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源

在沈阳市东北部。有一片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建筑群，这就是著名的中国刑事侦查教育的最高学府——中国刑事警察学院。

在这所大学里，聚集着一大批我国刑事侦查学方面的精英。他们不仅每年为国家培养出大批刑事犯罪侦查人才，还协助全国各地公安机关乃至外国破获大量的疑难案件。

每一个精英的背后，都有着一串串精彩传奇的故事。

闻名国内外的足迹专家吴旭芒教授，便是如此。在参与侦破的两千余起形形色色重特大刑事案件中，他用神奇的慧眼，使一个个罪恶的魔鬼，在他们留在作案现场的足迹中，显现出了原形……

公安部长向他致敬

春节就要到了。辽宁省本溪市到处是一派节日景象。这天晚上6点多钟。家住开发区的一个体户的妻子。带着11岁和9岁的两个女儿，带上给妈妈家买的一些礼品，来到了不远的妈妈家。妈妈烙了女儿最爱吃的馅饼。招待女儿和两个小外孙女。吃完饭后，妈妈还惦记着给女婿和在他家的他的妻妹的6岁和2岁的女儿捎回去一些。妈妈装完饭盒，看到女儿又是领孩子又要拿饭盒。便让老伴帮女儿送回去。

那个个体户是一家饲料公司的代理商，是当地有名的大款。被高高的围墙围得严严实实的漂亮的二层小洋楼，楼上是卧室，楼下是库房和客厅。

几个人回来后，那个个体户老板刚刚吃一口岳父捎回的馅饼。便听到有人敲大门声。于是就放下饼出了屋去开门。

过了一会儿，妻子好像听到外屋有什么声音，也出了客厅。

不一会儿。妻子的父亲也好像听到了什么，也出了屋……

——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起特大杀人案发生了。

只有藏在里屋床下的老板妻妹的6岁小女儿，躲过了血腥之灾，慌忙跑到姥姥家向姥姥报了信。

当地警方接到报案。立即派员赶到了案发现场。

展现在警察面前的，是惨不忍睹的景象：个体老板和妻子及两个女儿、老板的岳父已被杀死在库房里。老板妻妹两岁的小女儿被杀死在走廊里。库房内外的地面上，布满了血迹。上面撒满了饲料……

这起本溪市十几年来最大的血案，即刻给这座山城罩上了一层不祥的气氛。

案件震惊了省、市领导。也惊动了公安部。当地警方根据公安部、辽宁省公安厅和省、市领导的指示。立即调集警力，组织强大的专案队伍。投入到破案中。争取尽快破案，以保证全市春节期间治安形势的稳定。

警方在现场找到一只压在老板身下的血手套，在已被破坏的现场的30余人的足迹中，经过几天的筛选确认，又提取了非亲戚朋友左邻右舍的三枚残缺不全又都很模糊的血足迹。

一周时间过去了，破案工作毫无进展。

警方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捱过了大年初一。

大年初二。警方立即派人带着三枚足迹的照片。来到中国刑警学院请求协助。

学院刑技系痕检教研室副主任、副教授史力民立即打电话请来了吴旭芒教授。

吴教授同史主任经过对三枚模糊的足迹进行分析之后。很快取得了共识：这三枚足迹，极有可能是两个男性犯罪嫌疑人留下的，穿的都是档次比较低的胶底布鞋。其中。一人身高在1.75米左右，年龄在二十八九岁：另一个身高在1.70米左右，年龄在二十五六岁。

当夜，警方立即派出百余名侦查员根据吴教授和史主任对足迹分析后确定的侦查方向和范围，在全市进行地毯式大搜查。

第二天下午，侦查员在一居民家对一青年进行询问时。发现他的一只手一直插在裤兜里。侦查员让那青年穿上鞋子，在那青年系鞋带的时候。发现他一直插在裤兜里的手缠着绷带。那个身高1.75米、年龄29岁的青年。被带到专案组进行审查时，矢口否认是他作的案。

经过对那青年和血手套进行DNA鉴定，认定他就是凶手之一。根据他的交待和获得的其它线索。警方向另一个身高1.71米、年龄26岁的同伙可能逃遁的辽宁省、山东省和天津市警方发出协查通报。

那同伙从沈阳市逃到大连后。又逃到了天津，在天津的一个农村。终于落入了法网。

此同伙26岁，身高1.71米。

案件破获后，本溪警方在感谢信中惊叹吴旭芒准确无误的判断：“真是神了!”

