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蹈海探天的远望勇士(连载二)

2006-05-20马京生

党史纵横 2006年5期
关键词:好望角测控飞船

马京生

身系全船安危过好望角方显英雄本色

尽管简仕龙没空讲他的故事,可海上测控部一个名叫桂启山的参谋,却从郑州信息工程学院给我打来长途电话说:“听说你去江阴采访,我跟简主任出过好几次海,我了解他,我这还有他神舟一号时的日记。简主任很有人格魅力!很有人格魅力……”桂启山说起简仕龙来总是滔滔不绝。

简仕龙是个特别喜欢钻研的人,他原本是学测控通信专业的,但每次随船出海他总要带上自己的专业书和很多有关气象、航海、航天、计算机等方面的书,工作闲暇的时候就看书,不懂的地方,简仕龙主动向专家请教。渐渐地他看懂了气象云图和航海图,学会了分析海况,危急关头果断作出正确的决策。

简仕龙有着丰富的航海经验,经历过的惊涛骇浪数都数不清。不过最令他难忘的还是1999年那次远望船首航好望角,因为那次航行让简仕龙亲身体验了死亡之海的恐怖。

好望角对远望号来说是全新的航程,而且要经过海盗出没的马六甲海峡。马六甲海峡,位于马来半岛和苏门答腊半岛之间,是连接印度洋和太平洋的重要海上交通要道,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世界最繁忙的海港之一。同时,马六甲海峡也是世界著名的海盗出没区。

可以想象,今天的海盗绝不能与几百年前的海盗同日而语。今天的海盗们使用的是现代化的武器装备,不仅有枪炮,还有高速摩托艇,高科技的通信和网络设备。他们已经不再对渔民船上那些小宗的货物感兴趣,他们看上的都是世界上最高级商船,不仅抢货,还要劫船。目前,国际海盗已经被公认为世界三大公敌之一。

简仕龙正是担心这个,所以让大家事先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简仕龙对船员们说:“大家不要慌、不要怕,我们船上没有钱、没有货物,有的就是人,海盗不会来找我们打交道的。”简仕龙的话就像一针镇静剂,船员们都安定下来工作。十分幸运的是,远望船没有碰到海盗,顺利地通过了马六甲海峡。一个年轻船员兴奋地在船上演讲道:“当东方的天际露出第一抹曙光,当新的一天开始的时候,我们的远望三号已安全通过马六甲海峡,劈波斩浪地航行在印度洋的洋面上。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完成了我国远洋航天测量海域由太平洋到印度洋的历史性跨越。这将会成为一个具有重要纪念意义的日子而被永远载入我国远洋航天测量船队发展历程的光辉史册……”

“远望号”航行在印度洋上,暴雨突然降临,向船身扑面砸来。船在波浪中上下颠簸十多米,活像个“不倒翁”左摇右晃。大部分船员开始晕船,许多人已经吃不下饭了。简仕龙虽说久经风浪的磨练,这次也有点晕船,但他强打着精神和船长季红星到各个船舱里挨个劝晕船的同志去吃饭。其中有两人已经3天没吃饭,只靠输液补充营养。有一位随船保障设备的师傅,食水都不能进,靠输液维持着生命,他说活着太痛苦,想跳海自杀。这可把船上的政工干部紧张得不敢闭眼睛,天天盯着他,照顾他。之后的几天,船在海浪中左右最大摇幅达到正负23度,人根本站不住,全船人几乎全吐了。船扭动着庞大的身躯,钢板的接缝处咔嚓咔嚓相撞,发出心惊肉跳的响声。船员们第一次领教了印度洋的厉害,有些外协人员恐慌了,穿着救生衣睡觉,甚至有人写起了遗书。船上弥漫着紧张的空气。

远望号在风浪中经受着考验。

生死考验面前,简仕龙极其镇静,他不断地鼓励大家:“有我在,请大家放心。”他向大家坦言:“我们第一次从太平洋到印度洋,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远望三号一定能走出去。”

经过二十多天的航行,远望三号船终于要靠港了,大家都兴奋极了。但偏偏德班港又遭遇到四十年来前所未有的大暴雨,滔天巨浪涌向岸边,乌云翻滚把整个天空盖住,海面上覆盖着雨雾,能见度不足500米。德班港四十年来第一次封航!

