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扬，李 宁，吴文祥

（1.北京师范大学地表过程与资源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北京100857；2.北京师范大学环境演变与自然灾害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北京100857；3.北京师范大学民政部／教育部减灾与应急管理研究院，北京100857；4.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北京100101）

自然灾害社会脆弱性研究进展*

周 扬1，3，李 宁1，2，3，吴文祥4

（1.北京师范大学地表过程与资源生态国家重点实验室，北京100857；2.北京师范大学环境演变与自然灾害教育部重点实验室，北京100857；3.北京师范大学民政部／教育部减灾与应急管理研究院，北京100857；4.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北京100101）

在归纳总结国内外相关社会脆弱性研究的基础上，探讨了自然和社会脆弱性研究的区别，概述了社会脆弱性研究的关键问题，并总结了现有社会脆弱性研究不足。研究指出现有社会脆弱性研究在其理论体系、评价方法和权重确定等方面有待完善，特定自然灾害或不利事件影响下综合（自然和社会）脆弱性的动态研究是灾害研究中亟待开展的课题。

自然灾害；脆弱性；社会脆弱性；自然脆弱性；社会脆弱性指数

自然灾害是自然界与人类社会经济系统相互作用的产物。在全球气候变化背景下，自然灾害造成的损失有不断增加的趋势。据世界银行统计，1990－1999年间自然灾害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了1950－1959年间的15倍［1］。1980－2011年间，全球发生重大自然灾害（造成500人以上死亡或经济损失5亿美元以上）约800起，导致200万人丧生，经济损失28 800亿美元［2］。中国是世界上自然灾害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我国自然灾害具有灾害种类多、分布地域广、发生频率高和造成损失重等特点。据统计，1980－2011年间，我国平均每年有3.57亿人次受灾，年均直接经济损失547亿元人民币［3］；2008年中国南方重大冰冻灾害导致129人死亡，造成直接经济损失约223亿美元［4］；2013年北京“7.21”暴雨导致77人死亡，迫使近6万人撤离，导致直接经济损失约1.6亿美元［5］。自然灾害给我国造成了大量的人员伤亡和巨大的财产损失，给区域可持续发展带来了严峻的挑战，最大限度地减轻灾害的影响已成为我国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前提之一［6］。

近100年来，以全球变暖为主要特征的全球气候与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对人类的生存和社会经济的可持续发展构成了严重威胁。如何适应包括全球变暖在内的全球环境变化是人类响应全球环境变化的重要议题。适应的核心是通过改变人类社会的脆弱性而减轻全球环境变化的不利影响，规避全球环境变化带来的风险［7］。IPCC特别报告指出灾害风险源于致灾因子与承载体暴露度和脆弱性的相互作用，承灾体暴露度属于灾害风险的物理贡献因子，脆弱性属于人文因子［8］；虽然无法完全消除各种灾害风险，但降低暴露度和脆弱性是灾害风险管理和适应气候变化的重点。致灾因子难以控制，人为因素则可调节［6］。IPCC特别报告（2012）强调每一个灾害均有社会和物理维度［8］。受资料限制，过去脆弱性研究更多关注灾害的自然脆弱性或物理脆弱性，很少关注灾害的社会影响［9－11］。近年的一些巨灾如Katrina飓风、欧洲热浪、汶川地震、海地地震、玉树地震等突显了潜在贫穷和边缘化的社会进程，加剧了人员伤亡的敏感性和灾后恢复的复杂性，从而使得灾害脆弱性研究领域更多关注灾害的社会影响。社会脆弱性研究是理解自然灾害风险和有效提高应对能力的关键［12］。因此，识别不同地区社会脆弱性的差异有助于合理分配备灾资源、确定救灾优先等级及选择需要特别帮助的目标［13］。

自然灾害事件的发生会给个人、群体、社区及乃至国家造成不同程度的影响。现有中国自然灾害脆弱性研究主要关注于灾害的物理脆弱性，缺少对灾害事件不利社会影响的探讨。因此，有必要研究我国自然灾害的社会影响，识别脆弱性因子，从而为决策者制定有针对性的减灾战略提供科学依据，以提高应对自然灾害事件不利影响的适应能力和恢复力。本文在综述国内外社会脆弱性研究进展的基础上，从社会脆弱性的定义、研究关键问题等方面归纳目前国内外社会脆弱性研究存在的不足，并探讨了我国社会脆弱性研究需重点关注的领域。

1 脆弱性定义

脆弱性（Vulnerability），国内学者亦称易损性。脆弱性概念的使用具有不同的研究传统，由于各自研究背景的差异，对脆弱性的理解亦不同。根据研究对象的不同，可将现有的脆弱性研究分为针对社会系统和自然生态系统及社会生态耦合系统三大类［14］。