破案报告电传到公安部后，时任公安部长贾春旺高兴地在报告上写到：“向刑警学院及吴旭芒、史力民二位老师致敬……”

外轮惨案发生后

一天，吴旭芒应辽宁省公安厅的邀请，同公安厅的专家驱车到盘锦油田去研究一起案子。途中，传来省公安厅指挥中心的紧急指令：营口鲅鱼圈港外轮发生凶杀案，请吴旭芒立即赶往营口协助破案。

原来，一艘东南亚某国轮船的船主，雇用了28名我国大陆人员。搞海上运输。这天，这只船停靠在营口鲅鱼圈港。等待装玉米。当夜，船上发生了惨案：政委、二副、报务员和一名管理人员被杀死。

他们赶到营口后。由于这只船除搞海上运输外。还有走私嫌疑，与岸上人员接触关系复杂。到底是船上人员还是船下人员作案。一时还弄不清楚。

在现场勘查中，发现现场已被处理过。除在二副的床单上和地板革上发现两枚模糊的不完整的足迹外。再没有发现其它有价值的线索。在对船上人员的调查中，发现24名船员都表现出很大的悲哀。一名曾经得到过政委很大帮助的年轻船员，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悲痛，还为政委摆上了灵位进行悼念。

在一周时间的调查中，只有那名受到政委很大帮助的青年提供一条信息。说在码头上他在偷偷销售从韩国走私带过来的打火机时，曾经有一个人向他打听过船何时离港，船主什么时候给船员发红包等等。此外。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和重点嫌疑人。

此案引起了公安部的高度重视，为加大侦查力度，又派出了公安部检验中心的专家前来参与破案工作。经过研究决定，侦查工作还是从现场发现的那两枚不完整的模糊足迹入手，重点对船上人员开展工作。

船上24人的足迹样本收集上来后。公安部、省公安厅有关人士和吴旭芒等6名专家，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分析认定，排除了22个，只剩下被列为1号的年龄在20岁左右和被列为2号年龄30岁以上两个船员的足迹，被认定很有可能系犯罪分子所留。然而，对这两枚足迹的认定。直到凌晨两点。也没有一个专家作出明确的表态。

案情重大，时间紧迫。每一个专家的心里都是沉甸甸的。

最后，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把目光投向了吴旭芒。

其实，此时的吴旭芒，何以不晓得自己肩负重任的分量和使命?他，虽然在24个足迹分析中。心里已有了谱，可是，他没有轻易表态。为了慎重从事，他提出，再把认定的范围扩大一些，重新作一次分析认定。于是，又找来几枚有疑点的足迹样本，重新制做了几个不同血迹的样本图。

当晚9时，经过他的再次分析认定。终于胸有成竹地指着1号足迹说：“就是他。”“敢不敢出鉴定书?”负责带队的省公安厅的专家问。

“敢!”吴旭芒的一个“敢”字，让人们的心里豁然

开朗起来，

晚11时，一切准备就绪，审讯“1号”开始。

凌晨2时，“1号”终于投降招供：作案者就是他——那个为政委祭灵的21岁青年。

原来。船靠岸后，船主便按照惯例给每个船员发了红包。虽然红包内的数量从不公开，可是，谁的红包里有多少钞票。船员们心里大概都有个数。尤其是和政委关系很好的“1号”。

当夜，“1号”将得大红包中的4人杀死，将红包席卷而去。之后，又把现场作了处理。然后将作案工具和血衣扔到了海里。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加之船员们都知道他同政委的关系最好，他又向专家组提供过是岸上人作案的假线索，心想怎么也不会找到他的头上。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今天遇上的是一个真正的对手。

他就是凶手

十年前，沈阳市沈河区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市的凶杀案：小北门商店两名更夫被杀害。金库被抢。现场除留下一枚足迹外，没有任何线索。

