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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议《最蓝的眼睛》中的姐妹情谊

2014-02-25陈愿荣

青年文学家 2014年18期
关键词:两姐妹最蓝的眼睛克劳迪

陈愿荣

摘要:姐妹情谊是女性主义批评的主题之一。莫里森的许多小说中都涉及到姐妹情谊,体现了莫里森对黑人妇女生活状况的关注。她的小说《最蓝的眼睛》也体现了姐妹情谊。本文详细分析了《最蓝的眼睛》中的姐妹情谊:理想的姐妹情谊是无血缘关系姐妹之间的互相帮助、互相关心。

关键词:《最蓝的眼睛》;姐妹情谊

作者简介:陈愿荣(1985-),女,汉族,新疆奇台人,新疆交通职业技术学院教师,英语语言文学研究生,主要从事英美文学方面的研究。

[中图分类号]: I1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4)-18-0-02

本文分析了《最蓝的眼睛》中的姐妹情谊。佩科拉在疯癫之前受到的一点点温情,即克劳迪娅极其姐姐对佩科拉的同情、关爱以及帮助,她们给予了佩科拉姐妹情谊。从克劳迪娅极其姐姐的姐妹情谊,以及三个妓女之间的姐妹情谊中可以看到,姐妹情谊能够为女性在父权社会中对自己的命运抗争提供有力支持。三种不同的姐妹情谊是理想姐妹情谊一步步的升华,第一种是对弱势姐妹的同情,第二种是姐妹之间彼此的互相照顾和互相帮助并且共同反抗对女性的压迫,第三种是一种理想状态,即所有的姐妹们团结起来与压迫女性的各种力量作斗争。

一、概述

姐妹情谊是女性主义批评的主题之一。是指血缘关系或非血缘关系的女性之间的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尤其是在精神上的互相支持,共同反抗父权社会的压迫。姐妹情谊来源于希腊神话中的一个故事。色雷斯国王忒瑞俄斯娶了雅典国王的大女儿普罗克涅,五年之后普罗克涅很思念妹妹菲罗墨拉,就让丈夫去雅典接自己的妹妹。忒瑞俄斯垂涎菲罗墨拉的美貌,在回自己国家的途中将其强暴,并割去舌头锁在一间小屋里。当普罗克涅知道这一切后,她解救了自己的妹妹,并且杀死了忒瑞俄斯和自己的儿子向忒瑞俄斯报仇。最后,两姐妹一起逃跑。由这个故事可以看出姐妹情谊对女性的影响。

女性之间的姐妹情谊包括分享丰富的内心生活,结合起来反抗男权意识的压制,互相提供和接受物质支持与精神援助,以身体上的亲近来替代男性情人的类似同性恋的依恋等。莫里森的许多小说中都涉及到姐妹情谊,这体现了莫里森对黑人妇女生活状况的关注,以及寻求解决黑人妇女在遭受种族和性别双重压迫下建立自我身份的方法。

二、佩科拉的唯一温情—克劳迪娅及其姐姐和佩科拉间的姐妹情谊

克劳迪娅极其姐姐给予佩科拉的姐妹情谊,是佩科拉在心智疯狂之前感受到的唯一一点温情。克劳迪娅及其姐姐是在这个小镇上唯一同情佩科拉,并且想试图帮助佩科拉的人。虽然她们的帮助方式是那么的幼稚天真,没有一点作用。小说的一开始就可以看到克劳迪娅及其姐姐对佩科拉的关心:“可是由于我们对佩科拉的健康以及她孩子的平安出世极其焦虑,脑子里整天想的只有我们自己的魔力:假如我们撤下花种后接着说上几句吉利的话,种子就会发芽,一切也就太平安无事了。”

佩科拉家的房子被烧毁,在克劳迪娅家借住这段时间,她们姐妹对佩科拉很友好,试图取悦佩科拉,给她糖吃。“佩科拉住在我们家的那几天很愉快。弗里达和我也不打架了,我们的精力都集中在这位客人身上,想方设法不让她感到她无家可归。”在这一段时间,从佩科拉甚至可以大笑起来:“我们装扮小丑时她会开心地大笑……”可以看到,只有和这两姐妹在一起时,佩科拉才过了一段开心地时光。这种笑容在整篇小说中都很少见,因为整个小说都充满了悲伤的气氛。