在简仕龙的再三申请下,港方特意安排了一架直升飞机把引水员送到了船上,“远望三号”才终于顺利进港。那天,港监告诉简仕龙,“远望三号”是今天唯一进出港的船舶。

就在远望号停靠德班港期间,简仕龙接连看了好几天的气象云图,他发现一股热带气旋正在大西洋上空生成,并向好望角方向移来。因为国际海事系统的卫星云图一天只能上午和下午各接收一次,为了顺利通过“好望角”,简仕龙几天前就要求机关气象部门从网上下载实时的气象云图,并通过航渡采集系统传到船上。当他看到传来的气象云图上有两股大的热带气旋正在向好望角附近移动时;他赶紧叫来季红星船长,通知大家:随时整装待命,有需要外出的同志就在码头附近活动,随时准备离港。

好望角位于非洲大陆的最南端,位于两大海流、两大风带交汇处。世界气象年鉴写明:年均有121天浪高都在6米以上,风高浪急,气候变化多端。历来是事故的多发地带,有“风暴角”和“死亡之角”之称。

下午15时30分,简仕龙看到传来的气象云图上两股气旋移动的速度明显加快,并在后面又有新的气旋形成。如果船不提前出发,这几股热带气旋将在好望角附近形成大的风暴,对于“远望三号”船按预定时间过好望角会形成巨大的威胁。

简仕龙迅速与专家组会商,当时德班港的天气很好。有人表态,不相信天气会变化那么快。简仕龙指着气象云图来说服大家,要相信科学,气象预报现在准确率已经很高了。这时有人悄悄说风凉话:“简主任是搞测控的,现在都成气象和航海专家了,还要我们做什么?”情况紧急,船上的几个领导意见不一致,有人很严肃地提出:“改变原定计划,一定要先发文上报给总装备部机关,领导机关批准后,船才能出航。如果不按规定办,万一总装领导追究责任谁负责?”

简仕龙说:“如果发文等待上级批复,将会错过通过好望角的绝佳时机。我们可以边走边发报请示上级机关。现在情况这么紧急,实事求是才是根本。如果总装追究下来,我这个决策者担着。”

这时,有人说:“其实按照规定,风浪大了我们的船可以不走,在这边海上漂着更保险。”

简仕龙语气坚定地说:“从德班港过好望角要40多个小时,如果不赶快走,我们过好望角就有危险。好望角一年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有风暴,船是无法通行的。我们这次出海,就是为执行测控神舟飞船的任务,不管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原因,有多大困难,远望三号决不能赶不上执行任务。我们的船早到预定海域,就可以在测量点等飞船。我们必须完成任务!”

简仕龙果断下令,让船长立刻通知全体船员:下午16时30分准时起航。

安排完船上的事务,简仕龙给领事馆的朱总领事打电话,请他们对“远望三号”船临时决定提前出航给与帮助,来不及办理的出关及结账等一切手续和善后工作,请大使馆帮助办理。请示提前出航的电报,也立即发往总装备部。

朱总领事接到电话后及时赶到了港口,迅速协助做好善后工作。当天下午16

时30分,“远望三号”船提前15个小时驶离德班港。

总装备部也很快批复,同意远望三号船提前通过好望角。

“远望三号”乘风破浪,全速驶向好望角。

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远远望去,那铁锈色的花岗岩如同一条巨型鳄鱼,贪婪地伸入大西洋。这里是大西洋和印度洋暖湿流交汇的地方,浪花激起一条长长的波澜,壮观的美景同时也隐藏着危险。

葡萄牙航海家迪亚士最早发现了好望角。1488年2月3日,迪亚士率船访问印度途经好望角,面对狂风巨浪,船员们感到了世界末日的到来。他们写好了遗书,等待命运把他们抛向任何地方。可是,或许是上帝冥冥之中救了这船发现好望角的人,船被大风吹到了海滩上,他们死里逃生了。从此,迪亚士称这里是“风暴角”。然而,1500年,迪亚士再度远航印度时,这位发现好望角的航海家却永远留在了这里的“风暴”中。1716年,荷兰一个庞大的舰队在好望角突遇狂风巨浪,如山的海浪吞没了43艘战舰,无一人生还。1968年,一艘超级油轮航经好望角,被一股20多米高的涌浪托起船的中部,再一个巨浪劈来,船一分为二转眼间沉入海底。据说,这片海域已经沉没了两千多艘船只。

