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科技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 曹 钰 陈 茜

《黑天鹅》
——华丽的蜕变

陕西科技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 曹 钰 陈 茜

《黑天鹅》凭借紧张的节奏、超现实的表现手法，用充满意象的叙事手段演绎了芭蕾舞演员Nina从美丽、怯懦、娇柔的白天鹅蜕变成妖娆、魅惑、充满激情的黑天鹅的过程。影片自始至终充满暗示，导演运用黑白两个天鹅的对比勾起观者对欲望本质的深刻反思。

天鹅湖 黑白 蜕变

《黑天鹅》凭借紧张的节奏、超现实的表现手法，用充满意象的叙事手段演绎了芭蕾舞演员Nina从美丽、怯懦、娇柔的白天鹅蜕变成妖娆、魅惑、充满激情的黑天鹅的过程。影片自始至终充满暗示，展现了Nina精神分裂的全过程。片中悬疑惊悚的气氛为影片增加了戏剧感，配合优雅的芭蕾舞曲，使得影片更真切更具感染力。

故事讲述的是剧团重拍《天鹅湖》，总监要求女主角分别扮演白天鹅和黑天鹅，Nina表演的白天鹅是完美无缺的，但扮演黑天鹅却不如Lily，强大的心理暗示逼迫着Nina内心的黑天鹅逐步萌芽，最终Nina与假想敌Lily争论起来，Nina拿起破碎的玻璃碎片扎在Lily的肚子上，看似黑天鹅被杀，而Nina身体里的黑天鹅此时已完全占据了她的身体。Nina完美地完成了《天鹅湖》的演出，却倒在了血泊中。Nina！Nina！Nina！导演运用黑白两个天鹅的对比勾起观者对欲望本质的深刻反思。

本片在色彩方面的运用尤为考究，使用经典的黑白两色贯穿于整个影片，充斥着对比的意含，善良纯洁的白天鹅和黑暗诱惑的黑天鹅，它们既是影片故事的主线，又代表着Nina和Lily两人。

白色，象征着纯洁、光明、纯真，代表着轻快、恬静，有时会显得单调空虚，具有不可侵犯的个性，容不得半点沾染，此种含义赋予在白天鹅身上再合适不过。由于Nina 的妈妈因意外怀孕失去了自己的芭蕾舞生涯，于是将梦想和压力完全寄托在Nina身上。妈妈对Nina的称呼一直是sweet girl，保护着她不受任何一点伤害和沾染。这种环境造成Nina怯懦、娇柔的性格，而这种性格也正与白天鹅相匹配。从另一个角度观察，Nina的房间、服装也都是以粉色、白色为主调，高贵优雅，犹如新生的白天鹅纯洁之极，这是小女孩偏爱的色彩，亦或是像天鹅公主。但由于白色容不得半点沾染的特质，也暗示着白天鹅蜕变的必然性。在Nina被选为天鹅女王之后，白色的天鹅也在不断地被沾染，逐渐变色。

黑色，给人一种消极、黑暗、寂寞、神秘的味道，意味着悲哀、沉默、恐怖、罪恶、消亡，黑色还有严肃、庄重、解脱的感觉。在本片中被视为对手的Lily，自由、随意、魅惑，毫不压抑自己任何的欲望，烟熏的妆容，黑色的芭蕾服装，浑身散发着黑暗气息，与白色的Nina形成强烈对比。Lily是黑天鹅最合适的人选，这也是Nina所羡慕的，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黑天鹅的特质，邪恶、开放、洒脱、充满魅力，使得Nina不由得将她作为了自己的假想敌。

除了使用黑白两色为影片定位，片中运用各种暗示提醒观者黑天鹅正在逐步入侵Nina的身体。从Nina去舞团的路上在地铁上隐约看见一个黑衣的和自己很像的女孩背影开始，黑暗的影子不断出现在她的周遭。在为总监表演黑天鹅片段时忽然推门进来打扰到她的黑影；在参加甄选结束回家路上遇到的面容和自己几乎一样的长发黑衣女孩。不断吸引着Nina视线的那个背部纹有一对黑色翅膀叫做Lily的女孩，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练功服、画黑色的妆容，既洒脱活泼又伸展自如，这让一贯怯懦拘谨的Nina倍感压力。与此同时，总监Thomas用尽各种方法不断地启发、诱惑、逼迫Nina内心深处的欲望，想要使她摆脱纯洁白天鹅的束缚，燃烧体内暗藏的黑天鹅的灵魂。Nina想要获得成功，想要追逐完美，怯懦乖巧的个性却让她深感力不从心，这些来自各方的压力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Nina产生出各种恐怖的幻觉。

