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三张纸片引起的回忆

2004-04-29邱月杭

红岩春秋 2004年3期
关键词:金城坑道阵地

邱月杭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的耳膜在抗美援朝战斗中严重受损,到了老年更是双耳全聋。可是只要什么地方播送这首《歌唱祖国》,我不凭助听器都能在心中产生感应,不仅能“听”出歌词,还会在歌声中想起我在长江边的老家,想起在嘉陵江畔度过的青少年时代。正是为了保卫这“好山好水好地方”。我在重庆解放后参军,并三次跨过鸭绿江,赴朝作战。在著名的金城阻击战役中,我和战友们一道挖过坑道,为争夺前沿高地进行过殊死战斗。

可我想写写赴朝作战的那些岁月却遇到了困难,因为当时为了防止泄密,严禁只字片纸带人前线,我今天又无法通过语音和人正常交流。幸而最近翻箱倒箧,竟翻出了三张巴掌大的小纸片,正好记载了我1952年7月第二次入朝作战的情况,虽然些微,但却是当年朝鲜战争的现场实录,我还能从中嗅出战斗的硝烟和坑道中特有的气息。

戒严岗哨为我放行

1949年中,我由重庆市立二中山洞分校升转入小龙坎分校。

歌乐山迤东的山洞,在重庆是一个有名的地方,这儿有国民党的陆军大学,在山洞林园还有蒋介石的官邸。

我们市立二中的同学,绝大部分都是抗日时期流亡学生,许多人不仅别离了家乡,还丧失了父母。好容易熬到抗战胜利,但家园破碎,有家不能回呀!只好暂留四川入读市立二中。本想可以认真读书,学成报国。然而内战又把全国人民推向水深火热中。像我们这些公办校的学生,竟连一日三餐都维持不了。因而1949年春季学运爆发之后,我们不顾校方阻止,一再冲出学校,和全市学生一道,参加了反内战、争生存的斗争。

蒋介石当然不能容许他的眼皮下有这么一所闹事不断的学校,遂动员了军警宪特各种力量镇压学生。参加“四·二一”学运的积极分子一批又一批被捕,我校的同学黄细亚、聂晶,最后竟被杀害于歌乐山集中营的松林坡。

重庆终于解放了,见到解放军,同学们都十分兴奋,像见到亲人一样,十分羡慕他们头上的八一帽徽、胸前的符号和淮海战役、渡江战役纪念章,非常渴望能成为这英雄队伍中的一员。那时我读到高中二年级,可躁动的心情已不容我再坐在课桌前啃数理化!

我们高九甲班第一个参军的同学足朱荃荪。他独自去了十一军三十一师军政干校。因怕家庭阻挠,他把身穿的皮夹克脱给我,嘱我把他余下的物件交给他的二哥,就随部队走了。他的入伍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参军去”的热潮席卷了整个校园。

十二军军政大学在重庆李子坝后山上的桂花园设站招考学员。招考消息不胫而走,报考的男女青年从各方蜂拥而至,我得知这个情况,天没亮就起了个绝早,从南纪门家中沿长江北岸的林森路上两路口,直到桂花园去排队。路上多次遇到执行戒严仟务的解放军岗哨的盘查,当他们知道我是报考军大的青年学生,都破例放行。

就在1949年12月的一天,我兴奮地拿着军政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到了山洞林园二野军大三分校四总队十中队,进入了革命队伍的大家庭。

不久,我成为军大建立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的第一批团员。5月毕业后,分配到三十四师一○一团,在团直连队中任文化教员。

重伤员身份引起怀疑

警备重庆的二野十二军三十四师是一支英雄的部队,无论抗日战争、解放战争,都为中国人民立下赫赫战功。当年飞越歌乐山,直插白市驿,差点把蒋介石活捉于机场,就是这支部队的战绩之一。我们二中师生,也是这个战役行动中的被解放者。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好钢用在刀刃上,这支部队受命入朝,保家卫国。我也因此作为志愿军战士先后三次入朝,在这面光荣的战旗下,经受血与火的考验。

