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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剧《金沙》选段《飞鸟和鱼》的艺术特征

2023-12-13郑百川

河北画报 2023年20期
关键词:金沙飞鸟音乐剧

郑百川

(厦门华天涉外职业技术学院)

一部音乐作品所要表达的艺术情感,与其题材和体裁有着重要的联系,所传达出的美感是壮美、凄美亦或是优美,都和音乐中所要表达的故事情节以及艺术形式息息相关,在本文中,我们将讨论的音乐剧《金沙》的选段《飞鸟和鱼》就是一首跟爱情紧密联系的音乐作品,关于作品的背景笔者在此不赘述,本文将结合演唱特点、创作手法、艺术特性等多个要素,从宏观上的声音和艺术表现到微观上的遣词造句对《飞鸟和鱼》展开分析。

一、基于文字的情绪表达

对故事情节基调的理解是正确表达音乐情绪的关键所在,而在爱情中涵盖的情绪又是相当多样化的,在爱恨情仇之中还有非常多微妙的情绪和情感,是没有办法用准确的词语来概括的,在《飞鸟和鱼》这个选段当中就采用了非常多借位的方式,来表达主人公之间细腻的情感。

(一)文本中悲剧先导的情绪基调

戏剧作品包括音乐剧在内一定要取材于人之常情才能取得一定的艺术效果,比如亲情、友情、爱情、邻里情、长幼情等等,日常生活中普遍而普通的感情最能触动观众的心弦,引起观众的共鸣。

创作者在为作品选题立意时也是别出心裁,将作品的名字命名为《飞鸟和鱼》,其用意可见一斑。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就可以看到飞鸟和鱼本就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想要在两种不同的物种中勾连起彼此之间的情愫,这本身就是天方夜谭,创作者亦是利用了不同物种之间不可逾越的隔阂,以《飞鸟和鱼》为题来象征音乐剧《金沙》中两位主人公“金”与“沙”之间穿越千年且带有传奇色彩的爱情故事。

在唱词中,首先,根据飞鸟和鱼这两种不同的物种给出了数量可观的具体的方位词。飞鸟的习性必然就是翱翔于天空,而鱼的习性就是生活在水中,因此,在歌词的表达上,分别用“天上”和“水里”这两个方位词来象征两位主人公之间相隔遥远时空的距离,而“并无心”则精辟概括了在故事情节中两位主人公奇遇的偶然性,而这种偶然性也在后续的“突如其来的相遇”中也得到了呼应,整个故事情节所要营造和刻画的,更多的是两位主人公在时空上的距离感和空间感,因此,在歌词的表达上也采用了诸如“侏罗纪”和“冰川期”这类词汇来交代遥远的时空背景。

而在之后的歌词段落中,能够起到距离或时空对比作用的意象就更多了,比如说,“云端上”和“海浪里”,“天”与“地”,“天际”与“水底”,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发现,在创作者所撰写的文本内容当中,非常多次的用到了天和地、天和底、上和底、上和里等诸如此类的一些具有明显对比意味的方位词或表达空间的词汇,而这些词也无一不在告诉我们,“金”和“沙”之间的爱情就遥遥相隔的,两者之间相差的时空距离就是十万八千里,所要营造的就是一种看似“不可能”的距离之美。而在“金”和“小鱼”双声部彼此对话的过程当中,所唱到的“睡梦”“眼光”“想念”“回忆”等词汇,也都在象征着主人公虽然汹涌澎湃,却又如同虚空无法保留的满满爱意,这无形之中又是在暗喻着两位主人公之间的时空感。

(二)文本与音乐跌宕的情绪表达

音乐的起伏无论是在声乐作品还是在器乐作品当中都是有一定逻辑可循的,而作为声乐作品,我们可以通过歌词大意来更好的理解音乐的起伏在演唱过程当中的逻辑性和合理性,尤其是作为声乐作品,因受到演员演唱时歌词的逻辑影响,会有明显的乐句划分,我们也就能够更好的观察到旋律线条在具体的走向上为何起为何落,为何延续又为何停,反之也就能够能够更加轻易地抓住情绪的逻辑走向。

