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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理和石家庄丝弦戏

2009-01-05张辰来

文史精华 2009年12期
关键词:丝弦周总理剧团

张辰来

丝弦戏,古名“弦索腔”,是河北省一个古老的地方剧种。金元时代,北曲三大摇篮之一的正定,也是这一剧种的源起和发展中心。它的唱腔,除兼元人散曲的套数、小令之外,还有官调、越调两个板式变化。元杂剧中的曲牌如“驻马听”、“新水令”、“耍孩儿”、“雁儿落”等名目,在丝弦戏里都可寻见。其以真声唱字、然后旋律向上大跳翻高,再用假声拖腔,余韵萦绕而下。声腔高亢激越,悠扬奔放,很具燕赵慷慨悲歌之风。清初戏剧家李笠翁在《闲情偶寄》中称该唱腔“声音之道,能不大缪于宫商者,首推弦索。”是以该剧种在清初便盛行于河北中南部。据康熙十年的《束鹿县志》(束鹿县即今辛集市)载,当地正月初七之后“高搭戏场,遍于闾里,以多为胜。弦腔、板腔、魁锣桀鼓,恒声闻十里外,或至漏下三鼓,男女杂沓犹拥之不去……”但自清朝嘉庆三年后,却被朝廷诏谕禁演。于是,冀中平原一带丝弦班社便散入乡间与吹打班结合,在民俗三皇庙会和红、白喜事上以坐台小班唱形式演唱戏剧故事。直至晚清(鸦片战争之后)才又有艺人搭班结社、粉墨登场(季节性班社)。到清末民初,丝弦戏流行地域东路至河北献县、高阳、安平,南路至邢台、沙河、广宗,北路至山西繁峙、浑源、灵丘,西路至山西平定、和顺、昔阳,石家庄周围各县为中路丝弦。

石家庄丝弦戏,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由丝弦戏名演员“正定红”刘魁显在石家庄(当时称“石门”)挑班组成“玉顺班”发端的,这不仅开创了丝弦戏组成常年班的先例,也是这个剧种扎根落户于城市的肇始。但在那个连年战争、民生凋敝的年代,丝弦戏发展是步履维艰的。原在农村时丝弦戏就被人讥嘲(或艺人自嘲):“住的是旧寺破庙、吃的是萝卜山药”,“枕的半截砖,铺的破席片”,戏装是“麻绳缝来补丁补”,乐器是“破锣破镲破大鼓”,一句话“破丝弦庄稼土”。进城后,落脚在石门西花园南窑坑边上的大席棚里(时称“和平戏院”),此地名曰“西花园”,实际是三教九流、五行八作会集的杂八地。说书的、唱戏的、打拳的、卖艺的、剃头的、修脚的、箍漏锅的、攒筲的,一应俱全。在日伪及其后的国民党统治时期,艺人生活异常艰难——一天两开箱演出,却挣不了二斤玉米面钱,为了养家糊口,有些艺人不得不在卸妆后,打小工,当小贩,拉排子车。有些艺人因病和冻饿而失去生命。再加上汉奸、特务及警察横行霸道,敲诈勒索(著名须生王永春就曾因反抗警察敲诈而被捕),到石家庄解放前夕,这个当时唯一的丝弦班社随时都有散伙的可能。丝弦戏已经濒临绝境。

石家庄解放后,丝弦戏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与扶植下,进行了民主改革,使这一古老戏曲艺术获得了新生。让丝弦戏演员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丝弦戏在周恩来总理的关怀下,从1957年起,他们不仅实现了前辈艺人“背上二斗小米进北京”演出的夙愿,而且还唱进了中南海。之后,他们的戏还拍电影上了银幕,而且还在3省10个城市进行了4个月的巡回演出。随着全国各大报刊的连续报道,评价赞誉,使丝弦戏声名远播、盛极一时。

每当忆及丝弦戏这段艺事鼎盛的黄金时期,丝弦剧团的老人们莫不眼含热泪、满怀激情地感激敬爱的周总理。笔者于1985年曾采访时为市政协委员、原石家庄丝弦剧团著名旦角演员并曾任十几年剧团团长的刘砚芳先生。他十分动情地忆述了当年周总理5次看他们演出以及给予丝弦戏的深切关爱。

