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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salmofLife汉译文的评析

2014-10-21郝利强

校园英语·下旬 2014年12期
关键词:诗歌翻译翻译原则韵味

郝利强

【摘要】A Psalm of Life是19世纪美国诗人亨利·沃兹沃思·朗费罗最著名的抒情诗之一。因此,国内许多学者对该诗进行了翻译。鉴于翻译理念不同,这些译文的质量各有千秋。本文从保留诗歌韵味这一角度出发,对四位译者的作品进行了评析。

【关键词】诗歌翻译 翻译原则 韵味

一、引言

众所周知,诗歌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学形式,是阐述心灵的文学体裁。诗人采用成熟的艺术技巧,并按照一定的音节、声调和韵律的要求,用凝练的语言、充沛的情感以及丰富的意象来集中表现社会生活和人类精神世界。诗歌翻译的要求很高,在如何翻译诗歌的问题上,可以说是百家争鸣,各抒己见。例如,郭沫若提了“以诗译诗”,闻一多提出了以“诗笔”译诗等诗歌原则。而且,诗歌的韵律是读者最为关注,也是译者翻译时最为犯难的问题。不过,正如李明提到那样,译文再现原文的韵味至关重要。不能为了一味地追求格律、韵脚,而丧失了诗歌的意境美。所以,本文抛开韵律问题不谈,只是从四位译者(黄新渠、黄杲炘、黄一宁和杨德豫)的遣词造句上对著名诗歌A Psalm of Life进行赏析一二,简单探讨如何能够通过合理的表达再现原文的韵味。

二、写作背景

A Psalm of Life是19世纪美国诗人亨利·沃兹沃思·朗费罗(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最著名的抒情诗之一。诗人爱妻波特1835 年因流产而病故,他一度陷入悲痛之中,而当他追求阿普尔顿(五年后成为他第二任妻子)时,又遭遇颇多波折。于是他感到百感交集,内心不免伤感,但在诗文中,他则勉励人们在人生道路上不懈努力,不断进取、追求。全诗一气呵成,感情强烈,为世人传诵。根据钱钟书的观点,1865年这篇“破天荒最早译成汉语的英语诗歌”的译文经时任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相当于外交部当家副部长”的董恂剪裁为七言诗被写在一把扇子上,似乎是通过美国驻华公使蒲安臣赠送给了钱钟书本人——A Psalm of Life基本上是英语诗歌中最早被译成汉语的一首。之后,该诗新的译文相继不绝,有旧体,有新体,有格律体,也有自由体,在中国广为流传。

1.题目翻译评析:

A Psalm of Life

黄新渠译:生命的礼赞

黄杲炘译:生之颂

黄一宁译:人生颂

杨德豫译:人生颂

在评析之前,首先要清楚原文题目的本意是什么。Psalm的英语解释是:sing or celebrate in psalms。可见,上述译文中的礼赞和颂都忠实于原文意思。因为《生命礼赞》是东南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江苏省职业学校“十佳”德育校本教材,况且“生命的礼赞”一词在CNKI中搜索时,会出现二百多条非诗歌的其他不同文体的文章,这样一来就很容易使读者混淆。所以本人觉得“生命的礼赞”有待改进。而“生之颂”相对于“人生颂”而言,笔者更欣赏后者的译法。“生之颂”虽然在结构上符合半文言文的性质,不过单“生”一字在汉语的表达习惯中,常常会与“死”字联系在一起,这样一来会令读者产生不必要的联想。而“人生颂”的恰当指出在于,它不仅是汉语译文中使用较为广泛的,而且在表達结构上与“青春颂”、“祖国颂”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说,笔者认为黄一宁与杨德豫对于本首诗的题目翻译把握得很到位。

2.诗文翻译评析:Tell me not,in mournful numbers,“Life is but an empty dream!”

黄新渠译:别用悲伤的语调对我低吟,“人生不过是幻梦一场!”

黄杲炘译:别用悲切的诗句对我唱:“人生只是虚幻的梦一场”

黄一宁译:别用忧伤的韵调向我哀叹:人生不过是一场空虚的梦!

杨德豫译:不要在哀伤的诗句里告诉我:“人生不过是一场幻梦!”

这是本首诗的第一节的前两句,意在将一个悲观人生论的“歌者”作为批驳的对象。所以在翻译时应该注意这一点,进而合理把握相应的基调。在第一句的翻译中,“tell”一词不可忽视。黄杲炘的“唱”着重强调唱的含义,并没有体现出“歌者”的悲观情绪。杨德豫的“告诉”属于直译,虽说忠实,不过也没有将其悲观的语气表露出来。而黄新渠的“低吟”和黄一宁的“哀叹”则恰如其分,生动地表现出一个对人生充满悲观情绪的状态。不过,依据《韦伯斯特新世界大学词典》,当 “number”为复数时,可以定义为“诗( verse)” 而非“韵调”。从这一点来看,黄新渠的“语调”和黄一宁的“韵调”实为不妥。因此,笔者认为,应将第一句改译为“别用忧伤的诗句对我低吟”。

在第二句的翻译中,对于“but”一词的翻译,只有黄杲炘将其译为“只是”,其他三位都译成“不过”。该句是译为悲观者对人生的抱怨,诉说内心的无奈。“只是”一词的肯定语气比较强,“不过”一词本身暗含着无奈、失落的情绪,更能体现这位“歌者”在现实面前的悲观与绝望。

Life is real! Life is earnest!

And the grave is not its goal;

"Dust thou art,to dust returnest,"

Was not spoken of the soul.