抗美援朝战争爆发之初,我尚在十二军随营学校政工训练班。因此,第一次入朝,分配在团政治处保卫股工作。朝鲜是个立体的战场,本无前后方之分,在团机关虽然也有牺牲的危险,但终未上前沿阵地作战。1952年1月17日回国,在河北省高邑县随营学校作休整。那时部队的“实力统计”中,把初中以上文化程度的都作为“知识分子”,可我们这些小知识分子都想重返前线,勇立战功。由于朝鲜战场上美军片面地中止停战谈判,向朝鲜东线金化地区发起进攻,企图迫使中朝人民军队后退,以造成其在谈判中的有利地位。为了粉碎敌人的图谋,我们奉令再次入朝。

1952年7月1日,随营学校作了入朝作战动员报告。残留下来的7月15日纸片中,我写下“第二次人朝行军计划”要点、行军要求和29天的行军路线:从安东(今丹东)跨过鸭绿江铁路桥-新义州-龙川-盐州-车辇馆-宣川-定州-新安州-顺川-新成川-阳德-马转里-高山里-洗浦里-昌道里。穿越了北朝鲜的平安北道、平安南道,直达朝鲜东海岸的江源道。

第二次人朝,我准确的文字记载是1952年7月22日4点45分通过鸭绿江大铁桥进人朝鲜的新义州,经过近一个月的行军到达金城前线。

1952年7月,朝鲜北部的制空权已在我空军和地面火炮的控制下,美机已不能为所欲为,小分队已可以晓行夜宿,怎奈朝鲜半岛的气候属东亚季风型,全年降水量集中于夏季且多暴雨,我们基本是拖泥带水、跟斗扑爬地冒雨往前线开进。

一天我们在宣川境内一片废弃的农舍里宿营,每个班只能像沙丁鱼一样挤住在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里,疲惫不堪的学员只拣那不漏雨的地方倒头酣睡。又是一夜的霪雨,凌晨忽听一声轰隆的闷响,随着值夜岗哨一声:“三班的房子垮塌了!”我们跃起直奔前去抢救,看见全班学员都被埋在沉重的土石之下。朝鲜的农舍大多是秫秸垫底、泥土填实、石板压顶的厚重屋顶。同志们掀石刨土连拖带拉全力抢救,最后全班虽无死亡却留下了几个动弹不得的伤员。部队行军赶路刻不容缓,我和张金绪受命留下护送伤员。部队那种一往无前、心系前线的精神,使我们的护送方向不是回头,而是跟随部队足迹,向前线方向的就近野战医院转送,并约定我们在新安州赶上部队归建。我们砍了两根树棒穿上两个草袋子做了一副简易担架,抬上腰伤最重的战友黄工,让张于、刘守朴等几个尚能够移步的拄着树棍上了公路,拦下了一辆向前线运送弹药的军车。傍晚到了定州,那儿没有我志愿军的医院,好在有一所朝鲜人民军的后方医院。为了及时抢救我们的重伤员,只好将担架上的黄工交给人民军医院。那时中朝两军并肩作战,也没有什么繁琐的介绍信呀、证明呀等等手续。后来回国,黄工还说起:我们走后不久,美国飞机对定州又有一次狂轰滥炸,人民军对接收志愿军的黄工身份有些怀疑,还向我十二军进行过查询呢!

