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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不见第二个沈佳宜

2012-05-14清扬婉兮

花火A 2012年7期
关键词:小菊黄飞鸿情书

飒飒推荐:《十年锦灰》长篇作者清扬婉兮来攻占“短篇”阵地啦!(连载版面还占得不够吗亲!)这是她第一次在《花火》写短篇哦!大家鼓掌欢迎!敢说这个故事没有你自己影子?

清扬婉兮:不要这么犀利啦!人家会害羞的……大家好,我第一次跟《花火》的读者见面(读者:见过很多次了好吗)……请轻拍……

骑单车的少年,独自站在绿藤爬满红砖墙的小区前,望着楼群里一盏盏熄灭的灯光,独自进行一场告别,要告别的人,来或不来,都一样忧伤。

【情书代写专业户】

课间或午间休息的时候,初三四班的教室里,总有一个落寞孤单的少年伏案疾书。男生们最爱玩的一个恶作剧就是,悄悄地走到少年背后,大喊一句:“安良!”

被叫做安良的少年慌忙护住稿纸,几乎从座位上惊跳起来。看清恶作剧的来人,安良又羞又愤地涨红着脸怒叫道:“有病啊!”

“这么用功啊!”几个男孩上来嘻嘻哈哈地为安良胳肢窝挠痒,争抢他手里死死护住的稿纸,无奈安良的意志力和抵抗力比地下党还要坚定,一番打闹,一众人终究没抢过他,只好作鸟兽散。

安良伸长脖子到门口侦查一番,等那几个同学走远,再诚惶诚恐地将手中揉皱的纸抚平,绿色格子的稿纸上,写着一首小诗:有一些雪,在天空飞舞,还未落地就已融化;就像有一些话,锁在喉头,还未说出就已咽下;我是说,有一种爱,就像在盘旋迂回的山路上行走,走了很久,也没有到达。”

写得还不错不是吗?

他把情诗抄在一张印花的信纸上,署上名,装进信封,趁教室人少的时候,悄悄塞入前排苏朵的书包。

像这样才情乍现深情可见的情书他已写了好多。可是,没有一封让苏朵注意上他,因为他的落款署名总是“黄飞鸿”。

代写情书,模仿笔迹,声情并茂,保证质量。

是的,安良是那个可耻的情书代写专业户。

【一碗加了足量辣椒油的番茄鸡蛋面】

黄飞鸿不是外号,也不是艺名,可是实实在在的真名。

黄飞鸿的爸爸当初给他取这个名字的时候,一定是赋予了济世为怀除暴安良的美好寓意,谁知他稀里糊涂地就长成了和一代宗师背道而驰的一个小痞子,每天吆五喝六地领着几个小跟班在学校里横行。初二的时候因为劣迹斑斑打群架被一中开除,最后恨铁不成钢的爸爸把转他到了三中。

来到三中不久,黄飞鸿就故态复萌蠢蠢欲动。那天,他正和几个男生在校外的墙角边对着来往的女生吹口哨,看到了故人安良。真的是故人啊,在一中的时候,他和安良还是同班同学呢!他校遇故人,安良却显得一点也不亲,他如躲瘟神一般从黄飞鸿面前走过,却被黄飞鸿亲热地揽在了怀里,他热络地邀请安良一起去游戏厅,被安良唯唯诺诺地推阻后,开始嬉皮笑脸地凑到耳边,向他“借”点钱。

安良瘦瘦的身子在黄飞鸿手里揉搓来揉搓去,揉搓中,安良的眼镜滚落在脚边,高度近视的他挣扎着俯身去捡,围在四周的几个男生嘻哈地喊着“四眼”,将眼镜踢向远处。

苏朵就是在这时出现的。千篇一律的蓝色校服在她身上,穿出楚楚的味道来。她像从天而降的女侠,横刀立马在黄飞鸿面前,眼角溜出一丝光来,那束光很快落在安良身上,她说:“安良,老师让你和我来早点办黑板报,你在这磨蹭什么啊?”

