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定红

（华东师范大学社会发展学院，上海 200241）

教育协会于2011年3月开始对社会工作本科专业进行为期三年的第一轮教育评估，但是目前一切都处于探索之中。因而在此之际，对社会工作专业教育及其专业认证均处于国际领先水平的美国的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及其在我国运用的主要问题进行研究，对于我国社会工作专业评估发展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一、教育认证及其主要特征

教育认证（accreditation）通常是经过授权的非政府自愿组织证实并承认高等教育机构或其所开设专业达到了非政府自愿组织设置的标准，认证过程是以自我评估和同行评价为主要手段来实现的，通过认证就意味着教育机构或其所开设专业的合法性获得了官方认可。[1](p5)高等教育认证，作为历史上的第四种重要的教育质量保证机制，诞生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美国。如今，高等教育认证已经高度制度化、法定化和社会化，成为很多国家高等教育的质量保障和督导机制。[2](p37-44)高等教育认证的主要特征在于：

1.认证机构是经过授权的非政府自愿组织，而不是教育机构自身或政府部门；但认证机构的认证行为及认证结果是官方认可的。

2.认证对象是高校或者某特定的学科专业，而不是个别学生或者专业人士。

3.认证过程是自我评估与同行评估相结合。

4.认证标准是认证机构设置的认证对象应该达到的最基本的要求，认证结果只表明认证对象最起码的教育质量得到保障。

二、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的历史与现状

1.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的发展历史。

美国的教育认证最初是从认证整所学校开始，随后发展到对具体专业学科进行认证。20世纪初随着医学、牙医学和法学等专业学科认证的相继产生，美国社会工作学校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Schools of Social Work）于1927年开始对成员单位设置教育标准，并于1932年开始制定正式的认证标准。[3](p581-595)在1932-1933年间，美国社会工作学校协会通过了《最低限度课程》（Minimum Curriculum），其中列出了四个课程领域，每个专业硕士都要学习各领域的一门或者多门课程，这可算是美国最早的社会工作专业认证标准。

1944年，《八门基本课程》（the basic eight curriculum）取代了《最低限度课程》，其中提出公共福利、个案工作、小组工作、社区组织、医疗信息、社会研究、精神病学和社会福利管理这八个领域的课程是所有社会工作实务领域的基础，并且学校有责任教授实践课程。[1](p11)但是，多数学校在发展基本课程方面只取得有限或者零星的进步。[4](p9-11)

然而，《最低限度课程》和《八门基本课程》都只针对两年制的硕士研究生教育，于是一些主要开设本科生课程的学校于1942年成立了美国社会管理学校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chools of Social Administration），负责本科专业认证。同时，美国还成立了医疗社会工作者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Medical Social Workers）和精神病学社会工作者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Psychiatric Social Workers），分别对培养医务和精神病学社会工作专业人才的专业进行认证。

这一系列认证推动了美国社会工作教育的发展，但是多个认证机构各自为政之现状使得美国很难形成统一的认证标准和认证程序，认证的影响力比较有限，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1952年。1952年，美国社会工作学校协会、美国社会管理学校协会和全国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National Council on Social Work E－ducation）合并为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Council on Social Work Education）。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是全国性的非营利性自愿组织，自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制度化、专业化、法定化和社会化的发展，从而促使美国社会工作教育及其认证空前发展。

2.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的现状。

经过近八十年的努力，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已经相当成熟。

第一，产生了全国统一的专门权威的社会工作专业认证机构。

1952年，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成立以后，设置了认证委员会（Commission on Accreditation）专门负责美国所有社会工作专业硕士的专业认证，同年被美国国家认证委员会认定为社会工作专业硕士的官方认证机构，教育部也将其列入了国家认可的认证机构名单中。1974年，国家认证委员会批准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开始正式对社会工作本科进行专业认证。国家认证委员会对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的认可是建立在“元认证”基础之上的，即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在对社会工作专业进行认证的同时，其自身也要接受国家认证委员会的认证。

目前，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仍然是美国高等教育认证委员会（Council for Higher Education Accreditation）唯一认可的社会工作专业认证机构，主要负责美国及其辖区内的社会工作本科和硕士研究生的专业认证，但不负责博士、文科副学士学位课程和辅修课程的认证。[5]