气候变化研究领域中，IPCC第四次评估报告［15］将脆弱性定义为系统容易遭受和是否有能力应对气候变化（包括气候变率和极端气候事件）不利影响的程度，它是系统内的气候变化特征、幅度和变化速率及其敏感性和适应能力的函数，该定义强调系统的物理（或自然）脆弱性。灾害风险领域，由于在解释人类社会对灾害表现出的不同脆弱性时各自理论基础的不同，产生了许多学派和对脆弱性的不同解释，主要有权利理论、人类生态学理论和压力释放模型等。如Blaikie等［16］把脆弱性理解为影响个人或群体和他们所处状况的特点，其影响他们在一次自然灾害事件（一次极端自然灾害事件或过程）的影响中预测、应对、抗灾和恢复的能力。该定义强调了灾害的社会和时间维度，侧重于个人和社会群体如何预测、抵御、应对和灾后恢复的能力。Cutter［17］将脆弱性定义为潜在的损失，认为脆弱性研究应该包括3个部分：①暴露于灾害下的脆弱性，主要研究灾害发生的分布范围，人类对易发生灾害的地区的占有状况和灾害导致的潜在损害程度；②社会脆弱性，关注社会对灾害的响应与应对能力，以及从灾害损失中的恢复能力，它强调了社会因素对脆弱性的影响；③地方脆弱性，它是特定地理单元上暴露于灾害的脆弱性和社会脆弱性的总和。Cutter等［10］综合上述3个部分，提出了地方灾害脆弱性模型（Hazards-of-Place Model of Vulnerability），该模型的最终输出结果是地方脆弱性，它是地方尺度上的自然脆弱性和社会脆弱性的总和。地方灾害脆弱性框架是基于地方尺度、全面考虑了影响脆弱性的地方自然环境和社会经济状况，对于地方尺度降低脆弱性的决策制定和政策执行具有很好的指导作用。可持续科学中，Turner等［18－19］认为脆弱性指一个系统（或子系统、系统组分）由于暴露于某种干扰或压力可能经历某种灾害风险损失的程度，系统的脆弱性包括暴露度、敏感性和恢复力。脆弱性分析是把灾害和风险研究紧密联系起来的重要桥梁，其主要目的是分析社会、经济、自然与环境系统的相互耦合作用及其对灾害的驱动力、抑制机制和响应能力［20］。

到目前为止，尽管学术界对脆弱性的定义及其研究的主要内容尚未统一，国内学者对脆弱性的定义已经开展了大量的探讨，限于篇幅本文在此对脆弱性的定义不再赘述。脆弱性可简洁地定义为遭受环境灾害而损失的潜力，其包含暴露度、敏感性和适应能力三个主要要素［21］，其是灾害的自然和社会两个方面共同作用的产物［10，14，21］。

2 社会脆弱性

早期的脆弱性研究着重于暴露度层面，即评估不利事件或极端事件发生的频率、强度和空间分布。早在1990年代我国学者姜彤等提出易损性分析主要有自然易损性、经济易损性和社会易损性，其中社会易损性分析人口年龄结构、居民生活状况、社会恢复力和重建能力及抵御灾害的对策等，即分析社会遭受灾害时的损害程度［22］。近年来，随着对“脆弱性源自于人类本身（Humans make themselves vulnerable）”这一观点的反省，学术界逐渐开始关注灾害的社会影响［23］。于是，脆弱性被普遍分为自然（物理）脆弱性（physical vulnerability）和社会脆弱性（social vulnerability）［24］。两者的主要思想、研究内如及其优缺点见表1。自然脆弱性主要围绕致灾因子发生的强度、频率、持续时间、空间分布和人类对风险区的占有情况及因特定灾害事件引起的人员伤亡等方面的研究［17，25］。自然脆弱性研究中通常过分强致灾因子的作用，忽视或弱化社会结构和人类活动对脆弱性的放大或减小作用［26］。

表1 自然脆弱性和社会脆弱性的区别［25，27－28］

虽然自然脆弱性研究是有效提高应急管理能力的必要条件，而灾害的社会脆弱性是了解自然灾害风险不可或缺的一部分［16］。在气候变化领域中，自然脆弱性取决于极端事件的发生频率、强度和空间分布，而社会脆弱性是影响个人或国家受灾机率与灾后恢复能力的社会表征，是社会分层和不平等（social stratification and inequalities）的产物［10，13］。因此，社会脆弱性被定义为个人、群体或社区缺乏能力应对和适应对其生计和福祉的外部压力，取决于资源的可获得性和个人或群体呼吁这些资源的权利或者人类系统的暴露度［16，28－29］。Watts和Bohle（1993）［30］把社会脆弱性的产生归结为三个方面，权利（entitlement）、赋予权力（empowerment）和政治经济（political economy）。随着研究的深入，社会脆弱性更多地被认为是人类社会的一种潜在状态，其可能会影响人们应对自然灾害的方式［16，27，29］。这种潜在状态不断发生变化，反映其依赖于影响个人、社会群体、部门、区域和生态系统响应各种社会经济和生物物理冲击的一系列经济和社会过程的动态交互作用［31］。最近IPCC特别报告强调，社会脆弱性和暴露度是灾害风险的关键决定因子，研究社会脆弱性有助于解释为什么非极端的致灾因子也可能导致极端后果［8］。周利敏［32－33］把社会脆弱性定义为社会群体、组织或国家暴露于灾害冲击下潜在的受灾因素、受伤害程度及应对能力的大小，并认为社会脆弱性存在四种典型的定义，即冲击论、风险论、社会关呈现论和暴露论。

从灾害学和社会学的角度，Cutter和Emrich［13］认为社会脆弱性是社会不平等的产物，其可定义为社会群体易受灾害影响的敏感性及从灾害影响中完全恢复的能力。这种敏感性不仅是人口特征（如年龄、性别、财富等）的函数，而且与更复杂的结构如医疗保健、社会资本、生命线和应急响应（人员、商品和服务）等有关，该定义与IPCC定义脆弱性中敏感性和适应能力要素相对应［10，17，21，34］。联合国大学环境与人类安全研究所（Institute for Environment and Human Security，United Nations University，UNU-EHS）把社会脆弱性定义为个人、组织和社会没有能力抵御其所暴露的多重压力下不利影响的能力［35］。社会脆弱性具有复杂性、动态性和多维性，社会脆弱性研究旨在为调查、评价和建议采取行动减少脆弱性因子提供科学依据［35］。

