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原

在带领中国少林武功团赴美表演期间，在洛杉矶灿烂的阳光下，好莱坞著名的功夫指导柳青先生递过来一张印有黑色小龙的名片。

一次，柳青先生带我们去一家好莱坞有名的酒店喝咖啡，这家酒店是好莱坞电影名星黛米、莫尔、施瓦辛格等合开的，香浓浓咖啡使大家话也多了起来，我问柳青：“我觉得您和陈冲都很优秀，挺般配的，怎么会离开了呢?看杂志上说是因为陈冲更渴望美国新奇的生活，而您虽长期在美国生活，却崇尚中国的民族传统，太保守，由于意见不一致，就分开了，是吗?”柳青认真地摇了摇头，说“婚姻的事不是这么简单的，别人说什么都不能体会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我非常珍惜和陈冲在一起的5年生活，这是上帝给的福分，我的处世态度与别人不一样，爱，不一定要一直占有。”他顿了一下，“其实在陈冲再婚前的一段时间，我们还常常联系，打电话，现在她有了幸福的家庭，我们联系就少了”。“陈冲是怎样一个人呢?”我小心地问，怕他不愿回答。柳青平静地说：“陈冲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陈冲身上有一种特别的素质，就是非常的深沉和非常的单纯，她的天真，是真正的天真，我们过去在一起的日子很美好，一起去了许多国家，还跑到非洲，高兴的时候，陈冲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但工作的时候，她又是非常地成熟和认真。”

为了让武功团更多地了解美国，柳青亲自驶车带着我们参观迪斯尼乐园，和美国最大的“macy”连锁商店，阳光灿烂的早晨，路边高耸的棕榈树和许多装璜华丽的名牌时装店把洛杉矶比佛利山周围的道路装点的华丽动人，远处“Hollwood”(好莱坞)几个大字在山上炫目地向世界各地的人们述说着美国的梦想，洛杉矶真是太美了!

柳青先生却说：“洛杉矶的美是表面的，许多刚到美国的人，最初都容易被美国表面的东西迷惑，我每当遇到一些刚从大陆来美国的优秀演员，我都会告诉他们，要冷静地了解美国社会，要耐心地寻找去创造，才能真正靠自己的才智在美国占得住脚，而不至于失去自己的尊严。在几个朋友也许是认真听了我的话吧，现在已干得很好了，比如邬君梅……”。我问：“当然还有陈冲吧。”柳青浅浅一笑“你说呢”，沉默了一会儿，正在开车的柳青拧开了车上的音响，温情如水的音乐轻轻飘来，好像讲述着一个久远的故事……路边的棕榈树傲然地直立，多像美国人，彼此独立，傲然向上，自以为是，而我却最欣赏我们中国的垂柳，优美柔和，互相依伴，谦和优雅，这也是一种民族气质……”

我说：“柳青先生，您说这些很像书中的说教嘛。”柳青诚实地看着我说：“这是我真心地感觉。”也许正是这种感觉，柳青能平静地对待与陈冲过往的婚史。

离开了洛杉矶，我们将赴旧金山访演。机场，柳青和我们依依惜别，他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情，然后很温和地说：“陈冲现在就住在旧金山。”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