美国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专业认证的官方认可和全国行业性认证协调组织国家认证委员会的行业认可，再加上机构的非政府性、非营利性和自愿性，从根本上保证了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的独立性、公允性和权威性。

第二，形成了科学系统的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制度。

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制度的科学系统性主要体现在认证标准、认证程序和认证人员三个方面。

（1）认证标准。

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自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社会工作教育政策和认证标准的完善，1952年制定了成立以来的第一部社会工作硕士研究生《课程政策声明》（curriculum policy statement），此后每隔 7-10年对认证标准进行修改；[3](p581-595)1974年出台了社会工作本科专业的认证标准；2001年在1992年版《课程政策声明》的基础上修订认证标准，并将硕士研究生和本科生的专业认证标准合并为一个文本，即《教育政策与认证标准》；2008年修改形成了目前最新版本的《教育政策与认证标准》。

《教育政策与认证标准》由两部分组成，即教育政策与认证标准，这两者概念上相关，其中教育政策从教育使命与目标、显性课程、隐性课程和评估四个方面描述了社会工作本科与硕士研究生的课程特征，而由教育政策衍生出来的认证标准分别针对教育政策的四个方面具体提出了用以发展和维持质量合格的社会工作本科或硕士研究生项目的必要条件。[6](p2-45)

此外，认证委员会根据《教育政策和认证标准》编制相匹配的《认证手册》。《认证手册》会根据教学机构的反馈、认证委员会的质量保障措施和认证政策的变化而及时更新,分别对候选资格认证、初次认证和再认证的政策、标准、程序和结果进行了阐释。[5]《教育政策与认证标准》和《认证手册》是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的主要依据，此外美国还要求各项目提出各自的办学理念和特色，并对其合理性及是否能够保证实施进行认证。依据标准能够保证社会工作专业教育起码的或公认的专业水准，而对各自办学理念和特色的认证旨在促进专业的个性发展和质量提高。

（2）认证程序。

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程序的严谨性和规范性主要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是认证是一个全过程的发展性评估活动。

首先，专业认证是全过程评估。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由候选资格认证、初次认证和再认证组成。社会工作项目要想通过专业认证就首先需要通过为期四年的候选资格认证，在第四个候选资格认证年度末达到所有候选资格认证标准后即通过初次认证。初次认证后的第四年末要申请再认证，以后每隔八年要重复一次再认证，直到项目终止。因此，社会工作专业认证不是一劳永逸的，而是对任何一个项目从诞生到终止的整个运作过程进行一轮一轮的评估。

其次，专业认证是发展性的评估过程。候选资格认证标准由基准模型组成，而基准模型由基准Ⅰ、基准Ⅱ、基准Ⅲ和基准Ⅳ构成，每个基准由两部分标准组成。社会工作专业在第一年首先根据基准Ⅰ自查自改，并提交基准Ⅰ材料，证实已经达到了基准Ⅰ的第一部分标准，并就如何达到第二部分标准拟定草案；认证专家审查基准Ⅰ材料后，指派认证委员会委员进行第一次实地考察，期间主要审查项目是否达到了基准Ⅰ的第一部分标准，并与其磋商如何达到第二部分认证标准，以确保其能够获得第一年候选资格。在此后的第二、第三和第四年，项目要分别依据基准Ⅱ、基准Ⅲ和基准Ⅳ，重复基准Ⅰ的认证过程。第四年达到基准Ⅳ的所有标准，方可通过初次认证。可见，候选资格认证和初次认证是通过基准模型引导项目循序渐进地发展以通过初次认证。而在再认证过程中，项目评估与持续改善也是实地考察和认证委员会审查的重要内容，也充分体现了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的发展性特征。

二是认证过程严谨规范。

尽管候选资格认证和初次认证与再认证的程序略有不同，但是均要经过提出申请、自查自改、实地考察、工作小组审查决议和认证委员会全体会议做出最后决定等步骤，而且整个过程中充分体现了科学严谨性和专业规范性。

