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向荣+杨伟

珠海航展是展现中国航空航天及国防工业发展的重要窗口，中国军贸合作的重要平台，其发展状况有着重要的指标意义。通过观察第十届珠海航展的情况，我们能够发现一些趋势性的情况，并由此产生一定的思考。

本届航展的7个特点

纵观本届航展，使人印象深刻的主要有以下7个特点：

（1）航展自身发展迅速，规模扩展明显，影响力显著提升

本届航展共有来自41个国家和地区的700多家厂商参展，室内展览净面积超过3.5万平米;参展飞机130多架;军政贸易代表团150个;专业观众达13万人次，普通观众约28万人次;共举办各类会议活动68场，签订了逾300个项目价值超过234亿美元的各种合同、协议及合作意向，成交了227架各种型号的飞机。这比前面9届都有着显著提高，特别是项目价值金额比以前最高的第9届航展的118亿美元增加了近1倍。

本届航展新建2个展馆，中国兵器集团、保利集团、中电集团、新兴际华集团等非传统航展参展商以庞大的规模参加此次航展，使航展涉及领域由传统的航空航天领域扩展到了地面装备、雷达电子及后勤被装领域，国防工业覆盖领域扩张明显。

参展主体进一步丰富，民营企业、高校、科研院所参与积极，航展技术交流、技术协作的中介作用日益凸现，推动军民融合、军民协作向更深层次发展。

美国军机（C-17）首次参与珠海航展，航展的国际化水平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与早期被戏称为珠海模型展的情况相比，近几届航展不但实物参展比例大幅度增加，飞行表演更加丰富，展品的先进程度也有了大幅度提升。上届航展中，刚刚装备部队不久的“武直-10”和“武直-19”直升机做了精彩的飞行表演;而本届航展中，中航集团甚至展示了尚处于科研试飞阶段的“运-20”运输机、“歼-31”先进战斗机。这种直观、生动的展示方式使得珠海航展在中国民众中的号召力极大增强，国际媒体出镜率大幅增加，国际影响力显著提升。

（2）以坚实的工业能力为基础，中国航空航天及国防工业话语权日益提升，军贸平台的价值日益凸显

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大工业国，高端工业产品已经成为中国对外贸易的支柱，在这种大趋势下，中国国防工业取得爆发性增长也不意外。就世界国防与军工领域而言，中国有着最活跃的研发计划和门类最为齐全的国防产品与服务，且技术绝大多数为自主研发，利于达成技术转移，且具备足够的先进性，价格相对低廉，这些因素增强了中国国防工业产品的吸引力。以本届航展先进军用飞机为例，在战斗机上，中航集团实物展示了仍在试飞中的“歼-31”新一代先进战斗机，空军已大量装备的“歼-10”、“歼轰-7A”战斗机，中巴联合研制的“枭龙”战斗机，以及以模型展示的基于L-15和FTC-2000发展的廉价教练攻击机。在运输机上，既有尚在试飞中的新研大型运输机—“运-20”，也有技术先进成熟可靠的中型运输机—“运-9”，还有尚处于概念阶段的新型中型运输机;在预警机领域，“空警-2000”、“空警-200”进行了实物展示和飞行表演，中国电科集团展位还展示有ZDK-03外贸型预警机。上述产品在军贸中属高端产品，而中国不但门类齐全，而且每一门类中均梯次配置、全面合理，能够满足客户不同层次需求，这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

更为典型的是中国导弹武器，仅本届航展展示的导弹品种就极为可观。在空军展示区，共列出了参与此次航展的48种航空制导导弹、弹药，其中多数为新研产品。除此之外，中航、航天科技、航天科工、兵器、保利集团还展示了多种中远程、中近程、近程防空武器系统，对地打击导弹系统，岸舰、潜舰、舰舰导弹系统、反坦克系统等。从昂贵的远程防空导弹，速度超过马赫数4的高速巡航导弹，技术含量最高的中远程空空导弹，到单兵便携的多用途反坦克导弹，重量不足25千克的无人机导弹，以及廉价的制导火箭弹，各种武器一应俱全。这样齐全的门类、繁多的型号、活跃的研发活动，无论美、俄，还是欧洲，都无可比拟。

武器新品研发活动的积极、活跃，产品线的极大丰富，技术水平的显著提升，生产国军队的大量使用等，这些都是正面加分因素，甚至会对对外军贸产生决定性影响，未来我们应更多地参与这种能与国外产品直接对话的竞标活动，无论输赢，对中国军工都是收获。随着中国军工话语权在不断增强，珠海航展由此作为军贸平台的价值也将越发凸现。