安良如遇救星一般连忙应声:“哦哦!就来了。”

黄飞鸿一众人被苏朵白了一眼,纷纷如中了魔法一般,一瞬间呆愣在原地。

安良如遇大赦般跟在苏朵身后向学校走去。

哪有什么黑板报要办啊?

他看着走在眼前窈窕背影,上装是白衣惊霜雪,蓝裙摆是海浪卷滚,黑色的马尾辫随着她走路的节奏一甩一甩。

安良觉得四周的空气里,有一种叫快乐的分子荡漾不已。

上课的时候,苏朵一如往常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声音清脆,条理清晰。他坐在后排,有一瞬间的愣神,第一次觉得,那平日里冷冰冰的声音里,有了三分之一的诗意。

午饭时间,很多学生都到校外的小餐馆吃饭。安良在一家面馆,又见到苏朵。她正独自坐在一张餐桌前,轻轻地掰开一双一次性木筷,然后小心翼翼地摩擦上面的毛刺,这个简单的动作,使她在人声鼎沸的小店里,又平添了三分之一的温柔。

正是饭点,小店已是人满为患,安良走过去,坐在了她的对面,头腼腆地低了一低,又抬起眼,说:“那个,那个,早上,谢谢你。”

对面的少女没说话,只是牵动嘴角,无声地笑笑,算是回应。

面很快上桌,她的牛肉面,他的番茄蛋面。苏朵深吸口气,自顾掀开桌边的小罐,舀一勺辣椒放自己碗里,又狠狠舀一勺放到安良碗里,说:“听说你是陕西人,我爸也是陕西人,西北男人就要这样吃面。”说着,又舀一勺辣椒油伸过来,安良吓得连连推托:“够了,够了。”

苏朵轻悄地咯咯笑起来,那剩下的三分之一,又变成俏皮,冰山哗啦哗啦地崩解,夹杂着小饭馆的热浪,向他汹涌而来。

加了足量辣椒油的面还没吃,安良已涨红了脸。

【前排的蓝色背影】

那是安良转学到三中后,和苏朵的第一次交集。一次美救“英雄”和加了辣椒油番茄蛋面的交集。

可是不久之后,安良就变成了一个可耻的情书代写者。

安良作文写得好,在一中的时候,获得过全校作文竞赛第一名,那是他年少时光里为数不多的荣光,这份荣光,老同学黄飞鸿也没忘。

放学后趁安良落单,黄飞鸿又一次将他堵在路口,这次,不是“借”钱,而是让安良挣钱——为他代写情书,给苏朵。

这一次,黄飞鸿没用拳头吓唬,十分钟后,安良答应了。

黄飞鸿有一个强有力的撒手锏,那是安良的软肋。

安良的爸爸,在三年前,监守自盗,偷盗了单位的大批电缆去卖,东窗事发后,锒铛入狱,被判三年。安良的妈妈一气之下,和他离了婚。那件事在当地尽人皆知,安良整日被不怀好意的同学耻笑为“贼儿子”。为避流言,妈妈将安良转到了三中,随外婆一起生活。

黄飞鸿意味深长地说:“老同学,就当是练笔吧!还能成人之美,何乐不为呢?否则我一不小心把你爸那点事说出去了,可就不太好了。”

“你的脸怎么了?和人打架了?”

“没有没有,我不小心摔的。”

“去医务室擦点药啊!都快发炎了。”

“没事没事。那个,你的衣服,我……我……对不起!”

