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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凤凰的悲歌——贾元春形象分析

2013-04-07何雯婷

湖南科技学院学报 2013年2期
关键词:贾家宝玉红楼梦

何雯婷

(湛江财贸学校,广东 湛江 524094)

贾元春在金陵十二钗中排第三,是十二金钗中唯一的宫中女子。元春的名字缘于她的生日。在小说第二回贾雨村和冷子兴的对话中,雨村曾说,女儿用这些“春”、“红”、“香”、“玉”等艳字是落入俗套,冷子兴解释道“不然只因现今大小姐是正月初一所生,故名元春,余者方从了‘春’字”。这里告诉读者元春生日的来历,也告诉读者贾府另外三位千金的名字,是随其长姐而带有“春”字。元春、迎春、探春、惜春,四春合在一起,构成了原应叹息的寓意(见甲戍本侧批),共同抒写了对各自青春的嗟叹和伤悼。[1]44独占春先的元春果然不凡,没有辜负贾家的培养,很早就“因贤孝才德,选入宫中作女史”,并很快又“晋封为凤藻宫秘书,加封贤德妃”。因为她,贾家成为了皇亲国戚,才有了回光返照式的“太平气象,富贵风流”;因为她,贾府才有了省亲时的“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热闹场面;因为她,才有了大观园诗情画意的恋爱场所,而她只能独自吟唱深宫凤凰的悲歌。

一 元春之爱情

千百年来伴随着爱的多是怨和恨,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昭君出塞等等都是在上演着一支由无穷的怨恨、无尽泪水编织的爱情悲歌。作为宫中妃子的元春演奏的又是怎样的爱情之歌呢?

在整部《红楼梦》中几乎找不到描写元春爱情的句子,第十八回元春省亲曾安慰祖母和母亲:“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一会,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提起皇宫,让人联想到的是荣华富贵,生活的有滋有味,似乎人间美好的东西都能从这里找到,元春却把它称作“不得见人的去处”,从此处我们可以看出元春的婚姻并不美满。她这首爱情之歌以“宫怨”为主要感情基调,演奏着千百年来的同一支音符。

在中国封建社会,宫廷的婚姻制度是畸形的。皇帝一人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人”,能有幸得到皇帝恩宠的宫女是百里挑一的,绝大多数的宫女只能在深宫之中虚度光阴。如元稹的《行宫》:“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描写的就是这样的事实,当年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姿流落宫中,忍受寂寞,历尽沧桑,如今白头搔首,闲来无聊只能回首往事消磨时光。此种情怀,非宫女不知!

《红楼梦》中塑造的贾元春就是这样一个深宫怨妇的形象,为何有怨,怨从何来?怨从情来,情从何来?情从欲来。元春的欲是希望得到美好的婚姻爱情,一种极简单的生活之欲,但是在深宫那种环境注定元春是欲不能求的,从她踏入皇宫的第一步起就开始谱写她的爱情悲歌。当初的入宫是元春欲求之,也是家族亲人之欲,她得到皇帝的恩宠,带来“烈火烹油”般的繁华,这一切都因为她顺从了命运的安排,因而安存下来,所谓“顺之者安,逆之者危;顺之者存,逆之者亡”[2]18。当爱情离她而去,与其欲相悖,怨恨就随之而生,当理想的欲望与现实的残酷相碰撞,理想的欲望就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元春在爱情上的悲剧在于她有希冀却不努力争取,空有生活之欲却没有解决的方法,就属于叔本华所说的:盲目的运命者。王国维曾说:“存于自己之苦痛,彼之生活之欲,因不得其满足而愈烈,因愈烈而愈不得其满足,如此循环而陷于失望之境遇,遂悟宇宙人生之真相,蘧而求其息肩之所。”[2]10在这他意在说明解脱人生痛苦之道在于悟透宇宙人生之真相,只是元春困于解脱途中而未曾得到解脱,她是有欲而不得,陷于失望境地,抽身不得,否则红楼梦中又多了一位出家人。青春的困惑、爱情的迷失,使得元春有着和其他朝代的宫女一样的命运,生活在明争暗斗、无聊和泪水之中,演绎的是同一首宫女爱恨交加的悲怨曲。“《红楼梦》一书与一切喜剧相反,彻头彻尾之悲剧也……凡此书中之人与生活之欲相关系者,无不与苦痛相始终,以视宝琴、岫烟、李玟、李绮等……夫此数人者曷尝无生活之欲,曷尝无苦痛?”[2]14将此数人比较于元春,元春又何尝无欲,何尝无苦痛?或许元春曾经试图逃离这个“不得见人的去处”,省亲虽仅仅几个小时,却为元春期待已久,省亲是她逃离那不得见人的去处”的唯一机会,逃得迫不及待。无奈她身上肩负着太多的责任,家业的兴盛,家族的命运与她的命运紧紧相扣,她得不到真正的解脱。回到宫中,她也只能忍受着没有爱情的婚姻的折磨。她向往平常人的生活,渴望能像一般女子那样得到丈夫的慰籍。但是在这个呼天不应,叫地不闻的地方,她也只能独奏一曲爱情悲歌。

