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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喵星人”到“汪星人”的转型实践
——ZAKER总编辑叶伟民专访

2015-01-10实习生丨时文轩

中国传媒科技 2015年2期

本刊记者丨刘胜男 实习生丨时文轩

从“喵星人”到“汪星人”的转型实践
——ZAKER总编辑叶伟民专访

本刊记者丨刘胜男 实习生丨时文轩

叶伟民

ZAKER总编辑

2014年,移动互联强势出击,传统媒体的“寒冬”让人不寒而栗。十字路口,有媒体人选择了“逃离”,转型加盟新媒体;有媒体人选择了坚守,继续埋头实现自己的理想;但更多的人,选择了“改革”,投入了传统媒体向新媒体转型的融合改造大军。

叶伟民是这些传统媒体人中的代表。在传统媒体工作11个年头后,他带着“好奇心”选择了“到外面看看”,出任新媒体移动产品ZAKER总编辑。

他说,“从喵星人到汪星人,也就是文学家到工程师思维的转变,确实有一定难度,是挺艰难的一个转身。割裂过去,迎接未来,这本身确实需要勇气和耐心。”但是,一旦走进这个新世界,那种奇妙也是难以言表,“就像我们当初踏出大学校园当上一名记者一样,只不过在不同的年代我们可能有不同的尝试。”

本期,《中国传媒科技》专访ZAKER总编辑叶伟民,请他讲述从“喵星人”到“汪星人”的转型实践。

从“喵星人”到“汪星人”

《中国传媒科技》:从南都周刊到南方周末,从记者到编辑,在入职ZAKER之前,你是否一直在传统媒体从事采编工作?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了离开传统媒体,试水新媒体?

叶伟民:我在传统媒体行业已经工作了11年。

2003年大学毕业后,我进入新华社湖南分社;2006年到广州加入刚创刊的《南都周刊》;2008年奥运前到了《南方周末》,当了六年特稿记者、特稿编辑。这算是一个挺典型的媒体人的经历。

在90年代,传统媒体还是黄金行业,我很自然地选择了新闻。这是一个大气候,也是一个大时代和个人小时代的结合。

但事情在变化。2003年我毕业的时候,互联网对媒体的冲击其实已经初现端倪。当时是PC年代,四大门户兴起,信息传播方式开始发生改变。那时的我,还沉浸在传统媒体的生产方式里,并没有意识到互联网将会颠覆这个行业。到了2010年前后,这个浪潮已经势不可当了,特别是移动互联到来之后,我开始觉得,传统媒体正在走下坡路。

2010年,我30岁。很奇怪的,人到了某些年龄关口,就会盘点一下过去走过的路。盘点的结果,就是发现以前认为的一些永恒不变的东西,正在慢慢动摇。这种动摇并不是理想本身产生了动摇,而是实现理想的方式和手段正在变化。是不是把丰富的信息、精彩的文章印在纸上是我们永恒的做法?以前我觉得是的。我认为报纸是一个很神圣的东西,我的纸里包着你的火,承载着一些高尚的想法,一些先进的思想。但在手段发生变化之后,这些想法产生了极大的动摇。

举个例子,以前出差我都会随身带一些报纸,我觉得采访对象应该会喜欢我们的报纸。可是有次去农村里采访,我把一份报纸递到一位农民手里,他接过后只是客气地笑一笑,然后就放下了。当时我就想,这么好的报纸,他为什么不喜欢看?用现在的眼光看,这是一个不尊重用户的做法。你怎么知道他喜欢看什么呢?你问过他没有?你把一个新闻产品不加选择地、不加尊重地递到一个用户手里,这个行为是错误甚至荒谬的。

2014年,互联网浪潮愈演愈烈,传统媒体迎来寒冬,我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强烈:我把报纸递到那位老农民手里,这种传播方式到底对不对?

强烈想走出去的想法就这样自然而然地产生了:我应该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我个人以及这个行业到底还有什么样的空间和可能性。

我是带着这样的好奇走出来的,绝非“逃离”。

《中国传媒科技》:与ZAKER同类的产品很多,为什么选择ZAKER而不是其他?

