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旺

党的政治合法性建设
——以统一战线为视角

魏家旺

加强政治合法性建设是各国执政党始终必须面对的问题。加强统一战线工作从而巩固党的政治合法性，这是中国共产党在政治合法性建设方面所具有的独特一面。继续加强和改进统一战线工作，在社会转型期巩固党的政治合法性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政治合法性；政治参与；政府权威

亚里士多德认为：“一种政体如果要达到长治久安的目的，必须使全邦各部分的人民都能参加而且怀抱着让它存在和延续的意愿。”［1］政党要长久执政，社会公众对执政者政治统治的认同与支持是首要的条件。前苏联、东欧的共产党执政地位的失去，其根本的原因都可归结为执政党的政治合法性的消蚀。只有不断加强自身的政治合法性建设，才能做到长久执政，这是政党执政规律的要求。中国共产党要长久执政就必须遵循这一规律，团结好社会各阶层并且争取其绝大多数的认可、支持以及拥护。加强统一战线工作从而增强社会各阶层的团结，这是我党政治合法性建设的一条宝贵经验。

一、革命时期，党的政治合法性离不开统战工作

毛泽东指出：“中国社会是一个两头小中间大的社会，无产阶级和地主大资产阶级都只占少数，最广大的人民是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以及其他的中间阶级。”［2］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就决定了中国共产党要战胜作为地主阶级和官僚资产阶级集中代表的国民党所领导的强大的反革命力量，就必须与农民、城市小资产阶级以及其他的中间阶级结成统一战线，并领导他们，只有如此才可以取得执政地位。关于如何取得革命的领导地位，毛泽东认为：“领导的阶级和政党，要实现自己对于被领导的阶级、阶层、政党和人民团体的领导，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甲）率领被领导者（同盟者）向着共同敌人作坚决的斗争，并取得胜利；（乙）对被领导者给以物质福利，至少不损害其利益，同时对被领导者给以政治教育。没有这两个条件或者两个条件下缺一，就不能实现领导。”［3］解决农民的土地问题，实现农民对土地的真正所有，保护和促进民族工商业等，给同盟者以看得见的利益，不断地团结同盟者，凝聚同盟者的力量，这是党取得和巩固其领导地位所必须的工作。正是在这个正确的思想指导下，党领导的统一战线，先后经过了第一次国共合作的统一战线、工农民主统一战线、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等几个时期，为加强党的政治合法性并由此取得革命的胜利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二、建国初期统战工作巩固了党的政治合法性

新中国成立之后，我党逐步在全国范围内执政。执政地位的取得源于我党在革命战争年代积累起来的实力和在民众中的威望。政治合法性的内涵在于民众对统治者的认同与持，这一内涵决定了政治合法性将随着民众的认同和支持度的变化而变化，因而我党在执政后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维护和建设政治合法性。内战后的中国，经济上是一个十分落后的烂摊子：生产大幅度萎缩、通货膨胀恶性发展、物价飞涨、市场混乱、城市大量人口失业。国外西方资本主义的经济封锁，军事的上的包围。战后重建工作的开展是否具有成效直接影响到党的政治合法性的强与弱。此时，统一战线在巩固党的政治合法性上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比如，为了胜利实现国家财政经济的好转，毛泽东指出，在政治方面，我们当前的方针是认真地、谨慎地做好统一战线工作，把人民中间不满意我们的人变成拥护我们的人，集中力量打击和肃清国民党残余、特务、土匪，推翻地主阶级，解放台湾、西藏，跟帝国主义斗争到底。他尖锐批评了提早消灭资本主义，实现社会主义的主张，他说这种思想是错误的，是不适合我们国家的情况。他说，民族资产阶级将来是要消灭的，但是现在要把他们团结在我们身边，不要把他们推开。毛泽东曾在一份发言记录稿的批语中明确指出，“今天的斗争对象主要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及其走狗国民党反动派残余，而不是民族资产阶级。对于民族资产阶级是有斗争，但必须团结它，是采用既团结又斗争的政策以达团结它共同发展国民经济之目的。”［4］毛泽东坚决反对“四面出击”的主张。他说，我们绝对不可树敌过多，必须在一个方面有所让步，有所缓和，然后才可以集中力量向另一方面进攻。为了孤立和打击残余、地主阶级和帝国主义，毛泽东要求要做好工作，要使工人、农民、小手工业者都拥护我们，使民族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中的绝大多数人不反对我们，要在工人阶级领导下，以工农联盟为基础，把小资产阶级、民族资产阶级团结起来。正是因为统一战线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才会有建国初期的全国民众同心同德为战后重建工作努力，为建设新中国而努力。也正是由于我们党的统一战线工作开展得好，我们的党才能在这万众一心的政治基础上实现了财政状况的基本好转，顺利地完成了三大改造，打赢了朝鲜战争。这些丰功伟绩的取得，使我党赢得了社会各界的赞赏，党的政治合法也因此得到了加强。

三、社会转型期，统战工作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统一战线是社会新矛盾的化解的有利武器

