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富 罗其华 徐大伟 廖宗兰 周川 刘邱月

略论《内经》的人性和气质说

张安富 罗其华 徐大伟 廖宗兰 周川 刘邱月

《内经》;人性;气质

《内经》成书于春秋战国至西汉这样漫长的一个历史时期中，正是中国历史上百家争鸣、百花齐放，学术空气前浓厚的时代。《内经》广泛吸收了周易、儒家、道家等哲学思想、心理学思想和当时的医学成就并以此为框架构建了这部医学巨著。本文试对《内经》的人性和气质说作一探讨。

1 对人性的认识

人性指人类的共性，对人性的认识，历来具有不同的看法，而且争论不休，最有代表的是春秋战国时期孟子提出的“性善论”和荀子提出的“性恶论”。孟子认为人性本善，但需进行不断的教育，以达到至善的境界。宋·王应麟编写的启蒙读物《三字经》开首几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正是这种思想的反映。同时代稍后的荀子提出相反的看法，认为人性本恶，人人皆“好利而恶害”，但“涂之人可以为禹”，即普通人经过教育、修养、磨练可以成为圣人。所以，孟子、荀子的主张虽有性善、性恶的不同，但他们都注意到人性的社会性，即人性是可变的，重视教育和环境对人的影响，强调教育和自身修养的重要性，这种看法无疑是十分进步的。《内经》对人性问题出也进行了讨论。

《内经》的观点是，人性是客观存在的，“人之性莫不恶死而乐生”(《灵枢·师传》)，同时指出人又具有不同的人性群体，有善有恶，有贪有仁，有勤有惰等等。为什么会产生不同的品性呢?是由人的生理禀赋，主要是脏腑的禀赋不同而认定的。《灵枢·本藏》谓:“五脏皆高者，好高举措;五脏皆下者，好出人下……五脏皆端者，和利得人心;五脏皆偏颇者，邪心而善盗，不可以为人平，反复言语也。”这样《内经》从医学角度，企图从人体内部结构寻找不同人性的物质根源，从而阐述人性的生物性。

2 对人的气质分类

气质是人出生时就固有的心理特征，是人的个性心理特征的组成部分之一，有其生理基础。由于气质是在进行心理活动时或在行为方式上表现出来的强度、速度，稳定性和灵活性等动态性的心理特征，既表现在情绪产生快慢及情绪变化的幅度上，也表现在行为动作和言语速度和灵活性上，所以气质是人的心理和生理素质的反映。

《内经》在“人以天地之气生”的理论基础上，根据不同的生理禀赋和社会品性，对人进行了气质分类。《灵枢·行针》篇将人划分为五种气质类型:重阳之人，阳中有阴之人，阴阳和调之人，阴中有阳之人，多阴之人。重阳型和多阴型为对立的两个极端，阴阳和调型居中，阳中有阴型偏于重阳型，而阴中有阳型偏于多阴型。从重阳型的阳气占绝对主导地位，到阳中有阴型的阳气逐渐减少，阴气逐渐增加……到多阴型的阴气占绝对主导地位，随着阴阳两气比例的改变，使人的气质产生了差异。而阳主动，阴主静;阳主外，阴主内;阳主明，阴主暗。所以阳旺之人表现为对外界的刺激反应敏捷，动作迅速，容易激动，热情豪放，兴致勃勃，喜爱说话等等，而阴盛之人则与之相反。《内经》论述重阳型的特征为“其神易动，其气易往也。……言语善疾，举足善高，心肺之脏气有余，阳气溢盛而扬，故神动而先行”。这种方法的优点是对人进行了动态的观察。

在《灵枢·通天》篇中又把人分为太阳之人，少阳之人，太阴之人，少阴之人和阴阳和调之人五种气质类型。其云“太阴之人，贪而不仁，下齐湛湛，好内而恶出，心和而不发，不务于时，动而后之”，“少阴之人，小贪而贼心，见人有亡，常若有得，好伤好害，见人有荣，而反愠怒，心疾而无恩”，“太阳之人，居处于于，好言大事，无能而虚说，志发于田野，举措不顾是非，为事如常自用，事虽败，而常无悔”，“少阳之人，提谛好自贵，有小小官，好为外交而不内附”，“阴阳平和之人，居处安静，无为惧惧，无为欣欣，婉然从物，或与不争，与时变化，尊则谦谦，谭而不治，是为至治”。值得注意的是，此之阴阳平和之人，表现为心理和生理素质都比较健全和稳定。

《灵枢·阴阳二十五人》篇根据五行的属性和特点，把人分为木、火、土、金、水五种气质类型，并进而推广到25种类型。例如:“火形之人，比于上徵，似于赤帝，其为人赤色广月引，锐面小头，好肩背髀腹，小手足，行安地疾心，摇肩，背肉满有气，轻财少信，多虑见事明，好颜急心，不寿暴死，能春夏不能秋冬，秋冬感而病生，手少阴核核然”。值得注意的是，在这种分类方法中，把人的气质和形态特征及易患的病症联系起来。有人对1009名女职工进行调查发现，太阳-火型人心境常波动，易于激动，躁动不安，心急多虑。太阴-水型人感情曲折隐涩，内心体验迂曲萦绕，不愿外露。因此，太阳-火型人与太阴-水型人均易为情感所伤而患气瘀证。阴阳和平-土型人由于其性性温和适中，不为物感，故较少因七情内伤而致气滞血瘀。可见气质、性格和某种疾病有密切联系。

3 结语

人性和气质的形成都有先后天的因素，具有一定的可塑性，但气质主要决定于先天的禀赋，而人性具有很大的社会性。古希腊医学家希波克拉底(公元前460-公元前377年)根据人体内部液体的不同比率，将气质类型分为多血质、胆汁质、抑郁质、黏液质4种类型，对心理学的发展产生过巨大的影响。后世又有按体型分类的，按血型分类的，按内分泌分类的以及按高级神经功能分类的等等。成书与希氏同时或略后的《内经》试图以生理特点来确定气质类型，包含着合理的因素。因气质的表现是先天因素起决定作用，它一般是指高级神经系统的活动特点。特别是《内经》通过分析人体内的阴阳矛盾，来说明气质差异和不同气质类型的关系，具有其独到之处，而闪耀着智慧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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