自官”,“事人不事”即“授人之事而不自事”[3]565。“君臣篇”把君主活动定位在“与人之官”“授人之事”上,深刻地把握到了君主的另一重要职能即“用人”。强调君主用人的重要性是先秦诸子共识,但从“人主之位”层面给予君主“用人”活动以清楚定位实不多见!

君主“官人”职能是由君主自身的有限性决定的。“君臣篇”说:“虽有明君,百步之外,听而不闻。闲之堵墙,窥而不见也。而名为明君者,君善用其臣,臣善纳其忠也。信以继信,善以传善。是以四海之内,可得而治。”(《上》)显然,君主自身能力是有限的,要让四海之内“可得而治”,就要“善用其臣”。也就是说,君主只有通过“用人”才能突破领导行为与领导目标之间的“间接性”①有学者指出:“领导活动不同于其他社会活动的一个特点是,领导行为和领导目标之间存在着间接性关系。”(刘建军编著《领导学原理科学与艺术》,复旦大学出版社,2001年第264页。),通过“用人”才能实现“信以继信,善以传善”,才能最终使君德之明流布于天下。有学者指出:“正是由于领导的能力有限,所以要实现其对组织的全盘控制,就必须通过用人。”[6]182“君臣篇”揭示了君主视听能力的有限性与“善用其臣”的必然性,与现代领导学观点不谋而合!

君主“官人”最为要紧的是要善于掌控中央要臣。“君臣篇”说:“为人上者,制群臣百姓,通中央之人和。”(《下》)旧注说:“中央之人,谓君之左右也。”[3]578“君臣篇”还说:“中央之人,臣主之参。制令之布于民也,必由中央之人。”(同上)可见,“中央之人”作为君主的亲近要臣,是君主与臣民沟通的枢纽。君主“制群臣百姓”靠的是“中央之人”,但在作者看来,“中央之人”若“兼上下以环其私”(同上)则是对君主的最大威胁。因此“通中央之人”即是强调君主要掌控亲近要臣。所谓“通”就是沟通、协调。君主处在人群的最高位置,他的一个重要作用就是统理众官、协调众官,特别是要统理、协调“中央之人”,如果不能使“中央之人”处于“和”的状态,君主就有危险了②丁士涵“疑‘通’为道之误”,认为“道,由也”。并认为“和”为衍文。这种看法是不对的,未能把握作者旨在强调君主掌控中央之人的用意。(《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6卷〉,《管子集校》〈二〉,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182页。)。君主“坐万物之原”,维护左右要臣、亲幸之“和”,是确保整个组织统一性、协调性的根本。

“君臣篇”在强调君主“通中央之人和”的重要性同时,特别注意对“相”的选拔和任用③如《君臣下》说:“其立相也,陈功而加之以德,论劳而昭之以法,参伍德而周举之,尊势而明信之。是以下之人无谏死之誋,而聚立者无郁怨之心。如此,则国平,而民无慝矣。”,认为“相”具有“守要”的特殊重要性。这表明,君主“官人”“授事”并非是要插手所有职位人员的选拔任用,而主要地则是选拔任用好“相”,确保核心干部队伍的和谐稳定。

“君臣篇”明确提出了“德能兼备”的用人原则,认为君主在“官人”方面应立公废私。“君臣篇”还说:“主身者,正德之本也;官治者,耳目之制也。身立而民化,德正则官治。”(《上》)它把“治官”的问题归结于君主“治身”的问题,也显示出儒家思想对“君臣篇”的特殊影响。毛泽东说:“领导者的责任,归结起来,主要是出主意,用干部两件事。”[7]527如果说毛所谓的“出主意”即“君臣篇”的“主画之”,那么,毛所谓的“用干部”就是《君臣》篇讲的“官人”。

四、“稽之以度”:控制

君主作为制定计划、发号施令、擘画全局的人,要确保其制令能够得到落实,使臣下“守职”而“役于上”,就要履行监督检查的职能。许倬云认为领导者应至少具备五种功能,其中之一就是:领导者应该“是个监督者、奖惩的裁判者”④许 倬云说:“一个领导者的领导范围有哪些?首先,他是个构思者,即具有独到的眼光来构思。其次是个决策者、设计者、观念沟通者,不论用号令下达的方式、讨论之方式或者说服之方式,任何方式的运用都是将其构思与决策与下属沟通。同时,他是收集各种资讯、意见、市况、产销的资讯集中者,也是个监督者、奖惩的裁判者,领导者至少须具备这五种功能。”(许倬云著《从历史看领导》,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第23页。)。领导者根据一定的标准对其决策的执行情况进行监督检查,进而作出裁判,这一活动过程用管理学术语说就是“控制”⑤管理学家法约尔说:“控制就是要证实一下是否各项工作都与已定计划相符合,是否与下达的指示及已定的原则相符合。”(法约尔著周安华、林宗锦、展学仲、张玉琪译《工业管理与一般管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第119页。),它是领导职能的重要组成部分。

“君臣篇”对君主的控制职能有着明确的认识。“君臣篇”说:“道也者,万物之要也。为人君者,执要而待之,则下虽有奸伪之心,不敢试也。”(《上》)还说:“相总要者,官谋士,量实议美,匡请所疑。而君发其明府之法瑞以稽之,立三阶之上,南面而受要。”(同上)君主实际上并不需做很多具体事情,他的“要务”是“执要而待之”“发其明府之法瑞以稽之”,这即体现着“君臣篇”对君主控制职能的重要认识!