案发之后，沈阳市警方立即投入四百多警力开展破案工作。经过4个多月的侦查工作。传讯了100多名嫌疑人，可是，都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而放掉了。破案工作搁浅。专案组不得不解散，

在专案组中，有一个老技术员。怀疑一个年轻人可能就是那起案子的制造者。便设法弄来近日那个年轻人的一只鞋，拍了照片。

2007年8月。刑警学院一名老师到沈河区公安分局学习。在与那名老技术员闲谈中，他了解到了这件事。建议老技术员把照片请吴旭芒教授看看。那名老技术员有些疑惑地说，案发都十年了。还能行吗?那名老师说，吴教授可神着呢，说不定就能行，并把照片带回了学院。

痕检教研室的老师都看了那张10年后的足迹照片，认为与当年在现场发现的两枚足迹有相同之处，但也有明显的不同之处，意见一时统一不起来。

吴旭芒仔细看过两枚足迹之后说，这相隔10年的足迹，是有很大的差异。但是。却有很重要的研究价值，关键是怎样解释存在的差异。他把一名学生相隔8年的两枚足迹照片找来，结合痕迹学理论和自己的经验，进行比照研究。他说，从两枚足迹照片比较来看，脚的整个形态和各个部位都发生了变化。如脚变宽了、胖了。脚弓内侧和大拇趾的形状原来都是圆形的，而现在却是扁形的：脚掌前沿原是弧形的现在是波浪形的。但是他又说，这些差异的存在，都是合理的，正常的，都是生理变化的必然结果，这就是差异存在的原因。但是，只要是同一个人的足迹，不管相隔多少年，总有永远不变的东西。如五个趾头的形态，在各个年龄段，无论怎样变化。都有内在的必然联系和特点。只要掌握了这一点，就可以在纷繁复杂情况中。抓住问题的本质。他说，那个可疑的年轻人当年作案时是27岁。现在37岁，虽然足迹发生了很大变化，但是正是那不变的特征，无可辩驳地证明，他就是凶手。

根据吴旭芒的分析，警方密捕了那个犯罪嫌疑人。经过审讯。那人惊愕为什么10年后又找到了他?他感到遇到了高人，又觉得在这样人面前抵赖是徒劳的，于是很快供认了罪恶行径。随后。警方又将两枚足迹送公安部检验中心进行鉴定，得到了确认。

为表彰吴旭芒在破案中的功绩，上级为他荣记了二等功。

吴旭芒在繁忙的教学任务之外，每年还要应全国各地公安机关的请求，参与侦破一些疑难案件。几十年来，经他对足迹的认定。破获了全国各地2000余起重特大案件，特别是一些绝活，在警界传为佳话。

河北省曲周县发生一起凶杀案件：一乡村教师被杀害，妻子也受了重伤。案件发生在教师节刚刚过后，在全县造成很大影响，特别是在全县教育界，影响更大，省、市领导和上级公安部门要求县公安局不惜一切代价。迅速破案。县公安局在省、市公安机关的参与和指导下，组织警力全力进行侦破。

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破案工作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于是便向中国刑警学院请求协助。

专案组给中国刑警学院寄来了一张在现场提取的足迹照片，称这可能是凶手逃跑时留下的，并分析称凶手20来岁。身高1.65米左右。

吴旭芒教授接到足迹照片后，分析认为，当地警方对足迹的分析认定有很大的误差。他认为。凶手的年龄应在40岁以上。甚至可能接近50岁，身高也在1.7米左右。于是。他打电话给曲周县公安局专案组，谈了自己的意见并要求提供足迹的石膏样本和平面样本。县公安局很快将足迹的石膏和平面样本寄了过来。经过吴旭芒的进一步分析认定，足迹就是凶手留下的。

专案组根据吴教授的分析和意见，对案件进行深入侦查，很快锁定被害教师妻子的49岁的情夫。系重大嫌疑人。于是。专案组立即派人带着被害人妻子情夫的鞋子，来到中国刑警学院。吴教授一看，这鞋子并不是原来留下足迹的鞋子。专案组人说，嫌疑人原来的鞋子无法找到了。吴旭芒说。如果能找到嫌疑人原来的鞋子，就很容易认定了。专案组人着急了：“原来的鞋子已无法找到了，那可怎么办呢?”

