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解放的意义追问<br/>——马克思主义妇女观与西方女性主义比较研究

女性解放的意义追问
——马克思主义妇女观与西方女性主义比较研究

2015-01-30金卓

中共南京市委党校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女性主义意义价值

金卓

(哈尔滨商业大学黑龙江哈尔滨 150028)

女性解放的意义追问
——马克思主义妇女观与西方女性主义比较研究

金卓

(哈尔滨商业大学黑龙江哈尔滨 150028)

女性解放，并不神秘，我们对它既熟悉又陌生，它生存在人类历史发展的过程中，它是人的存在不断完善的一种必要方式，它是女性寻找自身本质的一种特殊手段，它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内在动力。那么对女性解放的本质和价值的追问就成为哲学的问题之一，女性解放的哲学意义以“女性”作为思考的聚焦点。不仅仅停留于对女性的存在的一般论述，而立足于从人的存在出发去论证女性存在，因此，从哲学的角度求证女性存在的基本构成，描述女性存在的历史过程，探讨女性解放的多重意义。

女性解放；哲学；意义

哲学为女性解放提供理论基础，女性解放的意义随着哲学的发展而发展。哲学作为人类的智慧之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是人类智慧的理论升华，其基本的内容是女性解放的支配和指导。女性解放追求什么？它的意义何在？这是发自女性本质的终极追问，也是真正的人类哲学必须回答的终极问题，女性首先作为“类”的存在，那么女性解放的终极追问无疑归结为人类的终极追问，即生命是什么？生命的意义何在？而文化深渊的西方哲学的理性思维却不能准确的回答此问题，女性追求解放正是此问题的悬而未绝使西方女性主义失去了存在的合法性，最终被宣布了女性终结的命运。而“女性解放的终结”并不意味着女性停止了对生命意义的追问，女性解放的源自“类”本性的意义追问仍然期待着当代哲学的解读和诠释，回答女性解放存在的意义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早已解决了人类生命存在的意义问题，无疑成为理解女性解放本性意义关键所在，所以我们应该将西方女性主义转向马克思主义哲学，来诠释女性解放哲学意义。哲学的思维方式无疑将女性解放的终极价值带来理性的诠释，然而这种哲学视域的引进却远远不是本文研究的目的。文章的意图是借哲学的思维方式，编织女性自身的思维之网。

一、女性解放意义追问的发生机制

女性问题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女性问题是指贯穿于人类社会始终的，与女性生存发展相关的一切问题。在这里我们所说的女性问题意在指狭义的女性问题，即女性在社会的各个领域内，是否与男性享有平等权利的问题；是女性如何取得解放，全面而自由的发展问题。女性解放是一个历史的范畴，女性问题产生于18世纪后半期法国大革命时期。思想家卢梭在《社会契约论》中提出：“人人生而自由平等”，这样的一句话成为近代女性运动的点火者。“天赋人权”成为女性解放的标语。显然女性解放以女性发展为本，没有女性的发展就不具有作为女性解放存在的理论合法性，而没有女性发展的女性解放也无法实现女性解放所追求的终极意义，从而无法真正意义上构建起现代女性解放的雏形。在当代中国女性学者的思想建构之中，已经显露出缺少女性发展为根本的研究导致女性解放的理论虚弱性，因为没有一个现实的根基可以将女性学者的思想真正现实应用与女性个体的生命实践与社会生活之中，从而使女性解放在事实上成为一种理论上的海市蜃楼，或许看上去很美，但却没有使女性发展有现实可行性，这是现今女性解放研究的根本问题所在。现今已经熟悉的社会主义女性主义、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激进女性主义等等学术流派还是仅仅提出女性解放的口号，而无完整的、系统的理论论证，可以说都只是一种理论的争论，而没有具体可行的现实切入女性生命与社会生活之中的具体路径，从而只是理论空谈而已。例如中国而言，改革开放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推进，对中国妇女解放产生了巨大的作用。那么，市场经济会不会自动解放女性？它就是一把双刃剑，使女性经受了希望与失望，崛起与困顿的考研。试问哪一类的思想流派可以具体的解决当代女性解放的种种问题。

女性发展是女性解放可以切入现实生命与生活的真实入口，而不是某一种思想的推论与设想而已。当代中国女性解放的理论依据是马克思主义妇女理论而不是西方女性主义，在理论上看，女性解放只能通过马克思主义相融合的方式进入主流的意识形态，现如今就是女性解放进入主流意识形态之中，又是否能得到民众的视野之中呢？如果女性解放空有理论合法性，却没有现实的可践行性，其理论存在的现实意义又何在呢？所以只有从女性解放本身寻找答案即女性发展，女性的发展无疑是寻求其自由而全面的发展，是实现人生的自然而又必然的要求。

