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韬　王丰秋

1943年年初，在苏军凌厉的攻势下，德军江河日下，节节败退。面对急转直下的战局，希特勒突然想到了前年他曾下令研制的新式“无声”武器(细菌武器)，他急于想知道这一致命武器的进展情况，企图利用这一“救命稻草”挽回战场上的颓势。于是，他立即召见了细菌实验中心主任施泰尼茨。施泰尼茨简短地报告了致病细菌效力实验的情况后，希特勒顿时兴奋不已，他走到东方战线大幅地图的面前，对施泰尼茨说：“细菌武器使用后多长时间可以产生效果?”“这种细菌武器直接用于近战，可在使用后的几个小时内就给德国带来巨大的胜利。”施泰尼茨自信地回答道。希特勒追问道：“不用说，你已经考虑到了我的士兵们的安全了?”“是的，元首。您的士兵将戴有完全能够排除细菌进入呼吸道的特殊防毒面具，他们拿着苍蝇拍就可以打扫战场，因为此时苏军已经瘫痪在战壕里抽搐，只有任人宰割的份。”施泰尼茨吹嘘地答道。希特勒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好像已经看到了这种新式武器正在发挥威力，于是迫不及待地命令施泰尼茨务必在9月初造出这种武器并投入战场……

“极点”行动

其实，早在1941年冬希特勒就开始下令研制细菌武器了，与此同时苏联最高统帅部也知道了这一传闻。斯大林在震惊之余，立即下令迅速查明事情的真相。苏军总参情报部反间谍局局长卡尔涅夫将军受领任务后，马上召见其得力助手格里高利耶夫中校，要求他从斯大林格勒战役抓获的德军俘虏口中寻找线索。

格里高利耶夫中校不敢怠慢，立即查阅了战俘档案。很快，一名德军上校阿依泽巴赫的经历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上校调来前线之前，曾领导过柏林附近的一个建筑工程队，督建过一项工程。“一名上校军官亲自督建一项工程，看来这绝不是一般简单的工程!”思忖到这里，格里高利耶夫立即提审了阿依泽巴赫。通过一番较量，阿依泽巴赫不得不供认：“我所建造的工程位于德国西南部重镇斯图加特附近的黑林山，紧邻一个能容纳上千人的战俘集中营。我也不知道这座工程是干什么用的，我曾问过负责此项工程的总工程师，但总工程师不肯告诉我，并警告我以后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阿依泽巴赫还透露著名的德国化学家施拉德教授也在为纳粹的此项工程效力。

格里高利耶夫据此推断，这项神秘的工程很可能就是一个用战俘人体做实验的大型生物实验室，也许它就是研制希特勒将要使用的那种“无声”新式武器的地方。

格里高利耶夫还从俘虏口中得知施缸拉德教授的一些情况：他是德国知名的化学家，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他就失去了踪影，很可能在被迫为纳粹研制生化武器。施拉德教授和他的女儿生活在一起，他有一个弟弟早年由于爱上一个歌星而去了美国。他弟弟有个儿子，毕业于美国一所大学化学系。弟弟的所作所为使施拉德教授十分反感，自那以后他就和弟弟几乎断绝了来往。

通过审讯更多的战俘，格里高利耶夫了解到更多的情况，并证实了他的推断：这座神秘的工程的确就是德国的细菌研制中心。著名的蒂费尔德施泰因男爵的庄园也坐落在黑林山附近。黑林山东侧有一片森林，森林旁边有一个禁区，施拉德教授就住在禁区附近，外人很难知道禁区内的情况。

当晚，格里高利耶夫就把详细情况向卡尔涅夫将军作了汇报。将军听后，沉思片刻，顿觉事关重大，决定立即向最高统帅部汇报。午夜12点，卡尔涅夫从最高统帅部受命回到了他的办公室，立即召见了一直等候在那里的格里高利耶夫，他神情庄严地说到：“最高统帅部命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设在黑林山的细菌试验中心。格里高利耶夫同志，统帅部决定由你全权负责此项任务，有什么要求直接向我报告。”

受领任务后，格里高利耶夫感到十分自豪而又责任重大。他以前曾经学过微生物学和化学，凭着他对专业知识的了解和从事特种作战的经验，经过缜密思考，很快形成了摧毁德国细菌实验中心的初步方案：挑选一些有专业经验的特战能手，组成特战小组，渗入德国建筑：[地，伺机摧毁该中心。为确保成功，还必须派遣一个特工小组深入其中，最好在细菌武器实验室安插自己的人，以便里应外合。

