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辉艳,孙静

(南京审计学院,江苏 南京 211815)

美国国家合作教育委员会(NCCE)对合作教育的描述是：“合作教育是一种独特的教育形式,它将课堂学习与在公共或私营机构中的有报酬的、有计划的和有督导的工作经历结合起来；它允许学生跨越校园界限,面对现实世界去获得基本的实践技能,增强学生的自信和确定职业方向。”[1](P169)赫尔曼◦施耐德(Herman Schneider)1906年在辛辛那提大学(University of Cincinnati)推出的首个合作教育的方案为早期的工程专业学生课外实习提供了标准模式,如学徒制、导师制等。美国得益于当时产业扩张,校园和校外学习相结合的合作教育模式也得到迅速发展,客观上架起了理论与实践之间的桥梁。近年来,研究合作教育发展的文献层出不穷,已实现跨学科、多元化。本文将探讨国外合作教育研究现状,其定义、接纳性、融合性等,讨论其存在的问题和困境,对国内合作教育发展和研究具有一定的参考意义。

一、合作教育研究现状概览

早在1997年巴尔特库斯(Bartkus)和斯图尔(Stull)认为合作教育在发展和实践方面仍较为粗略的,具有不确定性。巴尔特库斯等人指出,如今合作教育研究更加注重理论框架发展。尤其近十几年来,不仅理论基础发展,合作教育研究在实践发展也突飞猛进,已成立了专门的研究中心,旨在促进合作教育的发展,如全球合作教育协会(WACE)。

合作教育研究成熟的显著标志是相关参考文献一应俱全,现拥有专门的研究期刊,其中最为权威的是《合作教育与实习》(JCEI)和《亚太地区合作教育》(APJCE)。前者创刊于1964年,面向全球公开发行,侧重合作教育理论、实习实践模型研究。后者创刊于2000年,现拥有130余篇相关文献,主要面向亚太地区,关注合作教育、工学结合和最佳实践模型等热点问题原创性研究。

其他一些相关期刊对合作教育研究也有所涉猎。如《工作学习期刊》(Journal of Workplace Learning),《反思性实践》(Reflective Practice),《职业教育与培训》(Journal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and Training)和《职业教育研究》(Journal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Research)。其他教育期刊也有研究,如科尔(Coll)等2006年在《科学与技术教育研究》发表相关研究,埃姆斯(Eames)和贝尔(Bell)2005年在《加拿大科学》、《数学和技术教育》均发文研讨《社会文化视角下学生如何通过实习教育融入科学界》。巴尔特库斯在有关研究中罗列了超过100种含有合作教育文献的期刊。科尔和卡尔宁斯(Kalnins)也在《合作教育与实习期刊》发表相关批评性文章《合作教育和实习的批判性研究》。

近年来,理论研究和最佳实践模式也颇受关注。林恩(Linn)等人2004年编纂了《合作教育和实习研究手册》。2011年,《国际合作教育和工学结合教育手册》第二版共42个章节,全面概述了合作教育、学习理论、实习模式,以及有关合作教育的热点问题。手册中部分文献并非来源于合作教育专门研究期刊。奥勒尔(Orrel)、温贝里等(Winberg)、马丁(Martin)和休斯(Huges)等人都在2011年新提供了最佳实习模式的相关研究报告。里斯(Rees)和爱德华兹(Edwards)也有重大贡献。巴尔特库和科尔、卡尔宁斯一致认为现代合作教育研究已具有坚实的理论基础。

新西兰和澳大利亚国家合作教育协会已开展全国范围的研究。全球合作教育协会、新西兰合作教育协会(NZACE)、澳大利亚合作教育网络(ACEN)也在2010、2011年度会议上进行了相关研究讨论,旨在重新确定合作教育的研究方向和重点,将拓宽其研究视野和领域,将研究重点放在关注学生学习,评估学生学习,合作伙伴关系的性质等。

二、合作教育的进一步研究

1.“合作教育”术语的确定

合作教育非常具包容性,狭隘的定义会限制其研究领域,而许多有价值的和翔实的研究需要更为广阔的研究领域。合作教育涉及的学科越来越多样化,含义也多元化,衍生的近义词也越来越多,有时甚至互为代名词。如基于工作的学习,职场学习,专业培训,行业学习,职业和技术教育,实习,合作教育,体验教育,工学结合教育(Work Integrated Learning),以行业为基础的学习,职业教育和培训,实地考察教育等。

近日,全球合作教育协会已经开始定性采用工学结合教育这一术语。其中较为令人信服的解释是这一术语既能概括其学习的含义,也能概括其教学的含义。2011年,格罗内瓦尔德(Gronewald)和约翰斯顿(Johnston)等人对合作教育的定义提出了其他可能的假设,但并未获得公认。目前,关于合作教育定义的一致性认可是：“在一定时期内,在相关工作场所进行与专业相关的社会实践,并保证其实践活动真实有效,针对性强。实习结束后,学习者能了解相关职场规则、文化,明确其自身职责,并将实践知识和课堂知识有机结合。”[2]

