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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的功夫(外一篇)

2013-08-15□邹

创作评谭 2013年5期
关键词:桐乡风雅团子

□邹 经

——如果,乌镇真是一个梦该有多好,一个固定在陆地上的,任由你进出的梦。

我是在一个春天独自前往乌镇的。当时,正好有一个朋友在嘉兴学院念书,我便打起了乌镇的主意。奇妙而在情理之中的是,多数人都听说过乌镇,却少有人知道桐乡,而乌镇恰在桐乡的怀抱中。“桐”,乃梧桐也,素有“能知时令,堪称灵树”之美誉。细想,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梧桐的身影时常显现。它盛夏时蓊蓊郁郁伴着蝉鸣,秋日里叶片金黄,难得的四季分明。相较而言,我不喜那些四季常青,却常惹满尘埃的树。现在,不知何故,童年记忆中的梧桐相继被砍伐,现在也难得见了。

我到了桐乡,却见到路旁几乎都是梧桐。当然,树形未必尽然优美。如果不是从文字记载当中了解,我还真看不出桐乡的风雅。毕竟,风雅似从古时长途跋涉而来,风尘扑面,眉目已经有些辩不分明了。但是,当我得知桐乡有“栽树引凤”这一美丽传说时,我对这个也快千人一面的小城顷刻间肃然起敬。俗语云:“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梧桐与凤凰的联系,最早应见于《诗经·大雅》:“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菶菶萋萋,雍雍喈喈。”后渐演化出“碧梧栖老凤凰枝”“拣尽寒枝不肯栖”等等,其间寄予了人们的高洁的情怀。

桐乡的面纱由此被揭开了一角,而乌镇仍然是传说中的乌镇。奶茶刘若英为乌镇代言的宣传短片里,有一句念白:“生活在梦里的乌镇。”呵,梦里。梦不是应该在静时才能做得成吗?那么,乌镇应该是静的吧,它的节奏,也应是那么徐缓。是蓝印花布在风里飘,是船橹慢摇,绿波荡漾,是雨水从屋檐滴落。顶多再闹腾一些,是皮影戏的锣鼓声,看客的叫好声、脚步声以及些微的市声。然而,亲历过日间的乌镇,便不得不承认,乌镇不静。

那天,白日里有点热,朋友因常住嘉兴,来乌镇已有三四趟了。我见她游兴不佳,我也是客随主便。跟着她囫囵逛了一遭,留下了为数不多的照片,还时不时地被旅行团的大部队冲散。夜里,天气转凉,我们也累了,倚在“美人靠”上,歇了下来,吃了一点东西——一位老奶奶亲手做的粽子和清明团子。蒸熟的清明团子颜色煞是好看,圆圆滚滚,晶莹剔透。我们享用完了,便曲里拐弯地走进了一家民宅,即我们当晚的住所。朋友已不打算出门,而我也不敢一个人出去,也不知怕什么,大概是怕认不得路。忆及一些摄影作品,夜里的乌镇比起白日的乌镇,色彩丰富许多。当然,那不过是灯光制造出来的效果。谁稀罕这些五光十色?我遗憾的是,我不知道,夜里的乌镇是不是静的?

为此,你要问我,乌镇像梦吗?我说,不像。哪有这样嘈杂的梦。大伙儿如我一般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但是,我又想说,它像。它就像梦一样地在那里,只是,我们还需要一点做梦的功夫。

婉约派在生活中的失败

她有些似嗔非嗔地跟修车的师傅说着,带着无意识的一点娇气。她看到大叔的手掌简直成了一双黑白配。前半截被机油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污渍染成了黑色,后半截也不是白色,而是一种发黄的喑哑的颜色,粗糙的质感,让人想起年代久远的草纸。

她看了一眼他的手,然后低低地说:“这个,也太容易坏了吧。这个是在你家里买的,也是在你家里弄坏的……”她不好意思直接说:“是你弄坏的,你看怎么办吧?”她只是说在你家弄坏的,还省略了“家”字后面的“店”字。

她不喜欢“店”字这个干脆利落的入声,一副入侵者的派头,她把它吞下了。(语言果然具有威权。她要小心使用。)最后,她用了一阵沉默来代替“你看怎么办吧”。

修车师傅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鱼尾在他的眼角自如地摆动。她想:他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然而,他只是闭口不提他的失误!

她整个人也像是被施了魔障一样,一言不发。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么讪讪地笑着,黑与白在他的皱纹里捉着迷藏。他帮她胡乱地对付了一下弄坏的零部件,用了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完全没有真心修好的意思,更加没有赔偿的意思。

最终,她也只是带着这样残缺的部件默然地走开了,兴许出于一种惯性。事后,她未尝没有一丝懊悔。当她听到“你太好了”这样的评价时,就像是受到了一声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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