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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政治炮兵的“心战”记忆

2009-11-16钟岷源

南风窗 2009年22期
关键词:金门厦门大陆

钟岷源

今年中秋前夕,马英九乘专机飞金门视察防务,首次踏上距金门本岛约11公里,与厦门岛相距3公里不到的大担岛,站于北山“心战墙”前,他静静地远眺厦门,身后的墙上,仍然醒目书写着“三民主义统一中国”大字,而在他的正前方——厦门海边的环岛路上亦有巨大标语“一国两制统一中国”。历经风雨见证历史的“心战墙”、“大标语”,如今已成一种政治姿态和符号。

上世纪50年代至90年代中期,两岸对峙,厦门和金门的“广播大战”便是两边“心战”和“反心战”的手段之一。1953年3月5日,解放军在厦门角屿设立对金门广播组,半年后,国民党金门守军在马山设立对厦门广播站。从那时起,在最柔软的人心深处,两岸进行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这是一个双方高层都极为重视的“第二战线”。毛泽东撰稿的《告台湾同胞书》通过角屿对金门反复播送;蒋介石视察金门。也专门跑到马山广播站和广播员合影,鼓舞士气。那时,除了广播“喊话”,双方还利用“空飘、海漂”,散发传单、物品,“攻心”无处不在。

60年过去,当年出于冷战思维境况下的“攻心战”,亦随两岸关系的回暖热络,彼此从心战走向融合。为寻两岸“心战”的变迁轨迹,前些时候,本刊记者赴厦门采访当年当事人,听他们讲述生动的“功心秘闻”。

“政治炮兵”,厦门“喊话”

一个甲子以来,大陆对台政策历经三次重大调整,但一脉相承。“第一次调整”之时,毛泽东提出“和平解放”的概念,却又主导“炮轰金门”。1958年8月17日,毛在北戴河“拍板”炮打金门。7天后,解放军福建前线部队万炮齐发,弹落金门,举世震惊。

“与这场‘文打的炮战相伴而生的,即是两岸之间‘攻心战。”在厦门鼓浪屿泉州路的一座四层别墅里,主人吴世泽便是当年对金门广播的“喊话人”,虽年近八旬却身体硬朗,与本刊记者谈及往事,声音浑厚,思维敏捷。

吴世泽当年的另外两位战友——陈菲菲和田万恭老人退休之后亦居厦门。他们不约而同地提及,“厦金之间的有线广播,兴许是世界上历时最长的敌对双方‘广播喊话。”

“角屿是一座无人岛,距金门最近处1800米。广播组开始用的喇叭是美军舰艇之间喊话的工具,一个扩音器的功率是250瓦,我们把9个扩音器合成一个大喇叭后,戏称‘九头鸟,这样广播起来威力无比,声音可传至10公里远的地方,话语间,吴世泽还比划着手势。

23歲那年,吴在部队里做文化教员。对岸金门守军70%的人是讲闽南话。而厦门驻军多半是讲山东话的南下兵员,吴土生土长,讲一口流利的闽南话,且在少年时去过台北,故此被调到广播组,成为用闽南语向金门守军广播的第一人。

金门守军多半是国民党败退台湾时从大陆拉过去的“壮丁”,有的家就在和金门相距才3公里的小嶝岛。正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突然间两岸就“敌对”了,他们天天看到家门却回不去,这让他们“没什么战斗积极性”。

另外,由于金门距离台湾本岛太远,又在两岸对峙的最前沿,不但服役条件艰苦,而且两年才能返台一次。对岸守兵的思乡思情心理,吴世泽看在眼里。“两地距离这么近,他不想听也得听,特别是金门的台湾兵在站岗的时候,一个人在海边孤零零的,最容易想家想女朋友了。另逢节假日,我们也搞一些有针对性的广播,问他们‘想不想家呀,全家都在吃年糕了,就缺你一个人呀。”坐于本刊记者的对面,他描述生动,回忆当年。