格里高利耶夫把该方案向卡尔涅夫将军作了汇报。卡尔涅夫同意这项计划，并将其命名为“极点”行动。他告诫格里高利耶夫：“行动的每个细节都关系到行动的成败，哪怕是微小的疏忽，都可能使我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必须周密考虑，精选人员，秘密渗入。”

接下来，格里高利耶夫便开始秘密“海选”行动成员。由于要求高，心仪的成员很难挑选。经过一番周折，胆大心细、机智灵活的德国人海因里希齐默尔曼便进入了他的视线。齐默尔曼是德国共产党员，毕业于柏林大学建筑系，从上世纪30年代起便在苏联的冶金厂工作。他是一位有良知的德国人，对纳粹十分憎恨，希望战争能早日结束。经过严格考评，格里高利耶夫决定让其担当此次行动的特战组组长，全权负责此次行动。齐默尔曼叶分愉快地接受了这一艰巨的任务。

根据德国战俘供认的情况，施拉德教授同他弟弟之间多年没有书信来往，也从未见过自己的侄子。格里高利耶夫决定利用施拉德教授同他弟弟之间的“间隙”，来个以桃代李，派一名年轻的化学家冒充施拉德教授的侄子，打入德国细菌实验中心，配合齐默尔曼行动。经过千挑万选，格里高利耶夫选中了中央方而军反间谍局十分干练、机智勇敢的侦察员亚历山大·萨弗罗诺夫担负这一重要角色。

萨弗罗诺夫不久前刚毕业于某一大学化学系，德语说得很流利。他长着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外表端庄而漂亮，看上去很像日耳曼人。他的父亲是一位工程师，曾在柏林工作过。因此，萨弗罗诺夫在柏林读过书，对德国十分了解。当他得知要执行这一特殊任务时，十分坚决地表示：“我愿意为祖国而战斗，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最后，卡尔涅夫将军给坚个行动规定了期限：必须在半年内完成任务。就这样，一场捣毁德国细菌武器研制基地的行动便悄悄地拉开了帷幕。

深入虎穴

经过格里高利耶夫的精心安排，齐默尔曼来到了沦陷区白俄罗斯莫吉廖夫，在那里，他受到了当地警察局的严格检查，他声称自己是被流放到西伯利亚的德国人，刚从布尔什维克“魔爪”中挣脱出来。于是，齐默尔曼便顺利地成为莫吉廖夫劳工办事处的一名职员，专门负责招募斯拉夫劳工并送往德国。

不久，办事处主任要他挑选300名熟练的白俄罗斯劳工，送到德国埃尔伯费尔德参加一项重要的工程。齐默尔曼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因为他知道埃尔伯费尔德就在黑林山，送去的劳工很可能就是建造那座神秘的工程。齐默尔曼感到这真是一个天赐良机!于是他很快就完成了招募工作，并把特战小组成员顺利地混进了劳工队伍。莫吉廖夫警备司令看到齐默尔曼工作认真、卖力，就决定由他押送这批劳工到达目的地。就

这样，齐默尔曼和他的队员顺利地来到了黑林山。

一到埃尔伯费尔德，齐默尔曼便把劳工们安排得井井有条，齐默尔曼办事认真，头脑灵活，很快就赢得了建筑工程队队长柳德尔中校的好感。当柳德尔得知齐默尔曼是德国人，曾被流放到西伯利亚，并从那里逃了回来的经历后，很是同情，便决定把他留下来。为了“不负”柳德尔中校的希望，齐默尔曼更加卖力地管理这批劳工，他按军队编制把劳工编成了100人队、50人队和10人队，指定可靠的人担任各队队长。并建立起极其严格的管理制度，任何人犯了微小的过失都要受到惩罚。就这样，在齐默尔曼的管理下，这批劳工工作起来一丝不苟，十分卖力。

劳工们住在森林湖畔的3个很大的工棚里。离工棚不远处就是黑林山集中营，在高高的围墙里面拘押着1000多名战俘。森林周围有两道高压电网。在装有探照灯的了望塔上，昼夜都有党卫军士兵值班。由于工程保密性很强，士兵无需警告就可以向任何企图逃跑的人开枪。

