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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论叶向高之《四夷考》内容、版本和史料价值

2014-08-15

佳木斯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14年4期
关键词:史料

王 平

(呼伦贝尔学院政治与历史学院,内蒙古呼伦贝尔021008)

《四夷考》八卷,原名《四夷志》,叶向高撰。万历二十二年明朝修国史,叶向高在万历二十三年被增为纂修官,[1]虽然万历二十五年国史修撰活动废止,但由于许多史学家的热衷还是留下了部分成果,叶向高的《四夷志》(《四夷考》)便是其中之一。[2]本文主要从《四夷考》的内容、版本和史料价值几个方面对该书进行评介,重点突出其史料价值。

一、《四夷考》之内容

四夷,为对中国边区文化较低各族之泛称也。明人记述中的“四夷”,既包括我国境内东夷、西戎、南蛮、北狄等少数民族,也包括今日与中国相邻的一些国家。《四夷考》在叙述周边国家和民族时,都首先简述其历史起源,然后评论其与明朝之关系。内容主要涉及封赐、贸易往来、婚聘、征讨等大事,保留了许多中外关系和民族关系的珍贵和重要的历史资料。该书卷八还附录了《盐政考》《屯政考》《京营兵制考》,其内容涉及了与国家命脉相关的盐政、兵制、屯田的沿革、利弊、变化等。《四夷考》共八卷,全书多有所论述和考证,并在各卷后发表了作者的精辟议论,记载的内容主要分为以下五个方面:

(一)关于与周边国家方面

卷一记载的是周边与明朝关系密切的三个国家朝鲜、日本、安南的历史渊源、沿革,然后评论其与明朝关系,以及明朝对其实行的政策,涉及朝贡、婚聘、贸易、征讨等大事。其中根据各个国家的实际情况记载的侧重点不同,关于与朝鲜方面主要阐述了双方和睦、稳定的关系,朝贡、贸易以及双方的文化交流情况;关于与日本,由于“北虏南倭”一直是困扰明政府的大问题,因此作者主要记述了倭寇兴起缘由、危害及平倭之记实;关于与安南,主要记述了明朝为了保持其与安南的宗藩关系而进行的平叛、征伐。

(二)关于蒙古方面

卷二和卷五、六、七重点介绍了明与蒙古方面的关系,其记事从1368年7月徐达、常遇春率军逼近大都,元顺帝妥欢帖木儿北遁开始,迄于隆庆末“俺答封贡”,包含了明蒙双方将近二百年间的致书、征讨、朝贡、封赏、平寇、侵扰等内容。此部分内容分别记述了《四夷考》卷二《朵颜三卫考》,卷五、六、七《北虏考》,其中《朵颜三卫考》主要涉及了“三卫的建制和沿革”、“三卫之内附”以及在此期间三卫与明朝廷的叛服无常的关系。关于《北虏考》的内容,卷五洪武至永乐年间主要记述了此一期间,明廷发动对蒙古的进攻,如洪武期间“李文忠克应昌”、“徐达讨王保保”等,以及其后永乐帝进行的“五出三犁”。在记述两方军事对抗的同时,还充分的记述了明朝对蒙古的怀柔政策,明廷多次致书对蒙古王公、贵族、官吏进行招抚和其来降归附的事实及其朝贡。记载明蒙双方军事活动的同时,还透漏了北元内部的汗位更迭。卷六主要记述了宣德年间至弘治年间明宣宗“大破兀良哈”和对阿鲁台的招抚之事。在正统、景泰期间主要记载的是明朝与蒙古之间的经济往来、“土木之变”也先称汗及其败亡。在天顺、成化、弘治期间,除了介绍明蒙之间的一些战争外,还详实地介绍了蒙古内部的政局情况。卷七反映的是正德至隆庆期间,正德年间除了介绍了一些明蒙之间的战争外,也介绍了诸部首领各相雄长,争权夺位的史实;嘉靖年间详实地介绍了吉囊、俺答连续犯边的情况,重点介绍了“庚戌之变”、“大同马市”。隆庆年间重点介绍了“俺答封贡”。很显然,关于与蒙古的关系是叶向高记述的重点。

