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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好的

2009-05-13

美文 2009年6期
关键词:晴天脚尖页面

王 奔

我们总是习惯着被遇见,仿佛散兵游勇般,从一个目的地到另一个目的地。一如乘客般,几许期待,心中总是满怀希望,以为下一站的出口总有人在等着被遇见。于是许多遇见就变成了空的。

四月

又是人间四月天,开始怀念一些人。浩,因为音乐,彼此遇见。因为遇见,我们相知,然后开始分享彼此的情绪。

这是高考前的日子。我还是短短的头发,黑色边框眼睛,夹着一大叠卷子穿行于学校和家之间,目不斜视。

每天坐在那个有着斑驳墙壁的教室里。安静地做题,安静地胃疼,安静地坚守着我的梦想。

不断的考试,不断的伤心。清晰地记得自己面对数学试卷一筹莫展的神情,清晰地记得与浩在四楼楼顶吹风的样子。

那时的日子就像水淌过一样,心里很是熨帖。那种每天为理想奋斗的日子,真的很美丽。

六月

不想再回忆与那两天有关的事情。只记得大片大片的阳光。一枝枝甜腻的葡萄糖,一群孩子拿着准考证仿佛惊弓之鸟一样,神情仓皇。当然这里面也有我和我的兄弟,浩。

两天的做题,同一张试卷却勾画出了一条无法参透的出路。

出来后一个人回家,穿过斑马线,避开车流。心里就只是企盼,时间在那一刻凝固,那样就可以不再承受接下来的事情,喜悦抑或悲伤。

六月二十三号,在家里坐卧不安,仿佛困兽一般。坐在电脑前不停地刷新页面。支持不住,刚躺下,浩打来电话,分数出来。

起身,打开页面,一个尴尬的分数。

浩,一分之差,决心复读。

浩在短信中说,六月让我们一瞬间长大。无论你情不情愿。

九月

九月五号,拖着行李箱,在西安火车站等待离开。决绝地不让父母送。

月台上妈妈红着眼睛说,如果想家的话那就放声哭吧。

跟兄弟们一一告别。浩说,放心走吧,我不会让你失望。林砸了我一拳说,就你最坏了,不守承诺,说好了我们要一起在西安读大学的,我们要一起上课。一起周末去回民坊吃灌汤包的,我们都说好的……

当列车开动,看着“西安”那两个鲜红的大字越来越远的时候,我只是无奈地笑。其实,我也不想离开。

在列车上给兄弟们发短信说,我正在以130KM/H的速度接近我的梦想。你们都要好好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列车外风景不断闪现而过,夜色阑珊,那一刻,泪水已滂沱。

十一月

十一月,下午。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和一个朋友淡淡地说着一些淡淡的话。

开始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习惯了每天排很长的队吃早餐,习惯了一个人在图书馆静静阅读,习惯了整夜地听歌入睡。习惯了在想家的时候对着镜子掉眼泪,习惯一个人温柔的坚持。

这一年,我十九岁,来到这所大学,读日语。认识了一个很好的朋友。于是很开心的觉得这个小孩仿佛是我小时候飘走了的那个红色气球。我们靠在一起坐在银座很开心地聊天,一起肆无忌惮地唱歌。于是。就认定了你是我值得一辈子去交的好朋友。

只是,我们都是寂寞的好孩子。只是,我们都靠得太近。只是,我们都习惯了婉转,不想说,怕增加了对方的负担。

于是,我只有在我的世界里开始惦记你眼里的孤单。

你曾说过,我们要一起优秀的。你还是我的朋友,所以,你要开心。

明天·晴天

踮起脚尖,静静生活。只有踮起脚尖。才能看得见希望。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明天,我们都要好好的过,善待身边每一件事。

明天,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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