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军平

《狼图腾》是我至今读过的最奇特的一本小说,它的奇特之处在于作者借助小说这一文学形式,来探讨中华民族性格的缺陷和复兴的道路。

这本小说颠覆了我的历史观,之前我总认为中国之所以在近代落后挨打,是由于政治体制和人的思想落后;读了这本书,我才发现其实病根是我们的民族性格。

一个民族的民族性格是由这个民族最初的生活环境所决定的。中华民族生活在农业发展较强的长江黄河流域,肥沃的土地在养育我们的同时,也培养了我们的民族性格。与游牧、商业、航海、工业相比,农耕是最特殊的,因为只有农耕可以自给自足,自我封闭,可以不竞争。除了农耕外,游牧民族要面对凶猛的野兽,航海民族要面对飓风海啸,如果这两个民族没有像狼一样凶悍顽强的性格,就不可能生存下去。而中华民族,从起步就在肥沃的土地上生活,并且狼性越来越弱,最后变成了温顺的绵羊。

除了环境的因素外,两千多年的儒学思想也在消除着中华民族的狼性。儒家文化强调克己复礼,强调等级和秩序。三纲五常把人培养成了“听话”的奴才;程朱理学推波助澜“存天理,灭人欲”。经过这样的教化,华夏儿女成了温顺善良的“谦谦君子”,“羊性”成了华夏儿女的共性。这条路走得太极端了。后来,善良软弱的“文明羊”遇上了凶悍残暴的西方“文明狼”,两种文明相遇,被推倒在地的自然是羊。

俗话说性格决定命运,小到个人,大到一个民族也是这样。如此说来,难道中华民族就没有希望了吗?

中华民族想要在充满严峻挑战与竞争激烈的未来世界上生存,避免再走昔日受耻的老路,就必须改变民族性格,适当释放和驾驭人性中的狼性。

游牧民族和农耕民族本是同根生,就像两兄弟。游牧民族是兄,农耕民族是弟。几千年的中华历史表明,这对兄弟,不管打的怎样血流成河,但却共同创造了华夏的文明和历史。一旦华夏民族在农耕环境中软弱下去,严厉而又慈爱的‘天父,就会派狼性十足的游牧民族入主中原,给羊性化的农耕民族输血,一次次地灌输强悍进取的狼性血液,让华夏民族一次次地重新振奋起来。……兄弟俩就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共同创造了灿烂的中华文明,也创造了世界上唯一的从未中断的古老文明。

因此,只有大力弘扬狼图腾精神,中国人才会根除“文明羊”的软弱,克服“文明狼”阶段的半野蛮性,从而成为真正大写的“文明人”。

读罢此书,我掩卷深思,久不能寐。时至今日,鲁迅先生对我们民族劣根性的批判声音犹在耳边回荡,可国民素质却是每况愈下,为什么呢?也许《狼图腾》从另外一个角度给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