(三)关于与女直方面

卷六如实记述了清代先祖的历史沿革,明朝对其进行的分封、朝贡、赏赐,重点涉及了辽东以及女直、女真诸卫,尤其是建州卫的情况。

(四)关于与其他少数民族方面

卷七也叙述了一些西北少数民族,包括哈密卫、赤斤蒙古、安定、阿端、曲先、罕东、罕东左、沙州、西番、吐鲁番等的情况,以及明朝对其册封、朝贡和经营。

(五)关于盐政、屯政考、京营兵制等情况

卷八应为叶氏在《苍霞草》中后补录的内容,记载了明代在盐政、屯政、京营兵制上的制度沿革,作者希望统治者能够借鉴以前的经验,更好地治理朝政。

二、《四夷考》之版本与流传情况

清朝建立后,统治者讳言其祖曾纳贡于明,在修《四库全书》的同时,就采取了寓禁于征的策略,开始了对明代史籍的禁毁。乾隆三十九年八月诏云:“明季末造野史者甚多,其间毁誉任意、传闻异词,必有诋毁本朝之语。正当及此—番查办,尽行销毁,杜遏邪言,以正人心而厚风俗,断不宜置之不办。”[3]因为《四夷考》有“女直考”等清朝所忌讳的内容,此书被列入军机处第二次奏进全毁书目,批语云:“查《四夷考》明叶向高撰。其书体例芜陋,不似叶向高所作,疑出托名,内第二卷有谬妄之语,应请销毁。”[4]致使此书明以后流传不广。现在能够看到的主要为收录在叶氏文集《苍霞草》中的系列版本。如下:

(一)《苍霞草》十六册

万历三十四年(1606)赵邦柱等刻,是目前所知关于《四夷考》最早的版本(亦称金陵原本),今藏于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图书馆,国内上海图书馆、天津图书馆等十馆,台湾中央图书馆(三部,其中两部原藏北平馆者)亦有入藏。该本半页十行二十字,四周双边,白口,单鱼尾,书口上方刊“苍霞草”,下刊标题。明代书坊出书有“京本”之称谓。“京”指两京(北京、南京),就某些方面而言,应主要指南京。作为明代刊刻中心之一,南京以其稿源丰富、刊刻书籍质量精美而著称。叶向高在南京所刻之书,从官刻、京本而言,不会太差。此刻本后还刊有“南京光禄寺前本部文选司郎中赵邦柱、光禄寺寺丞前本部考功司郎中徐必达、文选司郎中董可威、验封司郎中毕懋良、司务韩偕甫、文选司主事胡嘉栋、考功司主事成伯龙、验封司主事堵维垣通校刻”[5]。有多人校正,标有刻工姓名,应为善本。

(二)《苍霞草》十册

明万历间刻本,今藏北图。是本十行二十字。王重民《中国善本书目提要》云:“此本墨色不佳,余疑不但为后印,切是仿贾翻刻本,然无确证。卷一较金陵原本增《鹾漕论》上下篇,汉高帝、王祥、王仲淹、张柬之、李业侯、宋论各一篇,卷二增《谭太公李宜人双寿序》一篇。”[6]652由此可知,该本质量不佳,对比赵邦柱本,有增补内容,当刻于金陵原本之后。

(三)《苍霞草》八册

明万历间刻本,今藏北图,美国国会图书馆亦有藏本。十行二十字。据王重民《中国善本书目提要》可知,该本为叶向高为官南吏部时删汰增益旧集而成,故题作“续并苍霞草”,亦刻于金陵。[6]652明版书中私刻本数量极多,“嘉靖时凡榜上有名者必刻稿,万历时凡做过官的无不照例刻集子”[7]。私家刻书主要集中于江苏、浙江、安徽为最盛。胡应麟说:“余所见当今刻书,苏常为上,金陵次之,杭又次之。近湖刻、歙刻骤精,遂与苏常争价”。又说:“凡刻之地有三,昊也,越也、围也。”其精吴为最,其多闽为最,越皆次之。其值重,吴为最;其值轻,闽为最:越皆次之。”[8]此类自刻本、家刻本,很好地保存了史料的原貌。叶向高在明万历二十六年进入政府高层,这一阶段得罪了沈一贯,滞留南京九年。由于政事不得志,叶向高开始经营自己的私事,根据胡应麟所记内容可知此自刻本当属上乘。