现代中国女性解放多数借鉴西方女性主义的思想渊源，在西方文化的理念下，尤其是西方女性的对象性思维方式下，只能看到社会女性个体之间彼此外在的存在方式，却忘却了女性“类”的存在，忘却了女性生命的生生之道。必须反思西方女性主义理论思维中主客体二元对立的思维结构，才能真正理解对象性思维在解决女性解放问题上的局限性。西方女性主义看来，其只能对象性观察女性解放的意义，而不能切入女性生命的内在，不能解决女性灵魂的世界，无法解决女性解放超越性需求，无法给女性生命以终极的关怀与安顿，从而无法解决女性存在的根据问题。

反思至此，女性解放的意义问题是主体的意识问题，主体意识是人作为主体对自己在客观世界中的地位、作用和价值的自觉意识。在现实中，女性主体意识的发展是在争取女性解放的斗争中取得的。女性作为主体借助理性思维造成女性与男性的区别，把女性受压迫的根源归结为男性和男权社会；又以理性思维去追问生命存在的意义，用男权文化和标准来看待自己，试图通过改变女性自身特点达到两性的平等，并视为女性解放的最终目的。而理性思维提出了女性解放意义问题，即女性能够自觉意识到自身的历史使命、社会价值、人生义务，但西方女性主义却无形中设置了女性发展的对立面，从而导致不能解决女性解放意义问题，并且造成西方女性主义的现代性问题。

为了理解和认识这个问题，我们有必要从女性自身和女性所处的社会条件做两个方面的考察。女性解放的哲学反思问题最终反射到现实生活之中，就是现实的女性要想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活着”，首先要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而现实的女性往往纠结于两性之间的差异问题，即社会还没有完全给女性提供平等地参与社会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条件和机会，并且急于寻找男女平等的途径问题，而无视女性解放追求的最终意义，即女性为什么追求解放的问题。而该问题根源于人的发展，不知道人的发展就不能真正解决女性解放。虽然西方哲学也认为“真理服务于生命的目的，对抗生命的结束；它服务于生命的目标，对抗疯狂和死亡。”[1]但西方女性主义没有找到女性解放的真理，也解决不了女性生存存在的意义问题。总之，女性问题对社会发展影响重大，因此，热爱社会的人，都应懂得这样一个道理：“没有女性的酵素，就不可能有伟大的社会变革。社会的进步可以用女性(丑也包括在内)的社会地位来精确地衡量。”[2]

二、西方女性主义关于女性解放的意义追问

西方女性主义关于女性解放的终极意义寄托在两性关系的平等，两性关系以超越女性存在的地位直接给予现实人生以生命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但是两性平等经受不住理性的拷问，现代的西方女性主义已经不再寄托于两性平等，直接宣布两性的存在差异。但是这些理性的思维并不能给出追求女性解放的终极意义，“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它质疑的不仅仅是学术标准或政治标准，而且还对我们社会的特性、我们的思维模式以及我们个人所持有的根深蒂固的信念挑战。”[3]西方女性主义为什么给不出女性解放存在的意义呢？必须深入反思西方女性主义理性思维的二元对立的思维结构，才能找出西方女性主义在解决女性解放人生意义上的局限性。在二元对立的思维模式下，只能对观察女性生命存在，从而只能对女性发展展开科学的研究，而不能领悟女性解放的内在意义。即使将哲学与其他学科综合在一起也不能参透女性解放的内在意义，这些学科无疑从女性外在的角度对其进行研究，无法放弃学科的科学性，无法解剖人的类的本质，无法阐释女性生命中超越性的需求，无法给予女性生命以终极的关怀，从而无法解决女性存在的根据问题。因为当代社会随着综合水平的提高，女性解放问题何以继续存在并且更加重视，就是涉及到女性生命的内在，关涉到生命灵魂与超越。