综上所述，尽管学术界对社会脆弱性定义尚未统一，但总体来看社会脆弱性研究主要侧重于个人（群体）、组织及社会暴露于不利事件或灾害冲击下潜在的抵抗力或恢复能力。因此，社会脆弱性可理解为个人、群体、组织、国家和社会不能抵御其暴露于多重压力下不利事件影响或冲击的能力，是灾害发生前即存的状态，是社会不平等的产物。

3 社会脆弱性研究的关键问题

社会脆弱性研究具有关注人（people）和复杂社会系统（complex social system）及非结构性的解决措施（non-structural solutions）三个方面的特点，对理解降低风险和可持续发展目标具有重大贡献［35－37］。社会脆弱性研究侧重于探讨谁和哪类社会群体受风险或不利事件的负面影响最大；旨在理解复杂社会系统中灾害脆弱性贡献因子的相对重要性及其之间的相互作用。目前虽然许多学科从各自的角度发展了相应的脆弱性理论与方法，但缺乏一个多学科综合的方法来解决复杂的社会系统及系统的脆弱性问题，而社会脆弱性研究正是从灾害学、社会学、地理学等多学科综合的角度探讨社会系统的复杂性问题［35］。过去通过结构性措施如坝、防洪墙、灌溉系统和其他改变建筑环境以降低灾害风险，而全球灾害损失的上升趋势表明单靠结构性措施不能完全的减轻灾害脆弱性［38］。

现有社会脆弱性研究主要围绕5个“W”（What，Who，Where，When，Why）问题展开［35］，分别是：

①什么是社会脆弱性？

到目前为止，各学科针对其学科传统有不同的社会脆弱性定义。总体而言，社会脆弱性研究主要关注人、复杂的社会系统对灾害或不利事件冲击的应对能力和恢复力。

②谁受社会脆弱性影响最严重？

已有研究普遍认为，边缘化群体如穷人、女性、儿童和老人往往受自然灾害冲击的影响最为严重［16］。因此，社会脆弱性研究旨在了解易受灾群体的恢复力和脆弱性机制。

③社会脆弱性最大的问题在何处？

降低社会脆弱性与可持续发展和提高生活质量同等重要。在资金短缺情况下，一方面降低脆弱性需要投资，发展也需要投资，从而降低脆弱性与发展经济相矛盾。环境条件恶化、水资源短缺或社会冲突也影响社会脆弱性的空间分布［35］。社会脆弱性研究中热点区的提出旨在识别和分析社会脆弱性和脆弱性影响因子及相关要素的空间分布［30，39］。

④何时社会脆弱性是最明显？

研究认为，当灾害即将发生、区域发展差异和灾后恢复受普遍关注时社会脆弱性最为明显［35］。因为当灾害发生时，风险管理资料中会出现大量社会脆弱性研究的材料，所以说此时期的社会脆弱性最为明显［38，40－41］。

⑤为什么社会脆弱性会持续存在？

社会脆弱性源于各种社会因素暴露于多重压力和不利事件的冲击中，只有通过社会的、综合的手段或措施才能得到解决。脆弱环境中虽然个人可能会打破由社会脆弱性和灾害相互作用所导致的恶性循环，但由于非结构性因素（社会和政治）的影响会使得社会脆弱性本身具有持续性。因此，社会脆弱性研究致力于识别脆弱性发生的关键变量、过程和机制，提出减轻或消除影响脆弱性关键因子的措施，以持续改善社会的应对能力和恢复力［35］。

4 社会脆弱性研究基本方法

4.1 社会脆弱性指数

在探讨脆弱性丰富内涵及其应用领域方面，已涌现出众多脆弱性分析的理论框架，如风险－灾害模型（Risk-hazards model，RH）、压力释放模型（Pressure and releasemodel，PAR）、地方脆弱性模型（Hazards-of-Place Model of Vulnerability）和可持续科学脆弱性分析框架（Framework for vulnerability analysis in sustainability science）等［17－19，42－43］。然而，目前社会脆弱性评估仍处于探索阶段，缺乏统一的评估模式。而现有社会脆弱性评估大多是基于Cutter［17］提出的综合地方脆弱性理论框架，选取与社会脆弱性相关的指标构建社会脆弱性指数（Social vulnerability index，SoVI）以评价某个国家或地区的社会脆弱性。

构建社会脆弱性指数的基本步骤如图1a所示，包括理论框架（或模型结构设计）的选取、指标收集和尺度分析、数据变换（标准化）、权重确定及指数计算和不确定性或敏感性分析等几个方面。演绎法（Deductive method）和归纳法（Inductive method）是社会脆弱性指数结构设计的常用方法［11，24］，前者是基于前人的理论及相关知识，选取有限变量创建社会脆弱性指数（图1b）。演绎法具有侧重于少部分脆弱性变量、评估过程便于选取变量和解释结果等优点；难点在于演绎法要求评估者具备丰富的先验知识，操作者的科学素质对评估结果影响较大。例如，Cutter等［34］选取8个变量演绎量化社会脆弱性指数分析了南卡罗来纳州危险区内人群的脆弱性；Wu等［39］选择了9个变量评估了新泽西州开普梅县的社会脆弱性；Chakraborty等［44］选取10个指标分析了佛罗里达州希尔斯伯勒县人口疏散的社会脆弱性。选取的变量常用Z分数和线性缩放进行指标量化并汇总得到社会脆弱性指数。

