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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个和26个

1999-06-06主持人:那日松吴砚华

大众摄影 1999年8期
关键词:高波北京电影学院图象

主持人:那日松 吴砚华

自由摄影师高波不久前被北京电影学院摄影学院聘为“特邀教师”,并带了一个班的8周课,这8周对于高波和他的26个学生来说都是难忘的——从开始的陌生和难以交流,到后来的融洽和成为忘年的朋友,并同甘共苦地完成了一个小小的但却引起不小轰动的“作业展”,这一切都使这位个性强烈追求自由的摄影师感慨万分。高波说没想到自己也会当上“老师”,更没想到竟会喜欢上“教摄影”,也许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喜欢这帮聪明的孩子。

1999年7月1日,一个取名为《人物·事件》的展览在北京电影学院的小展厅里隆重开幕,展览的作者高波和他的26个学生已经忙了几天,连副院长宿志刚也陪着熬了一夜……在络绎不绝的参观者中,我们的“红星茶座”也成了“流动茶座”……

高波:我们这个课程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打破这种“视觉经验”。

高波:在布置这个作业之前,我几乎看了学生们所有的照片,我跟他们说,把你们所有出影的照片都拿来,不要挑精品,不要挑佳作,只要有影就行,我重新看一遍。那么我看完了这些学生以前的作业之后,我感觉这次作业需要一种限定,但这种限定不是限制,相反是要他们更开阔,他们所拍的人或者场景都应该是和他们有关系的,但这些又绝不能是他们习惯中的东西,在他们的习作中习惯的视觉经验太多,也就是说这种关系应该是和心灵发生的关系,而不是自己的视觉经验。我们这个课程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打破这种“视觉经验”。

为什么使用“一次性相机”?在我们这个行业里面,我们很多摄影家(包括我们的很多学生)经常都表示——如果我有那样一个镜头,如果我有一部更好的相机,我拍的就不一样了,就好多了,就是说我们的很多遗憾里面总是在强调器材的原因,那么好,我们这次谁也不要谈器材了,我们无可选择,27个人(包括我在内)每个人两台“一次性相机”,每个人拍54幅画面,在器材上我们限定了,剩下的就是你的思想。

我的整个教学是一种开放式的教学,大家在一起讨论,这次所有的他们的构思、想法、选择,包括最后的编辑、展板制作,应该说全部是共同完成的,同学们相互发表意见,相互批判,在我的大学生活经验里面没有体验过这么好的教学气氛,这一次我们同学勇敢地做到了。

一开始,前三周课,我和同学们的交流实际上是有很大障碍的。这个原因是什么?我想我们还是在寻找一种交流方式,并不是说我们不能交流,而是有障碍,但我知道我们需要一种耐心,我们慢慢找到一种交流方式之后,就完全放开了。

宿志刚:高波的课对开阔同学们的视野大有好处。

宿志刚(北京电影学院摄影学院副院长):一次机会我认识了高波,他谈到了一些他的作品和创作态度,我感到他的一些经验和想法正是我们很多学生所缺乏的,所以我就想到一定把他请来讲讲课,没有想得更多,就是觉得高波的课一定对开阔同学们的视野大有好处。

学生:现在的“观念”很多,高老师教会我们的就是坚持自己独特的东西。

学生A:听说高波要来,首先是感到一种惊喜,第一次有这样的老师给我们讲课,很兴奋。

学生B:我觉得也谈不上什么惊喜,高波这个人本身我们开始也不太了解。那么他来了之后,讲课的整个过程给我的感觉还不错,就是说自我感觉提高很快,我觉得思路一下开阔了,我可以自信地说,我对摄影有了更深的认识。

学生C:我觉得高老师的到来吧,可能把同学们一些潜在的能力发挥出来了,他做了一个梳理大家思路,让大家把才能都发挥出来这么一个工作。高老师确实和别的老师不太一样。

学生D:我觉得他带来了很多新的观念和新的方法。但我觉得他教给我们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自由”——自由地把自己的能量释放出来。

学生A:我觉得这8周课,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包括讲课、讨论、办展览,对我们来说都很新鲜,有很多启发。

学生B:我在办这个展览的过程中也学到了很多东西,高老师是那么的认真,他每天都盯着,这期间他同样教会了我们很多东西。虽然他不是一个正规的老师,但他真的比很多正规的老师都合格。

