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英, 王 飞

(1.中南民族大学外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74; 2.95825部队飞行管制室,湖北孝感432011)

对外交模糊语言的语用分析

蔡英英1, 王 飞2

(1.中南民族大学外语学院,湖北武汉430074; 2.95825部队飞行管制室,湖北孝感432011)

外交是国家之间进行谈判或签订条约的艺术,而外交语言是谈判的重要工具,其显著特征就是讲究策略和礼貌。外交语言用来阐述本国的立场,看法,发布公告,公布会谈结果,回答敏感性问题以及缓和交际气氛等。模糊语言简洁性,灵活性和概括性的特点恰好符合外交语言的要求。文章从Grice的合作原则,Leech的礼貌原则和Verschueren提出的语言顺应论的视角对外交模糊语言进行语用分析。研究结果发现:模糊策略被外交人员广泛使用,外交模糊语处于替代,掩饰和礼貌等原因主要违反了合作原则中的质,量和方式三个次则而基本上遵循了合作原则中的相关原则及礼貌原则。同时,外交模糊语言顺应了发言人的心理世界,社交世界与物理世界,从而揭示了模糊语言在外交语境中的合理运用。

外交模糊语; 合作原则; 礼貌原则; 顺应论

引言

外交工作中所运用的语言,通常被称为外交语言,它广泛应用于涉外人员的各种交际应酬,外事谈判,答记者问,对外宣传,演讲辩论等活动中。外交语言和日常用语有所不同,其显著特征就是讲究策略和礼貌。因此,外交语言是一种正式,保守,准确的说服性语言,注重礼仪和方法策略。[1](P80-95)

然而外交语言的准确性却并不排斥模糊语言,而且更因在不同语境中的需求而充分显示模糊语言的多种功能。模糊语言可以提高语言的表达效率和准确性,增强语言表达的灵活性,使语言表达更委婉,含蓄,礼貌。[2]

一、模糊语言

Jonana Channell的著作《模糊语言》一书中,她系统的阐释了模糊语言,她发现一个表达或单词是否模糊要看“a it can be contrasted with another word or expression which appears to render the same proposition;b it is purposely and unabashedly vague;c its meaning arises from the intrinsic uncertainty referred to”[3]

所以模糊指的是含义在思维,表达和理解上不精确或不确定。模糊语具有三个特点:确定性,模糊性和变异性。它的内含意义是确定的,但它的外延意义却是模糊的和变化的。外交模糊语言广泛的应用于词汇,句法和跨语篇的层面上。词汇层面的模糊通过名词,形容词,副词,动词等来体现。如:模糊名词表示特点的有:warmth,generosity,peace,friendship…

表示态度:effort,appreciation,desire,understanding…

模糊形容词表示程度的有:large,small,big,a little,further,more…

表示特点的有:serious,candid,frank,great,warm,cordial…

描述谈判结果的有:effective,positive,forward-looking,constructive…

模糊副词表示程度:broadly,greatly,considerably,deeply…

句法层面的模糊体现在语法或结构上,如:使用复数形式“world leaders”,“governments”,将所指的人或事模糊化或使用不明确指称的主语,如“某国政府…”“制定对外政策的人…”“some people…”“relevant parties”等等。抑或使用否定句子让话语含蓄给对方面子,e1g1使用“not support”而非“oppose”,用“not happy with it”而非“be angry about”用“not right”而非“wrong”等一系列否定形式。跨语篇层面的模糊取决于整个语篇的模糊的基调,它体现在两个方面;第一,这种模糊是由重复相同的或类似的模糊单词,词组或结构所引起;第二,这种模糊由语篇的会话含义所导致。Grice指出会话含义具有不确定性。如果A对B说的话中有会话含义,那么B对这个会话含义的理解也是有不确定性的。

二、外交模糊语言与合作原则

美国哲学家Grice在阐述会话含义理论的时候指出,为了保证会话的顺利进行,达到交际目的,谈话双方必须与对方互相合作,共同遵守一些诸如:真实,充分,关联,清楚的准则,这就是“合作原则”。[4]这一原则由四个准则组成,即量的准则,质的准则,关系准则和方式准则。

