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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说文解字》对两汉方言学的吸收与改造

2012-08-15孟琢

台州学院学报 2012年2期
关键词:训诂两汉说文解字

孟琢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875)

论《说文解字》对两汉方言学的吸收与改造

孟琢

(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北京 100875)

《说文》训释源自对先秦两汉训诂传统的继承,许慎全面吸收了汉代小学家、经学家的训释成果,其中包括对两汉方言学的继承与改造。具体而言,《说文》大量的词义训释直接取自扬雄《方言》,并从中吸收了训释优化的思路。在继承的同时,《说文》根据自身性质对《方言》进行改造。此外,《说文》对两汉方言学的其他成果也进行了广泛吸收。通过对两汉方言学的继承与改造,《说文》实现了对训诂传统的扬弃与优化。

说文解字;两汉;方言学;词义训释;形义统一;优化

《说文解字》是中国传统语言文字学的经典之作,它以解释先秦两汉的儒家经典为鹄的,对九千多个字词进行了精审而有系统的解释。在《说文》训释中,许慎对先秦两汉的训诂传统进行了充分的吸收与扬弃,包括以《尔雅》为代表的先秦古训,以《毛传》为代表的两汉训诂和以《白虎通》、《五经异义》为代表的两汉经说。其中,《说文》对两汉方言学进行了自觉的继承与改造,许慎大量采纳了扬雄《方言》中的训释,并对两汉方言学广收博取。因此,考察《说文》对两汉方言学进行吸收、改造的具体情况,有助于我们了解《说文》训释的历史来源,理解《说文》的训释规律及其对前代训诂成果的推进,从而准确把握《说文》在训诂学史上的价值。

一、 《说文》对 《方言》释义的继承

《说文》对两汉方言学的吸收主要体现在对扬雄《方言》的继承上。扬雄是西汉大儒,“少而好学,不为章句,训诂通而已,博览无所不见”,这种背离章句、兼通博览的学术风格与古文经学相近。《方言》是两汉方言学的代表作,它继承了周秦时期方言调查的传统,是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以个人力量进行的全国性方言词汇调查的著作。值得注意的是,《方言》不仅具有很高的语言学价值,也是一部重要的解经之作。在儒家经典中,有不少源自各地方言的词汇,因此《方言》对“通语”和“方言”的释义往往适用于经典解释。段玉裁曰:“训诂之学,自《尔雅》外,惟《方言》、《说文》切于治经。”[1]221可见通过《方言》可以了解先秦古词,解决儒家经典中的训诂问题。《方言》的解经功能与《说文》解释五经词义的学术指向是一致的,因此《说文》充分吸取了《方言》的训诂成果,并注意到《方言》的诂经价值。在《说文》吸收《方言》的过程中,体现出明确的经学指向。例如:

《口部》:呬,东夷谓息为呬。《诗》曰:犬夷呬矣。

《方言》:“喙、呬,息也。东齐曰呬。”“息”为休息之义,《说文》吸取了《方言》的这一训释。《说文》作“东夷”者,涉下文引诗而改。《大部》:“夷,东方之人也。”夷、齐皆在东方,其方言不异。《说文》所引不见于《诗经》原文,王应麟以为即《大雅·绵》中“混夷駾矣,维其喙矣”之句,许慎合两句为一句,“犬夷”为“混夷”之异文,“呬”为“喙”之异文。关于“喙”的词义,《毛传》训为“困”,《孔疏》已不明其意,谓“喙之为困则未详”。事实上,用《说文》所引《方言》训释和《毛诗》进行沟通,是可以得出合理的解释的。马宗霍指出:“今以许引作呬,呬、喙同训为‘息’通之,则《毛传》所谓困者,正谓困极而息耳。”[2]111我们看到,《说文》注意到《方言》的诂经价值,沿用《方言》训释准确解释《诗》义,与《毛传》相辅相成。