叶伟民:长期以来,传统媒体人把上游做得非常极致,比如如何采访,如何写稿,如何写出一篇让人动心或者泪流满面的传世作品。但是下游却一直被忽略。像我刚才说的,你怎么知道你的读者读什么,喜欢什么?你问过他没有?你就写一篇你觉得很牛的文章递到他手里,并且认为他应该喜欢,这是一个很不讲理、很霸道的行为。正因此,像ZAKER这样的新媒体有了诞生的背景和发展的空间。

选择ZAKER也是机缘巧合。同一时间冒出来的新闻聚合类产品很多,我也没有太具体的目标。后来在跟同行、朋友聊天时,意外得知ZAKER在招总编辑。

说实话,首先打动我的是这个公司在广州,当时我已在广州安家了。重要的是,我也是ZAKER的长期用户之一,以前在《南方周末》做编辑的时候,ZAKER是我寻找新闻线索和策划选题的重要工具。

我对ZAKER的理念、特色、定位等很认可。《南方周末》是国内标杆性的高端读物,服务数百万高知精英人群,这与ZAKER的用户定位是相通的——服务成长阶层,为高端群体提供价值资讯,无论从个人职业衔接还是内容品质选择,我认为都很吸引我。

后来跟ZAKER进一步沟通、交流,感觉对上眼了,很快就达成了合作意向,2014年6月,我加入了ZAKER团队。

《中国传媒科技》:去年入职至今,遭遇的最大困难(困境)是什么?如何克服的?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叶伟民:从传统媒体到新媒体的转型确实是比较困难的,甚至在某些时刻是痛苦的。这种痛苦首先来自于思维方式的不同。打个比方,一个农村青年每周末步行十公里到县城,去报刊亭买一份《南方周末》,坚持了许多年,这份报纸激励着他去奋斗,跳出农门,树立理想。面对这样用心的读者,传统媒体人解决问题的思维是这样的:你走十公里来看我的文章,那我应该把文章做得更好,达到世界水平,去帮助、去满足、去鼓励你。——多么罗曼蒂克,我们暂且叫它“文学家的思维”。但这个事情落在工程师的眼里,他的思维不一样:他为什么要走十公里?我为什么不能把路修到他家门口,给他搭一个光纤,把电脑搬到他床前,让他不用走一步路就可以看到这些内容?这就是工程师解决问题的思路。

之前一个朋友讲过一个挺好玩的段子:你对汪星人很好,汪星人认为你一定是神,所以要抱你大腿;喵星人则相反,你对它好,它认为它才是神,根本不理你。那我们现在对应一下,传统媒体人就是喵星人,你对我这么好,我肯定是神,我在神坛上给你布道;工程师呢,就是汪星人,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把路修到你家门口,我要把你的生活改变,更加便利、便捷。这两种思维方式实际上是截然相反的。

如果不走进新媒体,我的思维可能就一直是喵星人的思维。从喵星人到汪星人,也就是文学家到工程师思维的转变,确实有一定难度,是挺艰难的一个转身。割裂过去,迎接未来,这本身确实需要勇气和耐心。我觉得这是最大的困难。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困难,比如身份的变化:当了管理者,要制定一些规则,管理一拨年轻人。但是我所有的困难都是围绕一个核心的,那就是思维方式。

既然是一个痛苦的转型,那艰难过后,也就是我的收获。以前传统媒体人很容易有个误区:我走了那么多路,见了那么多人,我什么都见过了,还有什么不懂的?实不相瞒,我以前也有这样的一些想法,现在其实就是逐步推翻、打破这些想法的过程。这似乎把过去都否定了,但实际上我获得了更多。你必须要以一个不是先入为主的、不以自己想象为前提的角度去看待世界,看待这个行业,看待一些你觉得以前已经懂的很多的领域,一切重新再来。

《中国传媒科技》:作为一名曾经的传统媒体人,在新媒体领域具备哪些优势,存在哪些劣势?