(四)《苍霞草》六十册

明天启间刻本,今藏北图。十行十九字。原题:“福清叶向高进卿甫著。”据王重民先生考证后认为:此当为向高全集之最后刻本,惜无总序,亦无牌记,观《续奏草》止于天启五年十月,则为编定于天启四年罢休以后无疑。卷末间记“新安黄一桂刻”,其刻成或在天启七年以前,抑在向高卒后,则不敢必矣。然历观诸家所著录,此本故为最完全之本矣。[6]652

以上四种为与作者文集相关的“苍霞”系列版本,清代实行文字狱,因为叶氏原文多涉及西北及辽东事,特别是涉足了女直考,因此被列为禁毁书目,无人敢冒杀头危险印刷,因此笔者还未发现清代之版本。现在史学界通用为《宝颜堂秘笈》民国文明书局铅印本。

在万历刻本刊行以后,明末陈继儒将《四夷考》收入所辑录的丛书《宝颜堂秘笈续笈》当中,并命名《宝颜堂订正四夷考》[6]211,421大概是在叶氏原文基础上将其略加改动,有沈德先序,该书刻印于万历四十三年亦或之后。我们再看看《宝颜堂秘笈》。是书所收,多是掌故琐言、艺术谱录之作,颇能反映晚明士人的喜好。所辑古书手自抄校,改窜删节,多失本来面目,故为通人所嗤,一般藏书家皆摈而不登于善本之目。该书号称陈眉公继儒所著,其实不然,李斌的《陈眉公著述伪目考》言:“眉公有两封写给友人的书信,《与戴悟轩》说:‘但书坊所刻《秘笈》之类,皆伪以弟名冒之。’《答费无学》亦说:‘《秘笈》非弟书,书贾赝托以行,中无二三真者。’”[9]

可见,陈眉公在世时即已确指《宝颜堂秘笈》非出己手。乾隆间,因其文《剿奴议撮》等部分有触犯清廷之字句,被禁毁。而《四夷考》虽在清朝被禁毁,但现存所知即有七本之多,难称秘笈。所以《宝颜堂秘笈》本《四夷考》质量不会太高,唯其易得,故为常用之本。到了清代,加强意识形态领域的控制,屡兴文字狱,尤其是乾隆帝御修《四库全书》,对有碍清朝统治的典籍大肆禁毁。乾隆四十三年(1778),四库馆查办有碍书籍条款明确规定:“自万历以前,各书偶有涉及辽东及女直、女真诸卫,……若语有违碍者,仍行销毁。”“明代各书内,有涉及西北边外部落者,……若有语涉偏谬者,仍行销毁。”[10]

由于叶向高历官万历至天启朝,边患即以辽东、西北为重,而《四夷考》涉及辽事颇多,尤其是专述了《女直考》,因此属被禁之列。清初,对收藏“有碍”书籍者,治罪残酷。无人敢公开收藏,更无人敢刊行于世。辗转流传至今者,实属罕见。就在它遭到禁毁的情况下,《四夷考》仍然在民间秘密传播,并流传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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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夷考》之史料价值

《四夷考》的史料价值取决于它的史料来源。本次国史修撰以实录为主,兼采野史家乘,作者能够闻见博洽,取材丰富,另外此次国史修撰明确提出“贵贱并列,不必以位为断”、“善恶并列,不必以人为断”[11],强调实事求是、秉笔直书,故史料价值是很高的。以下略举几点以示之:

(一)补实录之缺

万历朝修国史时陈于陛的奏疏云:“为是国之正史,必以列圣实录为主。今累朝修成,及嘉靖间与近日重录者,俱尊藏皇史宬,不敢轻易请发,内阁虽存副本,不便传观。若付史局,即可给笔札于兰台,群官僚于禁署,议定规程,刻晷成书。”[12]通过陈的奏疏可发现,此次编纂“正史”的主要史料来源于历代实录,由于历代实录多秘而不见,陈请求为史局提供方便条件。陈氏又云:“臣愚以修正史之序,当以国家诸大志为先”,[12]此段记载说明,此次正史先修大“志”,其中就包括叶向高的《四夷志》(即《四夷考》)。我们将《明实录》和《四夷考》两书详细对比,可以发现发现叶氏的《四夷考》主要以《明实录》为其史源。