吴旭芒说：“你不要急，只要是嫌疑人的鞋子，也是可以作出结论的，只不过要难一点而已。”吴旭芒对嫌疑人的足迹照片同那只鞋子，从鞋里到鞋外磨损特点和步伐特征等进行研究分析，认定那枚足迹就是受害者妻子情人留下的，并给出了鉴定书。

就这样，这起由奸情引起的谋杀案，很快告破。

凶手的狐疑

沈阳郊区一户人家一个12岁女孩和一个7岁男孩被杀害。侦查员经过现场勘察，在这家门口找到一个很模糊的足迹。侦查员带着警犬顺着这个足迹追下去，一直追到一堵墙下。在墙的后面，又发现一个跳跃落地的足迹。顺着足迹追下去，在一公里外的一个院子前，警犬停了下来。侦查员经过搜查。在院子前的草地里，发现了一把带血的菜刀。

经过鉴定，这把菜刀就是杀害两个孩子的凶器。

这个院子住着两家人，两家的男主人是兄弟俩。一个34岁，一个32岁。那把菜刀为两家共用。平时就放在院子里。

这兄弟俩。无疑成为重要的犯罪嫌疑人。

可是，不管怎样问。兄弟俩就是不承认是他们杀了人。

为了进一步找到证据，专案组又对现场发现的脚印反复进行了分析和鉴定，认定脚印的主人身高一米八零左右，和那兄弟俩的身高相吻合。但是在这些证据面前。兄弟俩还是不承认杀人。

为了稳妥起见。专案组请来了吴旭芒。

吴旭芒看了脚印，便明确表示：“这脚印虽然极有可能是犯罪分子留下的，可是却不是他的真实脚印。”身旁的人一听，有些糊涂了：既然极有可能是犯罪分子的脚印，为什么又不是他的真实脚印呢?

针对人们的疑惑，吴旭芒说：“因为是雨后，再加上犯罪分子是从墙上跳下，有一个向前冲的力，所以脚印是拉长了的，给人造成假相。其实，这个人身高不过1.70米左右，年龄在28岁左右。由此判断。兄弟俩不是凶手。”

为了得到更加准确的结论，吴旭芒亲自到了现

场。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说：“脚印有明显的外侧重、内侧轻的特点。说明这个人两腿不直，脚掌受力不均，才形成这样的足迹。”

吴旭芒停了一会儿，然后肯定地说：“这个人是个罗圈腿。身高在1.68米左右。”

于是，侦查员按照吴旭芒的结论。在村里“按图索骥”，终于找到一个身高1.68米、28岁的罗圈腿男子。

在侦查员面前，那个罗圈腿眨着迷惑的小眼睛，满脸的狐疑。但最后又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杀死了那两个孩子。

原来。受害人家的女主人和罗圈腿家是邻居。罗圈腿不仅腿有毛病。而且长着一双永远睁不开的小眼睛，形象丑陋，平时还好吃懒做。在村里一直名声不好，到现在也没有说上媳妇。他见这个女邻居长得漂亮，心里痒痒的，一直想寻找机会占女邻居的便宜。

那天，他打听到女邻居的丈夫到外地去打工，他便从那兄弟俩家的院子里偷来那把菜刀，然后趁着夜色偷偷来到了女邻居家。

他叫开门后，出来开门的不是女邻居，而是她家的12岁的女儿。原来。那天女邻居不在家，到亲戚家串门去了。小女孩一见凶手吓得大叫起来。凶手害怕事情败露，便残忍地将女孩杀死。这时。里屋的男孩被惊醒了，跑了出来看究竟。小男孩一看。吓得大哭起来。凶手怕小男孩的哭声惊动了邻居，便又将小男孩杀死了。

凶手逃出了女邻居家后，又把菜刀扔到了兄弟俩家前面的草地上。然后回到了家中。

他自认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警察肯定会把那兄弟俩当凶手抓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警察这么快就找到了他。所以，当警察上门时。他满脸的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呢?