1956年,石家庄丝弦剧团在规模和建制上已有了长足发展。接到准备进京演出的通知后,在市文化局局长李纯璞、副局长刘参之领导下,首先抓了队伍建设,把丝弦剧团已经分开的一团、二团重新合并起来,集中优秀演员组成演出团。排出了以著名须生何凤祥(“赵州红”)、张永甲、王永春,著名刀马武旦兼老旦刘砚芳,青衣花旦石连秀、袁雪萍,著名红净“活奸臣”金双全、“一声雷”李铁山等为首的整齐的演出阵容。还抓了剧目的改编整理。当时省文化局派戏研室主任林岩带四五位戏剧作者来到石家庄,同市文化局的剧作者毛达志、尚羡智等一起观摩了70多个剧目。经座谈研究,最后加工整理出《空印盒》、《赶女婿》、《白玉杯》、《调寇》、《樊梨花灌药》、《审老虎》等6台戏,随即便加紧排练,为进京演出做准备。

土生土长的地方戏,能够到北京城演出,这是丝弦演员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愿望。1953年故去的丝弦戏一代宗师刘魁显生前曾感叹:“能背上二斗小米进北京唱唱,也就心满意足了。”如今老一代人的未了心愿,就要在这一辈人身上实现了。所以演员们个个精神振奋,人人认真练功,积极排练。热情之高,前所未有。甚至后来在进京的火车上,大家还抓紧时间背台词,吊嗓,压腿,不停练功,切磋表演技巧,以至于把列车上很多旅客吸引到这个车厢里来,投以惊奇的目光。

石家庄丝弦剧团是1957年11月5日进北京的。在前门车站下车后,这些从“庄里”初次进京的“土包子”,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敲锣打鼓欢迎他们,更没有想到还有不少领导同志如文化部艺术局副局长马彦祥(1949前曾任石家庄市戏剧音乐工委主任)、全国剧协主席田汉、中宣部文艺处副处长任桂林(1951年前曾任石家庄市文艺工委主任和文教局副局长)、北京市文化局副局长张梦庚(1948年曾任石家庄市戏剧音乐工委副主任)、电影局局长陈荒煤等人会亲自到车站来迎接。他们哪见过这个阵势,一个个激动得眼含热泪,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石家庄丝弦在北京大栅栏中和剧场演出几天之后,令演员们心潮澎湃的一天来到了。11月11日,文化部和北京市文化局一起通知丝弦剧团,当晚有特殊任务,要他们到中国文联礼堂(王府井大街64号)演出,并点了《小二姐做梦》、《空印盒》两出戏。

那天,剧团提前两小时进入指定剧场。当演员们在后台化妆时,老局长任桂林和张梦庚来到现场。他们笑着说:“告诉你们个喜讯,今晚周总理来看戏!”这一句话,使整个后台都沸腾起来了,大家有的欢呼,有的蹦跳,有的揩鼻涕、抹眼泪,还有得竟扭起秧歌来。老局长要大家安静,郑重地说:“大家注意,第一,不要紧张,该怎演就怎演;第二,不要向台下看,以免走神儿出戏;第三,后台要保持肃静;第四,演出完毕,大家到台上整队,总理要接见同志们!”

大家谨记老局长嘱咐,这场演出非常成功。张永甲、王春永的唱腔、表演,不断赢得满堂喝彩,盲人琴师温明祥的板胡伴奏也连连获得热烈掌声。

散戏后,剧场灯光骤亮,观众一个不走,在台下有节奏地鼓着掌。周总理健步走上舞台,随后李富春副总理和钱俊瑞、田汉、陈荒煤、马彦祥、曹禺、欧阳予倩、焦菊隐、任桂林、张梦庚等领导同志和艺术家们也上了舞台。周总理微笑着同演员一一握手,大家热泪盈眶直觉得是在做梦。更使人感动的是,总理不仅和主要演员握手,也和跑“龙套”的握手,还找到后台和监场的、拉幕的、管服装道具的,都一一握了手,并说:“你们是无名英雄!”