叶伟民:有一次参加一个论坛,中山大学的张志安教授问了一个问题:在新媒体时代,是否还是内容为王?内容为王是我们传统媒体人视为圣经一样的标杆。其实这是信息饥渴年代的产物,是很合理的。只有在信息饥渴的年代,才会有走十公里路来看一份报纸的年轻人,因为他对信息的期待是超乎现在想象的。所以在那时,你把内容做好、做到极致,可能真会有人走100公里来看你的内容。可到了信息过载的年代,信息大量爆炸,在新技术的推动下,获得信息的成本几乎为零。此时,内容是否为王,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判断题了,这就包括如何去掉糟粕、留下精华,如何提供一套正确的阅读解决方案。至于内容是否还是为王,我是这么看的:优质内容永远是稀缺,但它能否为王,还需要技术手段把它送上王位去。

我现在在ZAKER这样的新媒体,目标就是提供这一套科学的、合理的阅读解决方案,提高人们的阅读效率,把最优质精华的内容送到用户的面前,让他用最少的时间阅读到最适合他的、最精华的内容。

我有十多年的媒体经验,通过这样一个严格的训练,对内容的发现、鉴赏、理解、挖掘、聚合是我的优势,是这么多年新闻训练所沉淀下来的一些技能,这些对我帮助很大。

传统新闻人大多是情怀先行,这在特定的年代有特定的魅力。但是在当下的新媒体语境里,未必是第一推动力。新技术怎么设计,如何具备产品思维,如何优化产品,如何在同质化的竞争里做出差异化,这些问题都是我过去十多年新闻经验里没有的,这就是我的劣势。

媒体人通常都挺能说,好像头头是道,其实是眼高手低,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到处都是盲区。到新公司去,每一天我都感觉是在扫盲,每扫到一个盲点,记住它,消灭它,慢慢积累起来。习惯之后,这也是一个享受的过程,不断长知识,不断给自己增值。

《中国传媒科技》:与此前单纯做稿件不同,新岗位不仅需要做好内容,还需要关注整体运营。在这方面,要克服哪些障碍,过哪些关?

叶伟民:新闻人就像独行侠,背着个包走天下,采访、构思、写稿、改稿、编辑、刊发,是一个很单线条的工作方式。但现在在新媒体做总编辑,要更关注整体的运作,考虑问题更多线条,经营也是其中一个方面。我现在更注重内容聚合精选这一块,用到很多工具,比如数据挖掘、通过大数据给用户画像。

传统媒体不太讲量化,一篇新闻到底多少人看,多少人点击,看的人是谁,男女比例怎么样,地域分布怎么样,年龄分布怎么样,一段时间内喜欢看的新闻的关键词是什么——像这样的分析完全没有。但现在就要考虑这些东西,重新学习。

还有其他困难,比如管理。我和年轻的九零后编辑存在较大的年龄差距,如何顺应他们的思维方式给他们激励,这也是有困难的地方。

《中国传媒科技》:相比南方周末的工作,新岗位在工作节奏、技术应用等方面存在哪些不同?

叶伟民:在报社工作是很单线条的,但在新岗位,工作节奏快了很多。新单位的年轻人明显比我们大学毕业时更有朝气,更有狼性。他们每天工作超过10小时,对未来充满期待,对互联网充满好奇心。互联网给年轻人带来无限的可能和平等。

现在说得最多的就是马云的例子,如果离开互联网这个具体环境,他未必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互联网就是一个完全平等的环境,不管年龄、身份、地位,只要努力,就拥有更多的可能性。这和我过去在报社的工作不同。

我个人也基本上没什么休息的时间,睁开眼就开始想这个事儿,晚上回到家都10点、11点了。虽然比较累,但还是很愉快,每天都有新的知识,新的认识,新的思考,新的碰撞,这就是我在互联网公司工作的乐趣。

在技术应用方面,对一个长期从事文科工作的人来说,要接触一些技术、产品、互联网的概念,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强度比较大,过程也比较艰难。

《中国传媒科技》:冒昧地问一句,ZAKER给你开出的薪水?比此前报社记者编辑的收入多还是少?怎么看待这一变化?

叶伟民:我把自己出来的这一过程比作是把自己狠狠地扔到资本市场里去。过去的生活有点像在温室里,看似很自由,做一些自己认为很喜欢的事情,写自己觉得很了不起的文章,实际上都不是真实的生活,不是真实世界里的生存法则。

要说具体的薪水数字,我只能说比以前要高出相当可观的部分。我承认,跳到一个新公司去,完全没有物质上的一些考虑是不现实的。这一点也是我去互联网公司的一个动力,你的价值完全可以在资本市场中量化,而且会更高。除了工资,公司也有更多的激励手段。

我敬佩继续在传统媒体留守的同行,但如果有人问我出来怎么样,我会说非常不错,我会鼓励他应该出来试一试。试一试的感觉是很奇妙的,就像我们当初踏出大学校园当上一名记者一样,只不过在不同的年代我们可能有不同的尝试。

ZAKER和它的对手们

《中国传媒科技》:在你看来,ZAKER是个什么样的产品?