二 元春之亲情

《红楼梦》中除了对元春的爱情有所暗示外,也写到了元春的亲情,她的亲情主要表现在父母情和姐弟情上。深感骨肉分离之痛的元春,企图在父母身上寻找当初千依百顺小家碧玉的身影,在弟弟宝玉身上饰演着一个胜似父母的大姐姐身份,最后却发现原来头戴桂冠也只不过是虚名。

(一)父母情

在第十八回中曹雪芹极尽笔力写了元春的亲情。在这回中可看出元春跟父母的感情分歧,元春完全是站在作为女儿的角色出发对待父母,而元春的父母却把她看得高高在上,这种带着君臣色彩的爱使元春对父母的感情受挫。“后妃乃人,在宫中为后妃,在家中乃女儿,于宫行妃礼臣道,于家行家礼子道,臣道、子道都关孝道,不能因臣道而绝子道,那就有损孝道。”[3]作为后辈的元春与贾母见面,本“欲行家礼”,贾母等人却“俱跪止不迭”。离家多年的元春回到贾府后,以为终于可以脱下那象征着权力和荣华富贵的“凤袍”,恢复作为贾家大小姐本来的身份和面目。可是在现实面前,她的行为未被理解。在封建社会,女子入宫一旦被皇上宠幸,她的地位随之发生变化,即使是在亲生父母心中,她也不仅仅是一个女儿了,由于封建思想的束缚,父女、母女间变成了君臣般的关系。父母对女儿充满了敬畏,因而不敢在贵人面前掉以轻心,只能以礼相待。此时的元春即处于这种尴尬的境地。然在元春的心里她却实在想做贾家的大小姐,于是“一手搀贾母,一手搀王夫人,三个人满心里皆有许多话,只是俱说不出,只管呜咽对泣”。三人搀扶着走,满心里的话不知从何处说起,此时此刻,骨肉分离之痛使权利等级黯然失色,再多的语言也不能表达彼此的心情,行动胜过千言万语。既然回到家中,元春就想着要快乐地度过这么短暂而珍贵的时刻,于是她亦“满眼垂泪”又“忍悲强笑”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地方,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又隔帘含泪对她的父亲说:“田舍之家,虽齑盐布帛,终能聚天伦之乐;今虽富贵已极,骨肉各方,虽终无趣!”在这里她将皇宫称作不得见人的去处,在皇宫中忍受的幽怨,享受不到青春生活快乐的孤独,加倍了她对故园,对亲人的思念,骨肉分离使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在宫中的她无时无刻不思念她的亲人,宫廷的葡萄美酒比不上田家的粗茶淡饭,宫廷的夜夜笙歌比不上田家的天伦之乐。脂评说这是“返魂摄魄”之笔,“一字不可更改,一字不可增减,入情入神之至”[4]228。十二伶中的龄官似乎有过与元春相似的情怀。在第三十六回中,贾蔷兴冲冲地为龄官买了一只会衔旗串戏台的“玉顶儿”来,龄官却生气道:“你们家好好的人弄了来,关在这牢坑里学这个劳什子还不算,你这会子又弄了雀儿来,也偏生干这个。你分明是弄了他来打趣形容我们,还问我好不好?”接着又说:“那雀儿虽不如人,他也有了老雀儿在窝里。”对比元春与龄官两人的怨诉,其实是同一笔墨,同一情怀。[5]雀儿也有老雀在窝里,一语道出即使骨肉分离情还在,她热切地渴望得到亲情的安慰,希望自己这只“久在樊笼”之鸟,终有一日可以返归自然,可是她强烈的感情没有被亲人理解。在贾母等人的眼里,元春是幸福的,她嫁给了至高无上的帝王,这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她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许多人祖祖辈辈想也想不来,她的一生意味着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王夫人在迎春误嫁中山狼后曾说:“你难道没听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里都像你大姐姐做娘娘啊”,就是一个例证。元春的苦闷无法向外人呐喊,只能欲哭无泪,欲叹无声。

