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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2)班的班花班草(十一)

2010-12-31董恒波

文学少年(绘本版) 2010年5期
关键词:王八甲鱼水仙

董恒波

上期回顾:

工商局长竟然是李校长的学生,他和李老太太的一番谈话,深深地触动了李校长,她开始反思自己。几个月,李老太太退休了,在她的全力推荐下,校花校草们喜爱的孙爱妮老师成了新校长。

来自六股河的信

我们盼望的暑假终于来到了。

蓝依和的钱已经筹够了,或者说是凑够了足以游遍三峡黄山的款子,他开始准备行囊踏上行程了。

我和吕晓可何水仙暂时还没有云游天下的野心。

我们还是穷人。我们的口袋里还没有那么多的Money。

就是蓝依和买火车票要出发的那天,吕晓可从学校的收发室取来了一封信。这封信改变了我们几个人,不,是让许多人的假期生活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大约在一个半月前的时候,我们学校曾开展了一次向贫困地区的学生捐款捐物的活动,这种献爱心讲奉献的活动,一直就没间断过。在那次捐助活动中,吕晓可受一本书中一个漂流瓶故事的启发, 在捐出的一件蓝色夹克衫的内兜里放了一张纸条。当时吕晓可放纸条时还让我们几个大仙都审读一下,一审读当然都通过了,蓝依和还直夸吕晓可的作文水平眼瞅着见长。那张纸条上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朋友,你好,我希望这件衣服的新主人也是一位小学生,也有着快乐的性格,尽管你的生活可能是处于一种较低的水平线上,但是,不要紧,朋友,你看到这个纸条时,我们就已经是心心相通了,我,还有我的伙伴们,会想出办法来帮助你的。如果你能给我们回一封信的话,那将是使我们非常高兴的事情。

我们的通讯地址:辽宁省凌城市凌城中学初一二班的著名班花班草:吕晓可 李不凡 蓝依和 何水仙,也可称我们的著名外号——吕洞宾、铁拐李、蓝采和、何仙姑。

紧握你的手。

X年X月X日

邮政编码:122000

那批扶贫帮困的衣物带着信走后的十来天,我们还真是翘首盼望着能有一个回信。后来过了一个来月了,还是泥牛入海杳无音信。我们那时忙着考试就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然而,就在这个蓝依和即将动身的阳光灿烂的早晨,那个贫困生回信了。

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朋友你们好,我的这件衣服,半个多月前学校就发给我了,我没舍得穿。今天要去赶集,才穿上它,发现了你们写的纸条。我可高兴了。我是特意跑到集上给你们邮这封信的。我也是一个初一的学生。马上就放暑假了,我有一个想法,希望你们一定满足我,我在河里摸到好多好多的鱼呢,都是最新鲜的(lǐ)鱼和草鱼,就放在我家门前的大缸里养着呢,你们要来的话,我带着你们到河里去摸鱼,这条河水可清凉了。你们快来吧。

另外,我看着你们几个人的名字觉得挺熟悉的,都是渡海的大仙。我告诉你,我们家四周都是大山,山可高啦,爬上山顶,踩着小板凳都能摸到天呢,这里的天可蓝可蓝了,树上有马蜂窝,树林里有采不完的蘑菇,我们家门前的这条河可深可宽了,这条河就是通向大海的。我们的老师告诉我说,咱们放暑假的时间都一样,我会天天坐在村前的那棵大柳树下等着你们的。你们一定能认出我来,我就穿着那件蓝色的夹克衫等你们。

另外,我的字写的不好看,请别笑话我。

此致敬礼

凌水县六股河镇中学

初一·一班学生 吴水根

X年X月X日

吴水根的钢笔字写得果然歪歪扭扭的,但这信写得可是够真诚的了。

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先看看这个凌水县的六股河镇在什么地方。于是,吕晓可找来了一个全省地图,哦,看到了,这个地方位于偏僻的辽西地区,离我们的城市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而且路不太好走。要去的话,当天肯定是回不来的。这么大的事,还是和老师家长商量一下吧。

家长们讨论的最后结果是,要去的话,几个孩子就一起去吧。都上中学了,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他们会互相照顾的。不过,何水仙的妈妈提出了一个问题,说你们几个淘小子到哪儿去都行,可是我家的何水仙可是一个黄花姑娘呀,她跟着你们这几个淘小子走,我倒没有什么不放心的,都是打小的同学,可是她没有个伴总不是个事呀。要不,我就让他的舅舅陪着她去怎么样?

