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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中清趣

2010-12-04李阳波

蚕桑茶叶通讯 2010年2期
关键词:新茶僧人世人

李阳波

(江苏丰县孙楼中学 221700)

“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古人以茶疗疾,以茶入馔,以茶代酒。到唐代时,茶的功用被认识得比较全面,它的饮用范围因此越来越广泛。古代饮料浆、酒、茶,在唐时已将它们的用途明白区别为三个:救渴用浆,解忧用酒,清心提神用茶。

唐人对茶的作用,在顾况的《茶赋》中说得极明白:“滋饭蔬之精素,攻肉食之膻腻;发当暑之清吟,涤通宵之昏寐。”可帮助消化,可涤荡腥浊的这些体验,确是深刻全面。在其他诗人们的诗章中,我们也可以读到类似的体验,如曹邺的《故人寄茶》诗中说:“六腑睡神去,数朝诗思清”;秦韬玉的《采茶歌》说:“洗我胸中幽思清,鬼神应愁歌欲成”。

其实茶与酒一样,也能助人诗兴。李白爱酒也爱茶,他的诗句“朝坐有余兴,长吟播诸天”,说的就是饮茶吟诗的情趣,饮了茶,同样可以诗兴大发,长吟短诵。当然茶诗与酒诗的格调、意境、气势等应该是有明显区别的,值得唐诗研究者作一番比较研究。

在唐代时,茶饮已开始用于醒酒。酒客中有不少爱茶的,以茶解酒是一个重要原因。白居易有一首《萧员外寄新蜀茶》诗,也提及以茶解酒的事,诗中说:“蜀茶寄到但惊新,渭水煎来始觉珍。满瓯似乳堪持玩,况是春深酒渴人”。春酒为新酒,蜀茶为新茶,新茶对新酒,诗人的满足之态,溢于言表。

在佛教昌盛的后代,饮茶犹为僧人嗜好。僧众坐禅修行,均以茶为饮,要得半夜学禅而不致困顿,又不让吃晚餐,只能以饮茶为事。南方几乎每个寺庙都有自己的茶园,寺僧人人善品茶,所谓名山有名寺,名寺有名茶名僧。

僧人嗜茶,除了提神以外,还以茶饮为长寿之方。唐大中三年(八四九年),东都洛阳送到长安一僧,是个长寿僧,年龄有一百三十岁。唐宣宗李忱问他服什么药得以有如此长寿,僧人回答说:“臣年少时贫贱,从来不知服用什么药物,但只是嗜茶而已。不论走到哪里,只求有茶就行,有时一口气可饮上一百碗,也不以为多。”

宣宗听了,命赐名茶五十斤,让这僧人住进“保寿寺”,还将僧人专用的饮茶处所,命名为“茶寮”。僧人饮茶所得乐趣,也许要趣于常人。这可由诗僧释皎然《饮茶歌诮崔石使君》诗读出来:“一饮涤昏寐,情思爽朗满天地;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何须苦心破烦恼?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徒自欺。”

他非常自豪地抒发了自己饮茶所得的快乐感受,还劝世人弃酒事茶,到茶中寻找乐趣。寺僧饮茶较之世人,确有许多讲究。据《云仙杂记》所说,觉林寺僧志崇饮茶时按品第分为三等,待客以“惊雷荚”,自奉以“萱草带”,供佛以“紫茸香”。

他以最上等茶供佛,以下等茶自饮,有客人赴他的约会,都要用油囊盛剩茶回家去饮,舍不得废弃,合现时一句话,“吃不了兜着走”,也是太珍贵了的原因。

唐代诗人多是酒茶两不误,诗人们常常相互寄赠新茶,或回赠以茶诗,发了彼此诗兴,也联络了彼此的感情。如诗人卢仝的《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一诗,写了友人赠茶之事,也写了自己饮茶自得其乐的情态: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惟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

多么的自在!再要这么喝下去,便要飘飘欲仙了。此外,还有温庭筠的《西岭道士茶歌》〉:“疏香皓齿有余味,更觉鹤心通杳冥”;薛能的《郑使君寄鸟嘴茶赠答》:“千惭故人意,此惠敌丹砂”。皆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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