接着,周总理同丝弦剧团演职员进行了亲切的谈话。他询问了丝弦剧种的历史和沿革,剧团组建的时间和体制,活动的地区和拥有的观众,问得很详细。之后,周总理就当天的演出赞扬了剧团集体合作的好台风,并说:“石家庄是华北最早解放的城市,那时候我在石家庄就想看你们的戏,没看成。这次你们送戏到北京来,很感谢你们。”

当时,老局长任桂林插话说,丝弦戏是我们党扶植起来的地方剧种。总理说:“很好,人民的艺术,人民是喜爱的。你们的艺术来自农民,不要忘了农民、不要忘本。”并嘱咐大家要认真学习毛主席的文艺理论,发扬地方戏的优秀传统,把丝弦戏继续发展下去。谈话间周总理还亲切地问老艺人何凤祥:“老师傅多大岁数?”在何回答说“60岁了”之后,总理勉励说:“你要带好徒弟呦!”

总理和大家谈话的时间约40分钟,他谈笑风生、平易近人,接触不到5分钟就消除了大家在国家领导人面前的紧张心理。他看到剧团乐队穿着特为进京做的海军呢衣服,就满脸笑容地说:“解放了,你们都穿上翻身服了!”记者把话筒递到他面前,总理就笑着说:“呦,还录音!哈哈,这事闹大了!”……就这样,他总把大家逗乐,很快缩短了大家同总理心理上的距离。在合影时,总理要演员在中间,演员们上去把总理簇拥起来,总理乐了:“哈哈,你们把我包围了!”

当晚,丝弦剧团请周总理题词还有一段插曲:临散戏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大家突然想到,应当请周总理给签个名,以作纪念。那时候他们还不懂得“题词”,以为总理能签个名,就是莫大荣幸了。可当时他们连个签名簿也没有。于是就让对北京比较熟悉的徐佩马上去买。可是时间太晚了,徐佩跑到王府井,店家几乎都关了门。他费了不少口舌敲开了一家店门,千恩万谢地买到了一个影集簿。等他赶回来,总理谈话也将结束。当大家请总理签名时,总理拿着影集簿沉思了好大一会儿没动手签名,在大家大眼瞪小眼、迷惑不解的时候,只听总理轻声地但又语重心长地说:“我拿回去,好好给你们写一写!”这一句话,让丝弦剧团的演员们把心放下了,双腿却都跳起来了,手掌也都拍疼了。

总理要走了,大家恋恋不舍地带着妆把总理送到王府井大街上,目送总理的车走远,才返了回去。这一晚上,大家喜跃抃舞,不能自禁,几乎没睡觉。有的写日记,有的写工作决心书和入党申请书,还有的脱掉呢子衣服,说:“我不能穿这个了,总理穿得那么简朴,旧衣服的两只袖口都磨得绽开了。我穿这身有愧!”老艺人何凤祥嘴上直念叨:“总理在旧社会是丞相啊,我一个臭唱戏的被总理接见,做梦也想不到啊!”他眼含热泪,冲中南海方向,恭恭敬敬地深鞠了3个躬,禁不住喊出了心声:“共产党万岁!”

十天后,周总理派人给丝弦剧团送来了题词:

发扬地方戏曲富有人民性和创造性的特长,保持地方戏曲的艰苦朴素和集体合作的作风,加强学习,努力工作,好好地为广大人民服务。

周恩来

一九五七年十一月廿一日

周总理的题词,对石家庄丝弦剧团很有鼓舞作用和指导意义,之后的几十年间,一直鼓励着他们前进。

自从周总理看了丝弦戏演出之后,石家庄丝弦戏一下子轰动了北京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录制了王永春、张永甲、石连秀、袁雪萍的唱片,开始播放;剧院演出也场场客满;《人民日报》、《光明日报》、《北京日报》等各大报纸和《文艺报》、《戏剧报》等刊物连续发表了十几篇文章,给予丝弦戏高度评价。京剧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先生也在《人民日报》以《枯木逢春》为题发表文章予以赞扬。解放初期在石家庄工作过的老局长任桂林,当年与丝弦老艺人交往密切——刘魁显就请他吃过半斤素炒饼。他很理解丝弦艺人的愿望,曾在《人民日报》撰文称:石家庄丝弦戏不用背二斗小米,进京的愿望也实现了。