何水仙的态度却很坚决,我不让我舅舅去,我就要和铁拐李他们去,他们几个谁也不敢欺负我。

我们讨论去六股河的时候,只有蓝依和不说话,我知道他的思想斗争很激烈,本来他的兜里装着黄山泰山和三峡的导游图呢,可是吴水根的这封信弄得他真有点六神无主了。他说,吴水根呀吴水根,你欢迎我们去你们那个六股河,这心情可以理解,你倒是早点来个信呀,再说我们还没答应你去,你干嘛在村头的大柳树下天天等着呀。你这是何苦呢!

当然,这件事情也迅速传到了我们的校长孙爱妮的耳朵里,她过来对我们说,现在的学生出门,无论是家长还是学校最担心的就是安全。不过,我相信你们几个会处理好安全问题的。孙老师过去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人要是什么都怕,就待在娘肚子里别出来,人的一生处处都会有不安全的隐患,学生们就是要学会科学地战胜它,而不是绕着它走。

看来,去六股河的事已成定局了。蓝依和终于表态了,他说,我知道我这次的“南巡”,让你们嫉妒死了。得了,朕这次决定与民同乐了,等我去见识一眼这个吴水根后,再寻机微服私访吧。我说蓝依和,你别朕朕的了,还得说点实际问题,咱们到六股河去,路费什么的,就得你这个当皇上的出了。

蓝依和说,朕早就料到你们这几个仙就是想着要吃大户。好了,朕宣布,明天早晨起驾!

神灵活现捉甲鱼

当我们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出现在六股河镇村头的大柳树下时,果然看见了那个穿着蓝色夹克衫的吴水根。不用介绍,我们就认识了,吴水根见到我们特别热情,热情是热情,但是没有什么话。农村的孩子和城里的孩子就是不一样。他说他也不是故意在这天天傻子似的等着我们,他是在放羊,羊在草地上吃草,他就躺在大柳树下看书。

吴水根把我们接到他的家里,说先吃饭吧。

吴水根的妈妈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看着儿子带回家四个城市里的朋友,高兴坏了。她眼睛直勾勾地挨个盯着我们,还用手挨个摸我们的脸,她的手就像锉一样,差点没把我的脸锉掉一层皮。我一看,这个女人像是有点不正常,是不是有精神病?

果然,吴水根的妈妈又着三不着两地说,你们都是天上来的神仙吧。是下凡来啦。我儿子让我好好招待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到王母娘娘的蟠桃园给你们摘几筐仙桃。

水根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说,你们别理她了,她是有病,但我妈心好。

吴水根家里挺穷的,房子很破旧,窗子上有几块玻璃掉了,是用塑料布钉上的,屋子里也没有像样的家俱,看不见沙发,凳子有三个,其中一个也是掉腿的。但是屋子里收拾得挺干净的,一张很小的课桌上摆着水根的书,那几本书都被翻破了角,看来主人是一个很用功的人,我们给他的那封信,被水根贴在了墙上一个很醒目的地方。

水根的父亲有病卧床不起,母亲一个人侍弄着几亩山坡地养家糊口。但是这顿接风的宴会,还是够丰盛的了。吴水根给大家煮了一大锅的鱼,烀了一大锅的青玉米还有新下来的土豆地瓜,园子里有最新鲜的黄瓜辣椒,大葱蘸大酱。我们一个个撑得小肚子溜溜圆。吃饭的时候,何水仙吕晓可都把随身带来的手机掏了出来,向家长们汇报此时此刻的快乐生活。我也用老爸的手机给我们的孙爱妮校长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孙校长还是反复强调一个词,就是注意安全。

夜幕降临了,何水仙随着吴水根的妈妈住在西屋,我们和吴水根还有他爸爸挤在一张农村的大炕上。

农村的夜真是静呀。

窗外飞着各种我们叫不出名的小虫儿,从远处不时地传来狗、牛、马的叫声。躺在农村的土炕上,我们都睡不着,就披上衣服来到院子里。农村的天空上星星真多真亮,是呀,在城市里住了这么多年,好像没有发现天空上有这么多的星星呢。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才回到屋里睡觉。我躺在炕上想着来到乡下的第一天,农村人真是太热情太实在了。但是农村也有不好的地方,炕太硬了,屋里没有厕所,院子里到处都是鸡和猪的粪便。