叶向高在写作《四夷考》时,大量利用《明实录》以及前人的文献资料为自己撰写《四夷考》提供丰富的史料来源,但他并不是一味地、毫无选择地盲从这些资料,而是对这些资料进行了认真分析整理,并且和自己的所闻所见相结合,对前人记载不清或回避之处加以补证。如关于“也先之死”的记载,并没有单纯相信《实录》,而是在采录《实录》原文之后,又采录了郑晓《皇明北虏考》书中“至一妇人所乞浆,妇人饮之酪,遂去。夫归,妇言状,夫疑其为也先,追杀之,也先死。”[13]206的记述。又如《四夷考·北虏考》天顺六年条中:“未几,小王子殁,或云孛来弑也。虏共立其兄脱思为主,称马可古儿吉思王子,遣使入贡。”[14]507此条史料《实录》不载。又如《四夷考·女直考》关于建州卫臣服之事:“建州卫指挥阿哈出及其子释家奴,皆以有功赐姓名。阿哈出曰李思诚,释家奴曰李显忠,显忠弟猛哥不花,亦以内附故,俾领毛忄粦卫,累官都督同知。父子兄弟光宠矣。”[15]这一事,《实录》亦不载。

叶向高为万历重臣又参加官修国史的纂修,深知《实录》的重要性,但并不拘泥于《实录》。这些都充分说明《四夷考》对《明实录》有补正之功。

(二)记载详实

明代边疆民族史、外国史相关的史料,虽然内容丰富,但大多数散见于《明实录》、各种丛书、文集、方志当中,检索起来十分不便。若从资料集中而言,《四夷考》与《皇明北虏考》《万历武功录》相类,若从篇幅而言,则远逾于其他各书。与之相比较都是记载有关一时、一地、一事的专题著作。记述时段在边疆图集中是较长的,记事起洪武元年(1368),讫隆庆(1567-1572)末,时达二百余年。因此该书记载详实。

如记载“庚戌之变”俺答兵临城下的城下场景时《四夷考·北虏考》云:“虏分骑间道出师后,我兵大溃,虏大杀掠怀柔、顺义吏士无算,游骑至通州。京师震恐,集诸营兵壮者出边,败死,悉老弱不过五六万,而诸内使厮徒负养在其中矣。仓卒从武库索甲仗,武库奄不时发,久之未能军。兵部尚书丁汝夔始以闻,上大惊,诏侍郎王邦瑞、定西侯蒋溥督九门,门各守以文武大臣,集武举千人隶焉。别募良家子苍头义军垂四万登陴。咸宁侯仇鸾、保定巡抚杨守谦俱以兵至。……虏至通州,阻白河,御史王忄予先已悉收舟楫,不得渡,越数日,乃西薄都城,获奄杨增等,令持书来,曰:‘与我市,通我贡即解围,不者岁一虔而郭。’时天子坐西斋宫,望风火四起,忧之,无所出。”[14]516这段记载表明了自 1449年“土木之变”以来,北京百年无警,而三日之内俺答突然兵临城下,京师震恐的情景。当时朝廷急集诸营兵卒守城,但老弱病残,仓促之间不能成军,而面对仇鸾率勤王师不敢正面一击,所以不断派人与俺答联络,许贡市以自保,后派杨增“持番书入城求贡”。《明实录》云,此书“多漫语”。但漫语具体如何,却不置一词。冯时可《俺答前志》竟说是“好辞求贡”。但是叶向高透漏了事实的真相,他说俺答书云“与我市,通我贡即解围,不者岁一虔而郭”,展现了俺答咄咄逼人的姿态。

此类生动、详实的记载,不仅可补先前史料之不足,真实可信,还使《四夷考》更具整体性、系统性,使读者更能把握全书内容。

(三)《四夷考》保存了有关明代蒙古史研究的重要资料

1.关于正统九年(1444)明征伐兀良哈一事

不仅是永乐以后的盛事,就从此直到清代,也是绝无仅有的壮举。明代有关北虏的志书全都大书特书。但是一向受到史学界所重视的郑晓的《皇明北虏考·兀良哈》竟遗漏了此事。严从简的《殊域周咨录》和王世贞的《三卫志》记载此事。除了与以上两著作在此记载上基本一致,《四夷考》又加入了“明年(正统九年)秋,三卫乃并入寇,命成国公朱勇率诸军分道出喜峰口诸处,都督同知杨洪出黑山,东西并举,并击兀良哈。”[16]加入了“都督同知杨洪出黑山”之事,和田清认为是“用别的史料来增补的”[17]684,而这条史料后来也被清谷应泰的《明史纪事本末》所引入,充分体现了该条史料的重要。

