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飞鸿

古代的游乐活动虽然不及现代多得数不清,但是皇宫之内的游乐活动还是丰富多彩的。花样时常翻新,令人目不暇接。而宫女兰汤裸游,便是其中最富创意的宫廷游乐,也是最荒淫无耻的皇宫游乐活动。而这个宫廷游乐活动的创意,来自东汉末年的灵帝刘宏的这位大汉天子的非凡灵感。

汉灵帝是一个精力十分旺盛的好色皇帝。他在后宫里随时随地看中了哪个女子长得美艳动人,就拉到床上交欢。汉朝的宫廷女子大都穿着开裆裤,为的就是让皇帝临幸起来方便快捷。汉灵帝觉得这项两个人的活动少了一点趣味性,便心血来潮,带着众嫔妃在西苑裸体游玩。一是为了盛夏避暑,二是他认为多人游戏可增加情趣。不过,他还觉得如果美人在碧波中裸游则更加趣味盎然。于是他令人在西苑修建了一个“美人裸游馆”,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并将它覆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环流过整个裸游馆。他选择玉色肌肤、身体轻盈的歌女执篙划船,摇漾在渠水中。在盛夏酷暑,他命人将船沉没在水中,观看落在水中的裸体宫娥们玉一般华美的肌肤,然后再演奏“招商七言”的歌曲用以招来凉气。渠水中所植的莲花荷大如盖,高一丈有余,荷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名叫“夜舒荷”。又因为这种莲荷在月亮出来后叶子才舒展开,又叫它“望舒荷”。

晋代文人王嘉在《拾遗记》中就有关于汉灵帝“裸游馆”的记载。说的是初平三年,汉灵帝在西苑,也就是人们时常所说上林苑里建了一座“裸游馆”,规模宏伟巨大,光馆阁就有一千来间,为的就是在这里进行各种游乐活动。其中之一就是,让年轻美丽的宫女们“共裸浴”,“西域所献茵墀香,煮以为汤,宫人以之浴浣毕,使以余汁入渠,号‘流香渠”。异国进贡的奇异香料,煮成芳香的洗澡水,让宫女们来集体洗澡。更精彩的是,用过的洗澡水,带着残香和女人身体的气息,被倾倒在裸游馆内的曲渠里,形成了“流香渠”。一个带着香气和体温的意象,萦绕在“引渠水以绕砌,周流澄澈”的馆阁之间,波光脉脉,流动徜徉。这样的创意效果,正是汉灵帝所刻意追求的皇宫生活。

说起来,汉灵帝刘宏比起他的先祖汉成帝刘骜聪明得多了,他是一个创造者,他创造出一种生活,来缓解自己适应现实、与现实相沟通时的吃力感。汉成帝曾在兰汤浴室中偷看自己嫔妃洗澡,则是一个彻底的被动者,他想看属于他的女人洗澡,都没法看个痛快。而他的后世子孙汉灵帝则更为主动,创造了一个公开透明的荒淫无耻的宫廷生活。

当然,欣赏年轻美丽的宫女裸游,只是汉灵帝一项游乐项目,与美女在裸游馆的凉殿里裸体饮酒,才是更高层次的游乐项目。难怪他自己不无感叹地说,假如一万年都如此,就是天上的神仙了!

看惯了宫廷美女,汉灵帝觉得有点厌烦,但他又不想耗费出宫之力,便心想灵至,搞了一个在后宫中设列市肆的创意,就是让宫中的婢女嫔妃打扮成买东西的民间女子,而他自己装扮成是卖货物的商人。这样也竟然玩得不亦乐乎。就这样,汉灵帝白天与宫女们进行市肆贸易的游乐活动,夜里就抱着她们凤颠鸾倒恣意地寻欢作乐。

纵观两千年来历朝历代皇帝,汉灵帝无疑是他们之中在宫廷生活上最富有创意的皇帝,而那些汉宫中的嫔妃宫女也无疑是这创意皇帝手中最为悲哀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