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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赏析杂文还可以这样写

2007-05-14欧阳蒲柳

杂文选刊 2007年20期
关键词:国民性大学校长慈禧

欧阳蒲柳

我们无意将杂文的概念无限制地扩大,之所以出现大杂文理念,盖因为许多以针砭、批判、抨击、讽刺、揶揄见长的短文无“类”可归,犹如行善者将流浪儿或无家可回的乞丐收拢组成一个新家庭。杂文,杂文,杂而又杂,文之又文而已。

依据这个命题,我们将《非常道:1840至1999的中国话语》作为非常规杂文之创新,等于为杂文大家族引进了新品种,它丰富了杂文的选题,同时也让我们尝到了聊备一格的杂文味。

原来杂文还可以这样写——借助不同的人物在不同的场合说的“个话”,组成一个特定时期的“众议院”。这些人有着不同的身份、不同的观念、不同的经历,说出来的话,都代表着彼时彼地某些群体的理念和利益,反映出时代的特点,体现出世相与社会心理。

同是质疑,同是发问,慈禧问:“康有为要变法,为什么不来找我?”康有为是改良派首领,慈禧一伙则是保守派,两派水火不容,康有为若找慈禧,无疑与虎谋皮。简单一句话,便窥探到顽固如慈禧者的凶险杀机。

鲁迅在日本留学初曾发出诘问:“怎样才是最理想的人性?中国国民性中最缺乏的是什么?它的病根何在?”鲁迅终其一生关注人性、国民性,他创作的杂文一直探究、批判国民性,国民性是他魂牵梦绕的民族病灶,所以才能发出如此沉痛的诘问。杨靖宇那个质疑与鲁迅关于国民性的诘问有异曲同工之妙,不是他们不懂得,而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罢了。

原来杂文还可以这样写——不需要作者自己的文字,即不需要作者自己“创作”,而只需要作者选别人的文字,他的头衔不是“作家”,而是“选家”,在这里,“选”就是创作。“选”中有观念,有倾向性,“选”中有构思,“选”中有美学。

如同作家创作选题。选家在千百种书刊中也有个慧眼识珠的匠心。在《意志》篇里,蔡元培先生为维持校纪,面对几百名不肯交讲义费的学生,“这位身材矮小、瘦巴巴的文人,站在红楼门口,挥拳作势,怒目大声喊道:‘我跟你们决斗!包围他的学生只好纷纷后退。”蔡是中国大学校长的楷模,他爱惜人才,呵护爱国学生的壮举与此“挥拳作势”判若两人,绘声绘色地表现出其原则性与责任感,令人肃然起敬。

张伯芩也是大学校长,他办教育的理由当然不会只一条,当他看到英国兵与中国兵的精神状态、身体条件、衣着等“有天壤之别”,当即感到羞耻、痛心,所以下决心“改造国民”,而欲达此目的,“就是办教育”,同是人们景仰的大学校长,张与蔡有同有异;同是育人,张伯苓又与鲁迅的方式不尽一致。对此,我们不妨与当今的大学校长们相较,自然可比出孰高孰低、孰优孰劣了。

原来,杂文还可以这样写——让历史成为今天的一面镜子,“以史为鉴”从来都是政治家、哲学家、社会学家的出发点与着眼点。而小说家、剧作家则常常通过其作品反映历史以比照当今。这是因为时代的长河总是从古至今奔流不息,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社会也并非如天地相隔之悬殊。《非常道》从鸦片战争(1840年)中国陷于半封建半殖民地“话语”起,到二十世纪末,这一百六十年是中国历史最大的变局,作者“纪录”了这一个半世纪各色人等的言与行,从而深刻地“描绘”出我们国家、民族经受的火与血的洗礼。尤其难能可贵的是作品对封建思想文化的揭露与鞭挞十分深刻、精彩,为作品增加了含金量。

“选家”的工作可称之为“选学”,“选学”要求“选家”具有广博的智慧,要求“选家”具有胆识,更要求“选家”具有时代精神与政治敏感。作品需要可读性,因此,要求作者具有遘选那些引人入胜“选段”的悟性,如此说来,“选家”的劳作更艰辛、更繁杂。

2007年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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