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培华

1978年7月4日,邓小平在教育部《反映郑州大学贯彻全教会精神有阻力》的来信摘报上批示:“请河南省委了解和处理。不放手发动群众,不揭批,不整顿领导班子,任何单位都不可能搞好。”在邓小平这一重要批示的推动下,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指引下,在河南省委的正确领导下,河南教育系统在改革开放初期大规模平反冤假错案、深入开展真理标准讨论,为新时期河南教育的健康、快速发展奠定了必要的基础。

一、大规模平反冤假错案

随着邓小平“七四”批示的传达、贯彻,1978年秋季开学以后,河南教育界平反冤假错案进程得以加快。同时,河南为贯彻国家全教会精神,于1978年12月18日～29日召开省全教会,全教会的后期实际开成了学习、贯彻十一届三中全会精神的盛会。刚从北京出席十一届三中全会归来的省委第一书记、省革委会主任段君毅,省委第二书记胡立教等省领导,在省全教会上亲自为张玉洁等7位河南省首批特级教师颁发荣誉证书,大力提倡尊师重教。胡立教代表省委讲话指出:“为了实现工作重点的转移,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当前主要应当抓好学校干部和教师的冤案、假案、错案的平反昭雪和解决历史遗留问题。‘文化大革命期间被诬为‘牛鬼蛇神遣送回家的教师,‘清理阶段队伍中被错误处理的教师,都应作为冤假错案平反昭雪。”

本着实事求是、有错必纠的原则,河南各级党委和教育部门对于“文革”及历次政治运动中形成的冤假错案,逐一进行复查纠正。经过专案调查核实,凡属于冤假错案的,都公开进行平反昭雪,为被侵害者恢复名誉,消除影响;本人档案中保存的不实材料,都予以认真清理并销毁;被抄走的财物,积极查找退还;冻结的存款、扣发的工资,一一退还本人;被强占的私人房屋,也给予退还。1980年9月,根据中共中央通知,中共河南省委宣布:为“文革”中在各级报刊、文件上被错误点名批判的同志一律平反,强加给他们的一切诬蔑不实之词统统予以推倒。

河南省是1957年反“右”斗争扩大化的重灾区,在全国各省、市、区中划“右派”人数最多,反“右”持续的时间最长;其中在知识分子集中的教育界,“右派”人数占全省被打“右派”总人数高达70%。为错划的“右派”改正,极大地解放了河南的教育生产力。按照1978年9月17日中央文件精神,中共河南省委作出如下规定:凡不应划为“右派”而被错划了的,应实事求是予以改正;经批准予以改正后,恢复政治名誉,由改正单位分配适当工作,恢复原来的工资待遇;原是共产党员,没有发现新的重大问题的,应予恢复党籍;原是共青团员的,应予撤销开除团籍的处分。随后,全省各地、市,省直各部门都成立了改正右派工作办公室,进行了大量细致的工作。1979年1月,河南省委又召开了省直各部、委、局、办以及大专院校有关负责人会议,研究布置做好“右派分子”的改正工作。到1980年,对全省61 806名被错划“右派分子”予以改正,恢复其工作和政治名誉。其中70%是教育界学有所长的知识分子,他们长期被压抑的教书育人的热情,以空前未有的姿态迸发出来,成为推动河南各级教育事业发展的弥足珍贵的动力。

河南省大规模平反冤假错案工作,极其复杂而繁重,政策性强,涉及面广。从1979年11月起,河南遵照中央规定,采取措施调整各方面社会关系,以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一是为地主、富农分子摘帽,给予其子女公社社员的平等待遇;二是为国民党起义、投诚人员落实政策,为受到错误处理的6 900多人平反,全部安排工作;三是把小商、小贩、小手工业者及其他劳动者从原工商业者中区别出来,落实政策;四是对因“海外关系”而受到错误处理的4 700多人一律平反纠正,并落实有关政策;五是认真落实知识分子政策,改善其工作和生活条件,恢复评定学术职称,等等。这一系列政策性极强的工作,件件都与教育界有关,需要各级教育部门和有关学校满腔热忱投入工作。河南各级教育部门和学校在各级党委领导下精心组织,认真调查,使有关各项政策一一得到落实,深得党心民心。