并且在佩科拉第一次来月经时,克劳迪娅和姐姐弗里达像亲姐妹一样帮助她。弗里达帮佩科拉换衣服,克劳迪娅清洗弄脏的台阶。有了这两个姐妹的帮助,佩科拉才不会在无助、恐慌中处理这件事,而是受到了女孩应有的照顾。对于女孩子来说,这种私事应该是父母或姐妹来指导,在克劳迪娅的家里,佩科拉得到了这种姐妹般得帮助。

在佩科拉被一帮男孩子欺负时,也是克劳迪娅姐妹帮助了她,保护了她。在放学的路上,佩科拉被一群男孩子围在中间,口里念着欺负人的打油诗并跳着“死亡之舞”,佩科拉捂着脸哭泣却无法走出这个包围圈。当看到这个场景时,弗里达的表现非常勇敢:“弗里达紧闭双唇,眼睛像妈妈一样地瞪起来,把外衣从头顶往地上一扔,朝他们跑去。她拿起书本朝伍德•金的头上打去。包围圈解体了。”弗里达像一个女勇士一样把佩科拉救出了包围圈,然后两姐妹一起对峙这一群男孩,最终逼退这些男孩子们。她们给佩科拉的这种保护,是佩科拉的母亲都无法给予的。后来,莫丽恩质问佩科拉是否见过自己的爸爸光着身子,而这正是男孩们侮辱佩科拉的话语,这时是克劳迪娅的,帮她反击了莫丽恩,与莫丽恩进行了唇枪舌战。这种在困难中的互相帮助这是一种姐妹情谊的体现。

在佩科拉被亲生父亲强暴怀孕后,克拉迪娅两姐妹是镇上唯一同情她的人。“我们为佩科拉感到难堪,感到痛苦,最终为她感到难过。”“另外我认为我们的悲哀因无人分担而愈加强烈。人们对这感到厌恶、可笑、惊讶、愤恨甚至兴奋。我们希望听到人们说‘可怜的孩子或是……,可是大家这是摇摇头而已。我们希望……,可看到的脸都毫无表情。”镇上的人只将佩科拉看作一个笑柄,无人关心她的死活,甚至希望她怀着得孩子生下来就死掉。只有克拉迪娅两姐妹为她难过,同情她的遭遇。甚至愿意放弃她俩的收入来祈求佩科拉的孩子活着,来反抗这个冷漠的社会。然而,她们的努力失败了,佩科拉生下了一个早产儿,并且很快死去,然后变得疯癫。克拉迪娅两姐妹为佩科拉的最后遭遇责备自己,“我们试图对她视而不见……而是因为我们未能助她一臂之力。” 克拉迪娅两姐妹想用种金盏花并让其开花的方法来帮助佩科拉,可是她们失败了。在一个受到白人歧视有受到男人歧视的社会里,她们的抗争是那么的无力。

克拉迪娅极其姐姐在佩科拉的生命里是极其重要的,只有和她俩在一起时,佩科拉才有了一段短暂的快乐时光,也只有和她俩在一起时,她才有了被人爱的感受,才会在这个冷漠无情的社会了受到一点保护。这就是姐妹情谊能给佩科拉带来的,也许,如果佩科拉有一个姐姐,她的人生就会完全不同。

三、姐妹之间的互相支持—克劳迪娅极其姐姐姐妹情谊

克劳迪娅及其姐姐弗里达的姐妹情谊,为女性在父权社会中受到种族、性别双重压迫进行反抗指明了一条道路。两姐妹情谊深厚,虽然生活中也会有争吵打闹,但是在有困难时可以互相照顾,共同想办法解决,面对外敌时能同仇敌忾。

冬天,克劳迪娅在捡煤渣时冻感冒了,躺在床上哭,姐姐弗里达“眼里充满了悲伤,她唱歌给我听”。这就是姐妹,在一方生病时,另一方感同身受并想办法来帮她减轻病痛。在解救佩科拉的战斗中,姐姐弗里达勇敢得用书揍了一个男孩,并同那群男孩对峙时,妹妹克劳迪娅也不甘示弱,大胆得同其中一个男孩争吵,正是这种团结让她们充满了力量,成功得赶走了那帮男孩。这就证明了姐妹们团结起来的力量,说明这种姐妹情谊可以产生强大的力量,让对手害怕的力量。