现年73岁,现居厦门莲前西路莲坂军休所的田万恭老人是吴世泽的多年好友,本刊记者约访他时,他刚从老年大学放学回家。

他告知本刊记者,那时,他们还时不时搞搞“现场直播”,比如,看到金门守军开始修防御工程,挖坑道,就说“又挖工事啦,不要这么辛苦啦”;到了农历八月十五,就问金门沿岸的守军“有没有月饼吃啊”;有时天气不好,可能要下雨,从望远镜里看见金门守军晒着被子,马上通过广播对他们喊“要下雨啦,大家快收被子吧”。

而当年被金门“阿兵哥”称之为“梦中情人”的陈菲菲,因其天生一副好嗓子,这声音不知俘获多少“蒋军弟兄们”的心。她从1955年开始对台广播,当了32年的播音员,可谓唱了一辈子“对台戏”。

聊及这些往事、趣事,年过七旬却依然神采飞扬的陈菲菲禁不住哈哈大笑,“我这辈子和金门国民党军弟兄们讲的话可能比和自己丈夫孩子讲的话还要多啊。”

作为这段历史的见证人,她对30年前播出全国人大常委会发表的《告台湾同胞书》这一具有历史意义的事件记忆尤为深刻:“1979年元旦,我们对金门播出《告台湾同胞书》,当时给我最大的感受是,中央对台方针政策变了'播出的内容也变了。过去播的大多是揭露国民党黑暗统治和瓦解敌军的内容,可从那一天开始,中央提出要和平统一祖国。”

陈菲菲对本刊记者说:“称呼也不一样了。在此之前,称对方为‘蒋军官兵弟兄们,后来改称为‘亲爱的国民党军官兵弟兄们,亲爱的金门同胞们。另外,播音的风格、语气也有很大的改变,上级有关部门对我们的播音提出8个字的要求,‘清晰、自然、亲切、动听。原来我们播音比较铿锵有力,后来变得亲切柔和多了。”

有线广播不仅“攻心”敌营,在自家阵地也产生巨大功效。“我们的大喇叭慷慨激昂,敌人的小喇叭蔫瓜歇凉”,“正义的声音翻山跨海,反动的呻吟无精打采”,广播用此话语在精神上气势上压倒了敌人。难怪,当时广播组的人在炮兵中间格外受到尊敬和欢迎,亲切地称他们为“政治炮兵”。

“这叫法恰如其分啊。”30几年过去,吴世泽的另一战友周炳炎老人很形象地比喻说:“喇叭是我们的炮筒,宣传稿是我们的炮弹。炮兵有形的炮弹在敌人的阵地上开花。我们无形的炮弹在敌人心里边开花。你说,我们算不算特种炮兵?”

随形势的变化,这些“特种炮兵”也渐渐完成他们的历史使命。1979年元旦,中美正式建交,时任国防部部长徐向前发表声明,宣布停止对金门等岛屿的炮击。“前线厦门对敌有线广播站”这个全称也去掉了“对敌”,改成了“厦门对金门广播站”。并于1985年率先停播。随后金门解除“战地政务”,回归地方自治后,各播音站也宣告停播。

敌台“央广”,覆盖大陆

厦金前线的有线广播“互攻”之时,两岸后方则以无线短波“对抗”。此时,台湾“中央广播电台”(即“央广”)特设大陆广播部。该电台具有很强的发射功率,电波可以覆盖整个大陆。冷战期间,大陆所称的“收听敌台广播”,指的多是“央广”的广播。

朱筱萍曾在“央广”担任播音员和编审员,据他向媒体介绍,“央广”对心战时期的广播节目有过精心设计,譬如当时有一档很受欢迎的节目叫做“三家村夜话”,其宣传口号是“你想知道中共的内幕信息吗?请听三家村夜话。”