图1 社会脆弱性指数的基本流程及结构设计［11，45］

归纳法（Inductivemethod）是使用影响社会脆弱性的多个变量创建一个系统的社会脆弱性指数（图1c）。通过归纳法选择变量也是来自脆弱性文献，其与演绎法的不同之处在于其包括社会脆弱性文献中提到的所有可能变量［10］；该方法常用主成分分析或因子分析对指标进行缩减。例如Cutter等［10］在对大量社会脆弱性文献进行深入分析的基础上，提取85个变量，并将其标准化为42个变量以测量1990年美国3 000多个县的社会脆弱性。随后，针对特定或与气候相关的灾害，许多研究者亦借助Cutter等基于归纳法创建的社会脆弱性指数评价了海岸带侵蚀、风暴潮、飓风和洪水等不利事件的社会脆弱性［46－50］。归纳法的优点在于通过揭示许多变量的相关维度和将大量的数据转换成少数变量，有助于理解个人和社区的多元特征［51］。比如，Yoon［52］在分析社会脆弱性指数构建两种方法的基础上，并采用两种方法对墨西哥湾和大西洋沿岸地区196个县的社会脆弱性进行了对比研究，结果表明演绎法和归纳法可得到不同的社会脆弱性指数。此外，Tate［11，45］认为运用全局灵敏度分析量化了社会脆弱性指数设计的不确定性，认为归纳法模型精度最高，演绎法对指标转换方式的选择最为敏感，而归纳法对研究尺度和评价指标较敏感。

4.2 社会脆弱性指数的应用

社会脆弱性指数由Cutter等［17］基于综合地方脆弱性模型开创性地提出，该方法已被广泛应用于美国、挪威、越南等国家或地区不同尺度上自然灾害或极端气候事件的脆弱性评估（表2）。Cutter等［10］基于美国1990年3 141个县的人口普查数据，从中提取250个变量并将变量缩减到85个可计算的变量，采用因子分析把变量减少为11个因子，并评价了美国县域自然灾害的社会脆弱性。Vincent（2004）［53］从经济福祉、人口结构、体制稳定性和公共基础设施、全球连通性和自然资源依赖性方面构建了非洲22个国家对气候变化的社会脆弱性评价指标，结果表明布隆迪、马达加斯加和布基纳法索等国家的社会脆弱性最高。Cutter和Emrich［13］通过对美国海岸带地区社会脆弱性的研究发现社会脆弱性在不同社会群体和地区间分布不均匀。因此，Cutter等认为由于社会脆弱性具有区域差异或时空动态演变性，强调备灾、减灾、灾后响应和恢复重建要因地制宜［10，13］。Borden等［54］从社会经济（社会经济状况、性别、种族、年龄、就业与职业、迁移与房屋产权、教育和政治权利）、建筑环境（住宅特征、商业和产业发展、生命线、基础设施）、自然灾害（灾害幅度与强度、时空变化及减灾复杂度）等方面评价了美国132个城市的社会经济脆弱性、建筑环境脆弱性和自然灾害脆弱性，并将三种脆弱性汇总得到美国城市的脆弱性。Schmidtlein等［55］定量分析了指数构建、应用尺度、变量选择和运用地理环境等对脆弱性指数的敏感性。Kuhlicke等［50］认为在灾害事件的不同阶段不能用一套社会经济和人口指标解释社会群体或个人的社会脆弱性。Flanagan等［56］以美国路易斯安那州2005年Katrina飓风为例，基于2000年美国人口及住房的普查数据，从社会经济状况、家庭结构及少数民族的地位和语言、住房和交通等15个指标评价了路易斯安那州对Katrina飓风的社会脆弱性。Holand等［57］从人均收入、人均资产、住房价值、性别平等指数、负债率和居民可支配收入6个方面25个指标评价了挪威431个市级单元的社会经济脆弱性，同时从距最近医院的距离、人口密度、房屋建筑密度、排水管道平均年龄、市政道路长度和居民逃生路线数目等8个指标建立了建筑环境脆弱性指数，并基于所构建的社会经济脆弱性和建筑环境脆弱性指数综合评价了挪威市级单元自然灾害的社会脆弱性，结果表明高社会经济脆弱性地区聚集于挪威北部及东南部，人口密集区建筑环境脆弱性高。最近Wilhelmi和Morss［58］以科林斯堡（Fort Collins）1997年的洪水事件为例，从人和财产对洪水风险的暴露度、人口的敏感性和城镇居民的应对能力等方面综合分析了该区极端降水事件的社会脆弱性。