西方后现代女权主义学者福柯指出，所有的权力都制造反抗，以反面话语的形式产生出新的只是，制造出新的真理，并组成新的权力。后现代女权主义的抱负之一，就是要发明女性的话语。他们提出：“男人以男人的名义讲话。女人以女人的名义讲话。”“这个世界用的是男人的话语。我们所要求的一切可以一言以蔽之，那就是我们自己的声音。”“我们必须去发明女性的话语，否则我们将毁灭。”[4]故西方女性主义思维的二元对立只有外在寻求一个向度，必然沉沦于外在的物质世界，要求两性的权力平等、地位平等、机会平等一系列的对立思想，从而遗失了女性解放的另一个维度，就是女性生命本质的自我认知的内在向度，也就是人的内在精神生命的自我觉醒的维度。西方女性主义与西方文明历史有着同其悠久的历史，但是那种脱离女性的现实生命存在之外的精神追求远离了真实的生命存在。女性解放的内在价值是女性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的辩证统一，西方女性主义对女性类存在的遗忘并不是理性自身的错，因为西方女性主义的理性思维始终是人的理性，它们外在的预见了女性的社会价值，遗忘了女性之生命，也把女性生命当做物性的存在来思考、衡量，而失去了女性自我的价值维度。所以，现代女性解放意义的追求首先要诠释女性解放的价值问题，女性自我价值是女性对他人和社会的价值的前提和基础。社会价值存在的前提是有生命的个人的存在，而个人只有获得了个人生存需要时才能存在、发展，才能成为价值的创造者和奉献者。[5]而物质世界没有自在的意义，西方女性主义也需找不到女性解放的意义所在。

除此之外，物质世界真是西方理性思维所能把握的客观世界吗？理性是人的理性，人是世界的构成部分，理性也是世界的一部分，试问部分可以把握全部的世界吗？海德格尔怀疑地说：“对‘外部世界’的实在性具有信仰，可能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为此而‘证明’这种实在性，有可能理由充分，也有可能理由不充分；把它当作前提，可能是清楚的，也可能是含糊不清的——所有这些尝试都没有十分清晰地领会它们自己的根基，它们预设了一个主体，这个主体几乎就是无世界的，或者说它对于它的世界不能确定，因此说到底，它必须首先向自己保证有一个世界。[6]理性思维总是人的思维，人又是受物质世界的限制，从而理性思维无法摆脱物质世界去审视和征服世界，从而认知中的有限世界限制了女性的生命存在的空间。以人之有限的理性思维向物质世界思考女性解放的意义所在无疑是无解的。

西方女性主义寻找女性解放的终极意义的价值取向无疑有两个路径：一是进行女性解放意义追寻的主体之人具有自在的意义与价值，只有通过外在的物质世界才能获取女性自我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二是女性解放具有自为的意义与价值，只有通过占有和认识物质世界才能获得女性自我存在的意义，所以女性要与男性平等，与男性竞争世界的资源，女性拥有的意义也就越多。而这两种方法有存在的错误，把女性解放的这种价值内在的追求转化为外在物质世界的具体事物当中，必然造成人与人、男人与女人、女性与自然等等关系的紧张，从而引发生存的危机，并且无从获得女性解放的真正意义。

途径一，认定女性解放具有自在的意义与价值。即女性作为主体意识处于自在自然阶段时，女性对自身的主体意识处于潜在状态，只能从物质世界寻求女性自我存在的意义与价值。而物质世界会完全表达出女性解放的价值吗？如果女性的存在具有自在的意义和价值，物质世界的自在意义和价值又是谁来界定？而人类是由女性与男性共同构建的，如果没有女性存在的自我价值和意义，无疑物质世界同样失去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物质世界的存在，反之，可以表现出女性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西方女性主义的思维就是局限于西方思维的二元对立，将女性存在的本质完全外化为物质世界。在西方女性主义的视域中，女性的存在和发展只有外化为客体的物质世界，而作为主体的人被完全的看做客体的自我。那么，作为客体的物质世界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我，客体的自我是针对于主体的自我的意义所存在，这种二元的对立思维使女性解放的真正意义掩埋，多数西方女性主义追求的目标都只体现于物质世界，用物质世界的权力、欲望来衡量女性解放的终极价值目标。自由主义女性主义认为一种社会正义的观点，主张两性的公平竞争；拒绝女性个人利益和选择的不公正的法律与教育体制，主张纠正这些不公正等现象，完全将女性解放限制于客观社会，忽视女性创造的价值，是人类社会的创造着，同样存在着改造社会的必然性。