《说文》对《方言》的继承主要包括以下类型:首先,《说文》继承了《方言》对“通语”的训释。“通语”又称“凡语”、“通名”,包括书中标明的二三十处通语及未注明方言区的词语。何九盈先生指出,《方言》中的“通语”主要有两重含义:1、不属于某一方言区的全国通用的普通话。2、某一方言区中的共同语。[3]49《方言》对通语的训释属于一般意义上的词义训释,多为《说文》训释所本。如《方言》:“托,寄也。凡寄为托。”《说文·言部》:“托,寄也。”《方言》:“怜,哀也。怜,通语也。”《说文·心部》:“怜,哀也。”这两组训释首见于《方言》,并点明为“通语”、“凡语”,为《说文》所继承。值得注意的是,《方言》的训释比《尔雅》更为细密准确,在《说文》继承《方言》的过程中,从中借鉴了训释优化的思路。例如:

《 尔雅·释诂》:“ 虑,谋也。”《 方言》:“ 虑,谋思也。”《说文·思部》同。

《 尔雅·释诂》:“ 念,思也。”《 方言》:“ 念,常思也。”《 说文·心部》同。

《尔雅·释诂》:“惟,思也。”《方言》:“惟,凡思也。”《 说文·心部》同。

《尔雅》对“虑、念、惟”的训释是用上位词来训释下位词的直训,这种释义方式缺乏准确性和区别性,属于不完全训释。到了《方言》中,扬雄用义界的方式对《尔雅》进行优化,以“思”作为共同的主训词,从文献语境中提取义值差,使释义更为准确、具体。《说文》对“虑、念、惟”的训释全部取自《方言》,可见它的训释优化受到了《方言》的影响。在这一基础上,《说文》进一步对“怀、想”等词的训释进行优化。《尔雅·释诂》:“怀,思也。”《方言》同,《召南·野有死麕》:“有女怀春”《小雅·棠棣》:“兄弟孔怀”《齐风·南山》:“曷又怀止”《毛传》同。《说文》之前的训释传统皆单训“怀”为“思”,《说文》则将其改造为义界的形式。“怀”有“存于心上、萦绕难遣”的意义特点,故《说文》将其与“念,常思也”相沟通,为其补足义值差“念”。“想”在《说文》之前未见训释,“想”有“希冀、假设”的意义特点,如《韩非子·解老》:“人希见生象也,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图以想其生也,故诸人之所以意想者皆谓之象也。”《史记·孔子世家》:“读其书, 想见其为人。”《说文》根据这一意义特点,参照“X思也”的训释模式,将其训为“冀思也”。我们看到,《说文》不仅吸收了《方言》中的词义训释,更借鉴了《方言》的训释模式,采用义界的方式使词义训释更为准确,并通过主训词的类聚形成了微观的训释体系。

其次,《说文》继承了《方言》对各地方言词的训释。根据马宗霍的考证,《说文》借鉴《方言》并点明为方言词者共69则。它们是:葼、咺、唴、咷、喑、呬、、适、逆、逞、跖、谌、詑、谲、矔、眮、盱、睎、瞯、眄、睇、 朋镶、、、篝、餥、飵、、馈、、相、枷、、、瘌、痨、帔、、倩、僷、、、、卸、獡、黸、怃、惏、、以、、、、揜、捎、拓、、娥、嫷、嫢、娃、绫、缗、坥、锴、錪、锜、鐅、轒。具体包括两类:

其一,引《方言》以为本义。如《方言》:“木细枝谓之杪, 青齐兖冀之间谓之葼。”《说文·艸部》:“葼,青齐沇冀谓木细枝曰葼。”《方言》:“逢、逆,迎也。自关而东曰逆,自关而西曰迎。”《说文·辵部》:“逆,迎也。关东曰逆,关西曰迎。”《方言》:“挢捎,选也。自关而西,秦晋之间,凡取物之上谓之挢捎。”《说文·手部》:“捎,自关已西凡取物之上者为挢捎。”在这些训释中,《说文》和《方言》的渊源关系是非常明显的。