再看其父贾政的一段话:“贵妃唯兢兢业业,勤慎恭肃以待上,庶不负上体贴眷爱如此之隆恩也。”贾政“公文式”的一段话让元春大失所望,他祈求女儿更加忘我的去做“贤德”的妃子,而不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最起码的关爱,元春厌倦宫廷生活,她更渴望的是来自父亲的一句简单的问候,而不是“公文式”的教训。在宫中受到压抑的元春想借着出宫的机会向最亲的人倾述苦水,结果这么简单的愿望也彻底破灭了,父女间的亲情已经蒙上了封建礼教的色彩。因此她也不得不板起面孔,嘱咐父亲:“只以国事为重,暇时保养,切勿记念”等例行公事。她再也不能以女儿的身份在父母面前畅所欲言了,为了家族,为了兄弟而“兢兢业业”地侍奉皇上,安心地做贾家献给皇上的玩物。荣华富贵买不来欢乐,买不到真实的感情,这是一个深居高墙之内的人才能感受到说得出的,贾政这些庸俗之徒又怎会理解元春内心的痛楚呢?

元春的亲情遭到深严的皇家规范的无情抹杀,那支深宫怨曲在这个苍白和沉寂的世界里不断的演奏下去。

(二)姐弟情

元春是个极重感情的女子,尤其表现在她对宝玉的姐弟情上这种情非比一般。她要求宝玉要业有所成,要为宝玉的爱情铺路。元春对宝玉的情在《红楼梦》中多处有体现。第十八回穿插了这样一段话:“当日这贾妃未入宫时……其情况有如母子。”入宫之后,时时带出信来与父母说:“千万好生扶养,不严不成器,过严恐生不虞,且致父母之忧。”当贾政启:“园中所有亭台轩馆,皆系宝玉所题”时,元妃听了便欣慰地笑说:“果进益了。”见到宝玉后,元春命他前来“携手拦于怀内,又抚其头颈笑道:‘比先竟长了好些……’一语未终,泪如雨下”。第三十八回元春病恙仍不忘问“宝玉进来若何?”听到贾母道:“近来颇肯读书”才放下心。从这几处可看出元春对宝玉的情是“与诸弟不同”,“其名分虽系姐弟,其情状如母子”。对宝玉来说她的爱是理所当然的,宝玉能给她的只是学业上稍有进步的欣慰,而不是感情的寄托,所以在宝玉身上她也找不到亲情的慰籍。

元春对宝玉除了学业上时刻给予关注外,对于宝玉的婚姻对象,她也要慎重挑选。元春身为皇妃,又处在政治的高层,如何能够保持贾家的家业根基稳固世代绵长,作为贾家政治地位最高者,家族的利益关系是她不能不考虑的,元春归省时,对宝玉周围的女性作了一番思量,认为薛宝钗比黛玉更适合作贾家的媳妇,所以在端午节时元春只赐予了薛宝钗同宝玉有一样的节礼,对宝玉的妻子人选作了示意。元春赐给宝玉的礼物是:“上等宫扇两柄,红麝香二串,凤尾罗二端,芙蓉簟一领。”再看袭人跟宝玉说的一段话:“你的同宝姑娘的一样。林姑娘同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只单有扇子同数珠儿,别人都没了。”从元春所赐的礼物就可以看出她对钗黛二人厚此薄彼。元春为宝玉选妻要考虑到多方面的因素。家世、样貌、才情,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是身体,持家生子都需要又强壮的体魄和精力旺盛的人,黛玉身体太弱,有如风之烛,不管是持家还是生子都不合适。宝钗肌肤丰盈,身体丰满。元春要为宝玉选择的是像宝钗那样可以照顾宝玉并为他传宗接代的女人。单凭以上几点,元春已有充足的理由在送礼物时厚此薄彼了。元春把宝玉从小带着,教他读书识字。宝玉的性格元春是不可能不了解的,而且宝玉的心思她也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作为贾家的长女,贾府命运的掌权人,她虽知道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幸的婚姻,但是责任使她不得不以封建礼教的标准为宝玉挑选配偶。在父母面前元春显得天真,而在面对宝玉时她就显示出一种控制欲,企图包揽宝玉的一切。当她的爱在皇帝面前得不到回应,在父母身上得不到理解,她就把爱都转移到宝玉的身上,她的爱对宝玉来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并且为宝玉的婚姻悲剧埋下了祸根。也由于她有情,才有她的悲。

贾府,是元春从宫中逃到宫外的避风港,可是由于“皇家规范,违错不得”她失去了一个可以慰籍心灵的地方;由于她位高权贵的关系,她的亲情带上了封建的枷锁。因此,这首原本的温情曲变作了悲情曲。

三 元春之命运

《红楼梦》只在第五回宝玉游太虚幻境和第二十二回制灯谜贾政悲谶语中暗示过元春的命运,元春的命运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元春在深宫中的遭遇,通过透视元春的命运我们可以看到元春是如何一步步地演奏她的深宫悲歌。