想要从白天鹅蜕变成真正的黑天鹅，必然会经过一番撕心裂肺的蜕变。在宣布Nina将成为下一季主舞的酒会结束后，她在大厅中央看见的那个长着一对黑色翅膀的雕塑，暗示着Nina会长出黑色的羽翼，拍动翅膀在舞台上绽放出异彩。在酒吧里，她看到自己手掌瞬间变形，欲长出的羽毛不断挣脱出毛孔。Lily给她一件黑色的背心，这是片中Nina第一次穿黑色的衣服，从这以后她再也不像从前的sweet girl，这一刻标志着Nina从本质上向黑天鹅的蜕变。带着和自己很像的Lily回家，和母亲冲突，使Nina长期被压抑的心情得到释放和爆发，幻觉中，Lily在一刹那变成了Nina的样子，两人合二为一。或许在此时，白天鹅已经被封印，就如《天鹅湖》的剧情一样，由于诅咒变成天鹅，而最终白天鹅会离开，这本身就是一个悲剧。受到假想敌Lily的刺激，Nina开始了完全的反叛，她摔掉八音盒，丢掉所有可爱的毛绒玩具，瞬间变成熟女，禁欲从此打破。因为极度担心Lily会夺走自己主舞的角色，Nina恐惧感的幻觉到达顶峰，不断出现在镜子中的恐怖画面，不时从她手上背部渗出的血迹，甚至家里墙上妈妈的画作也都变成邪恶的魔鬼向她扑来，此时Nina的情绪高度紧绷。在镜子中，她看到自己的眼睛变成红色，背部的羽毛破茧而出，她和妈妈疯狂地冲突，不顾妈妈痛楚的尖叫，重重地摔门夹住妈妈的手，自己的腿突然间仿佛断掉。这是之前那个乖巧听话的小公主第一次与自己的亲情发生正面冲突，最终，来自母亲的期许和厚重的枷锁没办法再将这只黑天鹅锁在牢笼里，Nina到达了自己愤怒的极限。

终于到了《天鹅湖》上演的这一天，不自信的Nina仍旧摆脱不了Lily想要取代她的幻想，在与Lily剧烈的争执冲突中，Nina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身着黑衣几乎要掐断自己的喉咙，忍无可忍间，Nina用化妆间的镜子碎片扎进了Lily的腹部。此时她的眼睛瞬间血红，变身为妖艳、邪恶、迷人的黑天鹅，亦真亦假之间她的手臂开始长出丰硕的羽毛，她完美地旋转、旋转、旋转，黑天鹅的翅膀和Nina的身体融为一体，将台下所有观众的视线牢牢吸引在她的身上，台下观众热烈的掌声告诉Nina，她的黑天鹅，完美了。然而，是幻觉么？在最后一幕白天鹅上场前，Nina发现Lily其实没有被杀死，那个之前扎入Lily腹部的碎玻璃此时正深深扎进自己的身体里，血，在白色的芭蕾舞裙上慢慢渗出。坚持演绎完最后一幕倒在血泊中的Nina说，我感觉我完美了。是真的完美了么？在她的艺术事业上她是完美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心中是否感到阵阵的酸楚，感到万分的惋惜？Nina想要释放出自己黑暗的一面，这或许就是一个艺术家为了自己的追求所做出的疯狂举动，看到Nina不禁使我想起画家梵高以及《霸王别姬》中张国荣饰演的虞姬，他们都有些痴迷，或许这些艺术家都是疯狂的，没有狂热的喜欢是达不到那种境界的，就如电影《梅兰芳》中所说，那些艺人总要保持着那份孤独，我们也无法理解，我们只能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和聆听这些美妙的乐章。

有时候，人的欲望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它往往驱使着瘦弱的身体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情。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只“黑天鹅”， 偶尔它们会在我们的生活中因某些诱惑而爆发。人生就好像一部舞台剧，跌宕起伏，并且要在不断的压抑中才会成长，就像Nina一样，虽然奋不顾身扑向了与自己完全反向的黑天鹅，但她的灵魂得到了升华，死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的心中满怀着幸福，她的黑天鹅将得以永生。

[1] 胡心怡.色彩构成 [M].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7：56-60.

[2] 张羽等.哥特的演绎[J].哈尔滨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年（02）.

10.3969/j.issn.1002-6916.2011.15.020

受陕西科技大学自然科学基金或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资助（项目编号：ZX10-43）

曹钰（1980－），女，陕西科技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动画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影视艺术、三维动画。

陈茜（1989－），女，陕西科技大学设计与艺术学院动画系，研究方向：影视动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