cf系列残害妇女案

1997年9月27日晚上9点来钟，家住吉林省柳河县城关乡田家村的郭家。因为男主人打工在外，媳妇吃完晚饭后，就同孩子早早躺下睡了。22时左右，一个黑影潜入郭家。将媳妇一刀割颈杀死，然后将媳妇的身体进行了疯狂的残害。其手法之恶劣，令人发指。

案发后。县公安局抽调了100多名警力组成庞大的专案组，进行侦破。可是，进行了两个多月的调查走访，侦破工作也没有取得进展。

时隔半年之后的一天夜里，柳河县向民镇大兴村一对夫妻，又被杀死在家中。其杀人和残害女被害人的手法，同半年前的“9·27”案件如出一辙。

同一天晚上，同镇一女居民从邻家串门回家的途中，也被人扼住颈部刺伤了腹部。由于被害人大声呼救，凶手慌忙丢下被害人，骑上摩托车逃跑。

一天之内又发生两件性质恶劣的杀人案件，引起通化市公安局的高度重视。局长亲自带领刑侦部门20多名侦查人员立即赶到柳河县公安局，全力进行破案。可是，两个多月过去了，查找了几千辆摩托车，走访了近万人，却一无所获。

在此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与柳河县相邻的吉林省梅河口市、辽宁省的新宾县，又接连发生了6起类似案件。两地公安人员夜以继日地工作了几个月的时间，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时间到了2002年8月24日下午4点多钟，辽宁省新宾县北四平乡一对夫妇在家中修完炕后，女主人来到村边大桥下的河里洗澡。不一会儿。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从女主人身后扑了上来，用绳子勒住了女主人的脖子，手持尖刀，正要行凶，被赶来的女主人的丈夫发现。

慌忙中，凶手丢下一双黑皮鞋。光着脚骑上摩托车逃跑了。

据受害人的丈夫介绍，凶手身材不高。偏瘦。骑一辆长春产的红色AX100铃木摩托车。

吉、辽两省接连发生的残害妇女案，引起了公安部领导的高度重视，立即派刑侦总局的一名领导来到吉林省指导侦破工作。并将案件列为公安部第三号挂牌督办案件，简称“cf系列残害妇女案”。

根据专案指挥部的决定，在一方面加大走访调查侦破力度的同时。立即将凶手丢下的那双黑皮鞋和在其它发案现场获取的几枚足迹样本，送到中国刑警学院，请吴旭芒进行鉴定。

吴旭芒看了那双黑色皮鞋和其它几枚现场留下的足迹后，明确表示，“cf系列残害妇女案”系一人所为，此人身高在1.70米左右。年龄在35岁左右。体态偏瘦。

吴旭芒教授的鉴定和凶手使用的红色长春产的AX100铃木牌摩托车。使案件侦破工作方向更加明确。

秋季的一天，两名侦查员来到辽宁省新宾县边沿村走访调查时，在一个林场的院子里，发现了一辆红色的长春产的红色AX100铃木牌摩托车。

两名侦查员再一看护林员的体貌特征，不觉眼睛一亮，心里一阵狂跳。

两人强力掩饰内心的兴奋之情。心照不宣，若无其事地对护林员说，这里没事了，请护林员带领他们到村支书家里去汇报一下。

原本看到警察来了心里就有些发毛准备随时逃跑的护林员，一看两个警察若无其事的样子，又说这里没事了。也就放心了。于是。就乐颠颠地带着侦查员来到了村支书家。

村支书没在家，侦查员说先进屋等一会儿吧。于是，护林员先脱掉鞋子。穿上拖鞋进了屋。护林员刚一进屋，侦查员立即将门从外边堵上，并立即向指挥部汇报。

那护林员一听门被堵上，知道不好。立即打开后窗，穿着拖鞋逃进了后山的林子里。

专案指挥部立即调集500多名警察进行搜山，四天四夜之后。护林员终于被抓获。

身高1.68米、35岁的护林员，不得不交待了横跨吉、辽两省历时四年多的“cf系列残害妇女案”的全部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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