（3）国防关键技术领域进展显著，国防产品创新性展露无遗

国防关键技术领域的不断发展会逐步巩固我国的国防工业基础，同时会降低相关领域的技术门槛，使更多国有、民营企业能够进入这些领域，进而降低相关成本，实现国防产品和服务的极大丰富。应用创新集中反映了中国国防工业企业对战争规律、对客户需求的认知水平的提升，以及技术实力的飞速发展，会显著提升中国国防工业产品的国际竞争力。在本届航展中，一些关键技术领域取得显著进展，而一些产品体现出的创新性让人印象深刻。

在航空领域，此次展示的“岷山”涡扇发动机为自主研制的小涵道比、双转子中小推力发动机，推力范围为4000～5000千克，可用于高级教练机、轻型攻击机、无人作战飞机等使用。中航集团与法国赛峰公司联合研制的“涡轴-16”发动机，起飞功率1240千瓦，保有25%的功率增长潜力，可适用于7～8吨级双发直升机和13吨级三发直升机。航天科技集团六院本届展示了HET-40、80、300共3型霍尔电推进系统，在此之前，“实践-9”号卫星对此进行了长达2年的在轨试验。标志着我国形成了中功率霍尔电推进系统的研发和试验能力，国际最先进的空间推进技术已为我国所掌握。微机电（MEMS）惯性/卫星导航器件是发展廉价精确打击武器的核心器件，就本届航展来看，各类卫星制导弹药发展空前繁荣，多个参展民营企业（如山西科泰）都展示了自制的此类产品，标志着我国在这一技术领域取得了可观的进展。西安铂力特公司首次携自主研发的3D打印设备、产品亮相珠海航展，现场展示长达3米的国产C919大型客机翼身组合体大部段中的关键零部件钛合金翼缘条更是引人注目。以3D打印技术制造航空承力结构件标志着我国在这一技术领域达到世界先进水平。endprint

此次航展产品的创新性主要体现在应用创新和概念创新上，其中以航天科技集团的陆军通用地地打击武器系统、航天科工集团的“飞天一号”固体运载火箭最为典型。前者打击系统把武器模块化、系列化的发展思路上升到了新的高度：它进一步发展了美国多管火箭/陆军战术导弹的组合思路，实现多种口径制导火箭与战术弹道导弹的共架发射，大大扩展了用途范围和射程范围，实现各种技术水平、各种杀伤效果的梯次配置;同时又借鉴了俄罗斯“伊斯坎德尔-M”弹道导弹/巡航导弹组合的思路，在M20弹道导弹之外，发展了可与弹道导弹共架发射的CX-1超声速巡航导弹，使其对地打击系统的效能要明显超过“伊斯坎德尔”系统，而弹道与非弹道的组合使其在突破敌方导弹防御系统方面游刃有余。无论是制导火箭弹、弹道导弹还是CX-1导弹配备末制导系统后，还可对舰艇等运动目标实施精确攻击，进一步拓展了该系统的使用范围。这样配置灵活的系统在军贸市场也有明显的优势，客户可根据自己的作战需求和资金情况进行DIY定制，也便于根据需求的变化和技术的进步以及资金的充裕程度，在已有系统基础上继续投资升级。航天科工集团的“飞天一号”固体运载火箭是我国首个具有低成本、快速集成、快速入轨创新特点的小型固体运载火箭，整体形式类似于公路机动线路导弹的民用化改造。该火箭以国内现有成熟小型固体运载火箭为基础，采用水平集成对接、水平测试、水平转运方式，由移动发射车在普通硬实地面实施发射，简化了发射保障设施;采用在线弹道规划和迭代制导控制技术，可实现固体运载火箭高精度入轨;先进的上面级入轨后可提供姿态稳定和轨道调整控制能力，满足一箭多星用户的姿态控制和轨道调整要求。该火箭主要用于低轨小卫星发射，可在数天内实现卫星的快速发射和空间部署，对于提高我国的航天快速反应能力具有重大意义。

