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杨 何涛 陈勋

导读：“十一五”以来，受日本正式实施“肯定列表制度”及金融危机等因素的影响，我国对日蔬菜出口呈现曲折变化，主要表现为：出口总量及总额探底后回升；各类蔬菜出口量先降后升，结构基本稳定；主要产品出口量减多增少；出口均价直线上涨。

日本是我国蔬菜最主要的出口国之一，对日蔬菜出口对我国蔬菜产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十一五”以来，日本实施“肯定列表制度”、全球金融危机及两国多次遭受严重自然灾害等因素导致对日出口蔬菜发生曲折性变化。现从出口量、出口额、出口种类、主要产品和出口均价等方面，简析了“十一五”以来我国对日蔬菜出口贸易情况，并对本时期内影响蔬菜出口贸易的主要因素进行了分析。

1 对日蔬菜出口贸易情况

1.1 出口量及出口额探底回升，占比止跌企稳

“十一五”以来我国对日蔬菜出口量和出口额均呈现探底后回升的过程，前4年年出口量持续下降，从2005年的170.8万t降至2009年的113.3万t，年均下降10.8%，2010年出口量回升，增长16.9%，2011年增长 8.8%，达到 144.0 万 t，但仍低于 2007年水平；2006年出口额增长6.3%，达到17.3亿美元，后连续2年负增长，年均下降8.7%，2008年跌至14.5亿美元，2009年起出口额重回上升轨道，增长3.7%，2010年增长28.7%，达到创纪录的19.3亿美元，2011年增长 17.5%，达到 22.7 亿美元（图1）。

日本连续多年位居中国蔬菜第一大出口市场，2000年对日出口占全国蔬菜出口量的1/3和出口额的一半以上，但2001年以来，占比不断下降，贸易地位削弱，“十一五”的前4年延续了占比下滑的趋势，出口量占比下降了11个百分点，2010年以后随着对日蔬菜出口贸易复苏，出口量占比回升；“十一五”以来对日蔬菜出口额占比持续下降，从36.0%下降到19.3%，2011年基本止住了占比的下滑趋势，与2010年持平（表1）。

表1 对日蔬菜出口量及出口额在中国蔬菜出口中的比重

1.2 各类蔬菜出口量先降后升，结构基本稳定

国家海关总署统计将出口蔬菜分为鲜冷冻蔬菜、加工保藏蔬菜、干蔬菜和蔬菜种子4个大类。与对日蔬菜出口量相似，鲜冷冻蔬菜和加工保藏蔬菜对日出口量均先降后升，2006-2009年鲜冷冻蔬菜出口量连续4年下降，年均下降12.3%，2007-2009年加工保藏蔬菜出口量连续3年下降，年均下降10.2%，2010-2011年两者出口量重新实现增长，分别年均增长18.8%和7.7%，但2011年出口量还分别比2005年少 14.7万 t和11.2万 t；干蔬菜出口量也是先降后升，但波动幅度较小，“十一五”以来年出口5万t左右；蔬菜种子出口量变化复杂，“十一五”以来先降后升，2008年出口最多时达528.4 t，比2006年增长1倍多，后又下降至2011年的351.2 t（图2）。

2007、2008年鲜冷冻蔬菜和加工保藏蔬菜对日出口额连续下降，分别年均下降17.2%和4.6%，2009-2011年出口额回升，分别年均增长 19.2%和13.8%；干蔬菜出口额仅2008年小幅下降，蔬菜种子出口额仅2009年小幅下降，其余年份表现为增长（图3）。虽然也出现了先降后升的变化，但“十一五”以来各类蔬菜出口额全面增长，2011年加工保藏蔬菜、鲜冷冻蔬菜、干蔬菜和蔬菜种子出口额分别为 10.8 亿、7.8 亿、4.1 亿和 585.7 万美元，分别比2005年增长 40.2%、26.8%、65.7%和 1.2 倍。