A1量的准则(Quantity Maxim)。

a)所说的话应该满足交际所需的信息量;

b)所说的话不应超出交际所需的信息量;

B1质的准则(Quality Maxim)。

a)不要说自知是虚假的话;

b)不要说缺乏足够证据的话;

C1关系准则(Relevant Maxim)。说话要有关联。

D1方式准则(Manner Maxim)。说话要清楚、明了。

a)避免晦涩;

b)避免歧义;

c)简炼;

d)井井有条。[5]

当有一方明显或有意地违反合作原则的某项准则,听话一方要根据当时的语境,推断出说话人在言语交际中隐含的意义,即“会话含义”。

由于外交活动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等国家重大问题,关系到国家的切身利益。在许多情况下,情境不允许坦率直言。于是,外交家们需要有意识地对交际策略进行控制,选择恰当的交际方式来表明意图。于是,外交人员通过违反合作原则中的“数量”,“质量”“方式”准则来实现其交际意图。

1.违反“数量”准则和产生会话含义

外交家们出于国家利益而保密或尽量减少负面的信息而采用一些含糊表达,从而违反数量准则和产生会话含义。

a)“I will just take the last century,it was not a very great century for China if you consider the internal result ,internal set of problems for much of the 20th century.”

美国副国务卿Zoellick用了一系列模糊的外交辞令,委婉的回顾了20世纪内忧外患的新中国所面临的问题和遭遇。因为所谈的内容事关一个国家的尊严和形象,不能直言陈述,避免双方的尴尬。

b)I was here-or have been here—to have broad-ranging discussionson the many aspects of issues that have an impact on our relationship.

上述划线部分这些意味深长的外交模糊语既准确地表达了会谈结果,又未暴其具体内容,“广泛的讨论”及“多方面的问题”可能涉及两国敏感性问题,所以没有对外界详细说明。

2.违反质量准则和产生会话含义

在外交语言中,发言人会使用外交模糊语来掩盖事实或缓和社会矛盾。也就是用一种间接,迂回和巧妙的方式来表达不好的物体或事件。因此它违反了质量准则,听话人要想了解外交模糊语的真正意图,就应该在特殊的上下文中从言外之意里推断出会话含义。例如:Q:Your budget directors put the possible cost of a war with Iraq at in line with the first Gulf War.Why shouldn't Americans view this possible war as possibly crippling our economy ,that's already very slow?

A:Well,an attack from Saddam Hussein or a surrogate of Saddam Hussein would cripple our economy.My biggest job and most important job are to protect the securityof the American people ,and I am going to do that.And I had made the case and will continue to make the case that Saddam Hussein-a Saddam Hussein with 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 is a threat to the security of the American people.

我们知道,“truth”在质量准则中是非常重要的。然而,“biggest”和“most”是很难定义程度的模糊词语。用隐喻“cripple”来替代“damage”使基调变得柔和。另外,用“protect the security of the American people ”这一模糊的短语去掩盖美方入侵他国的这一真正目的。根据上下文,“the case”指的是伊拉克有核武器的事实,“weapons of mass destruction”指的是核武器。发言人在一定程度上扭曲事实从而减少了带给公众的坏的影响。因此发言人呈现给公众的是经他们美化或掩饰后的假象。

3.违反方式准则和产生会话含义

在像记者招待会这样的交际场合下,发言人说一些晦涩的和有歧义的话是为了避免直接提到不快的和尴尬的事物。因此听话人应该仔细地揣摩说话人的会话含义及他们的事实意图。在记者招待会上会发现许多违反了方式准则的模糊表达以便实现温和的,迂回的和友善的效果。

Q:Mr.Secretary George Gedda of AP,could you talk about your discussions on the issue of missile transfers and weapons technology transfers?

A:…we still have to work on resolving that problem.Some other issues —with respect to specific transfers —…There are still some outstanding issues to be resolved ,and some placeswhere we don't have full agreement,and all of thiswill be taken into account as we look at licensing some of the satellite salesthat are on the table before us.