这档节目基本是

以戏剧的形式进行,当中有三个角色人物。比如,他们在一期节目中谈论教师的薪水问题,抱怨自己老领不到薪水,或者被打欠条。这时另一个“比较聪明、见多识广”的人就会发话,说如果怎样怎样就会比较好,就会解决这个问题。“表面上好像跟他在谈心,但是其实你要把你的心战目的包在里面。”

为了达到更好的宣传效果,“央广”使用一种美国生产的“360度旋转天线”,可以不定时、不定角度发射无线电波,甚至发射频率也可以随时更改。如果要对山东广播,把角度调到山东方向就可以了。这些设备,最初安装在美国军舰上。20世纪60年代美国转赠给台湾后,被安置于台湾中部的嘉义民雄,这里地表潮湿,地势平坦,是进行无线电波传输的绝好位置。

对此电台的“攻心”手法,吴世泽知根知底。他告知本刊记者,“为扩大在大陆的收听范围,台湾当局想尽办法,当年他们投向大陆的传单,印上‘央广的收听频段、书信联络方法以及暗号,还在空飘、海漂到大陆的物品里,塞进短波收音机,并帮你调好波段,捡到一打开就可以收听。”

军人,更是“央广”攻心的重点对象,广播中对他们讲得比较柔性,不是那么刚硬,放一些音乐给他们听。还会强调:如果驾机、驾舰,或者携带什么文件投诚,就有多少多少奖励。规定甚至细致到驾驶米格什么机型,就会相应获得多少黄金。

与此同时,“央广”还特别成立侦听组,专门监听大陆广播。侦听人员分成4班,每天从早上5点至凌晨1点轮班侦听大陆各省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海峡之声台的对台广播。听完后,侦听人员要将每天抄录、装订成的印有“极机密”的《共匪广播实录》,提供给“总统府”、“情报局”等单位。这些情报人员最怕碰上“十一”国庆和全国“两会”,因为一到这时,上头就要求他们熬通宵,一字无误地听出上百人的姓名和职务。

再后来,台当局掌握了一种新的“心战”武器,那就是邓丽君的歌声,例如《月亮代表我的心》、《甜蜜蜜》等歌曲,很多人从收音机里的“敌台”广播中听到她的歌声,尽管这个柔美动听的声音在当时被斥为“靡靡之音”,但这并不妨碍大陆民众对邓丽君的喜爱。当时甚至出现一句口头禅:“白天听老邓,晚上听小邓”——“老邓”指的是邓小平,而“小邓”则是邓丽君。“小邓”也因此获台“国防部”总政战部颁发的奖状。

“央广”这个被大陆人熟知的“敌台”,在蒋经国后期开始转型、改制。2000年陈水扁上台后,成为鼓吹“台独”政策的基地,2008年,马英九取代阿扁,收回“央广”主导权,昔日“反共之音”转变成今日推动两岸交流的“和平之音”。

针对“央广”的攻势,1954年8月,大陆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对台广播开播。最初,对台节目做得生硬些,多为政治报告和口号。此问题后来被周恩来意识到,他在1972年8月提出两项改进措施:第一,增加天气预报节目;第二,节目结束时要说“台湾同胞,祝您晚安”。

“糖衣炮弹”,飘落两岸

四五十年前的厦门和金门的上空,天上常常掉“馅饼”,不过,却是“糖衣炮弹”。

那些年,在金厦海域两边,时有烟酒、茶叶、猪肉、收音机等神秘礼物或从空中飘落,或随海浪冲滩。与这些“圣诞礼物”一起降临的,还有一摞摞的精致纸片,但非贺卡,却是政治传单。

曾是台方心战基地的光华园如今闲置寥落,但当年却是全金门最热闹的地方。很多到访台湾的外国政要,都要到此亲手放一放气球。

“放气球,就是‘空飘传单,把传单卷起来放到气球里边,灌了氢气以后,在风向对的时候飘到对岸。”当年被称为金门“心战头子”的韩鼎洛曾向媒体这样解释。

眼看着从台湾那边飘来的片片传单,大陆在晋江成立了边防办公室,建立“空飘海流”机构,应对对岸。当时。大陆“空飘”的工具主要是风筝。许多妇女被组织起来糊风筝,一旦风向和风力合适,数百只风筝便像大雁一样成群结队飞向金门。

