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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弗·斯通电影中印第安人形象的表现

2009-03-18

电影文学 2009年4期
关键词:颠覆斯通奥利弗

曹 元

[摘要]在美国影片中,表现印第安人的电影题材相对单一,出现印第安人形象最多的当数美国的西部片。西部片记录了印第安人形象的变迁以及印白之间的关系变化。奥利弗·斯通则是对西部片传统的继承和颠覆,特别是体现在《与狼共舞》、《天生杀人狂》以及《大门》等影片中,他以《与狼共舞》等影片为对象,凸显了银幕上印第安人从“野兽”到英雄。从群相到个体,从“沉默”到发声,以及与白人之间的关系从冲突到和平共处关系的变迁。

[关键词]奥利弗·斯通;《与狼共舞》;印第安人;颠覆

西部片是美国电影史上出现最早的类型电影之一,也是最能体现美国传统文化和历史神话的电影类型。西部片中牛仔的英雄形象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但是作为英雄形象的另一个对立面——印第安人形象却很容易被人忽略了。在早期的西部片中,对印第安人这一异族形象的塑造也是一种社会集体想象物。印第安人的形象也是建立在意识形态和乌托邦两极之间的张力之上。20世纪以来,美国联邦政府的印第安人政策发生了几次重大的转变,这给美国印第安人的社会生活带来了很多重大的也是极为复杂的变化,而这种价值观的变化也体现在大银幕上。

一、西部电影中的印第安人形象的嬗变

早期英国殖民者来到美洲大陆时,得到印第安人的热心帮助,战胜了艰苦的自然环境,迎来了丰收,所以在早期殖民探险家的书信或者日记里,对印第安人的描述多倾向于突出其原始性和纯真性。他们是“自然之子”——赤身裸体,对私人财产权和物质积累毫不在意,崇尚无私和共享一切。生活在自然状态,天性淳朴、忠诚,尚未沾染人性恶习;崇尚自由和天人合一,代表着一种宁静和平的田园时代。印第安人最初往往被视为完美的人:体貌健美,仪态高雅。英勇无畏,对殖民者热诚有加,举止得当,彬彬有礼。

然而,随着殖民者逐步向西推进,白人与印第安人对土地和资源的竞争愈演愈烈,印白之间原来那种和平友谊被打破,转变为冲突和对抗。白人心目冲的印第安人的形象也一落千丈,印第安人被认为是“赤身裸体、吞食人肉的生番”,是“天国可憎的种子”,是与文明标准格格不入的“动物”等,宣称这些“动物”必须为文明社会的发展让道。

在传播媒介中,反映这种变化的最直接的莫过于电影。在美国影片中,表现印第安人的电影题材相对单一,出现印第安人形象最多的当数美国的西部片。西部片记录了印第安人形象的变迁以及印白之间的关系变化。“文明”的白人与“野蛮”的印第安人经历了赤裸裸的冲突,直到白人反思印第安文化,与印第安人和平共处。

在早期的影片中,印第安部落多被描绘成野蛮的、落后的、尚未开化的部族,他们在荒野中游荡,是白人文明道路上的障碍。印第安人的形象只是一个公式化了的银幕符号,他们往往被固定为一种模式:住在提皮里,涂着满身油彩,戴着羽毛头饰,穿着饰有念珠的鹿皮衣,弯弓搭箭;他们表情僵化,生性凶残,追逐射杀白人。印第安人在银幕上只是作为一个群体的形象出现,没有个性可言。他们更是被剥夺了发声的权利,只有机械的呐喊和打斗。而印第安人和白人之间的关系在影片中通常也是剑拔弩张的,展现的是赤裸裸的冲突和对抗。套话是自我关于他者的社会集体想象物,并且它一旦形成就会融入本民族的集体无意识深处,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本族人对异国异族的看法。

奥利弗则是对西部片传统的继承和颠覆,特别是体现在《与狼共舞》、《天生杀人狂》以及《大门》等影片中,他以《与狼共舞》等影片为对象,凸显了银幕上印第安人从“野兽”到英雄,从群相到个体,从“沉默”到发声,以及与白人之间的关系从冲突到和平共处关系的变迁。