表2 不同国家或地区社会脆弱性研究

国内学者葛怡［25］以长沙市为例，提出了灾害过程与社会响应（Disaster-Process-and Social-Response，DPSR）概念模型，从人类系统对致灾因子打击的响应过程将脆弱性分为灾中时刻的脆弱性（显性）和正常时期（灾前和灾后两个阶段）的脆弱性（隐性），构建了隐性社会脆弱性评估的客观准则，并对长沙地区洪水灾害的社会脆弱性进行了评估。王海军［68］和赵卫权［74］从个人、组织和社会三个角度构建了重庆市县级灾害社会易损性评价指标体系，并评价了重庆市2005和2006年自然灾害的社会易损性。郭跃［75］把社会脆弱性定义为反映人类社会在自然灾害条件下的潜在损失，其涉及到人们的生命财产、健康状况、生存条件以及社会物质财富、社会生产能力、社会结构和秩序、资源和生态破坏等方面的损失，认为社会易损性是自然过程和社会过程相互作用的结果，并指出社会易损性研究在灾害研究中的重要意义。程晓昀［69］从人口、经济、社会结构和社会文化4个方面构建了江苏省自然灾害社会易损性评价指标体系，并从人口易损性、经济易损性、社会结构易损性和社会文化易损性等方面探讨了江苏省2000年和2008年自然灾害社会易损性的时空演变格局。最近，陈磊等［73］采用投影寻踪聚类模型从人口自然增长率、人口密度、人均GDP、女性人口比例等11个指标对上海市2009年自然灾害社会脆弱性进行了评估，结果表明崇明县社会脆弱性最高，城市中心区社会脆弱性较低、边缘区脆弱性较高。Zeng等［72］利用遥感影像数据提取人口密度、年龄结构和距离医院的距离等指标评价了广州市萝岗区自然灾害的社会脆弱性。基于Cutter所构建的脆弱性指数（SoVI），唐玲等［66］从人口、经济、社会结构和灾害易损性四个层面构建了中国自然灾害社会易损性评价指标体系，并采用空间自相关分析方法，对我国31个省市自治区的社会易损性进行了空间综合分析。结果表明，易损性相对较低的区域大部分位于沿海地区，西部地区脆弱性较高。

指数法评价社会脆弱性具有许多优点，同时亦存有一些不足之处。优点在于：可有效揭示社会脆弱性的时空演变格局，其适用于不同地理环境、不同研究尺度和时期的社会脆弱性研究，被认为是目前量化社会脆弱性最简便的算法［54－55，76－77］；能将自然灾害和社会脆弱性问题放上公众议程探讨，研究结果可供政府决策参考［78］；为满足区域的实际情况，指数构建过程中对部分指标和指数进行了归一化或标准化处理，便于不同区域间评估结果的比较［50］。不足之处在于通常一些被认为更脆弱社会群体可能确实有特殊需要，但现有的脆弱性指标和指数都难以识别，比如健康、女性、老人等，因为在整个灾害周期中并非所有的老人都一样脆弱等。

4.3 社会脆弱性研究的不足

社会脆弱性的研究侧重于关注某种灾害风险中部分群体在增加社会脆弱性的特定方面，而对与人口相关因素暂无定论。同时，这些研究关注脆弱性的评价方法而并没有在风险背景中综合考虑社会脆弱性。因此，研究结果琐碎，在以下几个方面暂无定论：

（1）社会脆弱性定义。虽然社会脆弱性研究主要关注个人、群体、社区及国家应对（抵御）自然灾害和不利事件冲击和从中恢复的能力，但各学科从不同的角度分别对社会脆弱性进行了各自的解释，目前仍缺乏统一的社会脆弱性定义。

（2）社会脆弱性主要因子。普遍认为，社会经济地位（收入、政治权利）、性别、种族、年龄结构（老人、小孩）、职业、居住房屋结构、基础设施、教育、人口增长、医疗服务、有特殊需求群体等是影响社会脆弱性的主要因子，但对社会脆弱性的关键因子或驱动力有不同的认识。

（3）社会脆弱性评价方法。现有社会脆弱性的研究主要基于归纳法和演绎法设计社会脆弱性指数，并据此衡量研究区的社会脆弱性，缺乏可操作且可量化的具体评估模型。

（4）难以量化社会脆弱性动态性。脆弱性因子的选取存在许多分歧与争议，由于脆弱性评估指标体系存在信息不全或重叠的情况，若一味追求完备而选择尽可能多的指标，则可能会降低指标获取性，从而干扰对主要影响因子的识别。比如社会资本，一般而言社会资本高的住户或个人拥有较为广泛的人际脉络与较多的机会，有助于提高灾害的抵抗力与恢复力。但当关注地方尺度上的社会脆弱性时，社会资本难以量化。

（5）难以确定部分指标对社会脆弱性的正或负面影响。通常认为，对极端天气或气候事件，小孩、老人和妇女更加脆弱，但最近IPCC特别报告指出女性也是社会资本的拥有者，是社会运动和地方集体活动的主体，女性在减轻家庭和局地风险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8］。

（6）社会脆弱性指权重。现有社会脆弱性研究中，由于难以判断社会脆弱性评价指标的相对重要性，以至于现有大多社会脆性研究将各指标视为同等重要。而Schmidtlein等［55］通过分析脆弱性指标等权与加权对脆弱性结果的影响，结果显示权重对评估结果影响显著，但难以确定等权和加权两种方法中哪种更为可靠。

（7）自然脆弱性与社会脆弱性研究相分离。以往的脆弱性分析侧重于关注自然灾害的物理脆弱性或自然脆弱性，很少涉及灾害的社会脆弱性，而现有社会脆弱性研究则仅关注灾害的社会影响，缺乏针对具体灾害或灾害事件的自然和社会的脆弱性研究。

5 展望

综上所述，随着全球自然灾害的频发、灾害损失的增加，学术界在关注自然灾害自然脆弱性的同时，也开始更多地关注灾害的社会影响。因此，灾害的社会脆弱性研究亦是国内外学术界关注的热点。通过社会脆弱性的研究，可揭示社会中对自然灾害不利影响的最弱势的群体。