为了让传单准确散落,有人想出办法:在捆绑传单的绳子上扎一蚊香,点燃后放飞风筝。当风筝飞到金门岛上空时,蚊香正好燃到尽头,把绳子烧断,传单掉落地面。

“海漂”的工具更是五花八门,有酒瓶、玻璃瓶、罐头盒等,只要能漂于海面的器具,全都派上了用场。当时通常的做法是:把传单塞进海漂器具中,用蜡封口,头一天晚上派一条小船悄悄出海,在离金门几百米处将东西抛下,第二天一早,潮汐便把这些传单推到了金门的沙滩上。

空飘、海漂传单虽然热闹,但双方很快意识到,单纯投放传单的效果非常有限。于是就有了空飘和海漂的“糖衣炮弹”。

吴世泽老人告知本刊记者,台湾来的“糖衣炮弹”,主要是日用品,如毛巾、肥皂、背心、尼龙丝袜、收音机、假币,甚至还有手枪,鼓动拾捡者去枪击干部。在大陆“三年困难时期”,台湾方面尤以“飘”食物为多,有杀好并破成整半的猪肉,也有糯米饭等等,以此收买人心。此时,他们的高空气球承载物的体积和重量非常大,这些有一层楼高的巨型氣球升空以后,近飘至福建沿海,远至东北、内蒙古、新疆和云贵等地,有的甚至被误为是“不明飞行物”。

对台湾来的这些“糖衣炮弹”,大陆加紧提防,规定捡到的都要上交。同安县有个农民非常喜欢金门“飘”来的一件T恤衫。舍不得交出,穿着下田干活,结果衣服被汗湿了后,即现一面青天白日旗,于是这个倒霉的农民立刻被“罚劳动”了。

而大陆“发射”到台湾的“糖衣炮弹”,往往是土特产品。如贵州茅台、山西老陈醋、金华火腿、西湖龙井茶等等。那时的口号就是要“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台湾同胞”,而这些“好东西”当时大陆民众也只能是一种奢望。

如今还有台湾老兵到了大陆就会感慨:“当年好东西很多呀”。国民党军方对大陆来的“糖衣炮弹”同样提防很紧,但毕竟“好东西”诱惑力太大,见此,当官会说:共匪的东西有毒,吃不得。可有个营长一边这么说,一边把不少茅台酒给喝了。

时光流逝,两岸“空飘”、“海漂”已成历史。1985年,解放军奉命停止向台湾、金马空飘、海漂宣传品。随后,台湾当局也停止了对大陆的空飘、海漂作业。

心战效果,双方皆有

当年两岸间的心战效果,均以广播攻心最为突出。

每当厦门的大喇叭一响,金门的军官们就让士兵往耳朵里塞棉花,甚至命令他们一起跑步,还要敲锣打鼓,挖空心思“扰乱视听”。

陈菲菲告知本刊记者,那时,她就常在望远镜里看到,那些国民党士兵呆呆地望着大陆这边,“显然,是在听广播。”她告知本刊记者,“有一次,一个当官模样的人,指手画脚把听广播的士兵都赶跑了。自己却坐在海边独自听了起来。”

大陆这边的亲情劝导,效果尤为显著。

厦门广播组探知金门守军27师师长林初耀是广东梅县人,联络部即派专人接林母到厦门,将其讲话录音带送到角屿。吴世泽先是“预告节目”,将播放林初耀母亲给儿子

的讲话,然后再用大喇叭播放。母亲向儿子喊话,盼望林初耀早日回乡团圆。“母亲喊话”的消息传到了林初耀的耳朵里。一开始他还半信半疑,因为他接到的消息是他母亲早已经被“整”死了,后来终于忍不住,就以查岗的名义来到海边听广播。