二、奥利弗·斯通影片中印第安人形象的还原与颠覆

《与狼共舞》是自奥斯卡奖颁奖以来第一部获奖的西部片。《与狼共舞》的男主人公邓巴是一位美国南北战争期间在一次冲锋中立下战功的中尉,他对战争感到无比的厌恶,只想求得心灵的宁静,在获得了英雄勋章和健康的疮愈后,他请求调到美国西部边境,带着好奇和勇敢的心走进了即将被“文明”所吞噬的印第安部落,与那里的印第安人接触,由开始的陌生、敌意,到了解、熟悉,逐渐与印第安人建立起友谊的故事。

《与狼共舞》大胆颠覆了以往白人至上的西部电影传统,把旧西部电影中被忽略和丑化的印第安部族作为主要角色。影片打破了西部片一贯以来表述印第安人的套话,影片中描写的苏族人不再是食人生番,不再是青面獠牙的野蛮人,他们以一种温文尔雅的形象出现在银幕上。他们不再是沉默不语或者喊着蹩脚的英语,而是说着本族语言。一个个印第安人形象以生活化的方式展现在银幕上,形成了一组英雄式的人物图谱。影片首次将印第安人作为活生生的、有名字的“人物”来刻画。苏克斯部族人没有姓,他们的名字是根据自然界的动物或人的某个动作而随意取的,如族长叫“十头熊”,族长的好友叫“石头牛犊”,巫医叫“踢跳鸟”,其妻子叫“黑披肩”,苏族人收养的白人女子叫“握拳而立”等。他们个性鲜明,与以往那种完全负面的或者毫无个性特征的描述有着天壤之别。其中“十头熊”果断坚毅、“踢跳鸟”沉着理性,武士“风中散发”英勇善战……他们待人开朗诚恳,爱憎分明,对敌人疾恶如仇,对朋友忠肝义胆。对帕尼人的袭击,他们坚决予以反击,捍卫自己的利益,而当他们的朋友“与狼共舞”被政府军官兵抓住押解回营时,他们设法营救。印第安人与世无争,与世代相依的土地构成一幅和谐的画卷。与白人世界的残酷相比,印第安人世界更加和平安详——白人猎杀野牛只是为了取得它们的舌头和值钱的皮,印第安人只是为了取得它们的肉,解决生理需求,白人以领土、财富向印第安人发动战争,而印第安人只是为了保住过冬的粮食和保卫家园而同其他部族发动战争。

影片以巧妙的构思完成了对传统西部神话、印第安人以及印第安文化的认真的反思,得出了与以往西部片完全不同的结论。该片纠正了把印第安人恶魔化的传统,正面描写其文化和生活,影片中的印第安人形象与早期遭丑化,歪曲的印第安人形象不同,它是一种乌托邦化的形象,是形塑者力图否定其本社会的群体价值观,塑造一个根本不同于自我世界的他者社会形象。莫哈指出,乌托邦在本质上是质疑现存秩序的,具有“社会颠覆”、构建美好新世界的功能。《与狼共舞》在多元文化视角下重新审视印第安文化,热情歌颂了印第安人的英勇无畏、善良质朴的精神品质。

奥利弗·斯通在颠覆的同时,并没有回避和丑化印第安人的生活习俗,当前人们所熟知的印第安人的生活习俗与其他美国人已经没有多少差别。《与狼共舞》则使观众有机会饱览裹兽皮插翎毛的西部印第安人的原始生活习俗。印第安人的部族决策会议、欢庆胜利的篝火舞会、狩猎放牧的迁徙生活、生食牛肝的原始习性以及夫妻恩爱不避外人等镜头,对观众的求知欲无疑有着很大的刺激作用。甚至连印第安人的名字,也是一种很独特的文化现象。苏克斯部族人没有姓,他们的名字是根据自然界的动物或人的某个动作而随意

取的,,如族长叫“十头熊”,首领叫“踢鸟”,那个白人女子叫“握拳而立”,邓巴则被呼为,“与狼共舞”,缘由是印第安人看见邓巴与一头同他亲近的野狼滚在一起。此外,该片的三分之一对白使用印第安语言(配以英文字幕),但观众并不感到厌烦,反而觉得新鲜有趣。所有这些,说明导演既注意尊重和宣扬印第安人的传统文化,又竭尽可能满足观众的好奇心理。