图1 2005-2011年中国对日蔬菜出口量和出口额

图2 2005-2011年中国对日蔬菜出口大类年出口量变化

从结构上看（图4），中国对日出口以鲜冷冻蔬菜和加工保藏蔬菜为主的结构基本稳定，两者出口量之和占对日蔬菜出口总量的95%以上。如前所述，“十一五”期间鲜冷冻蔬菜出口量跌幅较大，2007-2009年加工保藏蔬菜超过鲜冷冻蔬菜成为第一大出口种类，2010年起随着鲜冷冻蔬菜出口量的大幅增长，重新回归第一大出口种类；干蔬菜年出口量占3%～4%，在鲜冷冻蔬菜和加工保藏蔬菜出口处于低谷的2008年和2009年，干蔬菜占比最高曾达4.3%。对日蔬菜种子出口量占比一直不足千分之一。

1.3 主要产品出口量减多增少

2005年对日出口量在5万t以上的13个主要蔬菜产品中出口量减少的多、增加的少（表2）。鲜或冷藏的洋葱、冷冻未列名蔬菜、其他制作或保藏的冷冻蔬菜及什锦蔬菜、其他非醋制作的未冷冻蔬菜及什锦蔬菜罐头4个产品2011年出口量高于2005年，分别增长43 029.7、7 270.2、15 137.4 和4 581.7 t；其余9个产品出口量不同程度下降，除水煮竹笋罐头因2007年中国海关进出口数据库产品细目调整而撤销外，出口量负增长2万t以上的产品达到7个，包括∶西谷茎髓、鲜或冷藏的菜花及硬花甘蓝、盐水的其他蔬菜及什锦蔬菜、鲜或冷藏的胡萝卜及萝卜、姜和其他冷冻豆类蔬菜，其中西谷茎髓和鲜或冷藏的菜花及硬花甘蓝出口量分别下降99.2%和99.9%，基本退出了日本市场。2011年还有未列名非醋制作的未冷冻蔬菜及什锦蔬菜和非用醋制作的酸竹笋、其他竹笋罐头等2个产品出口量大于5万t，其中，未列名非醋制作的未冷冻蔬菜及什锦蔬菜2011年出口量比2005年增长11 506.1 t，非用醋制作的酸竹笋、其他竹笋罐头是2007年中国海关进出口数据库细目中新增的产品，可看作水煮竹笋罐头调整后的产品。

图3 2005-2011年中国对日蔬菜出口大类年出口额变化

图4 2005-2011年中国对日蔬菜出口大类比重变化

1.4 出口均价直线上涨

“十一五”以来对日蔬菜出口均价直线上涨，2011年达 15 74.8 美元/t，比 2005年上涨 64.9%，年均涨幅8.7%。对日蔬菜出口均价始终高于中国蔬菜出口均价，2009年高出57.6%，近两年随蔬菜出口整体价格升高，差距缩小，2011年高出30.5%（图5）。

2 影响因素分析

2.1 技术性贸易措施

于2006年5月29日正式实施的“肯定列表制度”（Positive List System）是世界上最为庞大和严格的一套残留限量标准体系，既是保护日本消费者健康的食品质量管理制度，也是阻碍农产品进口的技术性贸易措施，使中国蔬菜出口遭受巨大损失，是“十一五”以来抑制中国对日出口的主要因素之一。

①违规案例多发抑制出口 据中国技术性贸易措施网发布的被日本扣留食品信息，蔬菜违规案例在“肯定列表制度”实施后的前几年大幅增加，使蔬菜对日出口风险增大，蔬菜出口明显受挫，出口额大幅减少，后随着中国应对措施的逐步完善和熟化及出口蔬菜质量安全水平提高，违规案例逐步减少，促进对日蔬菜出口额重新回到增长轨道（图6）。