其二,引《方言》以为别义。在《说文》中,一些字头之下同时载有若干义项,第一义项称为 “本义”,其余义项称为“别义”,多用“一曰”体例进行表述。《说文》吸收《方言》训释作为别义,出自兼存方言异说的目的。如《方言》:“梁益之间,瞋目曰矔。”《说文·目部》:“矔,目多精也。益州谓瞋目曰矔。”《方言》:“黸瞳子谓之,燕代朝鲜洌水之间曰盱。”《目部》:“盱,张目也。一曰朝鲜谓卢童子曰盱。”《方言》:“睎,眄也。东齐青徐之间曰睎。”《目部》:“睎,望也。海岱之间谓眄曰睎。”按:《尚书·禹贡》:“海岱惟青州,海岱及淮惟徐州。”《说文》言海岱,兼赅《方言》之东齐、青徐,二者异辞同实。《方言》:“瞯、,眄也。吴扬江淮之间,或曰瞯,或曰。”《目部》:“瞯,戴目也。江淮之间谓眄曰瞯。”在这四组训释中,《方言》和《说文》本义并非同一义项,《说文》出于兼存异说的目的,吸取《方言》训释作为别义。需要指出的是,尽管《方言》义项并非本义,但它们都是与“眼睛”有关的动作与状态,仍具有形义统一的特点。

最后,《说文》未曾明言征引《方言》,但在其收字的类聚中,体现出《方言》的内在影响。如《方言》:“、、,跳也。陈郑之间曰,楚曰跖,自关而西秦晋之间曰跳, 或曰。”《说文·足部》:“,跳也。跖,楚人谓跳跃曰跖。,跳也。,跳也。”在《说文》字序中,往往将同义词相邻排列,体现出自觉的意义类聚。《说文》将、跖、、四字相次,在“跖”下明引《方言》,、、”训释与《方言》相同但不强调其为方言词汇。尽管《说文》没有明确指出征引《方言》,但它的字词类聚显然受到了《方言》的影响。

二、 《说文》对 《方言》释义的改造

在吸收《方言》释义的同时,《说文》进一步根据自身的性质、体例对其进行了充分的改造,这是一种间接的继承方式。通过这一过程,《说文》实现了训释的规整与优化。

首先,《说文》对词义训释的纂集出于说解儒家经典的目的,而不是为了解释方言词语。因此,《说文》多将《方言》中的方言词释为普通词汇,吸收《方言》的训释而不取其方言区说解。如《方言》:“跻,登也。东齐海岱之间谓之跻。”《说文·足部》:“跻,登也。”《方言》:“叟,老也。东齐鲁卫之间凡尊老谓之叟。”《说文·又部》:“叟, 老也。”《方言》:“盾,自关而东或谓之瞂,或谓之干,关西谓之盾。”《说文·盾部》:“盾,瞂也。瞂,盾也。”这三组训释首见于《方言》,为《说文》所本,但没有采用“东齐海岱之间”、“东齐鲁卫之间”、“自关而东”、“关西”的方言区说解。

其次,《说文》的性质是说解本义的“形书”,旨在通过汉字的形义体系来统摄先秦的文献词义。因此,《说文》依据形义统一原则,在部首构意的制约下将《方言》中的词义训释、方言说解改造为构意训释。如《方言》:“翭,本也。”《说文·羽部》:“翭,羽本也。”在这组训释中,《说文》继承了《方言》对通语的训释,训“翭”为“本”首见于《方言》,《说文》取之。“翭”在《羽部》,故添加义值差“羽”以与字形相照应。又如《方言》:“翥,举也。楚谓之翥。”《说文·羽部》:“翥,飞举也。”在这里,《说文》将《方言》中的方言词语释为普通词语,并将其改造为构意训释。训“翥”为“举”首见于《方言》,《说文》取之,但不强调它是楚国方言。“翥”在《羽部》,故添加义值差“飞”,与字形相照应。

其三,《说文》是一部以解释、贮存词的语言意义为目的的纂集类训诂专书,《说文》训释体现出严密的体系性。因此,《说文》对《方言》的改造受到了其内在的训释体系的制约。例如:

《方言》:“咺,痛也。凡哀泣而不止曰咺,哀而不泣曰唏。于方:则楚言哀曰唏;燕之外鄙、朝鲜洌水之间,少儿泣而不止曰咺。自关而西,秦晋之间,凡大人少儿泣而不止谓之唴,哭极音绝亦谓之唴,平原谓啼极无声谓之唴哴。楚谓之噭咷,齐宋之间谓之喑,或谓之惄。”

《说文·口部》:“咺,朝鲜谓儿泣不止曰咺。唴,秦晋谓儿泣不止曰唴。咷,楚谓儿泣不止曰噭咷。喑,宋齐谓儿泣不止曰喑。唏,笑也。一曰哀痛不泣曰唏。”

《说文》的五则训释皆本自《方言》,并对其进行了系统的规整与优化。在《方言》中,“咺、唴”皆释为“泣”,“楚谓之噭咷,齐宋之间谓之喑”承上文“大人少儿泣而不止”而言,亦指哭泣。“泣”的特点是无声而哭,《说文·水部》谓“无声出涕曰泣”,《方言》谓“哭极音绝”、“啼极无声”,都准确说明了这一特点。因此,《说文》以“泣”为主训词,准确说明了它们的词义。在《方言》中,“咺、唴、咷、喑”有多个训释,本为“哀泣不止”之通名。《说文》专取“儿泣不止”者,盖《口部》“呱、啾、喤、咺、唴、咷、喑、以、咳”九字相次,“呱、喤、、咳、啾”皆指儿童之举,“呱,小儿啼声。喤,小儿声。,小儿有知也。咳,小儿笑也。啾,小儿声也。”这一意义特点源自儒家经典,《大雅·生民》:“后稷呱矣。”《毛传》:“呱呱然而泣。”《小雅·斯干》:“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其泣喤喤。”《大雅·生民》:“克岐克嶷。”《毛传》:“嶷,识也。”即嶷之本字。《孟子·尽心上》:“孩提之童。” 赵岐:“孩提谓二三岁之间,知孩笑,可提抱者也。”咳即孩之本字。我们看到,《说文》从儒家经典的语境中归纳出义值差“小儿”,进而将“咺、唴、咷、喑”厕入“呱、喤、一、咳”中,在类聚中进行意义的认同,把《方言》中的词语释为“小儿”的专属动作。最后,《说文》以“唏”之本义为“笑”,别义取《方言》为“哀痛不泣”,故厕于“咥、哑、噱、听”诸字之间,与咺、唴诸字相隔甚远。通过训释优化,《方言》训释被《说文》改造的更为规整,并通过义值差的类聚形成了微观的训释体系。

最后,《说文》对《方言》的改造与许慎所了解的方言分布状况有关。许慎深通方言之学,或据此以改《方言》。如《方言》:“虔、儇,慧也。秦谓之谩,楚谓之。”《说文·言部》:“詑,沇州谓欺曰詑。”音他和反,是詑的异体字。《广雅·释诂》:“詑,欺也。”《疏证》:“訑与詑同。”《一切经音义》:“訑或作?。”又《方言》郭璞注:“谩,言谩詑。”皆为其证。《方言》训为“慧”者,马宗霍曰:“慧者多巧黠,与欺义正相因。史游《急就篇》第二十九章:‘谩訑首匿愁勿聊。’颜师古注:‘谩訑,巧黠不实也。’是其证。”[2]115据此,《说文》训释实与《方言》不异。关于“詑”的方言分布,《方言》言楚,《说文》言兖州。盖战国时燕、楚之地皆有“詑”言,《战国策·燕策》:“燕王谓苏代曰:寡人甚不喜訑者言也。”鲍彪注:“沇州谓欺曰訑。”《楚辞·九章》:“或訑谩而不疑。”王逸注:“张仪诈欺,不能诛也。”洪兴祖《补注》:“訑谩皆欺也。”燕楚皆有此言,《方言》仅言楚地,实有未洽。战国时期楚国拓地至于江淮一带,《说文》称兖州者,以地望而论正在燕楚之间。我们看到,许慎根据先秦时期方言分布的实际状况,拓展了《方言》之说,使其更为准确。