国内对自然灾害社会脆弱性的研究起步相对较晚，对社会脆弱性理论方面的研究相对较为缺乏；虽然国内已有学者探讨了县域和省域尺度的社会脆弱性，但这些研究存在两个方面的不足：首先脆弱性是动态变化的，评价单个时间断面上的社会脆弱性不能客观地反映我国社会脆弱性的演变特征；其次，基于省域尺度的脆弱性评估结果难以反映区域内部脆弱性的差异。另外，国际上已有研究关注了极端气候灾害事件或单一灾种如洪水的社会脆弱性，而国内类似的研究基本是一片空白。

自然灾害风险评估是开展综合减灾与制定应急管理对策的前提和基础。虽然国内外在对社会脆弱性研究已经积累了一定的成果和经验，但将来的研究应更多地针对各种自然灾害及极端气候事件，因地制宜地选取合理的评价指标，综合评价某地区和区域的自然灾害脆弱性；同时，从更小尺度、更高分辨率的社会脆弱性的时空格局演变研究将可能会是国内社会脆弱性研究的重点课题。

［1］ World Bank.Hazards of nature，risk to development：An IEG evaluation ofword bank assistance for natural disaster［R］.Washington DC：World Bank，2006.

［2］ Munich Re.Topic Geo Natural Catastrophes 2011：Analyses，assessments，positions［EB／OL］.（2011－1－9）［2013－05－01］.www.munichre.com／publications／302－07225_en.pdf. 2012（Retrieved November 12）.

［3］ 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部.中国民政统计年鉴1981－2012［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2012.

［4］ Zhou B Z，Gu L H，Ding Y H，etal.The great2008 Chinese ice storm its socioeconomic-ecological impactand sustainability lessons learned［J］.Bulletin of the American Meteorological Society，2011，92（1）：48－60.

［5］ Qiu J.Urbanization contributed to Beijing storms［J］.Nature，2012，11086.doi：10.1038／nature.

［6］ 商彦蕊.自然灾害综合研究的新进展－脆弱性研究［J］.地域研究与开发，2000，19（2）：73－77.

［7］ 陈宜瑜.对开展全球变化区域适应研究的几点看法［J］.地球科学进展，2004，19（4）：495－499.

［8］ IPCC.Managing the risks of extreme events and disasters to advance climate change adaptation：a special report of working groups Iand IIof the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M］.Cambridge and 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12.

［9］ MiletiD.Disasters by design：A reassessmentof naturalhazards in the United States［M］.Washington，D.C：Joseph Henry Press.1999.

［10］Cutter S L，Boruf B J，Shirley W L.Social vulnerability to environmental hazards［J］.Social Science Quarterly，2003，84：242－261.

［11］Tate E.Social vulnerability indices：a comparative assessment using uncertainty and sensitivity analysis［J］.Natural Hazards，2012，63：325－347.

［12］Wisner B，Blaikie P，Cannon T，et al.At risk：Natural hazards，people’s vulnerability and disasters［M］.2nd ed.London：Routledge：2004.

［13］Cutter S L，Finch C.Temporal and spatial changes in social vulnerability to natural hazards［J］.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US，2008，105（7）：2301－2306.

［14］Gallopin G C.Linkages between vulnerability，resilience，and adaptive capacity［J］.Global Environmental Change，2006，16：293－303.

［15］IPCC.Climate change 2007：Impacts，adaptation and vulnerability［M］.Contribution ofworkinggroup IIto the Fourth Assessment Report of the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7.

［16］Blaikie P，Cannon T，Davis I，et al.At risk：Natural hazards，people’s vulnerability and disasters［M］.Routledge，London，1994.

［17］Cutter S L.Vulnerability to environmental hazards［J］.Progress in Human Geography，1996，20：529－539.

［18］Turner IIB L，Matson P A，McCarthy JJ，et al.Illustrating the coupled human-environment system for vulnerability analysis：three case studies［J］.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US，2003，100（14）：8080－8085.

［19］Turner IIB L，Kasperson R E，Matson PA.A framework for vulnerability analysis in sustainability science［J］.Proceedings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US，2003，100（14）：8074－8079.

［20］UN／ISDR.Living with risk：A global review of disaster reduction initiatives 2004 version［Z］.United Nations Publication，2004.

［21］IPCC.Climate change 2001：Impacts，adaptation and vulnerability［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2001.

［22］姜彤，许朋柱.1996.自然灾害研究中的社会易损性评价［J］.中国科学院院刊，1996（3）：186－191.

［23］Anderson M B.Vulnerability to disaster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A general framework［M］／／Munasinghe M，Clarke C. Disaster Prevention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Economic and Policy Issues.A Report from the Yokohama World Conference on Natural Reduction.Word Bank，1995，41－55.

［24］Adger W N，Brooks N，Bentham G，et al.New indicators of vulnerability and adaptive capacity［R］.Technical Report 7. Tyndall Centre for Climate Change Research：Norwich，2004.

［25］葛怡.洪水灾害的社会脆弱性评估研究－以湖南省长沙地区为例［D］.北京：北京师范大学，2006.

［26］Lambert R J.Monitoring local food security and coping strategies：Lessons from information collection and analysis in MoptiMali［J］. Disasters，1994，18（4）：322.

［27］Adger A N.Social vulnerability to climate change and extremes in coastal Vietnam［J］.World Development，1999，27（2）：249－269.

［28］van der Veen A，Dopheide E，Parker D，etal.State-of-arton vulnerability of socio-economic systems［R］.Del.1.1.3 of the ENSURE EC FP7 Project：Methodologies to assess vulnerability of structural，territorial and economic systems.EC，Brussels，2009.