僵持的关系,被一串肇事的墨水和几块伤疤打破。

放学后,没有代步工具的苏朵又坐上了安良的单车。

一路上,关于脸上的伤疤她问了好几遍,他都没道出实情。

代写情书的事暴露,导致黄飞鸿对苏朵的追求一败涂地,还被苏朵奚落了一番,他将一切怪罪到安良头上,在周末纠集了几个小跟班,找了安良的麻烦。安良没有还手,他想息事宁人。

【定时炸弹】

他没想到爸爸会忽然出现在学校门口来看他。

苍白沮丧的中年男人,在狱中剃的光头刚刚长出青茬,穿一件老旧的蓝灰色工作服,蹲在学校门外的墙角,看上去孤独而邋遢。见儿子出来,他连忙拘谨地站起来,像做错事等待被家长训斥的孩子。

这是爸爸入狱到出狱,安良第一次见到他,很想念爸爸的时候,也要求去看望他,但从来不被妈妈允许。

正是放学时间,学校大门人来人往。男人局促不安地拉儿子的手,语焉不详地说着一些愧疚的话,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百块钱来,塞到儿子手中。安良推托着说不要,心里觉得又难过又心酸。两张粉红的钞票在推托间掉到地上,男人去捡,安良趁机走远几步,背对着他喊道:“爸!你回去吧!”

他只觉得校门口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他,所有的人都在后面指指点点,他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少年迈开脚步,甩着泪,飞跑起来。

他以为让他尴尬的羞耻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午间吃完饭,安良从饭厅回来的时候,黄飞鸿平日的几个好哥们围上来,不怀好意地戏谑道:“安良,昨天那是你爸吧?”

“你爸是修空调的吧?”

“我看是送水的吧?”

“你们都猜错啦,他爸其实是个小偷。”

……

雪崩一样的塌陷感,在安良头顶轰然炸开,他拿着手中还没来得及洗的饭盒,向几个人中砸去,然后,发疯一般冲向操场。

日光惨淡,有男生在操场打篮球,球体击打在地面上,声声闷重,如同青春沉重的诘问。

初夏的风筛过来,他却忍不住打两个冷战,好冷!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苏朵第一次听到“flash”这个词,是从安良口中。那天,他一如平常送苏朵回家,分手的时候,刚走出几步,又转回头,声音细弱得像蚊蚋:“苏朵,下学期,我不来上学了。”

“为什么?就因为那些流言?老师都批评他们了,那些流言,不用理它。”

“不是。”安良低一下头,说,“我妈要再婚了。她想让我早点毕业早点工作,给我报了一个技校。”

苏朵惊叫:“技校?不会是学汽修电焊挖掘机吧?”

安良轻轻地笑了一下:“不是,动漫学校,是学flash。”

“福来屎,什么东西?”

“就是动漫吧!我也不是很懂,学了才知道。”

“你文科成绩那么好,考大学没问题的,干吗要去学那个。”

“这个,也很有前途的,听说也不错,应该还不错。”他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

苏朵站在一树阴凉下,一时语结。

在这样的离别时刻,她不知是该以祝福相送,还是以微笑作别。

少年骑着单车逆光驶去,车链吧嗒吧嗒声响彻街巷口,在如此悲喜不明的离别时刻,他竟有心情唱起了歌:“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对自由的向往……”