三、奥利弗·斯通影片中印第安人形象的反思与拷问

从某种意义上讲,电影是潜藏着意识形态倾向的神话。早期西部片中印第安人的形象是美国主流社会的意识形态的产物。它是美国社会主流话语塑造出来的意识形态化的形象。意识形态具有一种整合功能,它旨在维护和保存现实。早期的西部片通过对印第安人形象的塑造,将主流社会的群体基本价值观投射到他者身上,从而消解或改造他者。影片体现了他们眼中的“原始人=非人”的价值偏见。在电影的表层叙事下面隐藏着白人意识形态的基本主题:文明与野蛮的冲突以及文明对野蛮的征服。

奥利弗·斯通的影片《与狼共舞》为西部片注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本片是以人与人、人与自然,自然与自然的关系展开的。他一直向我们拷问着什么是人什么是自然。是不是自然也有生命,导演一直对观众发问:生命有区别吗?在今天,西部骑士文化的没落恰恰向我们昭示着我们需要寻求一条正义的通向解决和平的路,从而打破秩序与非秩序、“文明”与野蛮的对峙。然而在这一个过程中,用“文明”征服了野蛮的“文明”,是真的文明么?看了这部片子的观众都会有自己的答案。那些所谓的“文明”不过是用火药味十足的现代器械,用暴力和杀戮来革了印第安部落的命。血腥的残暴历史在今天往往被描绘成文明战胜了野蛮,可是这种对峙和冲突并不是不可调和的,影片给我们作了解答,但是单凭主人公邓巴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一个曾经获得国家重要褒奖的战争英雄,转眼被污蔑为“叛国罪”,甚至差点自身难保,然而在努力调和双方矛盾的过程中,他和苏族人都应该获得头号嘉奖。

本片表演十分漂亮。首先是特别细致,在开头邓巴是以伤员的身份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因医生劳累而停止对他医治,于是他就放弃医治再次穿上鞋子回战场,在穿鞋子的过程中因痛而躺在病床上两次,同时还对他抬着头痛苦的脸给了一个特写,他那眼神不但让我们感受到他的痛苦,同时眼睛里放射出无穷的渴望,那是对生命和自由的渴望。在战争中他们只有等待,没有什么胜利和失败,好像一切都是暂时的。他刚到战场就迎面打来一枪,然后一人说“他们的枪很准的”。于是又打来两枪,他没有丝毫惊动,足以表明他自身的痛苦远高于死亡。就在这时导演对生命进行考验和发问。接着邓巴躺在地上时两手向上猛然抬起,摆出一个拥抱的姿势。就像向神祈祷一样。双手下垂体现了生命能力的有限性,另外体现出人类在无助的情况下需要精神上的支柱。接着先是以一个全景,再是以一个从邓巴身边的中近景,导演特意的对邓巴关爱和深刻的同情。再接着邓巴出人意料地骑上马冲上敌方,第一次安全通过,第二次是在敌方的语言冲击下进行的,在第二次邓巴双臂展开又像拥抱一样双眼紧闭冲过去,就像我们所说的“宿命”一样,一个人总有自己的归宿,同时体现精神支柱的伟大力量。再接着邓巴进入了大草原,在那人烟稀少的草原上平静地让人窒息,但邓巴却以自己每天的努力而高兴不已,这种精神的享受也许就是人生的目的。并向观众又提出了一个人生目的是什么的问题,并给出了完美的答案。

在本片中我们最容易想到的就是自然,并从多个角度来阐述自然需要救助而不是破坏,同时也表明没有救助的后果。首先是救助与破坏,印第安人第一次出现是杀死赶马的人,向白人进行报复,接着就表明报复的原因,因为白人杀了他们族的人,印第安人代表自然,这就是人类对自然的破坏。但后来的邓巴加入印第安人的队伍,从这一点导演提出要与自然相融合的观点。印第安人的历史文化,原始生活习性在多年后的今天才被安居乐业的人们所重视。为什么人类总是在失去时才怀念起一些有价值的事物,一些被遗忘的东西,一些本该和大家在共同拥有的地球上安居乐业的弱势群体呢?

奥利弗·斯通的影片多在民族融合的大主题下,教人要与人类、自然交流、友好共处,而平淡的生活就是因为我们的不珍惜而变得无味。只有细细地去咀嚼它,它才有味道。人生的快乐与否就在于思维的一瞬间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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