叶伟民:ZAKER就是想做一个优质、高效、高价值的资讯聚合和订阅平台。在目前移动资讯阅读领域,大体可分为“订阅”“门户”和“推荐”三大流派。而ZAKER是订阅流的开创者和标杆,这源于我们对目标人群的理解——精英人士时间宝贵且非常清楚自己的阅读志趣,不适合“填鸭式”的盲目信息供给。

当然,智能推荐也是ZAKER很重要的功能和研发领域,利用技术优势来计算你对某些内容的喜好,挖掘你的阅读特点,找到你的阅读轨迹,再根据这些数据给你推送更多更精准的内容。

当地主要种植玉米和土豆,用肥高峰期主要集中在2月份,目前处于用肥淡季。张仁荣反映,今年当地化肥整体销量较往年相比下滑较为严重,一是因为在当地政府的号召下,今年玉米的种植面积有所减少,大大减少了用肥量;二是因为农产品卖不上价,农民种地不挣钱,种植的积极性下降,很多农民将土地撂荒,据了解,当地土地撂荒面积达到当前耕地面积的30%以上。

通过技术手段,让机器更懂用户,从而更好地服务用户。传统媒体以前是完全没有用技术来服务用户的概念的。

ZAKER还希望能办成一个平台,类似于媒体界的淘宝,吸引、联合更多的媒体入驻。入驻后每个媒体都有自己的橱窗,在这个橱窗里媒体可以自己搞活动,卖广告,ZAKER是不收钱的。ZAKER希望以这种方式支持传统媒体,打造一个健康成长的媒体圈。现在驻扎进ZAKER的合作媒体及自媒体已超过一千家。

《中国传媒科技》:在移动互联网时代初期,ZAKER创造了辉煌,创办后的两年间(2011-2012年)迅速聚拢了3000多万用户的“芳心”。但自2014年下半年开始,不温不火,下载量也有所下降。这种情况是否属实?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是什么?

叶伟民:我不同意这个判断。实际上,ZAKER一直保持快速增长的势头。和一些竞品相比,我们服务的人群不一样,发展策略也不同。

ZAKER一直坚持走精品化和差异化的道路。从目标人群的层面来看,2014年无论是下载量、数据还是广告,每个月都创新高。目前ZAKER下载量已过亿,日活一千万,越来越多的精英人士在使用我们的产品。

目标人群的定位不同,决定了ZAKER的品牌策略也有所差异,例如不会像一些竞品那样短期疯狂烧钱砸动静,而是采取更稳健、更可持续的成长模式。

ZAKER现在进入深耕期,未来要更专注地对已发展的用户做深入研究,通过技术优势读懂用户的特点、喜好及需求,从而提供更精准、更实用也更有差异化的优质生活和资讯服务。

从整个行业来看,任何一个领域都有一个从蓝海到红海的过程,当一片红海的时候,寻找新的蓝海也是每一个企业的目标。ZAKER出现得比较早, 2010年年末就已经发布第一代产品了,在这一领域,它是最早的引领者。随着市场的发育、成熟,有更多的竞争者进来,这一领域的竞争异常激烈。

《中国传媒科技》:相比ZAKER,搜狐、网易、新浪、腾讯等门户巨头拥有自己的采编队伍,不仅仅做内容分发、还做内容生产;而同类产品也开始泛滥,网易云阅读、无觅阅读、鲜果阅读等同类产品也纷纷涌入,加上今日头条的异军突起,ZAKER如何保持自己的优势留住用户?如何突围做得更好?