［29］AdgerW N，Kelly PM.Social vulnerability to climate change and the architecture of entitlements［J］.Mitigation and Adaptation Strategies for Global Change，1999，4（3／4）：253－266.

［30］Watts M J，Bohle H G.The space of vulnerability：the causal structure of hunger and famine［J］.Progress in Human Geography，1993，17：43－67.

［31］Leichenko R，O’Brien K.The dynamics of rural vulnerability to global change：the case of Southern Africa［J］.Mitigation and Adaptation Strategies for Global Change，2002，7：1－18.

［32］周利敏.社会脆弱性：灾害社会学研究的新范式［J］.南京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4）：20－28.

［33］周利敏.从自然脆弱性到社会脆弱性：灾害研究的范式转型［J］.思想战线，2012，38（2）：11－15.

［34］Cutter S L，Mitchell J，Scott M S.Revealing the vulnerability of people and places：A case study of Georgetown County，South Carolina［J］.Annals of the AAG，2000，90（4）：713－737.

［35］Warner K.Perspectives on social vulnerability：Introduction［C］／／Warner K.Studies of the University：Research，Counsel，Education（Source）.UNU Institute for Environment and Human Security（UNU-EHS）.No.6／2007，2007：14.

［36］IISD.Livelihoods and Climate Change：Combining disaster risk reduction，natural resourcemanagement and climate change adaptation in a new approach to the reduction of vulnerability and poverty［R］.Manitoba，IISD，IUCN，SEI，2003.

［37］UN.The 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 Report 2006（UNDPI）［R］.New York，United Nations，2006：48.

［38］Anderson M B，Woodrow P J.Rising from the Ashes：Development Strategies in Times of Disaster［M］.London：IT Publications，1998.

［39］Wu SY，Yarnal B.Fisher A.Vulnerability of coastal communities to sea-level rise：a case study of Cape May County，New Jersey，USA［J］.Climatic Research，2002，22（4）：255－270.

［40］Peacock W G，Ragsdale A K.Social Systems，Ecological Networks and Disasters［M］／／Peacock W G，Morrow B H，Gladwin J.Hurricane Andrew：Ethnicity，Gender and the Sociology of Disasters NY.New York，Routledge，1997.

［41］Conway T，Norton A.Poverty，Risk and Rights：New Directions in Social Protection［J］.Development Policy Review，2002，20（5）：533－703.

［42］Burton I，Kates R W，White G F.The Environment as Hazard［S］.Oxford：Oxford Univ.Press，1978.

［43］Kates RW，Ausubel JH，Berbertan M，et al.Climate impactassessment：studies of the interaction of climate and society［R］. ICSU ISCOPE Report No.27，JohnWiley，1985.

［44］Chakraborty J，Tobin G A，Montz B E.Population evacuation：assessing spatial variability in geophysical risk and social vulnerability to natural hazards［J］.Natural Hazards Review，2005，6（1）：23－33.

［45］Tate E.Uncertainty analysis for a social vulnerability index［J］. Annals of the Association of American Geographers，2012.DOI：10.1080／00045608.2012.700616.

［46］Boruff B J，Emrich C，Cutter SL.Erosion hazard vulnerability of USCoastal Counties［J］.Jounal of Coastal Research，2005，21（5）：932－942.

［47］Rygel L，O’Sullivan D，Yarnal B.A method for constructing a social vulnerability index：an application to hurricane storm surges in a developed country［J］.Mitigation and Adaptation Strategies for Global Change，2006，11（3）：741－764.

［48］Myers C A，Slack T，Singlemann J.Social vulnerability and migration in thewake of disaster：the case of Hurricanes Katrina and Rita［J］.Population and Environment，2008，29：271－291.

［49］Fekete A.Validation of a social vulnerability index in context to river-floods in Germany［J］.Natural Hazards and Earth Systems，2009，9：393－403.

［50］Kuhlicke C，Scolobig A，Tapsell S，et al.Contextualizing social vulnerability：findings from case studiesacross Europe［J］.Natural Hazards，2011，58：789－910.

［51］Wood N J，Burton C G，Cutter S L.Community variations in social vulnerability to Cascadia-related tsunamis in the US Pacific Northwest［J］.Natural Hazards，2010，52（2）：369－389.

［52］Yoon D K.Assessment of social vulnerability to natural disasters：a comparative study［J］.Natural Hazards，2012，63：823－843.

［53］Vincent K.Creating an index of social vulnerability to climate change for Africa［R］.Technical Report 56.Norwich，U.K.：Tyndall Centre for Climate Change Research，University of East Anglia，2004.

［54］Borden K A，Schmidtlein M C，Emrich C T，et al.Vulnerability of U.S.cities to environmental hazards［J］.Journal of Homeland Security and Emergency Management，2007，4（2）：1－21.

［55］Schmidtlein M C，Deutsch R C，Piegorsch W W，et al.A sensitivity analysis of the social vulnerability index［J］.Risk Analysis，2008，28（4）：1099－1114.

［56］Flanagan B E，Gregory EW，Hallisey E J，etal.A social vulnerability index for disaster management［J］.Journal of Homeland Security and Emergency Management，2011，8（1）：1－22.

［57］Holand IS，Lujala P，Rod JK.Social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for Norway：A quantitative approach［J］.Norsk Geografisk Tidsskrift-Norwegian Journal of Geography，2011，65：1－17.

［58］WilhelmiO V，Morss R E.Integrated analysis of societal vulnerability in an extreme precipitation event：A Fort Collins case study［J］.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Policy，2013，26：49－62.