（4）几大国有国防工业集团技术领域扩展显著，竞争交叠领域显著增多

此次参展的几大国防工业企业集团，如中航、中国电科、航天科工、航天科技、兵器等，均在国际军贸市场耕耘多年，一方面要与世界领先的防务厂商同台竞技，其技术实力、营销水平都有长足的进步;另一方面，都着眼客户需求，在技术能力达到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扩展产品线，实现盈利的最大化，跨界发展则成为必然的结果，在一些热点领域已经不只是两强相争，而发展为三国演义，甚至是四方争斗。在以往航展中，交叠领域基本出现在便携式防空导弹，微小型无人机等技术水平相对较低的领域。而本届航展，几大厂商竞争最激烈的领域分别是远程制导火箭系统、中程防空导弹系统、机载武器系统、无人机系统等技术含量较高的领域，竞争场面显现的更为明显。例如在远程多管火箭系统领域，航天科技集团的陆军通用地地打击系统、“卫士”系统;航天科工集团的“神鹰”系列、兵器集团的“火龙”系列等，其体系构成各有特点，但核心技术思路相近。在中程防空导弹系统领域，原本2大航天集团竞争的局面，由于兵器集团“天龙”系列产品的出现而呈现三国演义的局面，几种方案各具特点。而在机载武器领域，中航、航天科工、航天科技、兵器均牵涉其中，虽有各自擅长的领域，但主体部分仍大量重叠。无人机更成为航空与航天短兵相接的重点领域，在从微小型无人机到大型侦察、攻击无人机，航空与航天均有现实型号针锋相对，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中航“翼龙”与航天科技“彩虹-4”，两者的对峙已从上届延烧到了本届。

这种跨界形成的良性竞争可增加企业的危机感，进而保持企业经营活力和研发进取心，最终巩固国家的国防工业基础。良性竞争能有效提升企业服务水平，降低产品和服务价格，使军队和客户获利。而已有其他行业经验表明，如果处理不当，一旦在国际市场上出现恶性内斗，则可能使国家整体利益受损，阻碍相关企业健康发展。

（5）中国对外军贸开始向整体解决方案方向发展

本届航展，几大集团开始倡导体系化解决方案，中航、航天科工、航天科技、保利、中电集团在其现场宣传视频、商业洽谈室以及其他显著位置都突出了产品的体系化解决方案。其中航天科工集团自上届就率先推出防务对抗体系概念，即以其主要产品—导弹、无人机为基础，部分融合其他集团产品，形成的面向不同作战任务的装备体系，其防务体系包括区域防空作战体系、海防作战体系、对地打击体系和无人机作战体系，本届航展则将新推出的装备进一步融合进这一体系。航天科技集团在其现有中近程防空武器系统、陆军通用地地打击系统、无人机系统的基础上设想了攻防一体的打击体系。而中国电科集团则基于其主动、被动雷达系统、预警机系统、电子对抗系统构建了防空电子对抗体系。

体系对抗解决方案的推出有如下几个意义：

第一，各大集团公司对体系解决方案的倡导标志着各大集团对现代战争体系对抗规律的认识，对客户未来需求的认识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符合军事技术的发展趋势以及战争发展的规律。

第二，能够提出体系解决方案也意味着国外客户对我国产品的认可与接受程度达到了一定的水平，试想如果客户连单一装备都不认可，体系的概念又如何让人接受呢。

第三，标志着各大集团公司实力发展到了一定程度，其产品能够覆盖侦察监视、态势评估、决策支持、任务规划、指挥控制、信息对抗和火力打击的整个过程。

体系对抗要求各武器平台与各功能节点实现以网络为基础的互联互通互操作，而这一体系的构建对于很多技术水平较弱的中小国家来说，难度远大于单一武器系统的采购和部署，如果能以一套系统方案实现高度集成，这无疑是具有吸引力的。但需要指出的是，此次各大集团公司提出的体系概念虽然都基于一定的战术想定，也有自身技术基础作为保证，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与可行性，但其想定均立足于自身产品，而刻意排除了其他厂商的产品，因此其体系构建并非最优，也难以获得更多的认同。例如针对科工集团的防务对抗体系，中航集团的某位总师对此的评价是，“他们打赢了一场不需要飞机的战争”。