11月13日,石家庄丝弦剧团正在大栅栏中和戏院演出。当晚的戏是何凤祥、王永春的《调寇》,石连秀、袁雪萍、张永甲和刘砚芳的《赶女婿》。开戏前,戏院的张经理对刘砚芳说,今晚周总理来看戏。刘砚芳见到场上坐满观众,就担心总理还有没有座位、安全不安全?那位张经理说,总理经常和群众一起看戏,不必担心。但刘砚芳放心不下来,在自己上戏以前一直盯着观众席上第六排的空座位。当《调寇》演到一半时,才见总理来到座位坐下(事后得知,总理是接见完国际工会代表团后才赶来)。刘砚芳上场演出中还时不时抽冷子向第六排瞧瞧。当他演《赶女婿》跑圆场时,瞥见总理站起来朝台上看他的脚——那时刘砚芳20多岁,演旦角跑圆场时,裙子飘起来,双脚几乎不沾地,跑得又快、又稳、又美,当年人称丝弦“水上漂”。他揣测总理是看他脚下功夫如何,所以愈发卖力气。事后乐队的同事们问他:见没见总理站起来看他跑圆场?他嘴里说着“看到了看到了”,心里甜得都要醉了!

散戏后,周总理第一个站起来带头鼓掌。他指指自己,冲台上摆摆手,又抱起拳来做作揖状,意思是他不到台上去了,谢谢你们。这时台上台下一片掌声,演员们眼看着总理同观众谈笑议论着走出了剧场,莫不泪眼模糊地由衷感到:这真是生活在人民群众中的好总理呀!

使丝弦剧团演员更为激动的是,经周总理推荐邀请,他们这个在旧社会难登大雅之堂的乡土戏,在11月18日竟然进了中南海,要在怀仁堂为中央首长演出了。接到通知,全团上下,欢呼雀跃,一片沸腾。演出之前,还有一个外人不知的临时赶排花絮,更为准备工作增添了热闹气氛:原定演出剧目为《小二姐做梦》和《空印盒》,谁料演出的当天上午10点钟,突然通知剧团将垫戏改为《扯伞》。后来才知道,这是程砚秋老先生向中央建议和推荐的。原来程先生和章乃器先生于1954年以全国人大代表身份到石家庄视察时,看过刘砚芳和何凤祥演的这出戏,推崇备至。这次进京,剧团没有演这个戏的准备,只好一接通知,就加紧排练。演员何凤祥和刘砚芳忙得连午饭也没顾得吃。虽然忙累些,可他们心里仍然很高兴。当晚这个小戏演出很成功,赢得了不少掌声。

那晚来看戏的除周总理外,还有朱德、邓小平、陈云、李先念、陈毅、贺龙、叶剑英、聂荣臻、乌兰夫、李济深、何香凝、周扬、钱俊瑞等。周总理是第二次看《空印盒》了,他一面当观众,还一面当讲解员,不时指指台上和周围领导人小声议论。

散戏后,周总理走上台来,其他领导同志要他做代表,他说:“不行,大家都来!”他在台上一边向台下招手,一边扭头轻声地对演员们说:“我给你们都请来!”对此,演员们后来激动地说,总理真是理解我们的心啊!

当中央首长接见演员时,大家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都争着和首长握手,无意中把盲人琴师温明祥挤到了旁边。这情况很快被周总理发现,就走过去紧紧握住了温明祥的右手,同时朱总司令也赶来握住他的左手。当人们告诉他,这是周总理和朱总司令在和他握手时,感动得温明祥涕泪交流,竟咧着大嘴失声哭了起来。

在合影留念时,周总理仍不肯坐中间,最终留下了一张他在边上由王永春抱着他胳膊的照片,成了丝弦剧团永久的纪念。

石家庄丝弦剧团首次进京,周总理竟看了他们3次演出。这无疑给了他们莫大的荣耀和巨大的鼓舞。

1959年9月的一天,周总理到石家庄视察岗南水库和黄壁庄水库建设情况。当晚,他不顾一天的劳累,在铁路工人俱乐部观看了石家庄丝弦剧团演出的《白罗衫》。那时侯,晚上演出时间比较长,将近4个小时。省、地、市领导考虑总理太累,嘱咐剧团把戏压短些。于是第一场去掉唱词,改成了序幕式过场戏。

