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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疑似霉菌毒素中毒的诊治报告

2012-08-15徐国栋贺明宽

中兽医学杂志 2012年6期
关键词:种猪霉菌猪群

徐国栋,贺明宽,刘 伟

(天津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天津市 北辰区宜兴埠北 300402)

在临床中,笔者曾接诊一例疑似猪群发性微生态制剂致霉菌毒素中毒案例,先后历经25天、三次现场诊疗、六个具体防治方案的实施,最终使该猪群恢复正常生产。现将诊疗全程报告如下,以飨读者。

1 概况

天津地区某猪场,近三年来生产成绩一直良好,使用自行设计的饲料配方,配方中以小麦代替玉米以减少饲料中的霉菌毒素含量。常规免疫猪瘟、口蹄疫、伪狂犬等疫苗。现存栏1000头,基础猪群90头,后备母猪24头。自2012年3月26日起在饲料配方中添加一种尚在保质期内的微生态制剂(以下简称“Y制剂”),除40头刚断奶仔猪外,其它猪群均连续(在7~25天间)采食了含Y制剂的饲料,其主要成分包括芽孢杆菌、酵母菌、乳酸菌及其代谢产物、各种消化酶、生物活性因子、多种氨基酸、生物活性肽、过瘤胃蛋白等。4月15日夜间大风降温,未及时防风保温,此后陆续出现类似感冒症状的猪。

2 诊疗记录

2.1 第一次诊疗记录

2.1.1 病况

4月20日早来我中心求诊,主诉大风后第二天最先发病的是体重35kg~80kg间的猪 (共230头),96h后蔓延到仔猪群(共200头)。最初发病猪均是同圈中体重较大者。病猪最初表现为呕吐,食欲下降,减料2-3天后直肠温度升高到39.0℃~41.5℃,流清亮鼻汁,拉干粪球。但40头未使用含Y制剂配方饲料的仔猪群未发现任何异常,凡使用此制剂时间稍长者发病后不好治愈。曾使用双倍量金丝桃素或恩诺沙星饮水、双黄连或干扰素注射等治疗方法,无明显疗效。自4月17日至20日早每天分别死亡:4、6、8、4头,共计死亡22头。今畜主送检体重约37Kg、发病120h后死亡的育肥猪2头,剖检病变是:(1)心肌苍白,沿肌纤维走向有成片(0.5~1×0.1~0.5×0.1~0.3cm)分布的白色坏死区×2;右心室充盈紫黑色血凝块×1。(2)肺脏外表湿润,瘀血肿大呈紫红色,间质增宽内有黄白色胶冻样物质×2;心、尖、膈叶腹面有与四周组织界限明显的紫红色实变区,约占全肺体积的1/8×2;气管、支气管内充满淡红色泡沬样液体×2。(3)腹腔内有约20ml的清亮腹水×2;肠道浆膜面有少量白色纤维素性物质附着×2。(4)胃内充盈酸臭的气体,仅存少量饲料,黏膜脱落×2。(5)回肠、盲肠浆膜和黏膜有2~4cm的不规则出血斑×2;回盲口处黏膜有2~3cm的浅表性卵圆形溃疡灶×1。(6)肝脏实质有大片边缘不规则的苍白坏死区、弥漫大量黄白色雪花样坏死灶 (0.2×0.2~0.3×0.2~0.3cm)×2。(7)1/3以上体积的肾实质出现不规则黄白色蜡样坏死×2。(8)脾脏肿大呈黑红色,实质如泥易碎,边缘钝×2。(9)全身淋巴结黑红色肿大,切面大理石样×2。

2.1.2 初步诊断

霉菌毒素中毒合并喘气病,继发心肌营养不良性坏死、非典型猪瘟、水肿病。

2.1.3 防治方案

(1)立即停止在饲料中添加Y制剂,建议对Y制剂或其它可疑发生霉变的饲料原料进行霉菌毒素检测,其它饲料配方不变。(2)饮水中加入葡萄糖、维生素C。按每吨饮水中加入5~10kg葡萄糖、1-2kg维生素C(含量60%),全天饮水。(3)安普霉素饮水。按所购商品说明配制,连续5天、每天两次冲击性给药,其间停用葡萄糖、维生素C。(3)饲料中加入防霉剂、维生素E、硒、B族维生素,使用量应按所购商品说明中的最大用量。(4)个别咳嗽、消瘦猪每天两次注射卡那霉素。