到达前线后,我于8月20日分配到十二军三十四师一○一团六连任见习副排长。随即就投入了抗美援朝战争中最为著名的金城阻击战。

金城地区处于朝鲜东线的临津江和北汉江之间。如果说西线的开城尚处在三八线上的话,东线明显凹入我方,是美李军急于继续深入“北进”的战区,双方都力争抢夺大片北方领土,造成有利地位作划定停战线的筹码。故在五次战役后,金城成为敌我双方停战谈判中争夺的主战场。战役主要分1952年的“阻击战”和1953年的“反击战”两个阶段。我们参加的1952年7月的战斗正是“金城阻击战”的序幕。

在衣服上写下单位、姓名

1951年6月10日结束第五次战役后,志愿军转入了休整,从那时部队即开始构筑能防敌机轰炸的掩蔽部(用粗大圆木排列构架覆上厚厚的土石,底部还用石板铺设、下有烟道的地炕)。我一○一团就曾在谷山的砧隅进行过“筑城”作业。1952年进入金城前线接下友军的防御阵地后,见防御体系脆弱,立即进行坑道作业。那时从团到连排班,都是处在山岭河谷间的野战状态,对地理方位都以山岭、标高、代号命名,如我们二营的指挥部在龙鹤山主峰,接敌连队的指挥所在520,敌我争夺的是618高地。

防御作战的坑道作业是极其艰苦的,全连干部战士人人都成了“工兵”,全凭大锤、钢钎打孔,用炸药、雷管爆破,明火手点导火索。为了赶进度,爆破后基本上等不及排烟就进洞除渣、清理坑道幅员掌面,抢时间继续掘进。洞越深,烟越浓,对作业人员的身体危害也越大。每条坑道都是三班倒,24小时连续作业,每个作业班都要定人、定进度,干部也算半个作业人员。最后,可以说金城防线的所有山头都给我军洞穿了,形成了完整的纵深防御体系。坑道由最初的屯兵坑道到后来的战术坑道,再到以后成为食宿皆备,进退自如,能独立作战的坑道,确实创造了地面、地下协同作战的奇迹。

在我仅存的两则“阵中日记”中,1952年9月8日的一则写的是:

“在6日傍晚,我团以神速的姿态全歼618之敌,攻占了该高地。从而让我接受了进入前沿、固守618阵地的任务。自己在这一任务中得到一次严峻的作战锻炼机会。连队在动员时,要求发扬我六连光荣传统:人在阵地在,沉着、英勇、顽强的打击来犯之敌。我决定变决心为行动、变理想为现实,争取立功!”

我到了战斗连队后,曾接受过一个任务:到团部接新兵补员。我到团部接回新兵后,集结在一个坑道里,竟充当起了“军事教员”。我没有教射击原理,没有教射击要领,没有教瞄准的“三点成一线”,因为实际上618的战斗并不需要这些。我给新兵教的是:步枪、冲锋枪、轻机枪如何装弹、击发,射向敌人;我军的木柄手榴弹、手雷和缴获敌人的“地瓜”手榴弹(全部铁质、手握式带压簧保险)如何拔掉保险或套环扔向敌群;如何使用爆破筒……这就是当时普通一兵对轻武器使用的全部急需知识。

当时我们进入前沿阵地,是沿一人深的交通沟隐蔽进入的,几天以后我撤出阵地时,交通沟已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条脚脖子深的交通沟遗迹,也找不到连指挥部坑道的进口,因为敌军用延发引信的穿甲炮弹把坑道口全给破坏了。铺天盖地的炮弹,也把整个山头的表土翻过来覆过去地不知翻耕过几遍;随便抓起一把土,都能找到几块炮弹的破片。幸好,那时我们都穿上高腰解放鞋,如果穿的是浅口的普通解放鞋,走在混有破片的松土上,早就给土里的破片刺得鲜血直流了。由于满山全是疏松土质、粉尘很大,进入阵地前对枪支的活动部分(枪栓)都要用布包裹着,避免灰土阻塞枪栓不能使用。向前沿运送的弹药,在经过连指挥所时,都要弹药开箱、木柄手榴弹和爆破筒拧松铁盖,因为在前沿是根本来不及做这些开箱、拧盖工作的。近战中,对蜂拥反扑的敌群,最能发挥威力的就是手榴弹、手雷、爆破筒这些短兵武器。