（6）民营企业军品研发生产水平日益提升，军民协作程度不断提升endprint

党的十八大庄严提出，要坚持走中国特色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这极大地鼓励了民企参与军工生产，民企与国营研究院所协作发展。在本届航展上，这也有着鲜明的体现。如1A馆中参展规模最大的就是2家民营企业—西安天和防务和山西科泰。前者展示了其四大业务领域30余款军用/民用产品，包括“猎影”区域防空系列、“猎狐”安全防护系列和“无影”海洋探测系列、通用飞行服务系列四大领域30余款军民融合产品，有的产品技术已经达到世界先进水平。后者专注于各种军民用传感器系统，电子器件的制造，很多产品已经应用于各大集团的产品中。北京威标至远科技发展有限公司与专注火工品研发制造的兵器集团北方特种能源西安庆华公司以及专业从事研发伺服系统的航天科技集团一院十八所合作研发了北威系列靶弹，其产品主要用于模仿各类导弹，对于提高军事训练水平，增强武器试验效果具有突出作用。潍坊天翔航空有限公司与中国电子科技集团第十研究所、中航西安飞行自动控制研究所合作，推出了750千克级的V750型无人直升机，其中中国电子科技集团第十研究所负责提供有效载荷，西安飞行自动控制研究所研制该无人直升机的飞行控制系统。潍坊天翔负责直升机机体的制造。该机起飞重量较大，能够执行较为广泛的军用、民用任务。此外，此次航展还有大量从事小型无人机研发，航空材料制造、元器件研发的企业参与，并越来越多地被纳入军工生产体系。

（7）关键技术领域仍然存在短板

本届航展成果丰硕，但也不可避免地看到我国在一些关键技术领域仍然存在短板。首先就是航空发动机方面，虽有进展，但突破尚需时日。在展会现场也能直观地看到我们的发动机与俄罗斯、法国产品的差距。再如，此次航展中，明显感觉我们在微机电（MEMS）惯性器件核心性能上存在差距。根据现场对包括山西科泰在内多家生产营销MEMS惯性导航器件公司的走访，目前我国MEMS惯性器件最核心的部分—石英挠性元件的制造水平还达不到世界先进水平，国外同类器件不但精度更好，价格也更为低廉。而这在终端产品性能上也体现的较为明显，如广泛使用此类产品的制导火箭弹、制导炸弹，此次我国各大集团的展品的命中精度多为（CEP）20～30米，相比较而言，美国应用此类产品的“神剑”155毫米制导炮弹、M30/31制导火箭弹，在70千米的射程上，在没有末制导的情况下，其打击精度已突破10米级（美方资料称能达到1米级），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而我们如想达到这一精度，如不使用国外器件就不得不采用异常昂贵的光纤陀螺、激光陀螺。可以说，是否拥有便宜、可靠、高精度MEMS惯性器件决定着未来的作战方式，乃至战争的成败，其技术是必需要攻克的。

几点思考

纵观本届珠海航展，笔者有以下几点思考：

其一，中国防务展平台体系要进一步完善，并做大做强

无论是进一步扩大中国军队和国防工业的公众影响力，提升国防教育效果，还是构建更宏大的军贸及技术交流平台，都需要我们构建一个完善、高效的防务展平台体系。如果检视国内防务展及相关活动状况，就能发现我国在这方面与国际上还存在相当大的差距。一方面是门类不全，目前也仅有在珠海举办的航展在世界上稍有影响力，其他展览—如国防电子展、反恐及公共安全展等规模小，公众影响力低，军贸平台作用不显著，而国外通常与航展隔年举办的防务展、海事装备展在我国还难觅踪影，这既与我国工业大国的地位不相匹配，对于我国军贸产业的扩展也相当不利。另一方面，举办地相对集中，除珠海航展以外的很多展览基本都在北京举办，虽有科研及主管单位相对集中的便利条件，但也面临受重视程度低，管制严格，规模不易扩展等问题，更难于造成更大的公众影响力。目前的情况是，我国大型国有军工集团参与国外著名航展、防务展的力度越来越大，虽然取得了一定的影响力，但毕竟不占主场之利，再好的产品也无法在海外占领足够的舆论阵地，自然也就无法产生更大的影响。近年来，虽然一些有实力的国内媒体会前往国外防务展报道中国制造，但这与珠海航展期间，传统媒体、网络媒体、电视媒体、乃至自媒体轰炸般的传播报道不可同日而语，而在网络的时代，信息的流动没有国界，民族的即是世界的，毕竟防务展除了军贸合作等“可见收益”外，还必须关注国防教育、国家形象的隐性收益。前者更依赖专业人士，后者则离不开舆论和媒体。另一方面，海外虽有成熟平台，但参展需要一定的经济实力，这使得很多企业望而生畏，也抑制了我国的军贸潜力。实际上上届珠海航展已经开始呈现出向防务展发展的迹象，而本届由于固定场馆的增加，兵器集团、保利集团、中电集团的高调参与，带来了更为轰动的效果，这表明国内公众对此有极为迫切的需求，而且也能带来很好的广告效果。