途径二，认定女性解放具有自为的意义与价值。即女性的主体意识从潜在状态向自知自觉的状态转变，女性开始意识到自己不只是被动存在物，而且可以改造自然界和社会，主动的进行选择、自我完善，并且通过占有和征服物质世界才能拥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如前文所述，如果物质世界具有自在的意义，作为世界构成部分的女性也必然具有自在的意义，物质世界是不能够摆脱主体人而存在自在的意义。女性与物质世界是融合在一起的，不可能存在独立的女性群体，物质世界始终是其赖以生存的源泉，但是女性生命存在的意义却远远超越维持基本存在的需要。西方女性主义认为，在一定的社会关系中，女性解放的实现，完全受社会环境的制约。每一个个人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去发挥其个人的本能，而是在既定的、从过去继承下来的条件进行创造和生存。社会环境成为制约女性解放实现的重要条件。而它却忽视了生命的有限性决定人终须一死，而物质世界却不会随之而去，所以女性解放以征服物质世界拥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是不成立的，因为生命的有限性和世界的无限性决定了这样的价值追求将永远无法达到，这就使女性解放的追求变的虚无和乏味。西方女性主义在女性解放过程中发挥着启蒙者、组织者和指导者的作用，这是不可忽视的。对此给予充分的肯定和评价。但是由于社会背景的不同，反应出西方女性主义在女性解放运动中的指导、组织以及宗旨的认识方面都存在的偏颇。这些偏颇都直接影响女性解放的效果，影响女性解放的深入理解。

三、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关于女性解放的意义追问

西方女性主义是一个面向物质世界而展开的意义追寻过程，即在物质世界之中寻找女性解放的意义与价值，这是西方女性主义的对象性思维方式的必然结果。而马克思主义对女性解放的意义追问则是一个“推己及人”的意义赋予的过程，即首先承认女性具有先天自在的天赋意义。就是由作为马克思主义本体论的人的本性，即人的生命，有人说，女性生活在现实社会之中，又何必去追求解放？从而女性解放并无意义而言，女性解放的意义就是女性的存在或者说是女性的生存。物质世界之中并没有女性解放的意义所在，恰恰应该是由女性本身将女性存在的意义赋予给现实世界，才能使现实世界成为女性解放的意义世界。因此现实世界的意义是有待于女性作为价值主体的意义赋予的，现实世界对于女性解放而言没有自在的意义而言。按照马克思在《论犹太人问题》一文中指出：“任何一种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也就是说人的解放是人与人之间的权力平等，人的权利和义务应该是统一的，是密不可分的。“没有无义务的权利，也没有无权利的义务。”女人与男人共同创造了人类社会，都是现实世界的推动者，应该享有同样的权力和义务。另外，女性解放的宗旨是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所以，女性解放的意义不是自在的存在问题，而是后天现实社会建构出来的。融合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即女性被压迫是人类历史发展的一定阶段上的社会现象，而女性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恩格斯曾指出：“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到公共的劳动中去。”[7]女性解放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它不仅为物质资料生产所制约，也受社会精神文明程度的影响；推动女性解放是创造人类社会文明的加速器，基于此还原女性解放的本质及其意义。

自然属性是女性解放的前提，女性的自然属性是生而具有的天然性。女性的生理特点与各种生物存在的相似处，这是女性和人类社会存在的自然基础。如果女性失去了这种自然属性，那么女性解放就无从谈起。马克思主义关于女性解放的意义追问从人的存在的终极价值入手，认为女性解放的本质是追求女性的自由，而这种自由是主体意识在人的存在的各个方面的全面显现，在这里理解的自由，是人的全面而自由，它表现出人类存在的各个方面。一方面，女性解放必须改造女性自己内在自然的必然性，即作为类的存在的种种自然本能。另一方面，女性又必然改造外在自然的必然性。女性与其他的生物从自然的角度没有任何的区别，永恒的受着自然界的制约着。因此，女性解放和自由，必须要把握自然世界的规律，并且改造自然界。从原始社会到现代科技文明社会，人类经历了对自然世界的原始改造到现代高科技的自然改造，人类社会的文明成果的不断积累，就是人类(包括女性)不断获得自由的过程。

马克思曾指出：“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8]女性的本质也不例外，在其现实性上，它是女性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而女性解放不仅是女性的自然属性的自由，还包括女性的社会属性、精神属性的全面而自由，这是对女性特点的深层次概括。女性解放是女性主体意识在人类社会中的显示，是对人的社会存在的占有，是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的改造。女性的社会存在的必然性不仅是指女性受社会规律的制约，也即完整的社会化过程的制约。因此，女性解放首先意味着女性必须改造人类自身奴化的现实，必须确立女性在社会中的主体地位，必须清楚的认识到女性不是社会被动的存在，而是人类社会的创造者。恩格斯指出：“只要妇女仍然排除于社会的生产劳动之外而只限于从事家庭的私人劳动，那么妇女的解放，妇女同男子的平等，现在与将来都是不可能的。”意在说明女性必须成为社会的主体，才能获得女性解放。[9]另外，女性解放必须改造客观存在的社会现实。人类创造了社会，社会又反作用于人，塑造了人类的文明、塑造人类的种种必然性，因此，要改变社会的这种异化现象的必然性。女性解放不改造社会，就将永久成为社会的奴隶，永远无法战胜人类自身创造的社会，并且限制在其中。因此，女性解放就只是变成虚无缥缈的目标，只有改造女性在社会中的传统性与保守性，打破女性固有的社会模式，扩大女性的利益表达渠道，就是使女性完全成为社会的真正主人，而不是相对于男性的存在为对立物，这样女性解放才可能在社会中从事更自由的创造，从而获得女性社会属性的自由。