首先，专业自评和专家评审（同行评估）相结合。专业自评是项目根据教育政策和认证标准自查自改并撰写自查报告的过程，而专家评审是认证委员会指派的认证专家审查项目是否达到所有认证标准并提出改进意见和做出认证决议的过程。专业自评和同行专家评估相结合可以更好地保证认证的经济性和客观公允性，这是专业认证与之前的三种高等教育质量保障机制相比的主要优势之一。

“太欢迎了！你如此言行一致，着实令人佩服！”我发现她那白皙的小手是那样柔软而有力。她又把手向巴克夏伸去，这呆子还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说：“我叫巴——不，叫朱青山，他叫韩明义，都是农科站的，嘿嘿。”

其次，质量保证与质量改进相结合。这主要体现在认证过程中质量审查与指导相结合、标准认证与特色认证相结合两个方面。简单来说，社会工作专业认证不仅仅审查专业是否达到了认证标准，而且如前文所述还就如何达到教育标准给予咨询和指导。

再者，资料审核与实地考察相结合，事实举证与感受理解相结合。在专业认证过程中，认证委员会除了审查项目提交的材料以外，还要派专家实地考察。而在实地考察过程中，专家不但基于项目提交的材料，而且要自己观察和了解事实证据。此外，考察员也需要基于自己的专业素养和认证经验对观察了解到的事实做出解释。可见，专业认证尽可能基于多渠道的多种类型证据以保证认证的准确性和客观公允性。

最后，认证是一个多方参与和反复磋商的过程。多方参与主要体现在学校的主要管理者、项目所在院系领导、项目主任、教师、实践教学主任、实践教学人员、学生、图书管理员和其他相关人员都需要参与和协助实地考察工作。反复磋商过程则体现在，在整个认证过程中，认证专家和认证委员会就任何认证事宜得出任何结论或做出任何决定都要明确告知项目的相关负责人，并允许其在规定的时间内补充材料、做出澄清或者申请复议等。如此反复磋商之程序安排旨在最大限度的保障认证结果的客观准确性和权威信服性。

（3）认证人员。

美国还从认证人员方面保障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的专业性和权威性。

一是认证人员业务能力和数量保障。

首先，认证人员业务能力保障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如前文所述，所有认证人员都是由社会工作界各领域专业人士组成，并且不同岗位人员都是根据所设定的资质条件经过严格甄选的。第二，所有认证人员都需要进行专业培训，并且一旦认证标准更新，这些人员都需要进行新的培训。

其次，认证人员主要由认证委员会委员和社会工作专业认证与优质教育办公室人员组成。认证委员会委员不少于25人，由一名主席和来自社会工作各界的专业人员或市民组成。专业认证与优质教育办公室由一名实地考察协调员、一名办公室干事、一名主任以及认证专家和助理组成，其中专家和助理的数量没有严格规定，但是其数量足够保障认证工作的顺利开展。

美国通过如下措施保障认证人员的工作成效和职业道德。

首先，工作成效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除了认证委员会常务理事会部分成员和社会工作认证与优质教育办公室的行政人员以外，其他认证人员都是兼职人员，这种体制安排能够在最大限度节约成本。其二，各工作岗位分工明确，权责明晰，以保障认证工作的有条不紊。

其次，道德风险保障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人员指派的回避原则为控制认证人员的道德风险提供了制度保障；认证人员的有限任期制度有利于兼顾认证队伍的活力和认证活动的稳定性；而集体决策制度则能够更大程度地保障认证结果的公平公正性；《实地考察员道德准则》和《社会工作职业伦理》有利于确保考察员公平、公正和负责任地履行职责，避免实际或表面的利益冲突与其他不当行为。

第三，社会工作教育认证已经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认可。

首先，专业认证获得官方认可。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是美国官方唯一认可的社会工作专业认证机构，而是否通过专业认证是社会工作教学机构获得政府拨款或贷款、学生获得贷款和教学人员获得政府研究经费支持的前提条件。同时，美国各州都有社会工作者执照或注册制度，社会工作者取得执照或注册的前提是获得通过专业认证的社会工作专业所授予的学士和硕士学位。

其次，专业认证获得行业认可。拥有通过认证的专业所授予的社会工作专业学士或者硕士学位是社会工作者成为美国社会工作者协会等专业协会会员资格的必要条件，而否则不能成为社会工作者，只能从事一些辅助性工作。