【相逢是首变调的歌】

安良离开了校园,悄无声息。

黄飞鸿混到了高二,面对越来越难的数理化,实在扛不下去,也辍学了。

苏朵身旁那个婴儿肥的同桌小菊,高二开学也没有来。

这些都是小事,校园里,每个人都很忙绿。有人忙苦读,有人忙早恋,有人忙玩乐,任何小事激起一串涟漪又很快淡去。

苏朵再也没有接到过用优美诗句写成的情书,苏朵的单车也再没有坏过,苏朵再也没有坐过少年的单车,闻到过隔衫吹来的少年味道。

苏朵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高中生涯就这样波澜不惊地结束了。

青春如洒在白衬衣上洗不掉的蓝墨水,压在箱底,仿佛就渐渐淡忘了。

大学里,苏朵交过两个男友,最后都不了了之,倦怠分手。

大学毕业,她留在了北京,两年后,她已经成为一家知名企业的高级主管。在那个热浪滚滚的夏天,她接受了一个青年才俊的求婚,婚期定在奥运会开幕那天。

未婚夫说,要让他们的好日子举国同庆。她知道他珍惜她,她觉得选对了人。

可是,坐在他的车里,闻着车厢里淡淡的车用香水,她常常有瞬间的恍惚,她想起青葱岁月的一些旧事,隔世的风又裹挟着少年的味道,向她袭来。

然后,像所有小说里写的一样,在一个普通的午后,她在公司的动漫广告招标会中,见到了暌违已久的故人——安良。

他更瘦了些,但穿上西装,竟也英挺好看,往日青涩退去,眉宇间平添自信,但对着苏朵时,依然可见往日的腼腆。

那一晚,他们遍寻北京的大街小巷,终于找到一家正宗的陕西面馆,他点番茄蛋面,她点牛肉面,她戏谑地剜起满满一勺辣椒油放到他的碗里,吓得安良惊叫:“够了够了。”

言笑依稀,一如往日。

除了聊聊别后生活,说说现今状况,竟也相顾无言。言语的空当,依稀听到小店里传来一首梁咏琪的歌:“跟不上你的脚步,干脆就迷了路,干脆就继续麻木,对你有没有帮助,可以笑也可以哭,不一定要别人保护……”

安良沉默着。苏朵也沉默着。

“我现在挺好的。下个月要结婚了。”苏夺终于开口。

安良笑意沉沉的脸遁入灯光暗处,混沌成一团阴影,悲喜不明。

公司的广告最后由安良所在的公司中标,后续工作交由别的工作人员负责。

苏朵与安良两人,仿佛再没有了见面的借口。

她结婚的时候,他并没有来。只是在结婚前夕,他发来过一封电子邮件。

点开邮件的那刻,她不知为何,竟有些忐忑和隐隐期待,扑通的心跳几乎要撑破胸口一般。

只是一封普通的祝福贺卡,大红的底色,有两个身着古装喜服的动画新人,祝福词写着“百年好合”之类的泛泛之语。恰好客厅的电话响起,她有些落寞地关闭了网页,去客厅接电话。

那封邮件从此躺在收件箱里,长久地缄默着。

【丢失的情书】

再见面,又隔一年。高中同学群里,当年的班长热络地组织同学聚会。苏朵兴趣不大,班长极力激将:“来吧!我们都想看看当年的冰山美人添了几条皱纹。”这样的说法更让人有时光荏苒之感,最后就应了下来。

回到家乡小城,先去看望了父母,梳洗一番,来到约定的酒店。

熟悉的街道,两排梧桐树夹道,有骑单车的少年少女自苏朵身边驶过,恍然如迎头撞上年少的自己,褪色的青春,消失的少年,恍如昨日。酒店门口,悬挂着“XX届同学聚会”的横幅。

刚走进大厅,就有一位西装革履的肥胖油头男迎上来。细看之下,才认出是黄飞鸿。当年颇有几分帅气的小痞子,现在变成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胖子,让人不禁欷歔“时光是把杀猪刀”。原来黄飞鸿辍学后,随着一个表哥卖建材,几番摸爬滚打,颇挣了些钱,这次同学聚会,就是他幕后出资张罗,就为见一见当年追而不得的梦中情人,也为找一找衣锦还乡的虚荣感。

莽撞少年事早已淡忘,老同学再见面,只觉得亲。两人都圆滑而戏谑地开起玩笑。她笑他是“树小房新画不古”的暴发户,他笑她当年没眼光,错过他这潜力股。

一说起当年,苏朵翻起旧账:“还说当年,当年你烦死我了,整天弄坏我的单车。”

时隔多年,黄飞鸿却依然极力否认,正色道:“冤枉啊!天地良心,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过。”

“除了你,还会有谁?”苏朵的笑慢慢僵住,若有所思。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店大门处逆光而来。安良的身影依旧高瘦,愈见挺拔,而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橡皮糖一样胶着的影子,竟是苏朵以前的婴儿肥同桌小菊。

安良看到苏朵,下意识地轻轻挣脱小菊的手,小菊又不容置疑地抓紧,再不松开。

聚会中,小菊定要亲热地和同桌苏朵坐一起,安良在一旁如坐针毡。黄飞鸿以东道主的身份穿梭席间。

中途,小菊去洗手间。黄飞鸿正在台上发表激情洋溢的感言,台下虚与委蛇的掌声笑声不断。苏朵安良两人各怀心事。

苏朵先开口:“以前,我的单车老坏掉,被人拔掉气门芯,都是你干的?”