当他听到母亲的声音,还有母亲讲的家事:“儿啊,你当时说一两年就回来,怎么现在还不见人啊?你给我的光洋我现在还留着没有用,你老婆现在做了文化教员,你小孩在小学读书,现在我们都过得很好,就是缺你一个……”师长听了之后就愣了,回去的路上一句话都不讲,得了“思乡病”,一连两三天都没上班。时任“总政战部”主任的蒋经国知道此事,说“他的脑子被中共洗了”,即把这个师长调回台湾岛。

不仅是当官的,普通士兵也会听到家属喊话。当年国民党撤退时,从厦门沿海带走了许多船夫。小嶝岛有个年轻妇女叫张阿签,丈夫被国民党带走后,她就经常上广播哭诉,“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你让我怎么活?”结果几年后的农历腊月。张阿签的丈夫竟冒着生命危险,抱着一口倒扣的大锅游了回来。

“对台广播的几年间,特别是在1954年到1960年那段时期,投诚过来的太多了。很多蒋军晚上站岗时想家,听到广播后抱着一个篮球,或者抱两个水壶,抱一根木头,一个轮胎从海上漂过来。我念得出名字的就有五六十个,还有整个排整个班过来的。1956年,还有七八个国民党军飞行员,驾飞机回了大陆,也有人开着军舰过来。”吴世泽告知本刊记者。

更值一提的是,陈菲菲那“抓人的”声音通过金门驻军在老兵中掀起波澜。老兵们的哭诉使蒋经国备感压力。台湾当局只好宣布开放老兵返乡探亲。这一放势不可当,到1990年,回大陆探亲的国民党老兵达200多万人次。

当然,大陆这边也有被“攻心”之后投奔台湾的。1977年7月7日,空军某独立侦察团队长范园焱少校,驾国产米格十九侦察战斗机,从晋江沙堤基地起飞至台南基地,获4000两黄金之后,成为台湾“反心战”的典型角色。

在“黄金”和“大好前程”的诱惑下,一批“逃台”人员将注意力放在厦金之间那一道窄窄的海域。此间有件事让厦门地方文史专家、年轻时曾负责“对敌斗争”的龚洁记忆犹新:有个人大老远从四川跑到厦门跳进了厦金海域,游啊游,游到了鼓浪屿,上来一看,这“金门”的街道果然整齐干净呀,一栋栋小别墅特别耐看,于是忍不住激动地大喊:“国民党万岁”——这下倒了大霉,他还没出厦门呢——结果被马上逮走了。

真是世事难料,当年“投诚偷渡”的厦金海域,如今是游船往返其间。导游偶尔喊出一句口号,只是为博得游客一笑。当年空飘、海漂的茅台酒、收音机,也已堂而皇之地摆上了商店的柜台。台当局于1992年宣布“金门地区战地政务终止”,此后,金门转型,一些地下战备坑道、碉堡工事等战地遗迹,成为风格独具的观光资源。

当年“炮战”“心战”的前线阵地,如今的厦门金门却是两岸融合的前沿平台。

眼看金门的旅游观光红红火火,该县县长李炷烽却在考虑金门的新定位:“金门应变成两岸合作的‘和平岛。双方可合作在金门、厦门之间建设和平博物馆。过去炮口相向,现在可把双方原来的武器摆在一起,枪口、炮口都对着天,诉说人类追求和平的决心。”

时任厦门市委书记何立峰随即呼应李炷烽的想法。前年,他实访金门后,提出“共同构筑金厦一小时生活圈”之构想。随后,还與李炷烽就厦金大桥的建设进行了探讨。现在,此跨海大桥亦已纳入台当局的建设规划。

两岸人心亦在自然融合。2009年6月,陈菲菲与当年隔海喊话的对手——金门广播员许冰莹作客央视的《小崔说事》栏目,昔日敌对势不两立,如今问候亲如姊妹。倒回30年,谁能想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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