“远望三号”船此次航行赴试验海域途中,必须经过好望角。这天,天气变坏了,老天好像跟谁赌气似的,一直阴沉着脸,海上能见度小于10海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简仕龙和季红星船长一直在驾驶室里认真地观察分析海况,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突发的状况。

终于,“远望三号”在风雨来临之前,全速平稳地冲过了好望角。

四五个小时后,无线电波传来国际海事局的通告:好望角附近已经形成巨浪,一条十万吨的货轮沉没。海事局提醒各国船只,近两天内不要试图跨越好望角。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倒吸了一口凉气,深感后怕,如果不是提前15个小时离开德班港,“远望三号”船的好望角之旅还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危险。

简仕龙为当时的决定感到欣慰,他终于把大家安全地带过好望角,不禁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1999年11月20日6时30分,神舟一号飞向太空。

最让简仕龙高兴的是,这次“远望三号”在执行神舟一号任务中,出色地完成了飞船第9、10、11、12、13、14圈的测控任务。

就在飞船要开始第14圈飞行,准备返回着陆时,从北京航天指挥控制中心传来命令:由于前站指令注入异常,“远三”务必在第14圈向飞船注入新的返回指令和数据。

听到指挥部的命令,简仕龙告诉大家,注入指令虽说并不在此次我们的预定任务范围内,但对于神舟一号飞船却至关重要。我们一定要在关键时刻发挥关键作用,誓夺任务全胜。

当船上广播里传出调度命令“一分钟准备”时,一直盯着频谱仪的操作手许宁大叫一声“发现目标”。与此同时,返回指令和数据源源不断地传向了“神舟”号飞船。准确无误补发返回控制参数成功。

11月21日凌晨2时49分,远望三号成功注入指令。53分飞船准确进行第一次返回调姿,变轨发动机点火工作制动成功,飞船准确进入返回轨道。远望三号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圆满。

全船的人第一次看到他们的指挥官简仕龙竟像孩子一样高兴地当众跳了起来。

“天字第一号”任务

在采访的一天晚上,海上测控部计划处副处长储玮,在我的房间里向我讲起了他跟着简仕龙出海执行任务的一次惊险历程,我的心再次被震撼了……

四艘远望号船为执行神舟五号的测控任务,于2003年9月分别奔赴预定海域,拉开了远望船队又一次出征的帷幕。

远望二号船于9月19日离开江阴码头,驶向南太平洋。

因为简仕龙要随时关注四艘远望船,所以储玮每天清晨第一个任务就是把代表四艘船的小红旗准确地标在海图上,让简仕龙看到四艘船在大洋中的位置,让他运筹帷幄,指挥全局,而各艘船都会在每天早上打电话来汇报情况。

2003年9月22日,远望二号航行第四天,早上工作组的例会刚刚开过,气象部门报告:前方台风已经有大兵压境的态势,建议修改航线,工作组通过这一建议。下午,气候在一个小时之内变成晴转多云,此时的风力为4到5级,能见度8到10公里,远望号在动荡的海面微微摇晃。这种气候表明:船舶已经在风暴的边缘徘徊,远望二号低速航行在修改后的航线上,开始小试风浪。但这仅仅是“热身运动”。

当船航行到新西兰附近时,又遇到强冷空气,风力中心浪高8米。如果此时继续前行,几小时后将与大风浪相遇;如果船此时调转航向,沿原航线返回,又会暂时滞航。面对复杂的形势,简仕龙在二号船上召开了常委会,讨论计划变更,研究如何面对突发情况。简仕龙在会上说:“中央强调,我国首次载人航天飞行是一项里程碑工程,战略工程,最具代表性的形象工程。我们要以实际行动为这项工程的圆满成功贡献力量,切实做好安全工作,包括抗大风浪的安全航行,恶劣海况下动用设备的安全保障措施,请大家切记:行百步者半九十啊!”