再者，专业认证获得公众认可。尽管专业认证只考核具体的社会工作项目是否达到了认证标准，并不对专业实力进行排名，但是是否通过专业认证已经成为公众选择学校或者评价社会工作专业实力的主要依据之一。

最后，专业认证获得高校认可。虽然申请认证是专业的自愿行为，但是由于认证已经获得官方、行业和公众三方认可，所以为了吸引学生、保障就业和获得资金支持，教学机构通过专业认证的动机非常强烈，基本上所有的社会工作项目都已经通过或者正在申请专业认证。

三、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在我国应用的反思

虽然称谓不同，从我国社会工作教育评估的指标体系等一系列文件来看，我国社会工作专业评估与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在性质上是一致的，只是我国社会工作专业评估才刚刚起步，在多大程度上能够促进我国社会工作教育发展还不得而知。借鉴先发展国家的经验而充分利用后发展优势，可能是社会工作后发展国家的不二选择。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已相当成熟，虽然美国具体的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制度不一定完全适合中国，但是纵观其专业评估发展历史和现状，一个权威的认证机构、科学系统的认证标准和严谨规范的认证过程控制是其可持续发展的重要保障。因而，本文将从这三个方面对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在我国的应用进行反思。

1.认证机构及其权威性问题。

现阶段，我国主要实行政府主导型的高等教育评估制度，这种政府控制过多造成的“政府失灵”所引发的模式与标准单一、官僚主义与形式主义严重、“裁判员”（政府）与“运动员”（高校）连体效应等是非常严重的制度漏洞，因而从政府评估到中介机构评估的转变是我国高等教育评估未来发展的主要趋势之一。[7](p45-49)而认证即是中介机构评估。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的成功首先得益于有一个权威的中介评估机构--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那么我国社会工作教育协会能否担此重任呢？

美国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的权威性源于社会各界的认可。首先，与官方评估相比，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同时也是促进社会工作教育发展的专业机构，在认证过程中能够更多地考虑社会工作专业的学术自由和专业自治。其次，与教育机构自评相比，虽然认证机构是独立的，但是元认证制度在提高认证机构权威性的同时，也适度发挥了政府的导向作用，因而认证机构能够整合国家利益。再者，与官方评估和教育机构自评相比，教育委员会作为第三方中介认证机构，身份上的独立性和自治性使得其在认证标准制定、认证过程实施和认证结果决策时均不受政府部门等外界的干扰；而利益上的超然性使得其认证行为更加客观公允。

而我国社会工作教育协会能否发展成为一个权威的中介评估机构还任重而道远。首先，在我国政府主导高等教育评估的背景下，教育协会如何保持其自身的独立性和自治性，并在此前提下使得自身的专业评估行为获得政府部门的认可和支持呢？其次，教育协会如何一方面调动教学机构的积极性，使得申请并通过专业评估成为教学机构的自发行为，另一方面又使得评估结果对教学机构有约束力？再者，在我国中介评估机制发育很不完善的背景下，教育协会如何能够发展壮大以胜任全国的社会工作专业认证？最后，专业评估能否真正促进教育发展是社会工作教育协会专业评估合法性和可持续发展的根本。

2.认证标准及其与教育质量的相关性问题。

教育认证旨在保证教育质量，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却是通过认证标准来考核教育质量的，因而认证标准及其与教育质量的相关性即成为一个关乎到整个认证制度存在合理性的核心问题。然而，早在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美国很多学者通过有关认证标准与教育质量相关性的研究提出美国六大区域认证组织的标准并不是教育质量的决定性因素，根本无法保证院校的教育质量，并由此引发了一场认证标准的修订运动和注重学生学习结果的“评价运动”；而现行的认证标准与教育质量之间的相关性还是存在很大的疑问。[8](p61-64)

目前美国关于社会工作专业认证标准与教育质量相关性的研究还不多，但也有学者提出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不能保证社会工作的教育质量，认证标准的修改表明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不可能采取必要的措施去改革社会工作教育，因此社会工作教学机构应该免于接受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的认证，[9](p104-111)社会工作教育者是时候应该探索不同于美国社会工作教育委员会所提供的认证机制。[10](p124-126)