黄新渠译:生命是真实的!生活是严肃的!它的终点绝不是坟场;“你来自尘土,必归尘土,”但这是指肉体,灵魂并未死亡。

黄杲炘译:人生多真切!它决非虚度!一抔黄土哪里会是它归宿;“你来自泥土,得重归泥土,”这话所指的并不是灵魂。

黄一宁译:人生是实在的,人生不是虚无;坟墓并非就是它的终极地。“你本是尘土,复归于尘土”——那不是说灵魂,指的是肉体。

杨德豫译:人生是真切的!人生是实在的!它的归宿决不是荒坟;“你本是尘土,必归于尘土”,这是指躯壳,不是指灵魂。

“Life is real! Life is earnest!”是结构平行的两句,因此译文也应体现出来。由此看来。黄新渠和杨德豫的译文做到了这一点,而黄杲炘与黄一宁的译文不是平行结构。相对于杨德豫的对该句的翻译,笔者觉得黄新渠的会更好一些。因为,黄新渠将“Life”解读成“生命”与“生活”两个概念,各自的搭配有应用的十分到位。尤其“严肃”一词,它强调了一个人对于生活的态度,正好与上一节中的悲观的生活态度有所照应,并将笔锋一转,告诫“歌者”不可那般颓废地对待人生。起到了承上启下的作用。

下一句中“grave”一词的翻译值得讨论。“坟场”意为停放尸体的院子或围场(百度百科),说明只是暂时存放实尸体的,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坟墓。况且该词意象不是很好,听上去与“刑场”一词近似,有失诗歌的美感。“荒坟”一词则突出“荒凉”之意,超出了原文的含义范围。而“一抔黄土”可借指“坟墓”(百度词典),而且“黄土”一词也包含传统的中国诗歌意蕴。所以,黄杲炘的“一抔黄土”会比黄一宁的“坟墓”更胜一筹。

本节的后两句在语序上都作了相应的调整,正常语序应该是“‘Thou art dust,return to dust,The soul was not spoken of.”故此,在翻译时也需考虑语序的变化。四位译者也都做到了这一点,只是黄杲炘将“dust”译成“泥土”有些欠妥。泥土的意思是土壤和粘土(百度词典),属于科教类文章的表达用语。而“尘土”不仅在意思上更为靠近“dust”,而且也具有诗的意象性。

最有一句的翻译也大有差异。原文的本意是说上一句指的不是灵魂,而是肉体的死亡。黄新渠、黄一宁和杨德豫在翻译时,都将“肉体”或“躯壳”这一暗含之意表达出来。唯独黄杲炘遵从原文之意。笔者认为这一点是可取的,因为诗歌语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含蓄美,不能过于直白。黄杲炘这样翻译,就会使读者去自己思考上一句到底指什么,也会增强语言的可思索性。其他三句译文虽说意思准确,却难免有些直白。

Art is long,and Time is fleeting,

And our hearts,though stout and brave,

Still,like muffled drums,are beating

Funeral marches to the grave.

黄新渠译:艺术长久,韶光飞逝,我们的心尽管英勇而坚强,却仍像阵阵低沉的鼓声,正朝着坟墓把哀乐敲响。

黄杲炘译:学艺费光阴,时日去匆忙,任我们的心勇敢又坚强,依然像一些蒙住的鼙鼓——敲打着哀乐走向那坟墓。

黄一宁译:艺业需恒久,而光阴只一晃。我們的心尽管勇敢、坚毅,却仍旧像那丧鼓在闷响,一声声送我们走向坟地。

杨德豫译:智艺无穷,时光飞逝;这颗心,纵然勇敢坚强,也只如鼙鼓,闷声敲动着,一下又一下,向坟地送丧。

“Art is long ,and Time is fleeting,”一句在结构是平行的,但需注意的是“long”是形容词,强调客观状态;“fleeting”是现在分词,强调动态。由此来看,黄新渠的“艺术长久,韶光飞逝,”和杨德豫的“智艺无穷,时光飞逝;”紧扣这一结构形式的。而其他两位译者的翻译则有些偏差。值得一提的是“智艺无穷,时光飞逝;”出于古希腊医学家希波克拉底(约前460-前377)的《格言集》。也就是说,杨德豫借用名句来解释作者要表达的意思,在修辞上可以认为是一种别样“引用典故”,而且意思也能完全地表达出来,更具说服力,可谓两全其美。虽然黄新渠的翻译从句式上是正确的,但“韶光”用得不是很恰当。因为它是指美好到的青春年华,而“Time”的含义要更为广泛些。第三句中“drums”的翻译也应注意,显然它指代的是实物——鼓,而黄新渠译成“鼓声”,指的是声音,出现了偏差。“鼙鼓”的意思是小鼓和大鼓,中国古代军队中用的小鼓,汉以后亦名骑鼓;古代乐队也用。因此会让人联想到比较壮烈、豪迈的感觉。而原文的意思是,我们的心尽管勇敢坚强,但它的跳动声显得比较“沉闷”,而且要与下一句的“哀乐”对应起来。所以黄一宁使用的“丧鼓”一词较为贴切,符合特定的语境。

三、总结

总之,笔者认为翻译批评赏析本身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没有绝对的是与非,本文只是以“把握原文的韵味”为衡量标准,进行简单的评析。总的来说,四位译者都通过细节的处理表达了自己的翻译理念,为读者提供了丰富的理解空间,因此他们的译文都是成功的,可作为范文以供借鉴。

参考文献:

[1]李明.叶芝诗歌“When You Are Old”的几种译文评析及重译[J].大连:英语知识,2011.

[2]李明.翻译批评与赏析[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6.

[3]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1984.

[4]佟晓梅.试论诗歌翻译中的韵味处理[J].秦皇岛:燕山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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