第二天早晨,我们睁开眼睛的时候,小米饭已经做好了,菜是煮好的咸鸭蛋,打开一个直冒黄油,香极了。

吃完早饭,吴水根说,我带你们去六股河逮鱼去。好呀,我们就盼着能到水里好好玩一下呢。你们的六股河里都有什么鱼?走在路上的时候,吕晓可问。

吴水根说,主要是甲鱼多,甲鱼就是王八。说起甲鱼来,蓝依和也有了精神头,他研究的那些营养保健品其中不少原料就是甲鱼。水根呀,你边走边给我们讲讲捉甲鱼的故事呗。

吴水根说他捉甲鱼是无师自通,功夫全来自实践。“五月湾,六月哨,九月王八满河跳”,就是他自己编的顺口溜。他说春天的时候,把抓来的麻雀烧熟了,撕成一条条又香又嫩的肉做诱饵,有时一个晚上就能钓上五六个甲鱼。夏天,甲鱼常常爬到岸上晒盖子,那懒洋洋的一副挺会享受的样子可逗人了。吴水根说,甲鱼晒盖子的时候,依然很警惕,稍有风吹草动,便飞快地爬回到水里,一般人甭想抓住它。吴水根说,我抓这个时候的甲鱼还是有经验的,只要抬头看看太阳,便知道甲鱼在什么地方晒盖子,比用望远镜看得还准呢。这六股河有一段水浅,也就是没腰深,我就从水路进军,悄悄地游到岸边,堵截住了甲鱼的后路,待甲鱼仓皇而逃时,我便追赶上前,一脚一个把甲鱼踢翻,上前轻轻地掐住甲鱼两个前肢下的“阴阳扣”,甲鱼就乖乖地当了我的俘虏。

哎呀,太有意思了,我们现在就要抓甲鱼。何水仙说。吴水根摇了摇头说,不是我瞧不起你,不经过几年的时间训练,你们是抓不到一只甲鱼的。

我们能看一看你抓吗?吕晓可问。

那是可以的。你们不要说话,不要弄出动静,跟着我来吧。

在六股河边一片早熟的高粱地里,吴水根让我们停住了脚步,他轻声对我们介绍着,你们看,这片高粱快熟了,今天的天气挺好,一会儿甲鱼会来偷高粱的。他让我们蹲在一个小的土包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果然看见了三个甲鱼从河里摇摇摆摆地钻了出来。甲鱼迈着方步很绅士地走过,就离我们有十几米远。我们大气不敢出,生怕惊动了这几个小精灵。甲鱼走进了高粱地,一只只就像猴子似的灵活地顺着高粱杆向上爬,嗖嗖地爬得很快,像比赛似的,一直爬到顶端,把高粱压倒,准备饱餐一顿。这时,吴水根像一根箭似的射了出去,右脚一踢一个,很快就把三个甲鱼全部俘虏了。

在城里看任何一部精彩的电影也没有今天看吴水根抓甲鱼过瘾。

何水仙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立刻掏出手机告诉她老爸老妈说,哎呀,这个六股河可真是好地方,满河套都是大王八呀,都爬到高粱地里了。什么?我说假话?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对……就是那个吴水根领着我们去的。那个水根真是太神了……是,是,王八,你不懂吗?就是甲鱼,多的是,谁,哦……我舅要和我说话呀……我能骗你吗?我都是亲眼看见的……道?好走,路可平啦,一打听都知道……对,大王八有的是。是啊,那个水根太能耐了,那就是我的崇拜偶像,什么?你说我爱上他了,速度比神舟五号还快。老舅呀,你真逗!行了,我不说了,怪浪费电的。

蓝依和对何水仙说,注意,夸张要适度!怎么满河套都是王八呀。

吴水根也不吱声,听着何水仙夸大战绩只是嘿嘿地笑。他手里拿着一只甲鱼,另两只给我和吕晓可一人拿一个。我们拿着又是喜欢又是怕它生气咬我们。

我们在回家的路上问水根,你捉甲鱼的水平这么高,是为了吃甲鱼吗?水根答,我捉甲鱼就是为了玩儿。

玩?你玩得真有意思。

六股河一带的庄户人没有吃甲鱼的习惯,他们嫌甲鱼腥,只吃河里的草鱼、鲢子和鲤鱼。所以甲鱼多少年来都是在河里自由地繁衍生息,并没有受到人们的伤害和攻击。

我们几个从六股河带着捉到的战利品——甲鱼回到水根家,吃完晌午饭不一会儿,只见一辆桑塔纳轿车急匆匆地开了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何水仙的舅舅张海洋从车里钻了出来。

(未完待续)

问题巴士站:

1、 谁改变了蓝依和的计划?

2、 水根捉甲鱼的秘诀是什么?

下期提示:

何水仙的舅舅突然来到了六股河,他想干什么?校花校草们又有怎样的行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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