2.1.4 回访结果

4月25日电话回访,全场实施防治108h,4月20日中午起即停用Y制剂,防治24h后死亡35~40Kg病猪4头、48h后死亡同群猪3头、72h后死亡同群猪4头,自行对病死猪剖检后认为主要病变是肝脏的肿大、坏死。现病情稳定不再进一步恶化、不再有新病例的发生,仔猪群、育肥猪群日耗料量在每日递增,有的群体已恢复到正常日耗料量,认为这些猪群大有好转趋势。

但畜主又反映母种猪群出现异常情况:自4月24日下午始,全群种猪减料2~3成,出现18头食欲不振的孕猪,次日出现42头食欲不振的孕猪。病猪精神很好,鼻吻仍潮湿,仍有探究行为,就是不吃料。今早有一头母猪衰竭死亡,自行剖检发现主要病变是肝脏肿大、有布满全肝的黄白色大片不规则坏死及雪花样坏死灶。以下是通过电话指导畜主对种猪群连续进行诊治的记录。

4月25日,嘱其立即使用中药:元参、知母、麦冬各35g,以上为每头种猪每天用量,全群种猪所用药粉碎、混匀,清水浸40min后文火煮沸20min,候温,分两次自由饮用,连续使用5天。4月27日电话回访,全群种猪食欲逐渐恢复,大部分开始吃料,只有18头仍不食,嘱畜主继续观察不食猪。

4月27日,上述18头猪毫无食欲。嘱其投以无霉变的剥皮香蕉及削皮苹果,任其自由采食,同时全群仍继续饮用中药,并在饮水中加入双倍量维生素C、包被维生素E及硒。

4月30日,上述18头种猪中16头开始恢复食欲,日进食0.5~1.5Kg饲料,剩余的孕中期、后期各1头母猪仍不食,对此两头种猪用中药组方:陈皮 27g、厚朴 27g、石斛 27g、北沙参 35g、麦冬35g、枳实27g、大黄30g,以上各药除大黄外均粉碎、混匀、清水浸40min后文火沸40min,候温,加入大黄粉,兑水到1500ml后一次灌服。每天一次,连用2次。

5月3日,上述2头猪开始排出干硬粪球,后又以香蕉、苹果连喂2天后开始进食,逐渐恢复正常饲料量。

5月6日至15日,出现生死胎或产前3-4天流产母猪共6头,胎仔猪均为妊娠后期死亡,同时有个别母猪产后奶量少或无奶,则嘱其对新生仔猪寄养、观察记录繁殖障碍情况。5月15日后,种猪群达到正常日耗料量,有的猪开始发情,生产状态不再出现异常。

2.2 第二次诊疗记录

2.2.1 病况

5月3日,送检约15kg、断奶18天病死仔猪2头。主诉此群仔猪虽然加入Y制剂日程较短,但当时添加比例较大。剖检变化是:(1)被毛较粗糙、形体消瘦×2。(2)眼睑水肿×2。(3)心室肌苍白呈水煮肉样、质地硬,有沿心肌纤维走向的坏死灶((0.5~1×0.1~0.5×0.1~0.3cm)×2。(4)肺脏与胸腔粘连×2;气管、支气管内充满血色或白色泡沬样物质×2;气管、支气管内有黄白色痰液存在×1。肺脏心、尖、膈叶、副叶有直径0.1~2cm的不规则红色实变区×1。(5)肠道浆膜面有少量白色纤维素性物质附着×2。(6)胃底腺区黏膜脱落,胃内空无食物×2;胃贲门与食道交界处有直径3cm的黄色角质增生层×1;(7)回盲口处黏膜有直径3~5cm的浅表性卵圆形溃疡灶×2;肠系膜淋巴结肿大呈绳索样,切面苍白多汁×8;肠系膜有黄白色胶冻样水肿液×3。(8)肝脏实质有大片不规则的与四周组织界限不清的黄白色坏死区×2。