克劳迪娅两姐妹的互相帮助还体现在“亨利先生事件”上。亨利调戏了姐姐弗里达,弗里达在床上哭泣时,克劳迪娅“跪在床上,拿起裙子边给她擦鼻涕”并且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然后当她得知姐姐不想“被毁了”就和姐姐一起想办法,以避免姐姐“被毁了”。她们幼稚得认为喝威士忌可以避免“被毁了”,就决定一起去找佩科拉家借点威士忌。克劳迪娅对姐姐的关爱,让弗里达在受到委屈后能很快恢复平静,并帮助姐姐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共同分享劳动成果也是克劳迪娅和弗里达姐妹情谊的一种体现。她们共同去卖自己的花籽,然后把钱攒起来买一辆新自行车。结果在她们得知佩科拉的怀孕的事之后,又共同决定放弃所得钱,以祈求上帝让佩科拉的孩子活下来。

当然,克劳迪娅和姐姐弗里达之间也有争吵。第二年,她们为佩科拉祈祷而种的金盏花都没有开花,于是她们互相指责,互相责怪。这种争吵是姐妹情谊的正常体现,争吵完她们还会互相关心,互相帮助,互相支持,而且争吵也是一种交流感情的方式。小说中,克劳迪娅比佩科拉过得幸福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她有姐姐的陪伴、庇护和帮助。

四、理想的反抗形象—三个妓女之间的姐妹情谊

在《最蓝的眼睛》中有三个特别的女人,即三个妓女。她们名字的本身就具有反抗意义,即“三个妇女的名字具有弱小但顽强抵抗强权而生存的深意”。而她们行为也充满了反抗,对世人的眼光和评论无所顾忌,只是追求自己的生活。还有她们对待男人的态度,也具有反抗性。在所有妇女都服从、依赖男人的时候,她们却共同恨男人,并且联合起来与男人作对。而她们的共同生活,她们的团结一致,也是姐妹情谊的一种体现。

三个妓女在日常生活中也会一起聊天,而聊天本身就是女性进行交流和倾诉的一种方式。她们并不觉得佩科拉长得丑,还送给她衣服,给予佩科拉姐姐般得关怀。她们对待男人的态度也是一致的:“这三个女人都仇视男人,所有的男人,一视同仁,毫无歉意。她们鄙视所有的来访者,对他们冷嘲热讽……她们从欺骗男人中得到快乐。全镇都知道……将一个犹太人骗上楼,三人一起扑将上去,抓住他的脚后跟,把他裤袋里的东西都抖落出来,然后将他扔出窗外。” 这三个妓女对犹太人的行为,就像女性们联合起来进行得一场战斗。如果所有女性真能像这样联合起来,就能产生强大的斗争力。

三个妓女间的姐妹情谊是对姐妹情谊的一种升华,即可以联合起来共同反抗社会压迫女性的观念,共同反抗种族歧视带来的价值观,男权社会对女性角色的定位,以及联合起来进行真正的斗争。可是受到现实中其他因素的影响,也许这种姐妹们联合进行真正的斗争只是一种理想状态,然而毕竟,这为女性争取更多的权力提供了一种有效的途径。

姐妹情谊是女性在物质和精神上互相帮助,互相支持,团结起来反抗压迫的关系。在《最蓝的眼睛》中,从佩科拉受到克劳迪娅两姐妹帮助的姐妹情谊,到克劳迪娅和姐姐弗里达这种可以互相支持,互相帮助的姐妹情谊,再到三个妓女这种可以共同进行真正战斗的姐妹情谊,对团结一致的要求更高,其中蕴含的反抗精神也越来越明显,是广大女性团结起来在父权社会争取女性权力的一种理想状态。

参考文献:

[1]托妮•莫里森 陈苏东译. 《最蓝的眼睛》[M]. 南海出版公司,2005.

[2]左金梅,申富英. 西方女性主义文学批评[M]. 中国海洋大学出版社,2007

[3]Toni Morrison, the bluest eye [M]. New York: Knopf, 1970.

[4]胡俊. 托妮•莫里森小说中的姐妹情谊[J]. 当代外国文学,20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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