2.合作教育的接纳性与包容性

越来越多的教育模式将职场经验视为基本素质要求,这也是合作教育被学术界接纳的征兆。比如,《国际合作教育和工学结合教育手册》第二版列出了18个不同的学科进行合作教育的例子,其中医学、工程和教育学等领域推行合作教育的历史较为悠久,其他专业尚处于实验、探索阶段。

不过,合作教育要完全被学术界认可仍需假以时日,其国际化的趋势仍受到现实情况的较大牵制。然而,实质性的研究文献表明,随着越来越多行业都要求新入职者“有备而来”,大学及中专院校引进或增加相关专业实习的安排也越来越普遍。“几乎所有大中专院校都将合作教育(工学结合)视为其教育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些大学甚至尝试创办纯合作教育。”[3](P371-380)

3.合作教育的融合

有研究者提议将实践和学位或者合作教育项目挂钩,并认为类似的实践可以促进自发学习,为学习经验增值。但以上说法并无相关实证研究支撑,只能是假设。相关社会实践也许会促进偶发性学习,毕竟是无组织无计划的,其有效性有待验证,也并不一定能保证整体的学习质量,达到预期的学习效果。

理论研究目的就是要证实合作教育是有利于教育实践的,并能将实践与理论框架有机结合(图1)[4]。两者能相互促进,不同模式的合作教育会得出对应的学习结果,对应不同的理论依据。对此,真正活跃在实践研究领域的学者对如何有效组织学习,提升实践经验价值更有发言权。不论是合作教育的组织者还是管理者,这些实践者视自己为“教育家”,他们熟悉学习理论、学习过程和教育本身。他们真正参与教育本身,管理基于工作的学习计划,并且不受身份地位的影响,他们才是这个领域真正意义的教师和教育者[5]。

图1 理论、实践与研究的关系

三、结语

自1906年以来,以施耐德为首的教育家对合作教育已有相当的贡献,国外合作教育理论研究也颇为成熟。不论是对其定义的精确定位和解释,还是对合作教育本身的特点和性质研究,都已经达到一定的层次与深度。更有专门期刊进行纯理论研究,以更进一步指导实践。

我国自上个世纪80年代引进合作教育,对合作教育的重视与推广始于上个世纪90年代。1991年,原国家教委批准成立全国产学合作教育协会,逐步发展到130多所高校和近20个大型、特大型企业、科研单位,在专科生、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培养方面进行产学合作教育的探索；1997年10月,原国家教委在全国高校中选择了28所“进行产学合作教育‘九五'试点工作”；2000年11月,教育部组织在湖北三峡召开了“全国大学生生产实习与社会实践基地建设会议”,有65所高校参加了会议。这表明我国对合作教育的重视,以及对合作教育模式的推广。

但目前国内尚无专门研究理论的期刊,大多是关于实践经验的描述,理论分析和探讨较少。不论是从理论研究、特点、实践模式和内容方面,都必须呼吁更多的研究资源,以便能够有效地制定合作项目,推动研究,寻求最佳实践模型,利用学校和企业不同的教育环境和教育资源,采取课堂学习与工作实习有机结合,来培养实践应用型人才。[6]

同时通过合作教育,将有实际意义的研究成果推荐给学生、教育家、管理机构和政府部门等利益相关者。除理论支撑外,更需要鼓励学生参与到研究中来,为其提供有意义的、更为丰满的生命体验。同时应呼吁合作教育与实践紧密结合,实践与研究同步进行,构建具有中国特色、时代特色的合作教育理论,使之更好的指导教育实践,提升教育质量,培养高素质的专业人才。

[1]顾玉炎.美国大学管理[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89.

[2]Coll R.K.&ZegwaardK.E..Exploring Some Current Issues for Cooperative Education[J].Journal of Cooperative Education and Internships,2011,(45-02)：8～ 14.

[3]Patrick,C.-J.,&Kay,J.Establising a new national network for cooperative education.[A]R.K.Coll&K.E.Zegwaard.International handbook for cooperative and work-integrated education：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s of theory,research and practice(2 nd ed.,)[C].Lowell,MA：World Association for Cooperative Education.

[4]Frances Ricks,Gerry Van Gyn,Graham Branton.Theory and Research in Cooperative EducationPractice Implications[J].Journalof Cooperative Education,1989,(01)：7～ 20.

[5]Freeland,R.M..Keynote address：Reflections on Co-op at Northeastern：Crisis,change,and the pursuit of quality[z].Singapore：the 15th World Conference on Cooperative Education,2007.

[6]张炼.产学研合作教育若干理论问题的思考[J].江苏高教,2000,(1)：9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