此时,正值临近执行测控任务,需要“百米冲刺”的关头,远望二号被强温带气旋包围,前方航线的海浪预报有8至10米。了解航海知识的人知道,浪高4.5米以上的就属于灾害性海况了。何况可能是8至10米的海浪,那将直接威胁测量船的安全。

三百多名船员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身处危险之中,此时简仕龙办公室内的决定关系着全船人的命运。

简仕龙和船长吴锦高等人围着电脑上的海浪预报资料,焦急地商讨着远望二号船的何去何从。简仕龙担心地说:“看来咱们还是躲一下,这儿风浪太大,两三天才能过去。咱们既不能让船受损,又要保证按时到达任务海区。”说这话时他心里沉甸甸的,意味深长地注视着身边的吴锦高。

吴锦高船长总是一脸沉着冷静的样子,是一个不喜形于色的人。他不仅熟知远望二号的一切船舶动力设备情况,更知道此时简仕龙话的分量和其中的含义。

机电部门报告已经显示:7号重油舱和11号水舱结合部钢板焊接处因长期锈蚀出现三处裂缝,并且撕裂处正处于船体中部。指示表上水舱的水没了,油舱的油却暴涨了,这说明水流进了油舱,而油轻于水浮在了水面,这意味着船体的抗风能力将大大降低,一旦遇到强台风,船舶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吴锦高眼前浮现出“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拦腰折断的场景。他知道,海上大涌会把船体首尾抬起,中部悬空,由于自身的重量,能使万吨巨轮拦腰折断。这时如果一个大涌顶起船身,两头悬空,船体就会从两头向下折断,顷刻之间,船毁人亡。他知道大海的残酷,几年前正在远望号上执勤的吴锦高收听到“爱莎尼亚号”客轮于9月28日凌晨遇难的消息,那是航海人不能忘记的大海难。

在波罗的海芬兰湾,重达1.5万吨级的“爱莎尼亚号”客轮的底舱,被狂风大浪冲开,海水疯狂涌人,十几分钟后庞然大物的客轮沉入海底,1051名成员中仅有140人获救,侥幸死里逃生的人是因为船在近海才有了生还的机会。如果是现在的海域,即便是游泳健将也无法活下来。

此时此刻,远望二号船情况危急!如果冒然前行,后果将不堪设想。

考虑到种种可能,吴锦高最后表示赞同简仕龙的意见,让船躲过风暴,并提出建议,船往北走三个纬度情况就要好得多。

简仕龙拿鼠标在屏幕上点了点,说:“行,暂按原航线返回,走三个纬度,就悠着。这样每天还可以节省几十吨油呢。等高压气旋过去,我们再全速前进。调整这么大,我得报告一下。”说着他拿起了电话

简仕龙放下电话说:“首长同意我们的意见,让我们尽量完成任务。我们不能仅是‘尽量,而是一定要百分之百圆满完成任务。”

夜幕笼罩着太平洋,远望二号船在漆黑的海面上以9节的速度沿航线返回。船员们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当船员们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照射在蓝缎子般的海面,发出波光粼粼钻石闪亮的光芒。

然而,成功的道路总是一波三折。就在飞船发射进入最后倒计时,各系统都已就位,载人航天的千军万马静待决战时刻的到来。此时,远望二号船再次遭遇温带气旋的袭击。洋面上海浪汹涌,正在不断聚集着能量,随时可能爆发。

这是天字第一号任务啊!

简仕龙的房间就是船上指挥所,灯火通明弥漫着紧张的气氛。简仕龙和吴锦高等决策人围着海图和气象图,在听取气象和测控部门的汇报。

船躲不躲海浪?跑不跑?往哪跑?保证飞船测控的任务能不能完成?一系列问题迫在眉睫,需要立即决策。

分管测控的副船长王瑞东说:“这次神舟五号,航天员上天,人命关天,所以要求我们组织指挥零失误,技术操作零差错,设施设备零故障。一切技术方案都已准备就绪。对于测控来说,临战之前最大的忌讳就是临时改变计划。”

简仕龙说:“如果飞船第5圈我们测不着,变不了轨,导致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如果不能按照计划变轨,飞行程序就乱了,航天员就不能精确返回预定主着陆场。第二种可能,就是推迟返回,飞行两天或者更长时间,带来其他风险就更大了。”