表2 2005-2011年中国对日主要蔬菜出口产品的出口量

图5 蔬菜出口均价变化

图6 违规案例数量变化与出口额变化对照

②强化检验检疫措施重创出口 日本对具有高违法性的进口食品实施“命令检查”和加强“监控检查”措施，同一产品在同一化学品含量检测中连续2次超标即被实施 “命令检查”，检查率提高到100%，加强“监控检查”一般将检查率提高到30%或50%。“肯定列表制度”实施后中国输日蔬菜在通关检验中的农残超标次数增加，导致检验检疫措施明显强化。据福建WTO/SPS-TBT咨询服务网发布的数据，从“肯定列表制度”实施到2008年底，中国蔬菜被实施了23项“命令检查”和73项“监控检查”。受“命令检查”措施困扰的主要是食用菌、豆类和葱蒜类蔬菜，受“监控检查”的主要是豆类、绿叶菜类、葱蒜类和食用菌类蔬菜。

遭受“命令检查”及“监控检查”措施的蔬菜，自检成本上升，通关检查率提高及时间延长，农残超标风险增大，货款回收延缓，出口量重挫。受“命令检查”和“监控检查”困扰的主要蔬菜出口量全部负增长，且跌幅较大，“肯定列表制度”实施后的第二个12个月与实施前相比，韭菜、银耳、香菇、青葱、豌豆和胡萝卜与萝卜出口量均减少一半以上，其中受影响最大的韭菜完全退出了日本市场（表3）。

③技术性贸易措施削弱中国蔬菜竞争力 不断强化的技术性贸易措施削弱了中国蔬菜输日竞争力∶一是“肯定列表制度”实施后蔬菜质检项目增加，中国蔬菜企业需为自检付出更加昂贵的检测费用，削弱了成本低廉这一最重要的竞争优势；二是中国蔬菜频繁遭受“命令检查”和“监控检查”，尤其是食用菌、豆类等蔬菜的“命令检查”和“监控检查”措施长时间无法解除，导致蔬菜受检及通关时间延长，缩短了鲜蔬菜的货架期，使蔬菜品质竞争力下降；三是日本媒体对中国食品安全问题一向十分关注，“肯定列表制度”实施后中国蔬菜违规案例数量激增，加上日本媒体的渲染，使日本消费者对中国蔬菜安全信心下降，阻碍了中国蔬菜在日本的销售。

表3 遭遇强化检查措施的主要蔬菜产品出口情况

2.2 金融危机

金融危机对对日蔬菜出口可能存在两方面影响∶一方面，金融危机导致日本经济增长率连年低水平运行，“十一五”以来除2009年之外，日本年经济增长率均低于3%，2008年还出现过负增长，减少了日本对进口蔬菜的消费需求，抑制了中国对日出口；另一方面，日本土地资源稀缺，无法满足自身蔬菜需求，对进口蔬菜依赖度较高，因此，长期的经济低迷将更加削弱日本民众消费高价本地蔬菜的能力，转而选择食用相对便宜的中国蔬菜，促进我国对日蔬菜出口。

2.3 其他因素

“十一五”以来，对对日蔬菜出口产生正面影响的因素还包括∶一是蔬菜产业发展政策和措施的影响，近年来，中国政府高度重视菜篮子工程建设和农产品质量安全控制工作，加大了标准化蔬菜基地建设扶持力度，加强了蔬菜基地尤其是备案蔬菜出口基地的质量安全监管工作，提升了蔬菜生产能力和蔬菜质量安全水平，对对日蔬菜出口有良好的促进作用；二是突发的大地震及海啸、核泄漏等灾害影响了日本东北部地区的蔬菜生产及日本消费者对本地产品的信心，加剧了日本对中国蔬菜的需求，核污染事件给中国蔬菜开拓日本市场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契机。负面因素主要有∶2006年以来，人民币相对于美元已升值20%以上，对我国出口贸易造成一定抑制；2009年以后，国内蔬菜供应存在季节性、结构性矛盾，尤其是葱、姜、蒜等部分蔬菜品种的内销价格偏高，对出口积极性造成一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