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

（中国社会科学院 研究生院，北京102488）

中外东干语外来借词评述

杨景

（中国社会科学院 研究生院，北京102488）

东干语是中国西北地区的汉语中原官话和兰银官话在中国境外的特殊变体,其中主要融合了俄语、阿拉伯语、波斯语和突厥语部分词汇。东干语中的外来借词涉及多种语言，其范围之广、语种之多，是东干语外来借词的一个特点。本文试图评述中外东干语外来借词研究状况，通过整理学者们的前期研究成果，展望东干语外来借词研究趋势。

东干语；外来借词；评述与展望

一、国外东干语外来借词研究状况

国外对东干语的研究以前苏联的成果最为丰厚。东干语外来借词的研究，可以追溯到1938年，Ю·杨善新的《甘肃方言和陕西方言》，书中详细指出了东干人中甘肃方言群和陕西方言群的分布,分析了两个方言之间的语音、词汇差别。1953年斯拉夫字母东干文的创制，1954年吉尔吉斯分院东干学研究部的成立，使东干语调查研究工作进入了一个崭新的阶段。语音方面的研究，X·布加佐夫发表了《东干语中俄语借词的语音变化》（1965年）、A.卡里莫夫发表了《东干语中阿拉伯语借词的语音变化》（1965年）。这些论文对东干语借词语音的改造和变化进行了深入的比较研究。Ю·杨善新在他的著作《中原语言的写法路数》（1960年）一书中，提出东干语中有47个音位，认为复元音不是两个元音的组合，舌尖中、浊、颤音是东干语中的一个新音位等，这些观点都是东干语语音系统描写上的创新。

20世纪70年代到90年代是东干语研究的繁荣时期。其中，东干族学者、吉尔吉斯斯坦科学院通讯院士、东干学部负责人M.X.伊玛佐夫教授出版了一系列规范东干语、东干文的著作及文章，从各个侧面反映了东干语借词的风貌。1975年，他出版了《东干语音学基础》一书，系统论述了东干语的语音结构、东干语的音位、东干语的音调及重音、东干语的音节及词的结构及其东干语历史研究概况。1977年出版的《东干语正字法》一书，详细介绍了东干文字的产生及正字法规则，并对东干文使用过程中出现的问题提出了解决的办法。1982年出版了 《东干语词法纲要》，1987年出版了 《东干语句法纲要》，1988年出版了《回族语言写法话典》，1993年出版了《东干语语法》。除M.X.伊玛佐夫之外，还有许多学者对东干语做了不少研究，其中也不乏涉及东干语外来借词的研究。在语音方面，A.曼苏扎发表了《俄语和东干语的语音对应》、《东干人学习俄语重音的一些问题》、《东干人俄语发音的语调》、《东干学习者学习俄语的语音基础》等一系列有关东干语和俄语语音对比的文章，从学习实践上探讨两种语言语音上的差异。这类著作还有Ф·哈娃子的《东干语中借词的语音变化》、A.卡里莫夫的《东干语的俄语借词的语音变化》等。在词汇方面，Ф·哈娃子发表了《东干语中的吉尔吉斯语借词》、《关于东干语中的阿拉伯语、波斯语借词》、《外语借词是丰富词汇的源泉》等一系列专门讨论东干语借词词汇的文章。此外，还有M.X.伊玛佐夫的《关于词根语的借词》、M.扎达罗日内的《东干语中的俄语借词》等。1991年在比什凯克出版了《东干语词汇词典学问题》专题性论文集，集中讨论了东干语词类、词义和词典编纂问题。另外一项重大研究成果是三卷本《俄语——东干语词典》的出版，共收录35000余条词语，将俄语词条与东干语对照翻译并附有例句。

二、国内东干语外来借词研究状况

我国学者对东干语外来借词的研究始于20世纪50～60年代，中苏建立了友好关系，学者们才开始互访和交流。杜松寿先生的《拼音文字研究参考资料：东干拼音文字资料》是我国第一本对东干语进行专门研究的著作。与此同时，刘湧泉等学者于1956年翻译了Г·谢尔久琴柯的 《苏联创立文字和建立标准语的经验》一书，其中涉及到了东干文。80～90年代中央民族大学胡振华教授先后发表了一系列介绍东干人语言、文字和文学的文章，其论著中也有涉及到东干语外来借词的研究。杨占武学者，1996年翻译哈娃子《关于东干语中的阿拉伯语、波斯语借词》(俄文)并在其著作《回族语言文化》中介绍了东干语中的阿拉伯语和波斯语借词。