2.关于哈喇嗔部的考订

关于哈喇嗔,和田清认为“哈喇嗔这个名字恐怕是出自元代的哈喇赤。”[17]535到了明代,此名称最早见于叶向高的《四夷考·北虏考》记述脱欢灭掉他的劲敌和宁王阿鲁台将要统一塞北的文章中,“是时,脱欢强,稍并有贤义、安乐之众,急击杀阿鲁台,悉收其部落,欲自立为可汗。众不可,乃行求元后脱脱不花王为主,以阿鲁台众归之,居漠北,哈剌嗔等部俱服属焉。”[14]499从这条记载中我们可知,该部落在史籍记载中最早出现在宣德末年,似乎是居于漠北的部落。《明史·瓦剌传》记载也大略相同。

3.关于亦不剌背叛小王子的经过的记述

关于亦不剌背叛小王子的经过,郑晓的《皇明北虏考》载:“正德间,小王子三子,长阿尔伦,次阿著,次满官嗔。太师亦不剌弑阿尔伦,遁入河西,西海之有虏自亦不剌始也。”[13]210在此条资料中,叶氏还记载了一些后来的事:“其年(正德四年)亦不剌入西海。亦不剌者,小王子丞相也。小王子与火筛仇杀,火筛死,复以它事怒亦不剌,欲杀之。亦不剌惧,拥万众掠凉州,攻破安定王等族,夺其诰印,诸番苦之。西海自是始有虏。别部阿尔秃斯与亦不剌合,日与小王子寻兵,败则掠边,破堡塞五十余,杀兵千余,杂畜粮械失亡无算,守臣辄以捷闻。”[14]512很显然叶氏的此条记载要详实和具体得多。

总之,《四夷考》为明代蒙古史研究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资料,有重要史料价值。不仅如此,关于女直考、日本考、朝鲜考等亦保存了大量有价值的史料,值得进一步去探究。

《四夷考》的史料价值主要体现在上述几个方面,由于该书记载详实可靠,书中的很多内容多为后世史书所传述、据引。有的史书直接采用了它的原文,有的史书把它的文字通过缩写的方式挪用过来。如茅元仪的《武备志》、何乔远的《名山藏》、《明史·鞑靼传》、《明史·瓦剌传》、谈迁的《国榷》,都不同程度地沿袭了《四夷考》的相关内容。《四夷考》成为后世官私著述之史源,充分说明了《四夷考》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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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小林.万历官修本朝正史研究[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9:51;钱茂伟.明代史学的历程[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276;杨燕秋.明代史学探研[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141.

[3]清实录·乾隆三十九年丙戌条[M].北京:中华书局,1986年影印本.

[4]王彬.清代禁书总评[M].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1999:224.

[5]沈津.美国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图书馆中文善本书志[M].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9:740.

[6]王重民.中国善本书提要[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8.

[7]张秀民.中国印刷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338.

[8]胡应鳞.少室山房笔丛:甲部卷四[M].北京:中华书局,1958:56-57.

[9]李斌.陈眉公著述伪目考[J].学术交流,2005,(5):147.

[10]王重民,辑.办理四库全书档案[B].北京:国立北平图书馆,1934年排印本:4.

[11]焦竑.修史条陈四事议[M]//明经世文编:卷456.北京:中华书局,1962:5004.

[12]陈于陛.恭请圣明敕儒臣开书局纂辑本朝正史以垂万世疏[M]//明经世文编:卷426:北京:中华书局,1962:4658.

[13]郑晓.皇明北虏考[G]//王雄,薄音湖.明代蒙古汉集史料汇编(第一辑).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6.

[14]叶向高.四夷考·北虏考[G]//王雄,薄音湖.明代蒙古汉集史料汇编(第一辑).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6.

[15]叶向高.四夷考·女直考[G]//王雄,薄音湖.明代蒙古汉集史料汇编》(第一辑).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6:17.

[16]叶向高.四夷考·朵颜三卫考[G]//王雄,薄音湖.明代蒙古汉集史料汇编(第一辑).呼和浩特:内蒙古大学出版社,2006:485.

[17]和田清.明代蒙古史论集[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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