社会矛盾如果处理得不好，将会导致社会动荡，经济发展受阻，那么党的政治合法性也将因此受到很大的削弱。我国正处于社会转型期，旧的矛盾还未解决新的矛盾又迅速产生。而统战工作在解决矛盾中所发挥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首先，统一战线的宗旨、主题就是大联合大团结。统一战线在联系、团结各利益群体，反映、表达各利益群体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诉求方面可以做周到全面的工作。人民政协等可以为这些诉求提供合法的、制度化的、便捷宽松的输入渠道。从发展趋势来看，通过统一战线及其组织的渠道表达的诉求不仅将日益众多、广泛，而且也将逐步被纳入社会主义民主的法制的轨道。统一战线的重要任务就是尊重、维护、照顾同盟者的利益。统一战线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一是靠制定与贯彻落实一整套始终反映“三个代表”要求的政策；二是靠充分发扬党同人民群众血肉联系的传统，通过思想情感的沟通，理顺情绪，从而减少阻力，增加助力，形成合力。统一战线在协调各种利益关系、化解利益矛盾，引导、规范各利益群体的政治行为方面可以做周到全面的工作。人民政协、民主党派、工商联可以通过参政议政、政治协商、民主监督，促进各行政部门做好利益协调、矛盾化解工作。统一战线组织汇聚了社会各阶层、各群体中的领袖人物、精英，做这些人的工作有极大的便利条件，而做好他们的工作，使他们对社会共同利益达成共识，无疑会去影响他们所在的社会阶层和群体，使整个阶层或群体都达成共识，利益矛盾就容易化解。统一战线可以有效地开发、利用各种政治资源，不断为政治稳定增添新力量，进而动员一切稳定的积极力量，整合不同利益群体的利益，自上而下形成政治稳定的保障机制。

（二）统一战线是新阶层的政治参与渠道

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出现了许多新阶层，即民营科技企业的创业人员和技术人员、受聘于外资企业的管理技术人员、个体户、私营企业主、中介组织的从业人员和自由职业人员。这些新阶层在社会发展中有相当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不仅来自经济实力，而且表现为政治诉求。在一些私营经济发达的地区，私营企业主协会已经大量产生，其利益表达的倾向越来越明显。如果我们党按照传统的观念，把新阶层排斥在外，就会增加党的对立力量。从他国经验看，如果一个执政党不把新阶层作为自己的执政基础，就会给执政地位带来隐患。因此，我们必须要重视这些新阶层的政治要求。若能把统一战线组织作为他们走进政治体系的绿色通道，那么就能使这些阶层的政治诉求处于一个有序的境地。事实上，统一战线及其组织在联系非公经济代表人士，帮助非公经济发展，协调相关矛盾方面有独特优势和作用。人民政协、民主党派、工商联等可以通过人大、行政部门，在完善市场经济、私营经济立法方面做很多工作，既保护私营经济的发展，维护其合法权益，又引导其健康发展。人民政协、民主党派、工商联等可以及时、真实反映私营企业主阶层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要求，帮助政府制定正确的非公经济发展方针政策，督促政府更好为非公经济发展服务，切实解决他们的实际问题和困难。人民政协、民主党派、工商联等可以在引导、规范私营企业主行为方面，在协调劳资矛盾方面做很多工作，引导私营企业主拥护共产党领导、爱国敬业、遵纪守法，走社会主义道路，走共同富裕道路。

（三）统一战线是政府权威的有力的维护者

强化政府的公共权威，建立一个有控制能力的政府，对于提高执政党的执政合法性很重要，因为应对社会危机首先依赖于政府的公共权威。政府没有一定的权威则整个社会就不能正常运转，处于转型时期的社会更是如此。政府决策科学和廉洁高效是政府权威获得的关键。目前出现了某些地方政府因为一味追求政绩而做出不科学的决策，不仅浪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而且使政府的威信大大下降。宁夏回族自治区石嘴山市是一个严重缺水的城市，但是地方政府决然要在这个地方造一个比5个杭州西湖还要大的人工湖。这个决策，立即招来民众的质疑，地方政府的权威也随之下降。在《法治影响生活·2007中国法治蓝皮书》的新闻发布会上，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的毛昭晖教授认为我国的决策失误率达到30%［5］。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些问题，公众就会对执政党及其政府的素质、能力、水平产生怀疑，这对党的政治合法性是个削弱。统一战线成员，特别是各民主党派成员普遍是高学历高技术的人才，他们可以发挥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当好政府决策的参谋。统一战线成员在参政中是执政党诤友，对执政党错误缺点可及时提出批评，帮助执政党改正错误、惩治腐败，提高执政能力。在政府权威的塑造上，统一战线的作用不可忽视。

眼下，我党面临的国内与国际形势复杂，要完成本世纪之使命并做到长久执政，那就要大大增强党的执政合法性基础。因此，党的各级组织与领导干部需要大大增强统战观念，从执政规律的角度，深刻认识统一战线特别是爱国统一战线的法宝价值与地位。

[1]亚里士多德.政治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6：188.

[2]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06.

[3]毛泽东选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273.

[4]毛泽东文集：第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49.

[5]王俊秀.人大教授呼吁：今后反腐重点要转向决策类腐败[N].中国青年报，2008-01-12.

D251

A

1673-1999（2010）24-0017-02

魏家旺（1977-），男，福建南平人，硕士，厦门海洋职业技术学院（福建厦门361012）基础部讲师，从事党建研究。

2010-0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