学生D:现在的“观念”很多,高老师教会我们的就是坚持自己独特的东西。

学生E:用一次性相机拍摄,本应该很放松,其实很紧张。因为改变了原来的操作方式,无法控制光线,构图,效果,不知道照片洗出来的样子。

学生F:高老师让我们用这种相机去完成作业时,我感到很突然,因为这种相机不仅不能算专业相机,就是一般人也会嫌它功能不好。但是我很兴奋,就想用另外一种方法去做,忘掉一切光圈、快门、曝光等,就把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表达出来。

学生G:高老师给我们的是一种西方的教学方式,包括思考的方式和创作的方式,我们觉得很新鲜也很激动。但这只是一种尝试而已。我们所受到的正统学院教育和这么多年来东方文化的影响,有很多很传统的东西是不能摆脱的。我们不可能成为高老师年那样以很艺术很主观的拍摄方式去争取定单,我们要靠摄影生存,就要迎合东方人的审美。高老师在艺术和商业上的成功只是一个很特殊的例子,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

学生H:和以往的拍摄不同,以前用相机拍摄很轻松,经常是见到什么就拍什么,不是有很强的表达的欲望,只是将我感兴趣的东西或场景捕捉下来,是一种“捕捉”的状态。用这种相机拍摄,我反而想了很多,有很长时间的思考,我在想自己要拍什么,要表达什么,要怎样来表达,所以,这时候我的拍摄状态就不再是“捕捉”,而是“选取”。

观众:让我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些作品,因为在这里,我们对好的摄影作品的评价标准几乎都没了。

这里有我喜欢的片子,有些甚至让我感动。

佟忠生(北京电影学院摄影学院99届专升本毕业生):我第一个感觉是整个展示的设计比较好,具体到某些片子我还不好说。但这种教学方式我觉得是特别好,对于开发同学们的思维会很有好处。从我这来说,两年的学习给过去的摄影观念有很大的冲击,包括这次展览也给我很大震动,我想我们的观念必须不断更新,如果总沿着老套子走就完蛋了。

雷声(99届专升本毕业生):让我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这些作品,因为在这里,我们对好的摄影作品的评价标准几乎都没了,用光、构图、色彩等等。我只觉得那张拍工地的照片还可以,但是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在上面写那么多字,摄影作品还是要让图象来说话。也许我的观点太传统过于陈旧,但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和我这种想法的人还会有,这和理解现代艺术还不一样。

马晓春(99届专升本毕业生):我觉得他们这种尝试是很好的,而且有些作品表达了摄影者的主观意念。但我不会这么做。

观众甲:我深感这些在电影学院学摄影的学生受到了电影的影响,这种影响很大。我曾经搞过6、7年的摄影,对于这种追求主观表达而故意忽视所谓技术的创作也曾经尝试过。我觉得这种尝试还是有必要的,他能够给学生更多的未知的想象空间,能有更多的创作激情。

这里有我喜欢的片子,有些甚至让我感动,在照片上书写文字我觉得并非是在用文字帮图象说话,这些文字本身就是整个作品的一部分,你可以去细细读它,也可以不理会,但它们是一个整体,这就使图象和看图象的人之间相互选择的余地大大增加了。但是,有些作品却明显地反映出作者生活的阅历经历的浅显,这和年龄和阅历很有关系,尤其是在这种方式的创作中。

观众乙:开放的思维方式是可以肯定的,但如何培育人、培育什么样的人也是应该注意的,国外的教育方式应当结合中国的实际特点,才能有效果,也更实际。摄影应当注重自身特色——图象语言重要性、图象语言准确性。

观众丙:感觉不错吧,看懂的也不多。我照相也是这种不与器材妥协的人,我现在也有这种想法,最快的就是自己的眼睛,而能和眼睛配上套的就是“傻瓜机”。不过,看了这个展览,我也是瞎担心啊,会不会有一种误导,就是他们觉得摄影就是这样,不重视传统的那些最基本的技术啊。

观众丁(外国人):用一次性相机拍摄的“概念”比较好。我喜欢这组拍摄“可口可乐”废弃罐的作品,它表现了物体存在的状态。但是在很多展出的照片上添加了那么多的文字,我觉得还是让图象自己来说话比较好。

高波:第一次给人当正规老师,我只是提供了一些经验与方式,这是一种互动式教育,当我看学生作品时我成为一个学生,当学生看我的作品时我成为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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