上面划横线的外交模糊语违反了方式准则,它们有的很晦涩含蓄,有的充满歧义即包含了外延意义和模糊意义(两种不同的意义)原因是谈话的内容涉及国家机密因而不能公之于众。

三、外交模糊语言与礼貌原则

Leech提出礼貌原则是为了营救Grice的合作原则并解释为什么人们通过违反合作原则而以一种间接的方式去表达观点。外交模糊语言机智地避免了冲突并维持一种和谐的氛围,它在很大程度上遵循了礼貌原则。Leech提出的礼貌原则如下:

得体准则(Tact Maxim):尽量减少别人吃亏,尽量多使别人得益;

慷慨准则(Generosity Maxim):尽量少让自己得益,尽量多让自己吃亏;

赞誉准则(Approbation Maxim):尽量少贬低别人,尽量多赞誉别人;

谦虚准则(Modesty Maxim):尽量少赞誉自己,尽量多贬低自己;

一致准则(Agreement Maxim):减少双方的分歧,尽量增加双方的一致性;

同情准则(Sympathy Maxim):尽量减少双方的反感,尽量增加双方的同情。

Leech的礼貌原则丰富和发展了Grice的“会话含义”理论,其中的“得体”,“赞誉”“一致”“同情”的准则被外交家们频繁使用。

1)外交模糊语言的运用能够显示外交语言的艺术,能够很好地将灵活性和原则性相统一,使所表达的语言得体,到位。例如:一些外媒认为中国参与到西非海岸的非法捕鱼并且非法出口到欧洲,中方回答是:“China follows the international rule and practice in fishing.If there is any illegal fishing,please be more specific.”面对外媒的不正当指责,我方严正的陈述了对于此事的立场和原则。同时委婉地用if条件句,表达了我们的客观,真诚的外交态度,“more specific”一词的运用,对外媒的无根据的指责,间接地提出了批评和质疑。

2)外交家会经常使用一些模糊表达语来评价某国取得的巨大成就或描述会谈成果,符合赞誉准则,例如:a)But with Deng xiaoping's reforms and moving on,it's been a pretty,sort of impressive twenty-five years.

b)And it was right here in Crawford,Texas,where I had a meaningful and good discussionswith Jiang Zemin.

划线部分都是一些模糊的外交称赞语,它能够让对方感到亲切和愉悦,同时营造一种友善的氛围。因此遵守称赞原则是处理外交事物的一大技巧。

3)外交语言中的模糊性可用来寻求两国之间的共同点,减少与别国在观点上的分歧,这符合礼貌原则中的“一致准则”。例如:“It doesn't mean that countries,United states and China,will always agree.I franklythink,as we have said today,there are many points of mutual agreement.But where we don't agree we can partially manage those disagreementsjust as the United States does with other countries that are good partners and friends.”

上述划线模糊语能够削弱双方的冲突且将这种分歧做模糊的淡化处理,从而在外交活动中获得主动地位,为双方一致往前看做好了铺垫。

4)在外交事务上,外交家们有必要遵守同情原则,显得尊重和关心他人,增强双方的感情,为双方的合作发展打好基础。例如:a)中国领导人在“9.11”袭击事件之后使用了典型的中国式的慰问方式:“向美国政府和人民表示深切慰问,向遇难者表示沉重哀悼。”这里外交模糊语“深切”和“沉重”的使用促进了双方的关系同时让整个话语显得庄重,礼貌b)The council of EU foreign ministers expressed its deep regret and disappointmentthat large numbers of candidates were prevented from,standing in this year's parliament elections…

发言人对众多候选人不能参与议会竞选表示出deep regret and disappointment这一模糊语的使用,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显得委婉礼貌。

