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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谈阅读教学中“主问题”的设计

2012-04-02唐惠忠

当代教育科学 2012年14期
关键词:辛德勒主问题文本

● 唐惠忠

试谈阅读教学中“主问题”的设计

● 唐惠忠

“主问题”的核心意义,在于用精、少、实、活的提问激活课堂、创新课堂。阅读教学中“主问题”的设计,其切入点、落脚点理应是文本;问题的拟制要富于创意和启发性,表述要鲜明、简洁而对学生有吸引力。同时,针对不同的课文,主问题设计的角度是不拘一格的。

主问题;阅读教学;设计;文本

“主问题”是相对于语文课堂上简单空泛的废问、连串无效的满堂问、随意即兴的追问而言的。按照语文教育专家余映潮先生的说法,“主问题”就是“从整体的角度或学生的整体参与性上引发思考、讨论、理解、品味、探究、创编、欣赏的重要的提问或问题”[1];主问题的设计,”就是在多角度研读课文的基础上,提炼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问题。”[2]

笔者相关的教学体会是:“主问题”的核心意义,在于用精、少、实、活的提问激活课堂、创新课堂。主问题的设计自然有高下之分——要设计出高质量的主问题,教师备课时首先要反复阅读课文以及有关的辅助资料,把教学素材提取出来,然后依据自己的阅读感受和理解,尝试着自问自答,看看能否以几个精要的问题(实际教学中,仅以一个主问题统领整堂课的情况极为少见,教师往往用一组主问题,形成“问题群”来建构课堂),把教学内容和自己的理解完整地拎出来、串起来。这是个循环往复、不断由模糊走向清晰的过程。在此过程中,教师要一只眼睛盯住文本,一只眼睛盯住学生,把二者结合起来,让主问题构建出全新的学习内容,让问与答的过程成为学生思考的台阶、探索的步骤。

一、“主问题”设计的价值思考

设计好“主问题”,对带动整篇课文的阅读教学,对新课程背景下语文教学的改革,具有深层次的教学价值。具体表现为以下三方面:

其一,精准地指向教学目标。教学目标是教学的方向,引领着教学过程。主问题作为教师在总揽课文全局基础上拟定的最核心、最突出的问题,直接瞄准教学目标,而主问题的精练也促成了教学目标的精准。比如执教剧本《辛德勒名单》,可将主问题设计为“辛德勒为什么能把自己从兽性中‘解救’出来,让人性的善良回归到自己身上”。这一主问题,紧紧扣住了教学目标。由此展开对文本的深度阅读,学生不难悟出如下要点:①人性中善与恶始终是对立的;②恶的力量催生了善的力量生长:正是纳粹暴行唤醒了辛德勒的人性:③善的力量催生了善的力量生长:是身边犹太人的善行、犹太人对辛德勒的感恩彻底改变了辛德勒。

其二,有力地强化教学重点。主问题以其简约、深刻的特点切入文本,不是淡化了教学内容,而是进一步强化教学重点。请看笔者就《谏太宗十思疏》一文拟制的主问题:魏徵为什么要进谏?魏徵为什么敢于进谏?魏徵直言进谏为什么能成功?环环相扣的三个主问题,切中明确的教学重点:“魏徵”的出现和存在是需要环境的——有李世民这个明君圣主的存在,反过来说,如果没有唐太宗“公之所谏,朕闻过矣。当置之几案,事等弦韦”的诚恳,哪有魏徵“诚极忠款,言穷切至”的诤谏;同时,正是有了魏徵能成功进谏的环境,这才催生了“贞观盛世”。以上内容恰是教学重点,学生对主问题若有透彻的认识,就意味着能深入赏读课文了。

其三,顺利地推动教学进程。语文教学的实质应该是语文实践,运用语言文字必得在听、说、读、写的语文实践中进行。主问题依据文本整体和学生求知心理而设定,它统摄教学过程,指引学生紧贴着文本去感知、交流与评价。笔者教读《史记·淮阴侯列传》,主问题为“请由韩信的‘忍’与‘不忍’,分析其性格特点和悲剧形象”。该问题“一石激起千层浪”,学生一个个主动投入文本,细心地阅读、分析、评判。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落魄时,韩信能忍无赖的胯下之辱,却不能忍南昌亭长之妻的怠慢;他能忍从齐王的高位一降再降直至淮阴侯的贬谪,却不能忍“背汉王”的骂名……饶有新意的学习活动,促使学生在细读深悟中充分体验人物的命运与情感,在心理上产生了共鸣。

二、阅读教学“主问题”设计的多维角度

阅读教学中“主问题”的设计,其切入点、落脚点理应是文本;问题的拟制要寓于创意和启发性,表述要鲜明、简洁而对学生有吸引力。当然,针对不同的课文,主问题设计的角度是不拘一格的:

首先,可以从文章标题入手。题目是课文的灵魂,往往潜藏着文本的精髓,教学中可抓住这一迷人的“眼睛”设置主问题。比如教读小说《品质》,我围绕标题设计了三个主问题:①由“鞋品”看“品质”:作品是如何直接写“鞋品”的?侧面描写又是如何展示“鞋品”的?②由“人品”看“品质”:包括从肖像看“人品”、从语言看“人品”、从神态看“人品”,以及从间接烘托看“人品”,其间穿插对“他本人有点儿像皮革制成的人……好像在迷恋着理想”“眼睛眨动着——像刚从靴子梦中惊醒过来,或者说,像一只在日光中受了惊动因而感到不安的猫头鹰”等绝妙文句的咀嚼、品味。③有人认为,格斯拉没有必要死守“品质”以至于饿死,应当“因时而化”。你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的?此类提纲挈领式的主问题,对提高教学效益有着重要作用。

其次,可以从文章结构入手(即巧牵文线设计主问题)。不少课文有外显或内在的线索,围绕线索设计关键性的提问,能收到“执一而驭万”的效果。如阅读散文《老王》,我以“让我 的老王”为主问题,教学环节依次是“让我同情的老王”“让我感动的老王”“让我愧怍的老王”,“同情”→“感动”→“愧怍”,与文章结构颇为切合,教学思路与从头至尾重点突出地解读文本言语的过程紧密一致,教学易于把握,学生思考也无阻隔,教、学两面一路递升,逐步形成高潮。这种居高临下鸟瞰式的主问题,可使学生明晰文章写作思路,切实提高整体感知文本内容的阅读能力。其中,尤以透视“愧怍”为重点,凸显作为幸运者的“我”对老王理解、关心还不够,进而体悟到作品中另一个善良、高贵的灵魂,学生情感也深受触动。

再次,可从作家“创作谈”或行家对作品的评析入手。作家的“创作谈”,能够帮助我们原生态地解读作品;行家对作品的评析,通常结合丰富的生活经验,提出独特的见解,可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例如在《老人与海(节选)》教学中,可设计这样一个主问题:“海明威说过:‘我试图描写一个真正的老人,一个真正的孩子,真正的大海,一条真正的鱼和许多真正的鲨鱼。然而,如果我能够写得足够逼真的话,他们也能代表许多其他事物。’请你分析这段话,解读文章的思想意蕴。”师生结合课文中诸多内证,真正读懂了在桑地亚哥身上,寄寓着作者的理念:一个真正的人,从失败中走来,还得继续面对未来。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的海明威,面对战争后遗症给社会带来的混乱和毁灭,给人们带来的遗憾和幻灭,他觉得人们要在社会中生存下去,就必须有老人那种“打不败”的硬汉子精神。作品中的老人、孩子正体现了作者愿望。又如小说《祝福》的阅读中,可给出作家丁玲的评论(“祥林嫂是非死不行的,同情她的人和冷酷的人、自私的人,是一样把她往死里赶,是一样使她精神上增加痛苦”),要求探究文本揭示的人性弱点,探讨是谁将勤劳善良的祥林嫂推向了死亡之路。主问题一经抛出,学生兴味盎然,边研读课文边积极思考,辨别真伪,搜寻依据,深入剖析外显语言中的隐含信息。这类“借脑”式的主问题,明显提升了学生对文本的阅读兴趣和理解程度。

又次,可从学生课前或课堂质疑入手(即巧看学情设计主问题)。基于当前普遍的学情,发现问题式的课前预习比解决问题式 (尤其是繁琐的预习练习)的预习更为重要,也更有意义。从学生角度看,因思考而发现问题,因有问题而对课堂有所期待;从教师角度看,了解学生有哪些疑问,就此设下主问题,能使教学更具针对性,也更有效率。比如上《一滴眼泪换一滴水》之前,笔者让学生把预习时的疑问理出来。结果,绝大部分同学提出:观赏公开行刑的“看客”,现场由愚昧、麻木、冷漠到感动的转变是否可信?这个问题富于挑战性——提问的同学其实是有答案的,那就是“不可信”。课堂教学将此作为主问题,学生讨论极其热烈。事实上,要回答这个问题,须对雨果的思想、法国的文化及法国人的宗教信仰、课文的时代背景等有相当的了解。此外,阅读教学有时会随学情而有机调整,就学生普遍的疑问新增(或改换)主问题,能找到打通教与学隔阂的钥匙,点燃学生内在的求知欲。如《逍遥游(节选)》一文学习过程中,有学生提问:庄子强调“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那么庄子本人是否是“至人”“神人”“圣人”?如果是,他写文章立言于世又如何解释?这一难度很高的问题,也可成为课堂主问题。

总起来看,设计主问题要求教师具备高屋建瓴地审视文本、体察入微地把握学情的能力,具备聚焦、放大文本最具神韵之笔和学生最感困惑之处的意识,以及殚精竭虑、创新谋划的热情。只要我们恰当而巧妙地设计好主问题,就一定能激发学生的思维认知、行为能力和情感活动,有效提高学生深透地把握课文思想内容与艺术特色的能力。

[1][2]余映潮.说说主问题的设计.中学语文教学,2004,(7).

唐惠忠/江苏省太仓高级中学

(责任编辑:刘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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