劳工们每天按时来到工地上，在齐默尔曼的指挥下开始砍伐树木。尽管劳工们起早贪黑，拼命干活，但柳德尔中校仍然不满意工程进度。齐默尔曼向解释他说，因为树根太深，直接影响到工程的进度，要改变这一状况，除非改变工作方法。最后齐默尔曼补充道：“我担心工程会误了元首给您规定的工程期限。”“期限决不能推迟!”随后，柳德尔又自言自语地说道：“要是用炸药炸怎么样?”“炸药?”齐默尔曼装着茅塞顿开的样子小心地重复了一遍，随后附和道：“那当然好了。只要两箱就可以解决问题。”经过一番思考，柳德尔表示同意用炸药，但严厉警告说：“你要亲自负责爆破工作。”

第二天，一辆卡车运来了两箱炸药。炸药卸下后，由党卫军士兵严密看守。齐默尔曼满心欢喜，因为他略施小计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炸药(尽管上级格里高利耶夫早已答应派送炸药，但却一直杳无音信)。但接下来如何取走炸药，而且不被发现，成了齐默尔曼大伤脑筋的事。最后，他的手下想出了一个好主意：把梯恩梯炸药制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砖”块。由于这种“砖”块和普通的砖颜色很相近，都是黄色，因而在偷偷搬运时不易被发现，并且，在工地上就可以完成这项工作。

于是，齐默尔曼向柳德尔建议，把梯恩梯炸药压制成砖块，以便在使用时不用现从筐子里凿出一块，这样使用既方便，又安全。柳德尔很欣赏这个主意，他们挑选了几名制作爆竹的能手，很快把炸药制成了砖块。就这样齐默尔曼“自力更生”，没费太大的劲就解决了炸药的问题，之后就静静地等候着时机的到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为了配合齐默尔曼完成破坏细菌武器研制中心的任务，另一名特战队员拉杜什金在格里高利耶夫的精心安排下，也悄悄地来到了黑林山。

通过多次审讯战俘，格里高利耶夫得知蒂费尔德施泰因男爵夫人的管家费希纳战前在柏林一家工厂里当锻工，并曾在苏维埃俄国的一个拖拉机厂实习过。他在苏联工人中有许多朋友，最要好的是锻工费多尔·拉杜什金。格里高利耶夫灵机一动，觉得有机可乘：通过费希纳，将拉杜什金打入男爵夫人牧场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于是按下来格里高利耶夫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还在拖拉机厂工作的拉杜什金，当格里高利耶夫向他说明任务后，拉杜什金十分激动，并愉快地接受了这一艰巨的任务。

拉杜什金被特召入伍后，经过短期的军训，随后参加了兽医速成班的学习，在短短的时间里，拉杜什金各项成绩十分优良，格里高利耶夫十分满意，随即命令拉杜什金以一名畜牧师的身份设法打入男爵的牧场。为了能到德国，拉杜什金便到德国人设的劳工招募处报了名。果然不久，他就被“贩卖”到柏林郊区的羁押站。拉杜什金自称他是一个资深畜牧师，希望能在畜牧场工作，羁押站主任认为把他卖给男爵夫人最有利可图，于是，拉杜什金便欣喜地来到了男爵夫人的牧场。

拉杜什金一到牧场就见到了男爵夫人的管家一他的老朋友赞希纳，但赞希纳对他并不特别感兴趣，好像不认得他了。拉杜什金十分纳闷，心想这毕竟是非常时期，人人都必须小心谨慎，费希纳很可能有难言之隐。

为了尽快地在牧场站稳脚跟，拉杜什金主动地承担了一些工作。除了以一名畜牧师的身份检查所有的牲口外，他常常和劳工们一起冲洗畜栏，用推车推粪。当男爵夫人到来的时候，他总是毕恭毕敬，显得非常谦逊。因此，他很快博得了女主人的器重和信任。

之后，拉杜什金还重新“找回”了老朋友费希纳。费希纳之所以不敢相认，是担心拉杜什金在心甘情愿地为纳粹效力，当拉杜什金说明情况后，两位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为彼此还能见面欣喜若狂。经过亲密的接触和交谈，拉杜什金把费希纳拉到了自己的一边，成为自己得力的助手。之后，他还与齐默尔曼取得了联系。

