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 叶翀

摘要：福州市台江区的上下杭曾经商铺林立，是闽商的发源地，如今却是破败不堪。伴随着福州的旧城改造，上下杭的振兴被提上了议程。结合商业街研究的理论基础，借鉴王府井商业街的成功案例，提出上下杭商业街的振兴对策。

关键词：上下杭；商业街；振兴

中图分类号：F727

一、引言

上下杭位于福建省福州市的台江区，总建筑面积约35.9万平方米，总户数约3210户。清代中期至民国初年，这里是辐射整个福建省，沟通海外的商品集散地，见证了福州商贸文化的历史变迁。然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早已繁华不在，破败不堪。借着“台江区十二五规划”的浪潮，上下杭的振兴改造已启动。对上下杭进行改造达到了保留这段历史文化的目的，但笔者认为更重要的是为了恢复其良好的商业功能，推动城市发展。

本文在商业街理论研究的基础上，将其与上下杭的实际情况进行比对；借鉴北京王府井商业街改造的案例，取长补短提出上下杭的振兴对策。

二、上下杭商业街发展的多视角分析

目前对商业街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商业贸易、城市规划和设计、城市旅游这三个视角[1]。三个视角虽然属于不同的研究领域，但结论有共同的趋向，都表明商业街的商业业态和商业功能要向多元化的方向拓展。商业街要以城市商业中心为基础，同时具备供本地市民和外地游客休息、娱乐、休闲、观光、购物的功能。

（一）商业贸易视角

麦肯锡策划小组总结商业街的六个关键元素为：源远流长的历史、特有的风景和商业模式、丰富多样的功能、持续更新的支柱型商号、便民的基础设施和优雅的环境、极力推动街区向好发展的管理组织。

上下杭丰富的历史文化资源是毋庸置疑的。清朝中期至民国初期，上下杭凭借其密布的水系，商神张真君的保护，成为了闽商的发源地。时间慢慢流逝，上下杭至今只保留了少数特色建筑，这些建筑大都是过去的商行或富商的宅邸，其中7个被评为市级文保单位，3个被评为省级文保单位。而之前丰富的商业模式、支柱型的商号都已不复存在。如今的上下杭，居住占了63.6%，主要是外来务工人口和留守的老人，商业几乎全为低端零售业，公共服务设施匮乏。上下杭之外的人是鲜有涉足的，只有政府出台改造规划后才有一些爱好摄影的人们将这个即将消失的地方留住。

（二）城市规划和设计视角

西方有关学者提出了商业街规划的HOPSCA（豪普斯卡）原则，其精神内涵是商业街不能是一个只提供购物的空间，还要具有居住、餐饮、休闲娱乐功能。我国学者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提出商业街的振兴不应只是聚焦在物质上面，还要将商业街的多重功能、文化体验等多个层面的问题设计到改造方案中的观点。这与国外的豪普斯卡原则有异曲同工之妙。

根据上下杭的改造规划，上下杭历史文化街区将分为7个部分：下杭商业休闲区、三捷河休闲旅游区、上杭路商贸会所区、文化展示区、龙岭顶民俗休闲区、创意街区、商业体验区。经过这样改造，上下杭商业街的功能看起来是比现在丰富，但这些功能都集中在向外界的展示，并没有将本质不同的功能加入其中，不能算是重振上下杭商业街繁华的有效手段，只是建造了一个大型的户外博物馆，而效益则大打折扣。

（三）城市旅游视角

国外学者最早于20世纪70年代提出RBD的城市游憩商业区概念：RBD是为满足季节性涌入城市的游客的需要，在城市内集中布置饭店、娱乐业、新奇物和礼品商店的街区。我国学者在对国外学者RBD理论研究的基础上，逐渐总结出自己对RBD概念的理解：城市中以游憩与商业服务为主的各种设施（购物、饮食、娱乐、文化、交往、健身等）集聚的特定区域，是城市游憩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反观上下杭，在其盛极时期拥有居住、各种商业业态、商会、仓储、货物集散等功能；但是现在的商业功能极度匮乏，只能满足上下杭街区内居民的生存要求，无法满足游客的需求。因此想要将上下杭改造成以商业街为噱头的旅游景点，重要的是完善其商业功能和公用服务设施。

三、王府井商业街振兴的启示意义

结合北京王府井商业街的发展经验，提出上下杭商业街的振兴对策。具体分析如下。

（一） 王府井商业街的案例

王府井是北京最早的综合性步行商业街，从清宣统年间至20世纪90年代初其特有的商业地位不容动摇。然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深化和市场经济的发展，扩大了北京市建设规模和改变了城市建设布局。旧城区人口外迁、市政基础设施建设滞后、交通拥堵等因素使王府井逐日丧失原有风貌，顾客越来越少，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挑战[2]。

