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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捷克爱乐,聊捷克作曲家

2014-11-06天田

小演奏家 2014年10期
关键词:爱乐乐团勃拉姆斯爱乐

天田

适逢中捷建交六十五周年,捷克爱乐乐团在上海、北京、香港和广州四城市六场音乐会中,有三场选择以《沃尔塔瓦河》开场。

这不是一场歌唱音乐会,亦非一次舞蹈演出,但是歌唱与舞蹈之神在鸦雀无声的音乐厅里翩翩莅临的一幕,至今让我揣摩回味。

当晚,捷克爱乐乐团在贝洛拉维克的带领下于上海东方艺术中心演出,上半场是钢琴家李维斯的《勃拉姆斯第一钢琴协奏曲》,下半场则是德沃夏克不常被上演的《第六交响曲》(2004年才在张国勇棒下于广州进行中国首演)。

开场的《魔弹射手》并非美到极致,反而是捷克爱乐乐团的座席引起了我的兴趣:管乐席位排布正常,可大提琴不似美式的排法居于指挥右手,而是更欧化地居中侧,更少见的是八把低音提琴一字排开于舞台最深处。不知这是否是东欧乐队的传统布局,但有一点很清楚:强劲粗犷且居中敞开的低音衬托,能够有力彰显乐团不同于德奥或英法斯拉夫式的奔放气质。也许正是这一原因,独奏者李维斯演奏《勃拉姆斯第一钢琴协奏曲》时的敲击,多少听起来有点纤弱。但很快我发觉并不是这样:文质彬彬的李维斯在声音容易浮现的华彩段落里,反而依靠细腻精巧的分句,赢得了观众的屏息凝听。想来也是,录制过不少舒伯特和贝多芬的李维斯,一直擅长把握旋律中长线条的歌唱性,这次选择庞大的勃拉姆斯第一若是他的主意,或许真存在以“艺术歌曲”的理解方式诠释勃拉姆斯的可能。

那一刻,台下异常安静,坐满千人的偌大音乐厅,无论是青年、孩子、老人都正襟危坐,认真倾听着台上清瘦钢琴家的依心而唱。我突然有些感动:一座爱乐之城,用“安静”二字漂亮地表现了对乐谱、乐队和作曲家的尊重和敬畏。

李维斯与贝洛拉维克是旧相识(两人曾于2010年为Harmonia Mundi厂牌合作灌录贝多芬钢琴协奏曲全集),贝洛拉维克曾与捷克爱乐乐团合作多年,2012年重返乐团担任音乐总监,独奏家、指挥和乐团三方都称得上熟,而且乐意商量讨论不较真,这也是李维斯答应随团来中国巡演的最重要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李维斯从没来过中国内地,想看看新鲜。两年前在香港独奏会后,后台有人送他一张感谢卡,封面是北京胡同,他当时还好奇地问:“用中文该怎么读?”现在想必知道了。这次见面,他问有关人员:“中国是不是有首曲子叫My Country?”看来,他是想到了捷克作曲家斯美塔那十九世纪末创作的交响诗《我的祖国》。也巧,斯美塔那的《我的祖国》中有一段著名旋律《沃尔塔瓦河》,与郭兰英歌中“一条大河波浪宽”对照,也称得上是一处奇妙互文。

德沃夏克的《第六交响曲》一开声,我就被那洪亮如铜钟的声场震懵了,未料想直到第三乐章诙谐曲段落,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我的座位是在右侧,只见指挥左侧小提琴声部乐手除

了齐刷刷的弓法外,竟心照不宣以一致的频率和幅度摆动头颅与身体。换在别处,我一定会诟病这样做是多么的不严肃,但此时不同,德沃夏克诙谐曲的本质,不就是一首宏大的波希米亚民间的富利安特舞曲吗?

那一刻,指挥早已变成满头银发的领舞者,他的踏地舞步几乎把漫天星空收纳于百人群舞的小小圆圈,波希米亚的恬美土地仿佛近在咫尺。今晚单凭这首诙谐曲,德沃夏克之魂就足以封印全开。倘若贝洛拉维克不是指挥家,也定会成为很棒的编舞大师。

捷克爱乐如同旷野沙碛间的一眼泉涌,当第六交响曲结束,我不禁想随如潮掌声大喊:“加一首斯拉夫舞曲!”可是,耳边飘来的是《沃尔塔瓦河》的开头,纠缠追逐的单簧管、双簧管旋律线,低音部沙哑地从茫茫远山应和。我控制不住自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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