［59］Davidson R A，Shah H C.An urban earthquake Disaster Risk Index［R］.Report No.121 John A Blume Earthquake Engineering Center，Dept.Of Civil and Environmental Engineering，Stanford University，CA，1997.

［60］Lambert K B，Davidson R A.Comparing the Hurricane Disaster Risk of USCoastal Counties［J］.Natural Hazards Review，2001，2（3）：132－142.

［61］Weichselgartner J，Bertens J.Natural disaster reduction in Europe：a Don Quixotic project in the face of a changing world？［M］／／Brebbia C A.Risk Analysis III.Southampton：WIP Press，2002：233.

［62］Tapsell SM，Penning-Rowsell E C，Tunstall SM，etal.Vulnerability to flooding：health and social dimensions［J］.Philosophical Transactions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London，2002，360：1511－1525.

［63］Haki Z，Akyurek Z，Düzgün S.Assessment of social vulnerability using 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s：Pendik，istanbul case study［R］.7th AGILE Conference on Geographic Information Science，2004：413－423.

［64］Granger K，Jones T，Leiba M，et al.Community Risk in Cairns：a Provisional Multi-Hazard Risk Assessment［R］.AGSO Cities Project Report Number1，Australian Geological Survey Organisation，Canberra，1999.

［65］Dwyer A，Zoppou C，Nielsen O，etal.Quantifying social vulnerability：A methodology for identifying those at risk to natural hazards［M］.Australian Government，Geoscience Australia：Canberra，2004.

［66］唐玲，刘怡君.自然灾害社会易损性评价指标体系与空间格局分析［J］.电子科技大学学报，2012，14（3）：49－52.

［67］赵振江.中国自然灾害社会易损性空间格局［D］.重庆：重庆师范大学，2012.

［68］王海军.重庆市自然灾害社会易损性研究［D］.重庆：重庆师范大学，2007.

［69］程晓昀.江苏省自然灾害社会易损性的时空格局研究［D］.重庆：重庆师范大学，2011.

［70］Zeng J，Zhu Z Y，Zhang J L，et al.Social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 of natural hazards on county-scale using high spatial resolution satellite imagery：a case study in the Luogang districtofGuangzhou，South China［J］.Environmental Earth Science，2012，65：173－182.

［71］陈磊，徐伟，周忻，等.自然灾害社会脆弱性评估研究－以上海市为例［J］.灾害学，2012，27（1）：98－110.

［72］赵卫权.自然灾害社会易损性评价指标体系构建［D］.重庆：重庆师范大学，2008.

［73］郭跃.自然灾害的社会易损性及其影响因素研究［J］.灾害学，2010，25（1）：84－88.

［74］Boruff B J，Cutter S L.The environmental vulnerability of Caribbean Island nations［J］.Geographical Review，2007，97（1）：24－45.

［75］Cutter S L，Emrich C T.Moral hazard，social catastrophe：The changing face of vulnerability along the hurricane coasts［J］.The ANNNALS of American Academy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Science，2006，604：102－112.

［76］Benson C.Macro-economic concepts of vulnerability：dynamics，complexity and public policy［M］／／Bankoff G，Frerks G，Hilhorst D.Mapping vulnerability：disasters，development and people.Earthscan，London，2004：159－173.

［77］游温娇，张永领.洪灾社会脆弱性指标体系研究［J］.灾害学，2013，28（3）：215－220.

［78］葛鹏，岳贤平.洪涝灾害承灾体易损性的时空变异－以南京市为例［J］.灾害学，2013，28（1）：107－111.

Research progress on social vulnerability to natural disasters

Zhou Yang1，3，Li Ning1，2，3and Wu Wenxiang4
（1．State Key Laboratory of Earth Surface Processes and Resources Ecology，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2．Key Laboratory of Environmental Change and Natural Disaster，Ministry of Education of China，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Beijing 100875，China；3．Academy of Disaster Reduction and Emergency Management，Ministry of Civil Affairs＆Ministry of Education，Beijing 100875，China；4．Institute of Geographic Sciences and Natural Resources Research，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Beijing 100101，China）

Based on the profile of the international and domestic researches on social vulnerability to natural disasters，difference between physical and social vulnerability from the research contents are discussed，the key problems and weaknesses of social vulnerability presently are summarized.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theoretical systems，evaluation methods and weigh issues in social vulnerability research require further improvement.Social vulnerability research in future should focus on specific natural hazards.Furthermore，the combination of physical and social vulnerability assessmentwould be an urgent issue in the natural disaster community.

natural disasters；vulnerability；social vulnerability；physical vulnerability；social vulnerability index

X43；S423

A

1000－811X（2014）02－0128－08

10.3969／j.issn.1000－811X.2014.02.025

周扬，李宁，吴文祥.自然灾害社会脆弱性研究进展［J］.灾害学，2014，29（2）：128－135.［Zhou Yang，Li Ning，Wu Wenxiang.Research progress on social vulnerability to natural disasters［J］.Journal of Catastrophology，2014，29（2）：128－135.］*

2013－10－09 修回日期：2013－12－11

科技部国际合作项目（2012DFG20710）；国家重大科学研究计划（2012CB955402）；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171401）

周扬（1984－），男，贵州普安人，博士生，从事自然灾害风险管理研究.E-mail：yzhou＠mail.bnu.edu.cn

李宁（1958－），女，江苏镇江人，教授，主要从事自然灾害及风险管理研究.E-mail：ningli＠bn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