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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癫』人语

2010-03-21陈歆耕

文学自由谈 2010年5期
关键词:马粪杂感评论家

●文 陈歆耕

入文学圈数年,目睹诸多怪现象,耳闻不绝的欺人之谈,胸中“块垒”渐积,于是乎如骨鲠在喉,不吐便心慌憋闷。奈何眼睁睁看着“靶标”林立,手中却缺少一柄“青龙偃月刀”。那就赶紧打造,无论是中国古今的文论或国外什么“斯基”“诺夫”、什么“现代”“后现代”,皆在我“生吞活剥”之列。但利器的锻炼非一日之功,因此我手中舞动的也就常常是“玩具手枪”、“模拟兵器”而已……

所幸我既无“学者”、“教授”桂冠,又无跻身“理论家”、“评论家”行列之“野心”,反倒轻松起来,用不着顾虑因“疯言醉语”而辱损“专家”、“学者”的形象。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便形诸笔端,至于是非正误则任由别人“笑骂”评说。虽“满纸荒唐言”,却无“辛酸泪”。诚如鲁迅先生所言,我只有“杂感而已”,如果连“杂感”也没有了,我只有“而已而已”。

通常作家、评论家,都应该有自己的声音。他们不应是学舌的“鹦鹉”,也不应该是满嘴“你好我好大家好”、专讨主人喜欢的“喜鹊”,他们应是在树干上寻找“虫子”的“啄木鸟”。不用担心它们的尖嘴会如同锯子那样,把大树“锯”倒。它们找出“虫子”来,是为了让大树枝叶更繁茂,生长更茁壮。今天的作家虽然不大可能像曹雪芹那样“举家常食粥”,但他们不应因衣食无忧而失去精神的“焦虑”,他们也应像萨拉马戈那样脑子里灌满“不合时宜”的思想,与现实总是保持着一种紧张的“对抗”。因为,他们看到由于人们的贪婪,这个星球已经被啃啮得百孔千疮;因为,他们看到人们的精神并不因物质的富有而高贵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人们在光鲜的衣着下,裹藏着的却是一颗扭曲的灵魂;因为,他们看到世界离“人人生而平等”的理想还有无限的距离,弱者正在底层发出痛苦的悲吟;因为,他们看到污浊的潜流,正不停地向山清水秀的“精神”圣地排放……

真正的作家、批评家,总是不那么受“欢迎”,因为人们喜欢“口红”胜过其他。而真正的作家不是“口红”,如果你天生丽质,“口红”不会使你更美丽;如果你五官歪斜,“口红”也无法为你矫正。我常常发现有些貌似专家学者的人,用一本正经之态说出的话,往往多虚妄。君不见,博导“抄袭”几成常态,有些高官在被“双规”的前一天还在台上大讲特讲反腐倡廉呢;“疯癫”之言或醉后呓语,没准儿倒是还有几分真言。《红楼梦》中那个焦大,醉后把贾府的那些大户人家羞于启齿的脏事绯闻捣腾出来,使得贾府上下颜面尽失,不得不派人将他的嘴巴塞满马粪……

庆幸的是,至今还没有尝到“马粪”的滋味。虽然我并不比焦大多识几个字,但比焦大的命运好多了。说我是资深媒体人大致不差,早年在北京的媒体谋生,现在到上海的媒体谋生。要说作家,则始终是“业余”的,现在写点批评文字,也是“业余”的,只能忝列于“票友”行列。虽“大刀”乱舞,却斩获甚少;“锋刃”所至,却不见“靶标”倒地。奈何“刀功”不够,徒费了许多气力。

要衷心感谢曾给这些“疯言醉语”提供发表阵地的诸多报刊,是这些媒体的老师们的宽容和抬爱,才使得这些文字与读者见面,也使我增添了不少“盲目”的自信心,继续烹煮一点这方面的文字,也遂使所“言”渐多能集成此书。他们的宽容,也“逼”我不敢懈怠,始终趴在阵地前沿的“堑壕”里,寻找我们时代的“敌人”,以便扣动手中的扳机。令我愧疚,也令他们失望的是,我射出的可能都是些虚张声势的“烟幕弹”和“空爆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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