三、 《说文》对两汉方言学的广泛吸收

《说文》不仅继承扬雄《方言》一书,而且广泛吸收了两汉方言学的成果。在先秦两汉时期,中央政府定期派遣使者到全国各地搜集方言,在扬雄之前亦有不少长于方言的学者。《说文》中收录了一些未见于《方言》的方言词汇。根据马宗霍的考证,共 103则①马氏实为104则,其中“黔”为古今异语,非方言词,故定为104则。:莒、虈、菱、、莽、迣、卙、吁、爨、、、、、叔、聿、笔、、翚、雅、巂、雉、、脙、膢、腒、魝、、箬、篇、笘、甹、饘、饟、、、、夃、柍、榱、楣、杇、桱、欘、槌、椎、柿、私、稬、、、、、寣、、、衰、、厃、豛、、獀、犹、夹、幸、悼、溇、涾、泔、霣、霄、、、鲝、、卤、、阊、闬、控、姐、媦、、、媞、、氏、甾、弲、繜、蠸、虮、蜹、螭、、蛩、圣、埂、圯、、鍱、阺、、酸。

在《段注》中,这些词汇被释为“别国方言”、“方俗异名”、“五方殊语”、“方俗言语”、“齐言”、“汝南方言”、“陈楚方言”、“江南之方言”、“南昌方言”、“秦人语”、“巴蜀方语”、“匈奴方语” 等等。这些不见于《方言》的方言词汇,是两汉方言之学的珍贵存留。马宗霍曰:“至许书所引溢于扬书之外百余事者,案应劭《风俗通义序》云:‘周秦常以岁八月遣輶轩之使,求异代方言,还奏籍之,藏于秘室。及嬴氏之亡,遗脱漏弃,无见之者。蜀人严君平有千余言,林闾翁孺才有梗概之法,扬雄好之,天下孝廉卫卒交会,周章质问,以次注续。’应氏此即约取雄答刘歆求方言书中语,而详其本末者。据此所言,则知采集方言,古有其制,汉代构缀方言者,亦不止扬子一人。许君之书,旁咨博访,又尝校书东观,得窥秘籍,是其所引,自不必专本扬书。”[2]103准确说明了这批词汇的性质与来源。

总而言之,《说文》对以《方言》为代表的两汉方言学进行了全面深入的继承,《说文》的训释成就根植于汉代“小学”的传统之中。更为可贵的是,在继承两汉方言学的基础上,《说文》对其进行了充分的改造,实现了对训诂传统的推进与优化。在这一过程中,《说文》保存了两汉方言学的大量成果,积累了丰富的训释材料,用义界实现了词义训释的优化并形成了局部的训释体系,从而展现出汉字形义与汉语词义的内在系统,成为了中国传统语言文字学史上不朽的经典。

[1]戴震.戴震文集[M].北京:中华书局,1980.

[2]马宗霍.说文解字引方言考[M].北京:科学出版社,1959.

[3]何九盈.中国古代语言学史[M].广州:广东教育出版社,1995.

Inheritance and Improvement:Kinship between Exegesis of Shuowen and Dialect

Meng Zhuo
(School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BNU,Beijing 100875)

Shuowen inherited the exegesis tradition of Pre-Qin and Han Dynasties. Xu Shen absorbed the achievements of philologists and Yang Xiong’ Dialect which becomes one of the typical resources.A large number of exegeses in Shuowen were taken directly from Dialect.Meanwhile,according to its own nature,modification was also made to Dialect.By inheriting and reforming Dialect,Shuowen improved and optimized exegesis traditions.

Shuowen;Han Dynasty;Dialect;word meaning explanation;form-meaning unified principle, optimization

H161

A

1672-3708(2012)02-0022-04

2012-04-16

孟 琢(1983- ),男,北京市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文学博士,主要从事训诂学、《说文》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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