叶伟民:从诞生到现在,ZAKER的特点十分鲜明,而且保持得比较好。它的UI设计、内容的品质品格是比较高端的,它所服务的是20多岁到40多岁、被称作“成长阶层”的人群。这个人群具有潜在的消费力,已经或将要成为未来社会的中坚,我们希望给他们提供更好的信息服务。

四大门户有近二十年的积累(如果从九十年代算起),他们进入这个跑道的优势很大,而且见效迅猛,这是它们的特点。还有更多的同行有各自的特点来参与竞争。ZAKER如何保持优势呢?就是不忘初心——服务于“成长阶层”,保持内容的品质与格调,再做更多对接的、更精准的服务。

之前ZAKER作为新闻客户端提供的就是一个比较单纯的信息服务,现在我们需要转型,提供更精细、广泛的服务。打个比方,你在报纸上看到一个广告,你认为这是广告,所以有点反感地把它翻过去;但是你去看淘宝的网页,你认为这是一种服务,而且觉得这种服务非常好。这就说明,一种商品的提供是否解决了消费者的痛点、是否迎合到他的需求是极其重要的。如果你的商品跟他的需求非常紧密,他不会认为这是广告,而觉得这是一种服务。

例如,ZAKER将继续保持和目标人群匹配的广告体验,如与保时捷、宝马、巴宝莉、迪奥等高端品牌的合作推广,其次,汽车、时尚等垂直领域和本地生活服务也会发力,此外,一些O2O的本地精英服务等也会陆续推出。

优质精准的内容服务也是ZAKER要继续保持的优势之一。例如全日分发能力、精分人群和按照不同使用场景打造优质栏目,做到“千人千面”。

如何更好地给我们的用户画像,画一个更具体的画像,了解他的需求,从而满足这样的需求,这是我们努力的方向。

《中国传媒科技》:去年12月,您在参加一次活动时提出要“学会和机器做朋友”。在ZAKER,机器和技术有哪些特点?文科背景的您,和机器相处得如何?

叶伟民:在传统的报社时代,什么稿子上头版、什么是好稿,基本是编辑部关起门来就定了,完全没有统计意义上的数据反馈做支持。到ZAKER后,这个问题有了非常有效的解决。每一篇稿子发出后,机器都会记录详尽的数据,例如多少人点击了,他们的平均停留时间是多少,一天里阅读的高低峰时刻怎样分布,不同类型内容的阅读量比例又如何等……这些数据连接着我们和用户。用户用拇指选择了他们认为有价值的内容,这种精准反馈又指导着我们不断优化内容组织和推荐,达到一个始终正向的激发。

在我看来,机器就像我们通往用户的桥梁,如何利用好它们,决定着服务用户的方法和手段。所以才有了“学会跟机器做朋友”这句话。

我很同意一个自动控制领域的前辈的看法,他说未来就是机器和数据改变这个世界。我们现在很流行大数据挖掘,这个挖掘依靠什么?依靠机器,依靠人创造的算法,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领域。

在ZAKER,很难说机器具体所占的比例是多少,只能说绝大部分都是由机器完成。但机器毕竟没有人脑聪明,目前只能无限优化对用户的画像与理解,剩下的那些更细微的、需要更高智慧解决的,就需要人力去参与。

实际上我不是一个文科生,我在大学读的是核物理专业,也算是有一定的理科背景,所以对这个转型来说,并没有文理科之间的差距。

《中国传媒科技》:简单介绍一下ZAKER的团队及团队知识背景。

叶伟民:ZAKER原来是广州读览天下的子项目,后来独立成一个公司。现在的CEO李森和,我们叫他李大师,在大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展示出非常高超的技术能力。这个团队是技术推动型的团队,在日后的发展中技术推动是绝对占主流的,良好的创意、高超的技术实现能力是主动力。

《中国传媒科技》:我们注意到,ZAKER开始在新版中引入“话题社区”功能。新功能能否实现用户UGC内容,对同质化的资讯内容做补充?从资讯聚合到社区尝试,是否会成为移动资讯类App的下一个竞争点?