敌军攻占618后,曾在朝向我方一面及其作为进攻出发地的后方,依托690.1高地构筑了一些火炮射击工事。以牙还牙,我军决定在我方高地开进坦克直接瞄准射击,摧毁敌人火炮工事。坦克进入发射阵地的急造道路修好了,掩蔽:正事也修好了,但坦克行进时轰隆隆的响声很大,很容易暴露坦克进入阵地的企图。怎么办呢?于是指挥部下达了用我整个阵地枪炮齐发的巨大声响,掩盖坦克声响隐蔽进入阵地。坦克阵地就在我六连阵地的左前方,我亲眼看到了这一幕。坦克抵近直接瞄准炮击摧毁敌军工事,为重新攻占618立了大功。

我们团队坚守在一个618狭窄的阵地上与美军的骑一师和李承晚“模范师”——京畿师的机甲团进行较量,说是一个团,真正部署在618峰顶的只不

过一个班甚至一个战斗小组,一个连队也不过坚守三几天、甚至一两天,就得轮换休整,以利再战。一○一团九个步兵连,有时轮换不过来,还得左邻三十五师派遣连队参与轮换。由此可见,战斗之惨烈和伤亡之大。那时身上穿的衣服,从外部的军装到贴身的内衣、内裤,在规定部位都写了单位、姓名,这是为“决一死战”的查询登记作好准备。由于那时我们同时参军的知识青年伤亡较大,上级指示“要保护知识分子”,但那时人少战急,我们这些学生兵总是临危受命。

9月6闩七连攻下618后,我六连接到增援抢修坑道的任务,同时替换七连固守阵地。因此,我也随连队前进,所接受的第二个具体任务是:在520连指挥所,检查登记向后送的牺牲的战友,也就是全凭仅存衣服上的单位、姓名查找的。

在“金城防御”作战的第一线中,真正大的伤亡不完全在前沿阵地,我眼见在通讯保障、运送弹药给养、接敌运动等方而,由于敌人炮火的不间断封锁,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困难。前沿与指挥所的联系,无线报话机用明语通讯易于被敌人截听泄密和利用我频率进行干扰,只能在关键时刻用暗语通话,那时,主要的通讯工具仍然是有线电话,团通信连承担着有线电话的畅通任务,直通前沿的电话线不时被炮弹炸断,我在连指挥所看见通信兵们一批接一批地、前仆后继地拉着线拐子往前跑——放线。前沿的弹药,特别是手榴弹、手雷的?肖耗量很大,都是扛着背着向前运送。一日三餐,特别是饮水,也得及时送去。还有前沿班、组的轮换和后继兵员的补充接敌,从连指挥所到前沿,是一条光秃秃的、暴露的山梁,交通壕形同虚设,很难隐蔽接敌前进,所以伤亡是很大的。

掩蔽部前的爆炸

我留下的最后一页“阵中日记”,是1952年9月13日写的:

“10日午后,我终于接受了再次进入战斗的任务。临晚,在一阵炮火急袭后,在蒙蒙细雨中,我们进入第一查线所,就了预备位置。三天来,我都是手榴弹不离身。一、四班都已进入前沿阵地,可我呢……”

应该说,进入战斗是不可以带纸片的,但我们是防御战,反复争夺的只是618这个班排阵地,这个不足巴掌大的“日记”是在连指挥所写的,故得以保留下来。

10日晚进入阵地是在蒙蒙细雨、遍地泥泞的情况下进入的,我们从511高地沿交通壕可以说像溜滑梯一样,从后山边跑边梭滑下去的。在战场上,生死都不顾,哪还顾得上灰头土脑地满身泥泞和衣服撕成碎片呢!