本世纪以来，兰州大学王森教授发表了《东干话词语概论》（2000年）、《东干话的若干语法现象》（2000年）、《东干话的语序》（2001年），其中涉及到了东干语的借词。北方民族大学林涛教授发表了 《东干语在多民族语言接触中的变异现象》（2003年）、《东干语的性质及其特点》（2004年）、《东干语的词汇特点》（2004年）、《东干语的融合、变异和演化》（2005年）等论文均从不同视角介绍了东干语词汇的特点（包括借词的特点）。新疆大学海峰教授2000～2001年发表了《试析中亚东干语中的借词》、《东干语文字的创制对语言发展的作用和影响》等多篇论文。

2003年，海峰教授和林涛教授分别出版了《中亚东干语言研究》和《中亚东干语研究》。这两本书对东干语的性质、特点、内部差别、外来借词、发展状况等语言理论问题做了深入探讨。2010年兰州大学常文昌教授在他主编的《世界华语文学的“新大陆”：东干文学论纲》一书中，部分内容专门论述了东干语的风格、特点、借词以及文学翻译等问题。

东干族的形成历史和语言文化也引起了世界各地专家学者们的关注，以下论著对东干语借词语音方面的研究有一定的借鉴作用。如：日本汉学家、东京外国语大学教授桥本万太郎撰写了 《中原语研究书目题解》（载 《言语》6-4，1962年）、《东干语的类型》（载 《言语》6-5，1977年）、《东干语的声调及音韵分析的现实性》（载《言语》，1977年）等多篇论文，从语言类型地理学角度探讨东干语的语音、声调及其类型。澳大利亚国立大学教授葛维达（Svetlana Dair）女士1967年发表了《苏联东干语—中亚的汉语方言》（载《印第安纳大学亚洲研究文集》），详细分析了东干语的语音和词法。1990年德国吕恒力博士撰写了《三十年来苏联东干（回族）扫盲成功经验——六十年代用拼音文字书写汉语北方话的一个方言的卓越贡献》（载《语文建设》1990年第2期）一文，介绍了东干文将汉语西北方言拼音化的情况。

三、结语

国外研究东干语主要已苏联的研究最为丰厚，俄国、吉尔吉斯斯坦学者对东干语从创制到当下的发展进行了细致、深入的研究。我国学者从20世纪50～60年代开始，对东干语的研究也逐渐呈现出“显学”的态势，从最初的对东干语的分布、方言划分、语法等进行概况性的描述，到目前已对多个领域进行深入研究。日本、澳洲、欧洲学者也从不同侧面对东干语的语音、词法、词汇等进行了研究。

今后对于东干语外来借词的研究，首先，可从各种外来借词的概况、其发展传播过程及模式、特点三方面对俄语、突厥语、波斯语、阿拉伯语、汉语借词的形成、发展、传播线路、特点等进行深入剖析。其次，也可从东干语的语音方面入手，分析（1）东干语与俄语语音系统对比；（2）东干语与汉语语音系统对比；（3）东干语借词的语音变化特点。再次，对东干语借词词汇进行深入研究。可试分析以下五方面内容：（1）东干语中的俄语借词；（2）东干语中的突厥语借词；（3）东干语中的波斯、阿拉伯语借词；（4）东干语中的汉语借词研究；（5）东干语的其他借词。随后，可对东干语借词词法研究。探讨：（1）东干语借词词类划分；（2）东干语借词词法特点。最后还可探讨东干语借词发展趋势。包括：（1）俄语借词与汉语借词的竞争；（2）语言和谐的发展趋势。

[1]哈娃子.关于东干语中的阿拉伯语、波斯语借词（俄文）[A].吉尔吉斯科学院东方学论文集[C].伏龙芝，1987.140-146；杨占武.回族语言文化[M].宁夏人民出版社，1996.87-100.

[2]海峰.试析中亚东干语中的借词[J]..新疆大学学报，2000-09，28（3）.

[3]林涛.东干语调查研究[M].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2.

[4]林涛.中亚东干语研究[M]..香港教育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