虽然对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标准与教育质量相关性的质疑还有待证实，但是探究认证标准与教育质量之间相关性这件事本身对我国社会工作专业评估发展具有启示。首先，我国社会工作专业评估指标体系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对指标体系与教育质量的相关性是否进行过论证？当然这对一个社会工作教育本身都还处于探索阶段的国家来说是一个巨大挑战。从我国社会工作专业评估指标体系来看，我国目前主要注重硬件方面的评估。启示如前文所述，美国从教育使命与目标、显性课程、隐性课程和评估等方面对社会工作专业进行全面考核，并且标准认证与特色认证相结合之特点值得我们学习。其次，提高评估标准与教育质量之间的相关性需要在长期的实践中不断探索，而系统的实证研究是必不可少的。

3.认证过程及其风险控制。

对认证过程及其风险进行科学合理的控制是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制度有效贯彻执行的重要保障，而对过程及其风险进行控制是我国教育评估最需要关注的问题。

一是认证人员的业务能力和道德风险控制。

首先，就认证人员的业务能力而言，培训无疑是很必要的，但是专家本身的资质更重要，美国的社会工作专业认证人员主要由各社会工作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及其推荐的专业资深教育者和研究者担任。目前我国社会工作还是个新兴专业，很多专业负责人和教育资源的掌管者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社会工作专业人士，他们对社会工作专业的理解、认同和专业使命感与专业人士相比可能有差距，所以我国在任用认证专家时需要慎重考虑。

其次，在我国，人情和面子以及寻租等行为一直是妨碍我国高等教育客观公正评估的主要因素之一，社会工作专业评估也不可能例外。我国该如何控制认证人员的道德风险呢？除了认证专家本身应该具有良好的道德情操和专业操守，制定合理可行的预防、监督和处罚道德风险行为的政策和规范也是非常重要的，比如回避制度、举报与申述制度、处罚制度等。

二是认证程序及其控制。

首先，认证过程成本控制问题。认证过程成本主要包括时间成本、人力成本和经济成本。制定认证标准和认证程序时需要慎重考虑认证成本，如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就被指责为所需时间过长，[11](p72-75)认证过程花费过高、认证的日常行政工作时常困扰着教学人员和学生等。[12](p119-120)然而，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人力和财力保证，认证工作可能将流于形式，认证成本问题是我国社会工作教育协会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其次，认证程序的逻辑性问题。逻辑性即客观规律性，美国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程序的逻辑性表现专业认证是一个全过程的发展性评估活动，认证过程体现了专业自评和专家评审相结合、质量保证与质量改进相结合、资料审核与实地考察相结合、事实举证与感受理解相结合以及多方参与和反复磋商之原则。虽然我国的社会工作发展现状和社会背景与美国有所不同，但是对社会工作专业认证过程控制的原理原则是相通的，因而这些程序设计逻辑值得借鉴。当然，除此之外，我们也应该根据我国特殊的社会文化背景，如人情与面子观念比较浓厚、官本位思想比较重等等，尽可能通过科学合理的程序设计来规避这些因素可能对社会工作专业认证的不良影响。

[1]Berengarten,S..The Nature and Objectives of Accreditation and Social Work Education[M].Texas:The University of Texas at Austin,1986.

[2]张民选.关于高等教育认证机制的研究[J].教育研究，2005,（2）.

[3]Healy,M.L..Standards for Social Work E－ducation in the North American and Caribbean Region:Current Realities,Future Issues[J].Social Work Education,2004,23，（5）.

[4]Hollis,E.W.,Taylor,A.I.Social Work Educ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The Report of a Study Made for the National Council on Social Work Education[M].New York: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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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陈彬.论中国高等教育评估未来发展的五大走向[J].教育管理研究，20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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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Stoesz,D.,Karger,H.J..Reinventing Social Work Accreditation [J].Researc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2009,19 ，（1）.

[10]Feldman,R..“Reinventing social work accreditation”:Write on![J].Researc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2009,19，（1）.

[11]熊耕.美国高等教育认证制度面临的问题与挑战[J].比较教育研究，2006,（1）.

[12]Midgley,J..Comments on“Reinventing social work accreditation”[J].Research on Social Work Practice,2009,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