2.2.2 初步诊断

霉菌毒素中毒合并支原体感染,继发心肌营养不良性坏死、胸膜肺炎、非典型猪瘟及水肿病。

2.2.3 防治方案

针对该群仔猪,饲料中减少粗蛋白含量,加入多维葡萄糖及多种氨基酸;继续使用安普霉素;个别体温升高、喘者注射卡那霉素。

2.2.4 回访结果

5月6日电话回访,该群猪未再出现死亡。

2.3 第三次诊疗记录

2.3.1 病况

5月8日来诊,主诉第二次诊疗的猪群,虽然存活但因精神稍差,体表苍白,易倦怠,故在5月7日注射了头孢类药物,今早发现死亡8头。剖检病变是:(1)自鼻腔淌出鲜红色柱状血凝块×5。(2)肝脏实质有大片不规则黄白色坏死区×4。(3)肠道黏膜的不同部位有新鲜的点、斑状出血((0.5~2cm)×4。(4)心室肌苍白呈水煮肉状、质地硬,有沿心肌纤维分布的蜡样坏死区 (0.5~1×0.1~0.5×0.1~0.3cm),右心室内充盈黑红色血凝块×8。(5)腹腔脏器的浆膜面有少量纤维素性物质附着×3。

2.3.2 初步诊断

霉菌毒素中毒继发心肌营养不良性坏死,最终因注射惊吓致心力衰竭死亡。

2.3.3 防治方案

(1)禁止注射药物或其它人为干预导致猪群受惊吓,给予安静的生存环境。(2)饲料中连续10天拌入市售的酸奶,平均每头每天1袋(250g/袋),调高饲料配方中的粗蛋白及氨基酸水平。

2.3.4 回访结果

5月11日回访,施治24h内死亡1头,此后不再出现死亡;5月19日回访,施治24h后不再出现死亡,现该群猪喜食、皮肤红润,精神活泼,长势很好。

主诉5月15日后,全场不再有病猪出现,发病猪全部痊愈,生产状态正常。6月7日再次回访时,猪群仍保持稳定生产状态。

3 诊疗小结

在诊疗过程中,出现了两个不支持诊断结果的事实:(1)畜主曾先后在两个不同质量检测机构对Y制剂、鱼粉进行了黄曲霉毒素M1、赭曲霉毒素A1的检测,并分别在5月10日、5月20日得到所检毒素含量≤5g/kg样品的报告,暗示因上述两种毒素含量过高导致猪群发病的可能性不大,但这并不能完全否定诊断结果,据畜主讲虽然Y制剂的许可文号仍在有效期内,但2012年后厂家已不明原因地不再生产Y制剂,且因自然界中霉菌种类很多,存在其它未知霉菌毒素产生类于上述两种霉菌毒素毒性作用的可能性。笔者以察氏培养基对Y制剂进行霉菌孢子总数计数,其样品中孢子含量为109个/g,怀疑是否其中有些霉菌产生了毒素。因此,我们应深入理解“饲料中霉菌毒素无限量”的内涵。(2)在诊断过程中,尽管夹杂传染性因素,但防治全程并未将传染病做为主要防治方向,未使用任何抗病毒药物,只在不同猪群的饮水中添加了5~10天不易吸收、仅可抑杀肠道条件性致病菌的安普霉素以防继发感染,只对个别猪只注射卡那霉素防治呼吸道细菌感染。在考虑以上两个事实的情况下,还是继续停用Y制剂,并因此病情在短期内迅速得到有效控制。由此得出Y制剂添加入饲料中是导致群体发病根本原因的推论,在排除金属元素中毒的前提下,应考虑霉菌毒素中毒的可能。对不同猪群采用不同的中西医调治方法,最终极大限度地提高了治愈率。

在本病例,最后计算得出46头病死猪(除上述45头病死猪外,5月10日死亡1头约100kg的肥育猪,自行剖检主要病变仍是肝脏坏死和心肌坏死)和6头流产或生死胎母猪造成的成本损失即为4.5万元,饲料空耗、检测费、药费、潜在利润及后遗效应等损失巨大。笔者曾多次注意到霉菌毒素对生猪养殖造成的危害[1-3],在此,笔者再次提醒养殖者:只有正视霉菌毒素对猪群造成的巨大危害,时刻警惕猪群摄入霉菌毒素,才有可能保证猪群的持续健康状态。

[1]徐国栋,刘连国,等.猪霉菌感染及毒素中毒的发生原因[J].饲料工业,2006,279(18):53-55.

[2]徐国栋,贺帅,等.透视猪的无名高热综合征[J].中国动物保健,2007,4:26-28.

[3]徐国栋,李智红,等.天津地区的猪病流行趋势[J].猪业科学,2011,191(5):96-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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