北京市政府以“统一、人本、文化、简洁”为原则，于1992年对王府井街区进行了大规模改造[3]。统一即从开发到管理都要统一；以人为本是要改变过去以单位管理为本的作法，遵循“想群众所想”的原则，修膳基础设施；文化旨在添加王府井商业街的传统文化气氛；简洁要做到除了能体现建筑之美、历史之真的东西留下外，多余的装饰全都减去。

王府井商业街的改造，恢复了其首都第一商业街的地位。但同时也暴露出了以下不足。首先，商业结构单一，百货业占主体，商店经营品种雷同，缺少特色；其次，餐饮业严重不足，品种单调，且以洋快餐为主，北京风味小吃缺乏；再次，缺少文化、娱乐、休闲场所，顾客有钱花不出去，缺少绿地、广场，休息座椅不够，厕所严重不足；最后，商业街有人气，但缺少商气。

为此，王府井商业街改造二期工程提出了新的思路：集购物、餐饮、文化、娱乐、休闲于一体，实行多元化、错位经营的方针，改造商业结构[4]。其一，在步行街两侧开辟辅路；其二，对东安门大街和金鱼胡同进行整治，形成饮食街和旅馆街，并把文化设施也纳入其中，形成多元经营的十字街；其三，保护古建筑环境的同时，给市民提供了休闲广场。

（二）启示

由北京王府井的两次改造可以得到如下启示：

第一，振兴传统商业街，最重要的是完善其缺失的功能。首先要引入丰富多样的经营业态，如旅游商业业态、文化主题业态、精品小广场等。其次要完善其他功能，购物以外的餐饮、文化、娱乐、休闲等功能也都要有机的融入改造后的商业街。对于上下杭来讲弥补其商业功能缺失，需要有意引导各种商业业态进驻上下杭。同时还要想方设法让上下杭的几大标志性商行“复活”，如咸康药行、罗氏绸缎庄、生顺茶栈、黄恒盛布店等。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些建筑景点仅是得到单纯的建筑保护，但徒留一个空壳在那里，意义不大。只有将其所蕴含的业态、闽商精神传承下来，才是有血有肉的活的历史文化商业街。

第二，基础公共设施对一个以服务为目的的空间意义重大。这些公共基础设施布置在这个特殊的场所中，就要符合商业街的整体形象，同时能够很好的展现闽商文化特点。中国的古城古镇数量不少，如老北京胡同、平遥古城、丽江古城等，要如何设计才能让这些公共基础设施的设置与其他古城不同，凸显上下杭独有的气质，是一个极大地考验。只有这些细节做好了，上下杭商业街才能真正活起来，发挥其应有的功能。

第三，历史文化是每个历史商业街不同于其他商业街的核心。不重视历史文化的保护导致了我国城市面貌千篇一律。王府井可贵的地方在于它把老北京的生活形态展现了出来，强调有血有肉的城市生活自身，是一种与建筑形式交融在一起的生活，而不是演出一场戏剧[5]。同样的，上下杭振兴的意义不只是在于保护传统的建筑形式，更重要的是再次开发这条商业街的活力，重新建造其生活形态。只有融入了闽商文化的上下杭商业街，才能避免“千城一面”，不被淹没在茫茫“城”海中 。

第四，通过对国内外商业街振兴的成功案例学习，可以看出历史商业街的振兴不仅能为历史文化保护做贡献，而且振兴后的商业街还能为城市的发展带来新的增长点，成为城市新的名片。

四、结论

本文总结了不同研究视角下商业街应有的形态，得出商业街应向业态多样化和功能多元化方向发展的结论。最有效的振兴办法就是恢复上下杭地区功能的多样性，在不破坏商业街区的历史感基础上，加入新的符合时代的商业功能。

通过完善上下杭地区多元化功能体系、构建服务性更强的基础设施、进一步传承上下杭所独具的历史文化，实现上下杭地区的商业复兴，使其成为福州经济发展的新极点。

参考文献：

[1] 张歆梅.城市商业街研究发展综述[J].商业研究，2007（11）：115-119.

[2] 李军.为了21世纪的辉煌——两次改造后的王府井商业街[J].中国商贸，2001（1）：18-19.

[3] 王引，石晓东.浅议商业街整治规划与实施—以北京王府井商业街整治规划为例[J].规划师，1998（3）：51-54.

[4] 董光器.对王府井商业街建设与政治的认识[J].北京规划建设，2001（4）：18-20.

[5] 莫天伟，岑伟.新天地地段—淮海中路东段城市旧式里弄再开发与生活形态重建[J].城市规划汇刊，2001（4）：1-3.

（编辑：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