散戏之后,省委书记林铁、地委书记康修民陪同周总理来到台上。没想到总理见面头一句就问演职员,为什么第一场没有唱词?当大家讲明原委后,总理爽朗地笑了,他说:“没有必要嘛!不要考虑我一个人,要照顾广大观众。第一场没有唱,观众就不知道是什么剧种,也不合乎戏剧规律,对吗?”大家听了这些话,深感总理处处都在想着群众。不禁联想到,亲眼见总理进场落座后,回头瞧瞧身后,马上摘下帽子的动作,都觉得自己有些脸红。细微之处,仍可见一代伟人的崇高精神。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大家很惊奇总理极强的记忆力,他指着在剧中扮演姚达的演员说:“永春,听唱腔你还是个麒派老生呀!”使得带妆的王永春吃惊之余,心里暖烘烘的。后来,总理转过话题说,“最近报纸有了个不好的倾向,戏剧广告只登编剧、导演、舞台监督、音乐设计的名字,唯独不登演员的名字,这不公平,我要替演员呼吁!”当时省委书记林铁接了一句:“这叫喧宾夺主。”

在同乐队谈话时,总理问到编制多少人?一位老艺人紧张地回答:“武场6人,文场7人,七六一十四人。”总理笑了,说:“不要紧张,七加六一十三嘛!”引得大家都会心地笑了起来。当总理发现剧团乐队自制的土琵琶时,就问,这个什么乐器?当他得知,这是老艺人刘振山自己动手制作的琵琶,是弦索腔的标志,代表着丝弦戏的音乐特色时,就拉住刘振山的手说:“这很好,要保持你们的特色,发扬自力更生、艰苦朴素、节约开支、勤俭办团的作风。”并鼓励剧团,地方戏就要以民族乐器为主,发展民族乐器,保持民族音乐特色。

这次谈话历时30分钟,总理与剧团演职员逐个握手,并合影留念。

周总理第五次看丝弦戏,是在1966年3月。石家庄丝弦剧团被调往天津执行政治任务演出。一次在天津宾馆舞厅举办联欢会,周总理特意走到石家庄丝弦剧团的座位面前和大家见面。总理说:“我们是老朋友了。我曾多次看你们演出,演得不错嘛!”总理很关心丝弦艺术接班人问题,当得知演“小二姐”的已不是当年的袁雪萍,现在是小青年师雅香的时候,总理很高兴,就请师雅香唱了丝弦《小二姐做梦》选段和《朝阳沟》选段,之后,总理又谆谆嘱咐剧团要多培养徒弟,做到后继有人。在场人员无不铭感总理对丝弦戏的深挚关爱。

周总理几次看丝弦戏,除给予关怀之外,亦有提携扶掖。1958年年初,石家庄丝弦剧团接到赴朝慰问演出通知之后,市文化局艺术科长栗曼晴、剧团团长杨清黎及刘砚芳等打前站,先行到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联系。总政文艺处王处长对他们讲,这次慰问团有10个分团,每个分团配一个演出团。原拟名单上没有你们石家庄丝弦,是周总理审查名单时,讲石家庄丝弦剧团不错,才排上了你们。听闻此言,这几个人在惊喜之际,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原来我们能够去朝鲜慰问志愿军,是敬爱的周总理提的名呀!

在朝鲜慰问期间,一次,志愿军第一军某师赵师长,带着4名警卫员骑马来到剧团驻地,说是来看“老乡”。剧团与其接谈后得知,这位师长是石家庄市休门人。他讲,石家庄丝弦来朝鲜慰问的消息,他是在军部师级以上干部会上听到的,说周总理点名慰问团带来了稀有的地方剧种——石家庄丝弦戏,他这是抽空赶来会一会“老乡”的。一时间,人们在异国他乡亲情融合洋溢的时候,又无不感戴周总理深情厚意。

之后的1960年,长春电影制片厂找到石家庄,邀丝弦剧团到长春演出,历时3个月,拍摄了丝弦戏电影《空印盒》,在全国放映;1961年石家庄丝弦剧团受邀进行了3省10市巡回演出,历时4个月,声腔响遍邢台、安阳、新乡、郑州、洛阳、商丘、开封、徐州、济南、德州等城市。

石家庄丝弦戏的成长发展,在人民群众中声望的热播和提高,在全国影响的不断扩大,都是和敬爱的周总理的关怀分不开的。周总理对丝弦戏的关爱是铭刻于丝弦戏艺术人员心头的无量功德碑,永世难忘;周总理对丝弦剧团的题词,是照亮丝弦戏剧艺术繁荣发展的指路明灯,必将光前耀后,使这门艺术再创辉煌。

责任编辑 谢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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