“君臣篇”讲“稽之以度”,强调君主依照法度进行控制的重要性。《上》说:“为人君者因其业,乘其事,而稽之以度。”按旧注,二“其”字分别指该篇提到的“人啬夫”和“吏啬夫”,他们分别是“检束百姓之官”和“检束群吏之官”[3]545在作者看来,君主要实现对民众和官吏的控制,主要的职责就是“以国之法度考此二者”[3]546。《下》说:“君之所以为君者,赏罚以为君。”赏、罚是君主实现控制的一种重要方式。君主通过对“有善者”进行“赏”,对“有过者”进行“罚”,就实现了对二者的“稽考”。“稽之以度”可看作是对领导者通过建立法度对被领导者进行控制的理论概括。

要实现“稽考”,前提是要有一套明确的“法度”,所以“君臣篇”明确指出“唯有明法,而下有常事也”(《上》)。建立法度,确立是非判断的标准,是君主实现控制的前提。同时,君主要实现对臣下的有效“稽考”,不仅要有明确的法度,而且要确保法度的统一性。《上》说:“权度不一,则循义者惑。”法度是君主“一民心”的工具,如果法度不统一,君主以私意用法度,在法度适用上因人而异,势必使人无所适从,法度本身亦失去权威。所以《上》说:“法度有常,则民不散而上合,竭情以纳其忠。”总结起来,君主要以法度实现对臣下的控制,履行“稽考”的领导职能,不仅要有明确的“法”,也要有统一的“法”,更要有对“法”的严肃执行。强调君主通过法度实现对臣民的控制,是“君臣篇”法家思想意味最为明显的体现之一。

同时,要实现“稽考”,还要“明分”,即明确分工。《上》说:“别交正分之谓理,顺理而不失之谓道。道德定而民有轨矣。”旧注说:“别上下之交,正君臣之分。”[3]557“别交正分”一定程度上即是强调分工的重要性。明确君臣分工,臣臣分工,是君主稽考官员的基础。在作者看来,君臣上下各有分工①按:“君臣篇”讲君臣分工,臣臣分工,比较多,限于篇幅,此处不列举材料。,各有职责,即各有其“理”;君臣上下按照其职责办事,“顺理不失”,就是“道”。对于君主而言,要实现对臣下的控制,就是时刻要有“别交正分”的自觉性。“君臣篇”强调“别交正分”过程中把儒家强调的“正名分”②如《君臣上》说:“名正分明,则民不惑于道。”思想巧妙地吸纳进来,“礼”在君主“稽考”臣下的过程中就有了派上用场的可能③《 君臣下》:“君臣上下之分素,则礼制立矣。”还说:“君子食于道,则义审而礼明。义审而礼明,则伦等不逾,虽有偏卒之大夫,不敢有幸心,则上无危矣。”按:皆强调“礼”在维系君臣之分方面的重要作用。这是《君臣篇》不同于申韩法家的重要特点。,体现出一定的儒家思想色彩!

在先秦,受道家思想影响,君“无事”“无为”而臣“事事”“有为”的观点较为普遍④如《庄子·在宥》讲:“无为而尊者,天道也;有为而累者,人道也。主者,天道也;臣者,人道也。”《慎子·民杂》说:“臣事事而君无事,君逸乐而臣任劳。”这种把君主活动的特殊性定位于“无为”“无事”看法,有着明显的来自《老子》的思想影响。。事实上,君主不可能无事可做,也不可能真正“无为”。“君臣篇”认为君主活动有着“独立无稽”“坐万物之原”“兼而一之”的鲜明特点,君主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决策、用人、控制。君主认识到其职位的特殊性,抓住为君的基本职能,就掌握了为君之道。从领导学角度看,“君臣篇”对君主领导活动的认识是非常很深刻的,不仅在先秦诸子领导思想中独树一帜,也与现代领导学的许多观点不谋而合!田广清等著《中国领导思想史》指出:“现代领导科学和管理科学的许多基本原理,都可以从中国领导思思史找到源头。”[8]2应当说,“君臣篇”是在源头上体现中国领导思想的重要篇章。

当然“君臣篇”具有不可避免的历史局限性。“君臣篇”讲“为人臣者,仰生于上者也”(《上》),与现代领导学基于领导者与被领导者人格平等的认识格格不入!“君臣篇”强调君主在治乱中的关键作用,对强调君主活动的特殊性有深刻把握,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与当时的君主制历史文化背景密不可分。这是需要我们一分为二地进行客观分析的。

[1]胡家聪.管子新探[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

[2]周瀚光,等.管子直解[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0.

[3]黎翔凤.管子校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4.

[4]郭沫若.管子集校[M]//郭沫若全集(历史编):第6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

[5]刘建军.领导学原理——科学与艺术(第二版)[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

[6]王霁,彭新武.领导哲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8.

[7]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8]田广清.中国领导思想史[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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