要完善中国的防务展平台体系，可以考虑在珠海航展之外，另地隔年举办防务展、海事展，也可考虑在珠海航展的基础上扩展发展中国防务展。相比而言，后者效果可能更为显著。主要因为国外同类展览已经非常成熟，影响力也很大，如果亦步亦趋，要想在影响力上进行超越，需要较长时间的累积，珠海航展历经10届也才稍有名气，与巴黎航展、柏林航展、莫斯科航展相比，仍有差距，由此类推，防务展、海事展的状况恐怕也大体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在现有中国（珠海）航展基础上进一步进行领域拓展，依托中国国防工业雄厚的研发生产能力，打造以中国国防工业为主体，兼顾国外厂商的大型军贸展览平台不失为一种新的思路，它能使新的珠海航展在综合性、规模等方面大大超越世界所有防务类展览。而且经过10届的历练，珠海航展主办水平越来越丰富，群众基础越发坚实，各项硬件条件日益完善，整个珠三角城市网络密集，有承接这样大型展会的条件。

其二，民营企业在军工生产领域应发挥更大的作用

军民融合已经成为中国国防建设的重要战略举措，其意义在于使国家对国防安全的投入不只是花费，而成为能够惠及全民投资。这项投资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国家安全，还最大限度地促进国有/民营企业发展，推动技术进步与技术转化，进而推动国民经济发展，造福全民。在这项战略中，民营企业是不可或缺的角色，理应发挥更大作用。相比较而言，民营企业技术水平、研发能力、企业实力还相对单薄，与国有国防工业集团公司及所属企业、研究所相比，其主要优势如成本控制，经营灵活性更高，生产周期更短，更注重成果军用-民用的双向转化，也可能在单一技术领域拥有独到技术工艺，这在本届航展的几家民营企业中都有体现。但民营企业参与军工生产还面临一定的障碍，如参与武器装备科研生产的领域相当有限;获取国家国防科研生产能力条件建设投资支持方面待遇不平等;武器装备采购和科研项目信息的渠道不畅;与国有军工企业享受的税收优惠政策不一致等。在国家战略层面，民营企业参与军工生产已经没有阻碍，但在具体执行层面，还要修正制约民营企业积极性、创造性的政策、法规等细节。国有军工集团也应注重发挥民营企业的特点，将其当做伙伴，支持其发展，而非当做对手。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巩固国家国防工业的基础，甚至是科学与工业基础，提高中国制造的竞争力。

其三，国家应以战略高度统一进行军贸管理

军贸主要受地缘政治、国际形势的影响，但也会反过来影响地缘政治格局。国防装备有很强的政治属性，但其商品本身的属性—使用价值也不容忽视，任何国家都希望以公道的价格购买优质实用的产品，一旦达成军贸合作，不但有利润丰厚的回报，双边关系地区关系也会随之改善。目前我国各大国防工业集团公司在此次航展中已经展示了极为可观的实力，在当前世界经济不振，以往军贸大国新研产品减少，价格飙升的情况下，中国军贸产品有着很强的吸引力。以广泛的军贸改善甚至塑造我国的战略环境具有相当的可行性，国家应对此有全盘的考虑。

我国各大集团公司耕耘国际军贸市场多年，获得了相当大的发展，从本届航展来看，各大集团“跨界”发展，相互重叠的竞争领域越来越大，技术层次越来越高，在国际军贸市场形成国内竞争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如果出现恶性内斗，不但各企业利益会遭到损失，整体国家形象，国家利益也会受到影响。目前，各大军工集团已经开始进入到为客户提供一体化国防解决方案的层次，全面、合理的体系化解决方案必然涵盖航空、航天、兵器、电子、船舶等各个产品领域，而且系统整合变得更为重要，在这种情况下就需要一个超越各大集团的公司的机构进行协调。就目前情况而言，具有对外军贸资质的企业，如中国精密机械进出口公司、长城工业公司、北方公司等均属相应集团的全资子公司，而保利集团虽然超脱于几大军工集团之外，业务模式也符合军贸发展需求，但其军贸业务在其业务板块中份额最小，远低于其它业务板块，难于担负这样的职责。除国有大型军工集团之外，中国未来还将有数量可观的民营企业参与军品贸易，他们的利益也需要具有更强公信力和协调能力机构来维护。

总之，对外军贸事关国家战略环境，极端重要，需要国家进行统一协调管理，在具体管理方式上，或可借鉴了俄罗斯国防出口公司的模式，也可借鉴中国银联的模式，由各大军工集团共同出资组建新的军贸进出口集团公司，进而凝聚国家的力量，竞争国际军贸市场，推进产业发展，改善国家战略环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