安良的脸瞬间紫涨,又很快恢复平静,说:“那时候,就想多一点机会和你在一起,想有借口顺便载你回家。”

“替别人写那么多情书,为什么不为自己写一封,要是你写……”

话未说完,安良有些激动地抢答:“写过,写过两封。第一次,就是那次被他们误会我在教室鬼鬼祟祟的体育课,其实是在写信,我写了,放到你书包了,你没有回应。”

他想起青葱少年时,那时候,一碗加了足量辣椒油的番茄蛋面,一个笑容,一块考试时悄悄递过来的橡皮,就能轻易开启一些幻想,而懦弱和自卑,又会轻易地将少年这种幻想打败。

说话间,小菊回来了,依然一脸无辜的幸福单纯,笑问:“聊什么啊?”

两人都一时语结。

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记不起多年前那个普通的午后,两个少女一时兴起掉换了座位,那封只有称呼“亲爱的你”的情书,被少年慌乱之际塞入了小菊的书包,从此,她随着他的人生轨迹亦步亦趋,而她,她和他从此各安天涯。

可是,第二封呢?他写于什么时候,寄到了哪里?为什么她依然没有收到?

正疑惑间,有同学过来与苏朵碰杯。她哑然失笑,笑自己傻,端起酒杯,目光和心绪从那个谜中移开。

【这就是安良学的flash,深情的flash,忧伤flash,揪心的flash!】

从同学聚会回来,生活又重归往日有序的步调。

一天,她正在办公室电脑动手清理邮件,打开了婚前安良发来的邮件。大红的底色,穿喜服的动漫小人,再看起来,有一种令人心酸的艳寂。

恰好上司打来电话让苏朵到会议室交代工作,页面来不及关闭她就去了。短短五分钟,再回到办公室,那封贺卡的画面已完全改变。

贺卡的虚拟丝带轻轻打开,是纯白色内页,小小的相册一页页翻开,往日片段连成一部完整的黑白默片。那是一帧帧动漫画面,依稀看得出年少的光景。

瘦削的少年沉默地载着白衣惊霜雪的少女,自梧桐光影中驶过;沉默地望着少女甩着马尾辫的背影,沉默地拿着没有送出的信……

一幕幕,一重重。

最后一幅画面,骑单车的少年,独自站在绿藤爬满红砖墙的小区前,望着楼群里一盏盏熄灭的灯光,独自进行一场告别,要告别的人,来或不来,都一样忧伤。

画面最后,跳出一行醒目的字:“如果他,愿骑着单车,一直载着你走下去,你还愿不愿意?”

这封邮件,写于苏朵结婚前夕。

可是当天的苏朵,没有等到最后的五分钟。

这就是安良学的flash,深情的flash,忧伤flash,揪心的flash!

一如年少的萌动,小心翼翼地隐藏着一颗真心,不让你看到。

可是她该如何告诉他,她也曾这样,喜欢过他。

每一个死也不肯表白的傻子,生命里都有一个错过的沈佳宜,每一个沈佳宜,最后都嫁给了别人。

又或者,是沈佳宜自己选择了错过。

可是如果,如果当天,她有耐心等待五分钟,今日一切,会不会不同?

她对着电脑,轻轻地点击删除,在北京空气干燥冷气太足的办公室里,忽然感觉眼角一阵酸涩。

伸手一抹,抹去眼角一片湿润。

编辑/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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