当得知拉杜什金在男爵夫人牧场站稳了脚跟，格里高利耶夫十分高兴。但为了稳操胜券，他立即给拉杜什金部署了一项新的任务：设法打入施泰尼茨实验室，这样才有机会下手。拉杜什金受领任务后，正当一筹莫展之际，情况却出现了转机。

原来，施泰尼茨在对动物饲养房里的家禽进行细菌疫苗实验时，由于没有一个饲养动物的专家，并且担心会被传染上细菌，接受过细菌疫苗的动物往往得不到精心的照顾，从而使实验进行得极不顺利。于是，他决定到男爵夫人的牧场去找一位会饲养动物的劳工。

就这样，在男爵夫人的推荐下，拉杜什金顺利地进入了细菌实验中心内的动物饲养房，尽管他心里清楚，进入动物饲养房就有可能染上致病细菌，但一考虑到能够方便地完成任务，他的心里还是相当欣喜的。

以桃代李

就在齐默尔曼领导的特战小组成功地在工地上站稳脚跟的时候，在格里高利耶夫的精心安排下，另一名特战小组的成员萨弗罗诺夫也来到了黑林山，他以施拉德教授的侄子——“勒勃沃尔”的身份出现在教授的家里。这无疑又为此次任务的完成加了一层保险。

由于教授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个从海外归来的“侄子”，所以教授格外兴奋。当“勒勃沃尔”走下汽车时，教授心情激动地迎上前去，紧紧地拥抱着这个青年，久久没有松开，在场的每个人都被这一情景所打动。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勒勃沃尔”如数家珍地训：述着他的家庭的变敞及他的不幸遭遇，这赢得了教授的同情和信任。教授对这位已成孤儿的“侄子”给予了父亲般的疼爱与关怀。此时，“勒勃沃尔”俨然已成为施拉德教授家庭的一员了，并时刻受到“伯父”的保护。

“勒勃沃尔”可以自由出入教授家里及私人化学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他对教授一流的化学实验室惊叹不已，里而全是现代化的设备和仪器。温室里长着很多供实验用的植物，有些植物像得了怪病似的，有的茎上长满了赤褐色的术瘤，有的果实上则长着绿色的脓疮，教授告

诉“勒勃沃尔”，如果不适当地施放除草剂和植物生长调节剂，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自从这个“侄子”来了以后，施拉德教授好像有了精神寄托，有时和“侄子”彻夜长谈。教授时时埋怨战争，并提到他被迫从事制造威力强大的化学武器，而他的学生施泰尼茨正在从事细菌武器的研制工作。他向“勒勃沃尔”倾诉道，他原是一位研制杀虫剂的科学家，在实验杀虫剂的过程中，他发现了这种化合物刈人的副作用：它能使人的视力明显减退，并令人感到呼吸困难(这是最早的“神经错乱性毒气”——塔崩)。柏林当局知道此事后，便将他调到这里专门从事毒剂的开发与研制工作。他很快又发现了一利-与塔崩有关的化合物“沙林”，它的毒性几乎是塔崩的10倍。

当“勒勃沃尔”假装提出请求要去前线时，施拉德教授表现得异常激动，由于他极其厌恶这场战争，又害怕失去这个“侄子”，所以施拉德教授极力阻止，并坚持让“侄子”留往他的实验室里工作。随后教投就把这个决定向上级作了请示，一周以后得到了批准。就这样，“勒勃沃尔”如愿以偿地成了施拉德教授的助手。

“勒勃沃尔”在实验室工作一毁时间后，发现施拉德教授的主要任务是制造极强烈的毒剂。他已制造出了四种流质毒剂，除了塔崩和沙林外，他现在正在研制毒瓦斯，此种毒剂的毒性更大，人吸入少量就会马上瘫痪，尔后死去。

不久，冒充施拉德教授侄于的萨弗罗诺夫便和齐默尔曼及拉杜什金秘密地接上了头，并参与了具体行动计划的制定。考虑到自身力最的不足，再加上摧毁施拉德教授的化学实验室将带来无法控制的后果，行动小绢决定只摧毁施泰尼茨的细菌实验中心和细菌研制工厂。“勒勃沃尔”的任务是从施拉德教授那里刺探最新情报，收集并带走施拉德教授研制化学武器的绝密实验资料。