经过大量艰苦细致的工作,到1982年年底,全省教育战线平反冤假错案、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基本完成。大批受迫害、被株连的教职员工普遍得到了解脱,调动了他们为教育事业贡献力量的积极性。

二、深入开展真理标准大讨论

省全教会后,河南各级教育部门和学校坚决贯彻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立的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努力使广大干部、教职员工和学生从过去盛行的个人迷信和教条主义的精神枷锁中解放出来,全省教育界呈现出一派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

全省各级教育部门和学校按照省委部署,一方面认真组织学习邓小平在党的理论工作务虚会上《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重要讲话,在全省教育系统开展了坚持社会主义道路,坚持无产阶级专政,坚持共产党的领导,坚持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四项基本原则教育。通过一系列宣传教育活动,击退了反对四项基本原则的自由化思潮,有效地维护了各级学校的正常秩序,特别是下大力气维护了高校稳定发展的大局,挫败了极少数人煽动动乱的图谋。另一方面又针对“左”的巨大历史惯性的干扰,遵照省委要求深入、持续地组织开展了真理标准大讨论,促进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路线在全省教育系统的学习、贯彻。

1979年9月1日,河南省委《关于广泛深入开展真理标准问题讨论的通知》指出:“省委经讨论认为,全省开展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已取得初步的成果;但是很不广泛、很不深入,同工作重点转移的要求很不适应。因此,必须把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提高到端正思想路线的高度来认识,在全省范围内继续深入开展。”省委布置开展真理标准问题的补课讨论,意在根据形势发展的需要,击退怀疑和反对十一届三中全会路线的极“左”思潮。当年10月,教育部也召开专门会议,提出要紧密结合教育战线的实际,把真理标准讨论深入开展下去,要落实到培养什么人这个根本问题上;要对毛泽东对教育工作的一系列指示作历史的、科学的分析,联系30年来教育工作的实践经验,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纠正“左”的错误指导思想。10月20日,《光明日报》发表了《教育研究》特约评论员文章:《补好真理标准讨论这一课,教育问题要来一次大讨论》。

河南教育系统积极遵照省委和教育部关于深入开展真理标准讨论的要求,紧密联系工作实际,联系干部、教师和学生思想实际开展讨论。高等学校师生和中、小学校广大教师,本来就踊跃参加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在继续深入讨论中,大家还就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是举旗还是“砍旗”、是“治乱之本”还是“致乱之源”、是同四项基本原则对立还是相统一等问题,进行了逐条深入的讨论辨析,不仅促进了教育界普遍的思想解放,端正了思想路线,而且对其他行业也起到了广泛的宣传、示范和较大的影响作用。

河南教育界通过持续数年的真理标准大讨论,首先是划清了真假高举毛泽东思想旗帜的界限。其次是在讨论中结合学习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研究总结新中国成立30年来教育战线的经验教训,对许多重大问题的是非划清了界限。认识到过去以阶级斗争为纲,不断搞政治运动,把教师钻研业务和学生用功读书说成白专道路,严重影响了学校教学质量的提高和又红又专人才的培养;长期把教师和广大知识分子列入资产阶级,成为历次运动的批判对象,教师社会地位低,加上经济待遇低,压抑和挫伤了教师的积极性;强调“外行领导内行”,结果使干部安于当外行,助长了瞎指挥现象,也耽误了干部的成长;对中、外文化遗产采取虚无主义态度,批判当头,很少继承,“文革”中凡有学术成就的专家都打成“反动学术权威”,以致“知识越多越反动”大行其道。这些都抓住了“左”的主要危害,有利于教育事业的发展。

(责 编 刘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