叶伟民:开辟“话题社区”确实是一个新的尝试。我们现在的下载量已经达到一亿了,日活也有一千万左右,这么多的用户在我们这里享受服务,我们是否能提供一个更大的发声空间?这就是当时我们创造“话题社区”的初衷——给用户一个更大的舞台,一个更大的话筒,让他更自由地表达。而用户的表达和声音也可以丰富我们的内容,这就是UGC的一个形式。互联网的力量是无穷的,我们希望我们有限的团队能够团结更多的用户,然后由用户来生产出更优质的内容。当然,第一初衷还是服务用户。

“话题社区”目前还只是我们的一种尝试,一种对产品新特点的摸索,暂时来看还无法称为一个新潮流的标志。况且,这个尝试也还需要时间去检验。

《中国传媒科技》:ZAKER目前的盈利如何?其盈利模式及未来发展方向是什么?

叶伟民:从2013开始,ZAKER开始广告运营,目前稳步发展。刚才也提过盈利模式,未来是要做媒体互利共赢的一个平台,用马云的3w观点来说,就是用户赢,合作对象赢,最后自己赢。

未来的发展方向其实也已经有所描述,就是精准服务对接。

传统媒体和新媒体的未来

《中国传媒科技》:您怎么看待传统媒体的转型及未来。

叶伟民:传统媒体的转型急需解决改革动力的问题。其实传统媒体没有错过任何一个阶段,PC时代有网站,移动互联时代有App、微信公众号,那为什么这个转型还是不够成功呢?还是因为在对待移动互联这个新事物时,传统媒体的认识是有偏差的。

传统媒体认为互联网只是工具,产品也只是一个宣传板,于是把内容从报纸上搬到手机、电脑上,然后就不管了。这是致命的错误。互联网不仅仅是一种手段,还是一种生活方式。

你把东西简单粗暴地贴过来,只是实现了用户方便在手机上阅读,但没有任何服务的概念。刚才说到的内容的聚合、精品内容的提炼、精准推送、服务对接等等,完全没做到。这就是为什么传统媒体一直都在跟着改,但始终处于很被动的局面的一个原因。

雷军的一个观点让我印象深刻:我投了不少项目,但赚不赚钱那是CEO的事情。我往媒体行业延伸一下,一个CEO,一个公司,绝对比一个传统媒体的部门和部门主任来得更有狼性和动力,这是资本市场给与他的天然推动。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所以改革动力是一个很重大的命题。

《中国传媒科技》:请评价一下当前中国新媒体发展的现状及未来发展趋势。

叶伟民:当下阶段是新媒体发展的草创期,也是混乱期,出现了微信公众号等各种自媒体。以前是新闻机构单向地输出,提供专业的信息和新闻服务;现在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另一个人的信息来源,新闻机构的唯一性、中心化就被削弱了。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记者,每个公司都是一个“新闻机构”,未来就是这种模式,一种去中心化的、网状的发展格局。

《中国传媒科技》:对传统媒体人转型新媒体领域,有何建议?

叶伟民:我非常敬佩传统媒体的留守者,但是如果想出来看看的话,我也非常支持,因为外面的天地远比我们想象的广阔。更重要的是,你能探索出一种新的可能性,对依然还年轻的媒体人来说,可能性是比一切都宝贵的东西。

《中国传媒科技》:新媒体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叶伟民:新媒体首要需要的是技术型人才,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在未来一段时间里,技术型人才还是非常紧缺的。很多人可能会问,媒体人在新媒体时代能够做什么。我还是认为,从长远来看,优质的内容肯定是一种稀缺资源,尤其当技术发展到一定高度时,优质内容会重新被重视、被挖掘。

很多新闻系的学生对前途有点灰心,我认为这是不必要的。如果你对制作内容还是有兴趣、有志向,是非常值得坚守下去的。但不要泛情怀化,要切切实实地拥抱互联网。情怀激荡曾是我们这一代新闻人的财富,也是羁绊,某些时候甚至助长了高傲,以至于无视外面的浪奔浪流。要勇于站在“风口”处,雷军说那里猪都能飞起来,何况我们不是猪,对吧?

叶伟民:ZAKER总编辑,原《南方周末》特稿编辑、记者,还曾下基层挂职副镇长。从业11年,写过拆迁自焚者、新疆流浪儿童等故事,后期转向国际报道,采访过缅甸政治犯以及越南街头的愤怒青年。

他对新闻行业有自己的理解,当旧情怀和“理想”越发无路可走,他重新思考过往,从另一个角度重新理解新闻人的职业和职责。2014年夏,“让人泪流满面”的黄金时代正在远去,他也结束过长的职业“青春期”,实现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