四、外交模糊语与顺应论

顺应论是比利时语言学家Verschueren于1999年提出的。他认为使用语言是一个不断地选择语言的过程,不管这种选择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也不管是出于语言内部的原因还是出于语言外部的原因。[6]语言使用者之所以能够在使用语言的过程中做出种种恰当的选择,是因为语言具有变异性,商讨性和顺应性。语言的变异性指语言具有一系列可供选择的可能性;商讨性指所有的选择都不是机械地或严格按照形式—功能关系作出的,而是在高度灵活的原则和策略的基础上完成的;顺应性指语言能够让其使用者从可供选择的项目中作灵活的变通,从而满足交际的需要。[7]在这三个特征中,顺应性是核心,变异性是基础,商讨性是原则,而顺应性的重点在于对语境的顺应。Verschueren把语境分为交际语境和语言语境。交际语境包括语言使用者,物理世界,社交世界和心理世界。语言语境包括篇内衔接,互文性和序列性。[8]在外交场合下,发言人在元语用意识的指导下,为顺应不断变化的语境做出恰当的语言选择,而外交模糊语是一种富有技巧性的语言选择,是保证外交活动成功的重要手段。下面将探讨外交模糊语是如何顺应心理世界,社交世界和物理世界。

1.心理世界的顺应

交际过程中的心理世界包括交际双方的个性,情绪,愿望和意图等认知和情感方面的因素。而交际中一方选择语言的过程正是顺应自己的和交际另一方心理世界的动态过程。

在外交活动中,外交官员代表着国家的形象,无论是提出质疑还是抗议,都是为了维护国家的利益。一方面,作为外交官,在一些场合下,他必须要发表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另一方面,他必须保证他的话语不会给他的国家招来非议和麻烦。因此模糊语顺应了双方的心理世界,即:说话人心理上的“自我保护”和听话人面子的保全。例如:2008年西藏暴力事件,面对外媒提问,外交部发言人秦刚说:“…Not a single country in the world will tolerate such kind of violence.Any responsible government has the right to deal with it…I believe any unbiased country and governmentupholding justice will understand and support the measures taken by the Chinese authoritiesaccording to law.”发言人用了这些看似模糊的外交语(见划线词),却客观,精确地陈述了中国政府对待西藏事件的态度和立场。发言人用“Any responsible government”“any unbiased country…”来赢得国际社会的理解和支持,顺应了双方的心理世界。既维护我国的政治权益,又对一些西方媒体的不正当报道进行了委婉的批评,挽救了对方的面子。

2.社交世界的顺应

社交世界指的是语言使用者应该遵守由社交场合或社会环境所规定的原则和准则。在社交世界里,交际者的语言选择应该顺应具体的社交场合,社会风俗和社会习惯等。因为人们是作为社会中的人而存在,那么他们的行为方式就不可避免地受到社会的影响和制约。在外交领域里,国与国之间的矛盾和冲突通常会更加尖锐和突出。因此外交家通常会采用模糊语言来使他们的话语显得委婉动听,顺应一定的交际场合。例如:美国国务卿Colin L.Powell就“台湾问题”,“导弹防御”时,说道:“…Narrowing the gap on Taiwan and missile defense:with respect to Taiwan,we have a clear policy that has been U.S government policy for a number of administrations,and our policy is“one China”and within that policy we also have an obligation to provide weapons to Taiwan that will be defensive in nature and conventional in nature,so that they will feel secure,and thereby in that security have the confidence to engage with the People's Republic and hopefully,with that confidence,they can restart dialogue and discussions on cross-strait issues.”

众所周知,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这是中国政府一贯奉行的外交政策。Powell用“our policy is‘one China'”遵守了特定的社交场合或社会环境所规定的原则,顺应了具体的社交场合。同时,他又采用了一系列委婉,圆滑动听的模糊表达“have an obligation to provide weapons to Taiwan”“defensive in nature and conventional in nature”等,对其大肆对台湾军售的行动进行掩盖,在他们的曲解下,“对台军售”使台湾人民“feel secure”“have the confidence”和“can restart dialogue and discussionson cross-strait issues”尽管美方发言人的语言选择很模糊且具有误导性,但顺应了社交世界避免了国与国之间的冲突。