王瑞东说:“太空中几秒钟的事情都是大事,何况两三天。请简主任还是跟北京联系一下,试探着询问一下能不能推迟发射。”

一个个请示的电话打到了北京指挥所,一个个领导的电话又打回来。

“推迟发射已经不可能了……”

面对着严峻的情况,简仕龙有一种“处变不惊”的大将风范,因为他知道紧张的情绪是可以互相传染的。大家一致认为,航天员在太空,远望号能不能完成任务事关重大。

多数人的意见是,船最好不要转移,一转移新海区,就要出现一系列新问题,尤其是测量控制的数据都要重新计算,会有许多想不到的问题。完不成测控任务怎么办?能挺就在这里挺着吧。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简仕龙身上,大家静静地等待着。

危机之中简仕龙果断地说:“根据气象预报,临时调整航向,躲开风暴,去找一个最佳测控点,既要保证完成任务,又要保证设备和船舶的安全。马上把方案上报指挥部。”

他看大家还一声不吭地坐在那儿,就大手一挥说:“就这么定了!散会。”

中国载人航天指挥部很快批复同意此方案,并要求加强气象监视,谨慎驾驶,准时赶到备份测量点,确保船舶和设备安全,确保圆满完成任务。

简仕龙又征求了其他人的意见,最后定案:向东北移一个半纬度,全速前进。

2003年10月15日凌晨,离“神舟五号”载人飞船发射还剩最后几个小时。简仕龙率远望二号船如海上蛟龙迅速开出了136海里,成功甩掉了南太平洋上的温带强大风暴和气旋。

虽然临战变阵,意味着原定的测控方案、设备参数都要随之变化,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然而,技术人员凭着平时练就的过硬本领,在新的备份测量点,仅用短短5个小时就完成了所有参数的重新设置。测量船不仅完成了复杂海况的预测,新航线的测量,还对新的测控方案、新的时间表、新的工况数据、新的跟踪参数等,每一项都进行了严格的审查。主操作手立即将新数据烂熟于心。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等一切都安排就绪,简仕龙一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神舟五号”载人飞船升空后,远望二号船真是和飞船在一起,远望二号船上那巨大的天线展开旋转,对飞船太阳能帆板进行监测,遥控飞船变轨,在新海区从容应战,把一组组可靠的测控数据传回祖国。保证了中央军委曹刚川副主席与航天员杨利伟天地通话。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

简仕龙兴奋地说:“飞船一出地平线我们的雷达操作手就发现目标跟踪上了,一直跟到飞船飞出地平线。上级赋予我们的海上测控、通信占整个飞行全程的46.4%,我们实际完成量超过73%,我们超额完成了任务!”

10月16日,当飞船成功地降落在内蒙古着陆场,杨利伟跨出舱门的消息传来时,远望二号船沸腾了!掌声和欢呼声,久久地回荡在南太平洋海域。

简仕龙站在被称为“太平洋广场”的船甲板上,他喜欢看年轻的船员们胜利后尽情地欢呼,挥洒着一张张洋溢着豪情的兴奋笑脸,他为远望勇士们而自豪!他为祖国母亲而骄傲!

他在日记中详细地记述了他当时的感受:

2003年10月15日9时,“神舟五号”飞船按计划准时发射,历史永远记住了这一辉煌时刻。任务实施顺利,取得了圆满成功。发射成功后,观摩发射的胡总书记等首长分别讲话,表示祝贺,也给我们完成后续测控任务很大的鼓舞。

……`

今天接收到的卫星云图显示,原计划执行任务的海域气象条件很恶劣(浪高4米,风力9至10级),船如果没有及时调整到目前的船位,不仅完成任务很困难,船舶的安全也要受到很大威胁。万一完不成任务,将如何面对这举世瞩目的载人航天任务,如何面对给予我们殷切希望的海上测控部的全体人员和家属,如何对得起几百号兄弟远涉大洋、一路奔波的艰险,如何对得起我们全体参试人员精心准备、积极备战付出的辛勤劳动。至于船舶安全、几百号船员的生命,那更是天大的责任。想到这里,我还是很庆幸昨天调整船位的决策,这是对的!

正如航天英雄杨利伟所说:“东风”把我送上天,“远望”把我拉回来。(注:酒泉发射场还有一个地名叫“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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