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擎月

霏霏的细雨。我慢悠悠地骑着自行车，百无聊赖地唱着海鸣威的《老人与海》。

不经意地一转头，一滴雨正中我的眼眸，我敏感地闭起了眼，头偏向一边，停下车来揉揉眼睛。

突然便从那另一只未闭上的眼中看到了老屋。

巷头是我，巷尾是老屋，中间二十几米的路，是8年的记忆。蒙蒙的细雨朦胧了路，正如8年的岁月朦胧了8年的记忆。

我没再揉眼，没再哼歌，没再骑车，就在8年之外看着老屋。

老屋，显然已经很老了。即使隔了这烟雨蒙蒙，却也分明看得到它的老态龙钟。记忆中，满屋顶的红瓦有几块变成了灰的——许是漏水，给换上的吧!墙上我画的但我自己也看不懂的那些画，也早已随墙体上石灰的掉落而难见踪影。只有那扇红色的木门，依然没变。不，锁是新的，老屋易主，这锁当然不能用原来的。老屋，好像没怎么改变，只是8年的岁月剥蚀了它的青春外衣。

心里默念着老屋，你好吗？老屋和我对视，没有回答。

我急了，蹬车驶了过去。

咦？门口那丛洗澡花呢？到哪去了？洗完澡后，坐在洗澡花旁和一朵朵娇弱的小花玩耍是我曾经的习惯，那时候小，什么都那么新奇，即使是这些弱小的不知名的生命在我心中也占据了很大的一块空间。可是现在，哪里有养花的闲情。看花，也是要到花店里花些钱买回来的。曾经那颗天真敏感的心，仿佛被洗澡花那只属于老屋前的洗澡花带走了吗?我无奈地吐了口气，心里莫名的压抑。

我骑车，绕老屋一圈，却没有发现老屋旁的小屋，又绕行一圈，依然没有。来到记忆中小屋的位置，那儿，什么也没有，它消失了。

儿时爱吃甘蔗，那间小屋中便时常储藏着一捆捆让我馋得慌的甘蔗。每当想吃，便跑过去从木门门缝中向里张望，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妈妈。可是现在，我还会在意那一捆捆的甘蔗吗?现在的吃食可是越来越多了啊，可我怎么就找不到小时候吃甘蔗时的那种无比甜美的感觉了呢?难道这也随着老屋的衰老而逝去了?

老屋和我，又回到了对视的局面。老屋似乎没变，但我却变了很多。

8年了，老屋、我都走过了8年，我们现在都真实地存在着，可一些关于老屋与我的那些童真的回忆，却永远只能存在于我的脑海中。

(指导教师 陈春生、王化琴)

素材小贴士

大佛及大磬

山里有座寺庙，庙里有尊铜铸的大佛和大磬。一天深夜，大磬向大佛提出严重抗议：“你我都是铜铸造的，可是你却高高在上，每天有人向你献花供果，烧香奉茶，甚至还向你礼拜。而每当有人拜你时，我就要挨打，这太不公平了吧。”

大佛思索了一会儿，安慰大磬说：“大磬呀，你也不必羡慕我，你知道吗？当初我被工匠铸造时，一棒一棒地锤打，一刀一刀地雕琢，我历经刀山烈火的痛苦，日夜忍耐如雨点落下的刀锤……千锤百炼才铸成佛的眼耳鼻身。我的苦难，你不曾忍受，我走过难忍的苦行，才能坐在大殿里，接受香花供奉和人类的礼拜！反观你，只要别人在你身上轻轻敲打一下，你就痛得不停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