(一)灯谜悟宿命

在第二十二回“制灯谜贾政悲谶语”中,元春给家里送去一个自制的灯谜,谜面是“能使妖魔胆尽摧,声如束帛气如雷。一声震得人方恐,回首相看已成灰”。贾政说谜底是炮竹。贾政内心沉思的是“娘娘所作炮竹,此乃一响而散之物”。元春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灯谜呢?脂批在谜后说“此元春之谜。才得侥幸,奈寿不长,可悲哉”[4]289。在这个灯谜里元春在预测着自己的命运,这时候的她还没有失宠,正是富贵荣华之时,各方敌对政治势力在贾家面前“胆尽催”,这些政治势力必然会筹划一场不为人知的阴谋,元春深知自己无法抽身权势争斗的漩涡,最后只会落得个灰飞烟灭。这位久在深宫的女子在“一晌贪欢”之后,才醒悟到片刻的欢愉和美好的梦境最终都会化为“一晌而散”的“爆竹”。

(二)非命结局

贾元春的判词是:“二十年来辨是非,榴花开处照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虎兕相逢大梦归。”对元春的判词向来争议颇多。首先是画上有两个物品“弓”和“橼”,“弓”和“宫”谐音,是暗示着生活在宫中的元春,并说明了元春在宫中的生活并不快乐,宫怨之情不燃而生。从整段判词来看,“二十年来辨是非”是说元春经过几年的宫廷生活,已经懂得世事人情,深知自己活着是贾家基业生生不息的源泉,如果死了,家族的生命之源就断了,因此她必须固守着皇上面前的红人的地位。一个长期生活在尔虞我诈中的人,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时刻因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的折磨,这种生活会有幸福可言吗?判词最后一句“虎兕相逢大梦归”暗示元春的死亡。“虎”为兽中之王,“兕”是犀牛类的猛兽。虎兕两个势均力敌的猛兽,在这可理解为两股政治势力,而贾元春就是在这两股政治势力的角逐下的牺牲品。是是非非终难辩,这就是元春的命。判词里揭示的是元春最终死于非命的结局,她生如夏花之绚烂,却不能死如秋叶般静美。

(三)死亡之曲

在十二支《红楼梦曲》中有一首《恨无常》曲:“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来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这支曲同样被认为是预示着贾元春的死亡,并且暗示了元春是怎样的死法。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这句话是说当元春带来了富贵风流的时候,只恨无常又到。在中国旧社会里,“无常”是一个不吉利的名词,原是佛家的语言,指人世一切即生即灭,变化无常,后来被俗化成“勾命鬼”,当一个人死了以后,牛头、马面就来了,无常也来了,他们是专门为阎王爷从阴间跟到阳间来勾人魂的。因此关于贾元春的曲说“恨无常又到”意味着想不到的不幸发生了,始料不及,同时又意味着“无常”来勾她的魂,将她送赴黄泉。[6]“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虽为贵妃但作为一个女人在面对政治上的权力斗争她显得束手无策,即使牵连到家族的危亡时,也只能眼睁睁地把万事全抛。“荡悠悠,把芳魂消耗”预示着元春之死。元春省亲时所点的四出戏中第二出为《乞巧》脂砚斋给这出戏的批语是“伏元妃之死”,这出戏写的是唐明皇和杨贵妃的故事,指出了元春与杨贵妃的境遇相似,杨贵妃因三军哗变被赐死,是被人用绸子缢死的,也就是元春的判词“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据此可知元春有与杨贵妃类似的失宠之情。周汝昌曾说:“元春是一个出色的才女……这样的人,不是擅长与争宠斗智的能手,其日久失利,是必然之势。”[7]古人有“不平则鸣”说,元春的悲就在于有不平却不能鸣,她在深宫中受到的委屈,流过的眼泪是不为人知的,发生在那不得见人的去处的事她只有以梦的方式向亲人诉说。“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这句话是元春死后向父母、家族提出的警告,提醒他们要尽早从皇权斗争的漩涡中“退步抽身”,明明白白地要亲人以自己的死作为前车之鉴。她的死可以说是一个没有谜底的谜。元春这支死亡之曲终于走向尾声,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也是唯一的解脱。

[1]曹立波.红楼梦十二金钗评传[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7.

[2]王国维,蔡元培.红楼梦评论.石头记索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3]宁业高,等.中国孝文化漫谈[M].北京: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6.

[4]曹雪芹(霍国玲,紫军校勘).脂砚斋全评石头记[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5.

[5]李小龙.十二金钗情归何处——红楼十二伶隐喻试诠[J].红楼梦学刊,2002,(1):292-306.

[6]刘心武.贾元春死亡之谜[A].揭秘《红楼梦》2[J/OL].Http://www.xici.net.

[7]段启明,秦松鹤.一面之交,百年不忘——红楼人物谈[J].红楼梦学刊,2006,(2):13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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