人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人的自由，女性存在的终极价值就是女性的自由。自由，是女性解放的核心问题；自由，是女性解放的终极价值。如果放弃自由的追问，就无法深刻的理解现代女性解放追求的实质；不理解自由的价值，就无法真理理解女性存在的本质。在哲学史上，对于人的存在本质的追问有无数哲学派别，因此，在同意义上反映出人对自由的理解与渴望就有很多，产生形形色色的自由观。例如(决定论自由观、社会决定论自由观、宿命论自由观、心理决定论自由观等等)这些自由的观点都不能代表马克思主义自由观和妇女观，我们在这里所说的自由，是指女性的自由，是指女性的主体意识在人的存在的各个方面的全面发展，即女性的全面而自由发展，它显现在女性存在的各个层面。女性解放不仅是指社会层面的解放，而且包括精神层面的解放，即女性对精神必然性的改造。女性的精神必然性表现为精神的被动性和异化性，女性解放要想获得自由，应该战胜这两种必然性。首先，女性应该成为自我的精神主体，而不是被社会精神被动的融合，不是被男性精神所左右，即女性应该使自己成为“我”的世界，而非他的世界。“妇女不仅居于自由的地位，而且居于受到高度尊敬的地位”。[10]女性解放还必须战胜自己创造出的异化性，女性为自己能动的精神创造出精神世界，这些精神成果丰富女性的存在和发展，同样也把女性解放限制在其中，变成了一种异化精神限制女性解放。所以，女性解放必须改造女性的异化现象，使女性精神成为真正获得自由的精神。

由此可见，女性解放的理论上的失误还片面的表现在理解女性解放和人的解放的相互关系，这种片面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简单理解女性解放与人的解放的相互关系。一味强调女性解放当作人的解放的唯一课题，忽视人的解放、男性解放、女性解放三者之间的关系。其二，直线式的理解女性解放与人的解放的关系。认为女性解放是人类解放天然的尺度，不理解人的解放是女性解放的前提条件。思想的偏颇必然带来行动的失误，这就使女性解放追求的价值取向发生转变。基于此本章分析女性解放的终极意义的追问，应该从主客观两个方面入手考虑，两个方面做努力，而女性本身是决定性的。因为客观世界虽然对女性有束缚制约影响作用，但女性有主观能动性，女性不仅可以改造客观社会，而且可以成为自身的行为主体，驾驭自身，作出女性发展的选择。如果我们把女性解放切实的理解为人的存在，那么女性解放是人类解放的一部分。在这个意义上，我们说女性解放与人的解放有着同一的内容、同一的实质和同一的终极价值，因此女性解放不能远离社会发展的特征，不能摆脱人类解放的轨迹。女性解放既注重论证女性存在与人的存在的同一性，同时，女性解放的终极意义着力于探讨女性存在的特殊性，并且力图在女性存在的现实中，描述女性为改变自身的发展状态而追求各个层面发展的历程。女性解放只有获得了自然存在的自由，社会存在的自由，精神存在的自由，女性才真正获得人的自由，即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这种全面而自由的发展，不仅体现了主体对客体的超越，而且是主体对自身的超越。女性自身的解放不仅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实现了女性的社会价值；而且女性各个方面的发展也反过来印证了主体自身的价值，实现了自我价值，女性解放是双重超越、双重价值的实现过程，也就是实现“作为目的本身的人类能力的发展”。[11]总之，女性解放哲学意义的追问将带来人类解放文化格局的改观；对女性解放哲学意义的追问，将为人类解放提供现实的土壤。

[1][美]劳伦斯·卡弘.哲学的终结[M]，冯克利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163-164.

[2]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妇女[M],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1990.59.

[3][澳大利亚]安德鲁·文森特著.现代政治意识形态[M]，袁久红等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5.294-295.

[4]李银河著.女性权力的崛起[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3.184.

[5]啜大鹏.女性学[M]，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2001.41-42.

[6][美]劳伦斯·E·卡洪.现代性的困境[M]，王志宾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8.112.

[7]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70.

[8]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0.

[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158.

[10]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妇女[M]，北京：中国妇女出版社，1990.102.

[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517.

(责任编辑：木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