灰飞烟灭

鉴于“无声”武器交付使用的日子渐渐临近，特战小组决定立即将计划付诸实施。按照分工，拉杜什金负责摧毁细菌实验中心，齐默尔曼等成员则负责炸毁研制工厂。

拉杜什金每天都要到实验室的动物饲养房里给动物喂食。动物饲养房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关着准备试验用的动物，第二部分关着已经染上病毒的动物。拉杜什金每天穿J：特制的衣服，戴上防毒面具，用半自动的饲料槽小斗车沿着半圆形的铁轨把食物送进去。一天，当拉杜什金给动物喂食时，他突然想出了安放炸药的一个好办法：将饲养房第二部分的饲料槽改成双底，把炸药放到夹层内，由于接触第二部分饲料槽的只有他一个人，所以炸药决不会被人发现。于是，拉杜什金借口饲料槽坏了，请他的老朋友费希纳在男爵夫人的小工厂里进行了修理，并偷偷地安上了夹层，从外观上根本看不出和原来的有什么区别。

正在特战小组忙于做最后准备的时候，萨弗罗诺夫向总部报告：施拉德教授和他的学生施泰尼茨不日将要紧急前往帝国大厦，向元首汇报无声武器的进展情况。很最然这是希特勒迫不及待要提前使用这种武器了。于是总部立即决定特战小组提前行动。

就在施泰尼茨和施拉德教授动身后的第一个夜晚，齐默尔曼送来了炸药。拉杜什金偷偷地把它放进饲料槽里。与此同时，齐默尔曼小组在细菌工厂星也安放了炸药和定时装置。之后，拉杜什金一直守候在饲养房里，当夜幕降临后，他连接了定时爆炸装置和炸药，随后迅速撤离。半夜时分，一阵沉闷的爆炸声打破了黑林山的寂静。过了一会儿，又一声巨响如同劈雷，把大地震得发抖。顷刻间，希特勒苦心经营的细菌实验中心变成了一片废墟，细菌工厂也被炸得飞上了天，整个黑林山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细菌实验中心的德军警卫人员清醒过来后，立即封锁了实验中心的大门。他们打死了2名诚惶诚恐企图出逃的实验员。因为他们担心实验员会把致命的病菌带出黑林山。好在那天夜里没有风，空气潮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正当德国细菌武器基地乱成一团的时候，齐默尔曼、拉杜什金及萨弗罗诺夫等特别行动队员早已安全撤离，萨弗罗诺夫还带走了施拉德教授的绝密实验资料。按预定方案，他们悄悄地离开了黑林山，在当地游击队的接应下，从容顺利地回到了苏联。

真是一家欢喜一家忧!当希特勒得知此事时，立即暴跳如雷，气得差一点要背过气去。他歇斯底里地大骂安全部头子——党卫军陆军上将卡尔登勃鲁纳愚不可及，监管不力。而当斯大林得知“极点”行动成功，勇士们安全撤离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成功的奥秘

“极点”行动的成功，粉碎了希特勒妄图用细菌武器扭转战局的梦想，从而使人类避免了一场空前的浩劫。此次特战行动彰显出特种作战的巨大魅力，为20世纪世界特战史写下了辉煌的一页。其成功奥秘主要在于以下几点：一是严格保密。敌后特战行动，严格保密是行动的前提，行动中如果稍有疏忽则会满盘皆输。此次行动，为了严格保密，自始至终都是由格里高利耶夫中校一个人独立全权负责的。他在挑选队员、组织队员潜入敌后、制定破袭计划和方案等方面，都是在极其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挑选的队员也都做到了严守秘密，3名特战队员伪装的身份没有出现丝毫破绽，这与队员的自身素质及其极强的保密意识是分不开的。无孔不入的希特勒安全部始终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二是组织严密。从潜入敌后特战队员的精心挑选，到各名特战队员以“量身打造”的身份潜入敌后，格里高利耶夫在组织方面颇下了一番功夫。组织三个方向的潜入增加了成功系数，真可谓环环相扣，滴水不漏，确保了此次行动的万无一失。三是特战队员自身素质优良。潜入敌后行动，可谓置身危地、险象环生，一个环节出纰漏，就会功败垂成，这要求队员必须具有沉着、机智、勇敢、果断、英勇顽强、灵活应变、临险不惧等优良的素质。齐默尔曼智取炸药，萨弗罗诺夫出色的演技赢得施拉德教授的信任，拉杜什金饲料槽内巧安炸药都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