我六连9月14日投入战斗,连指导员张永生交待给我的第三个任务是:熟记步谈机联络暗语和进入坑道后与后方的各种简便联络信号。指导员给了我一张《暗语、信号表》,要我立即熟记在心头,并在进入618阵地时烧毁,不得带人前沿。《表》,当然是一份绝密的文件。“信号”是在有线、无线均遭破坏不能使用的情况下,在面向我后方的坑道口,用手电筒闪光、用旗语……也可用简易工具发出联络信号。事实证明,这些暗语和联络信号,在当时我志愿军通讯工具相对落后的情况下,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六连撤下了战斗后,我又奉命随三排长王光友留在520与618之间的红山堡阵地,配属九连战斗。

美李军重新占领了618表面阵地(坑道仍在我团手中),企图固守。白天用发烟罐施放烟幕全面笼罩618,阻断我军的观察,夜间用迫击炮不断发射带降落伞、可以短暂悬挂空间的照明弹,把黑夜变为“白夜”,使我军不能利用夜色反击。

九连严密固守,严阵以待,在保护618坑道不遭破坏的同时,不断掘进扩大坑道,相应增加坑道内的屯兵。九连指挥所也由520前移到红山堡前面的出击阵地,三排长和我带领一个班在堡下的坑道内完成前后纽带的中继任务。

反击618的恶战,一直等了三天。三天来,在敌军白天烟幕、夜间照明、炮轰不断的封锁下,我们未吃上一口饭、未喝上一口水。“压缩饼干”倒是不少,就是口干吃不进去,坑道内水壶倒也摇得哗哗响,拨开一闻都是装的尿水。说真的,在坑道内解小便还好解决,解大便就不好办了,坑道内人挨着人,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就见为了出坑道解大便,只有出去没有回来的,战争的残酷可见一斑!已三天未大便了,最后我不得不先解开裤带,提着裤子,冒死到坑道外迅速解决。此后,我也有了进出坑道的经验,还完成了一次运动到出击阵地向九连连长联系汇报的任务,回来时还随便捡了几个遍布于阵地的照明弹降落伞。

已进10月,我还为接受第五次任务而进行准备。我曾去龙鹤山主峰正前山麓下的六五阵地与611之间的谷地上由四连建立的反坦克阵地,观察战士们破铁丝网、起地雷;又再上618,在掩体内通过了望孔观察前沿前690.1敌人出发的反扑道路……

在掩体内通过了望孔观察也不是很安全的,那次,一发炮弹在我观察掩蔽部前的了望孔下炸开,猛烈的气浪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向我扑来,竟把掩体内的我掀翻在地。自那以后,我就成天耳鸣,嗡嗡的声音不绝,我的耳聋,就是朝鲜战场上的遗患。

“金城阻击战”为后阶段于1953年7月发起的“金城反击战”奠定了基础。反击战歼敌78000余人,迫使美国于7月27日在《朝鲜停战协定》上签字。

我于金城阻击战胜利结束后回国学习测绘,在一○一团司令部任作训参谋。我第三次入朝,美韩一方已被迫在《朝鲜停战协定》上签字了。我参加过朝鲜战争的经验总结,收集英雄史绩,为战士写请功报告,我还在硝烟仍然浓烈、敌人扔下的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的阵地上奔波。这些都为我以后出任作训参谋,同时也是为我写战例作了准备。为写《618单兵和战斗小组作战》的战例,曾就教于三十一师副师长(朝鲜时的一○一团团长)成冲霄,是他手把手地教我九易其稿而写成的。

在金城阻击战中,全军不知有多少可歌可泣的战斗业绩,不知产生了多少英雄和功臣!给予英雄称号的有“爆破英雄”黄家富、冉隆华、伍先华,“穿山英雄”肖贵强、李国玉(肖、李均是一○一团的) “金星英雄”胡修道,“孤胆英雄”岳小刚……根据朝鲜停战前金城决战的史实,文艺战线上创作了许多文艺作品。如阻击阶段的《上甘岭》,反击阶段的《奇袭白虎团》。

猜你喜欢

金城坑道阵地
金城所致 金石为开
金城谜朦
金城化学(江苏)有限公司
“无尾怪”和“独角怪”
暑假,到校外阵地去实践
暑假,到校外阵地去实践
战时指挥所
金城造纸厂研制成功以草代木的新型纸
半干旱区石质坡面坑道式造林整地小气候效应观测初报
守卫好这片文化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