3.物理世界的顺应

物理世界主要包括时间和空间的指称。就时间而言,它包括事件时间,说话时间和指称时间。空间的指称包括绝对空间关系和参照指称对象的相对空间关系。另外,交际者的身体姿势,手势,外表形象,生理特征等也属于物理世界的组成部分。在外交活动中,采用模糊语言这种策略顺应物理世界就是避免第三者在场。[9]Verschueren的“在场”这一术语指的是“全部出现在说话场景或出现在说话场景附近的人物,也就是说,处在一个能够使他们参与事件的位置。”[10]同时,“在场”包括理喻者和非理喻者,前者可分为听者,旁听者,旁管者,无意中听到者,插入者以及偷听者,无论理喻者还是非理喻者都会对说话人的语言选择产生影响。

在外交场合下,两国之间的谈话很有可能时刻会被其他国家注意和重视。因此,模糊语言经常会被外交官们选择代替那些敏感性的语句。例如:美国副国务卿Zoellick在谈论中日关系时说道:“There's clearly been some tension in Sino-Japanese affairs ,but I also encounter in both China and Japan a recognition that both countries have very extensive shared interests.”众所周知,2006年中日关系是一个敏感且棘手的问题,中日关系经历了从陷入僵局向打破僵局进而密切沟通的转化。因此美国发言人的讲话一定会遭到其他国家的特别关注,这儿中国和日本就充当了听者和旁听者。美方发言人用了一些模糊的表达,既指出了中日关系中存在的“some tension”,又对两国之间“very extensive shared interests”给予了高度的评价,顺应了当时的物理世界。

五、结语

本文通过Grice的合作原则,Leech的礼貌原则,Verschueren的顺应论来阐述外交模糊语在外交实践中的功能以及外交家们是如何化解外交中的僵局,淡化分歧矛盾,同时维护本国的权利和利益。

[1]郭鸿.外交语言[M].北京:对外贸易教育出版社,1993.

[2]零宏惠.外交模糊辞令的语用分析[J].高教论坛,2004,(5):137-139.

[3]Channell,J.Vague Language[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0:20.

[4]Levinson,S.C.Pragmatics[M].Cambridge: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1983

[5]Jef Verschueren.Understanding Pragmatics[M].Beijing:Foreign Language Teaching and Research Press,2000:56-108.

[6]秦小锋.从顺应论角度探析外交语言活动中的语用模糊现象[J].长江师范学院学报,2008,(4):104-105.

[7]http:/ /www.fmprc.gov.cn/chn(中国外交部网站).

Pragmatic Analysis of Vagueness in Diplomatic Language

CAI Yingying1, WANGFei2
(11South-Central University for Nationalities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Wuhan,Hubei 430074;2195825 Army Flight Control,Xiaogan,Hubei 432011)

Diplomacy is the art of carrying on negotiation or signing a treaty between different countries,which takes the diplomatic language as its important tool.Diplomatic language is characterized by strategies and politeness and used to state a nation's position and view,announce the outcome of a talk,answer sensitive questions and to harmonize the atmosphere.Featured as conciseness,flexibility and generality,fuzzy wording successfully is in line with the demand of the diplomatic language.The paper will have a pragmatic analysis of diplomatic vaguen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Grice's Cooperative Principle,Leech's Politeness Principle and Verschueren's Adaptation Theory.The research findings show that vague strategies are widely used by diplomats and diplomatic vagueness mainly violates the quality maxim,quantity maxim and manner maximfor the reason of substitution,disguise and politeness and so on,but basicallyobserve relevant maxim and politeness principle.Meanwhile,diplomatic vagueness adapts to the mental world,social world and physical world of speakers.So fuzzy wording has its sensibility of existence in diplomatic context.

Diplomatic vagueness; Cooperative Principle; Politeness Principle; Adaptation Theory

H313

A

1671-9743(2011)11-0065-04

2011-11-02

蔡英英(1988-),女,湖北孝感人,中南民族大学外语学院硕士生,从事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方面的研究。王 飞(1983-),男,河北深泽人,95825部队飞行管制室助理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