旋律的走向随着歌词的情境亦在做着相应的变化。一开始,只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底,相互之间是相对静态的凝望状态,歌词中给出的也是像“细雨”和“涟漪”这种动态比较小幅度的偏静态化的意象,因此,旋律线条在此时也是较为优美和绵长,没有涉及到较多的高音,旋律的起伏也较为平淡,与之相较而言,突出对比的地方就在于后续的“暴风骤雨”“翻滚的云端”和“颠簸的海浪”,这类意象给人的感觉充满了动荡、不安、不确定性以及强烈的紧张感,因此,在旋律的音程上也较多使用了大跳的音程结构来增加音乐的张力,并且,还加上了变化音来促使音乐变得的更加具有戏剧性。而说到旋律走向,这首作品的调式变化也是需要着重提到的,这首作品在尾声之前的部分是降D大调,而在进入尾声时,调式变成了D大调,而在转调的过程当中,正值临近尾声前的三个“忘了”,此处也正是全曲的最高潮部分,在短短的七个小节内,曲作者连续使用了转调、加入变化音和改变节奏、节拍的作曲手法升华了音乐的情绪。

(三)文字辗转之间的情绪与逻辑

音乐作品在具体呈现的过程当中,一定会有从低潮逐步升华至高潮的过程,而在这首作品当中,我们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其铺垫的部分以及后续升华的部分。歌词中存在着两个看似雷同的铺垫部分,都在以飞鸟和鱼这两种不同的角色,来诉说着两种物种之间的应该栖息的领域。句首的“本来我在天上”和第二段的“我想飞向天际”以及句首的“本来我在水里”和第二段的“我想游在水底”,这都属于形散神不散的重章复沓的创作手法,而之后的两处“并无心,看见你”也非常明显的揭示了创作者在两段当中同样的叙事手法。

创作者在歌曲的副歌部分,为了能够给听众以更加切实的感受,在词藻的选择中用到了更加具象的词汇,比如说,运用了可视觉化的词如“羽翼”“身体”,有温度的词如“怀里”“拥抱”“怀抱”、生活化的词“睡梦”“醒来”,以及带有一定感官的词如“眼光”“手指尖”等,而这些词汇的运用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就是努力的想要让听众与歌词之间达到高度的共情。

重复的力量无论是在文学作品、舞蹈作品、美术作品还是音乐作品当中都具有非常重要且不可或缺的地位,在《飞鸟和鱼》这首作品的尾声部分,创作者则是用了连续的三个“忘了”来增强音乐中的戏剧性,这也是情绪从低潮逐渐走向高潮之后,要为音乐做最后收束的情绪准备。在文字的表达上一而再,再而三的表达具有极强的强调作用,而在使用了三个“忘了”之后创作者却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将“飞鸟和鱼”这个点睛之笔连续演唱了四遍,无疑都在指向一个归宿,就是“点题”,这也就是文字中的情绪逻辑。

(四)“虚”与“实”之间的时空交错

虚实结合是文学作品当中惯用的创作手法之一,有了音乐的文学作品就更加升华了其中的情感表达,并且,在音乐作品当中的虚实结合之法由于有了音乐的加持,又能够产生更加奇妙的艺术效果。在这首作品当中所用到的很多实在的意象中,我们可以看到有“细雨”“涟漪”“羽翼”“身体”“暴风骤雨”“海浪”“云端”“彩霞”“手指尖”等,用到的容易给人以虚幻之感的形容词有“突如其来的”“轻声的”“美丽的”“透明的”“沉醉的”“热烈的”“颠簸的”“偶然的”“快乐的”“赤裸的”“伤感的”“徒劳的”,从创作者的遣词造句之中,我们可以非常明显的感觉到,创作者在给听众选择词汇的时候,都在选择一些具有强烈美感、情感或戏剧性的词汇,而这些也都是组成音乐作品悲剧之美的重要部分。

二、音乐的创作与呈现

音乐的创作手法和演唱者最后的演唱方式,对作品艺术性的表达具有决定性的影响,而演唱者对于声音的塑造在音乐剧之中又具有非常独特的地位,我们在歌剧当中通常只会看到演员用相对单一的音色来表达和演唱,但是,在音乐剧的演唱当中,可以根据具体的情景使用具有一定破坏力、爆破性的声音,不用太拘泥于声音的位置和音色的统一,声音位置可以高或可以低,可以松散或可以集中,人物形象和性格在声音上具有更加多元化的表达。

(一)演唱技巧塑造人物性格

音强、音长、音高、音色是中国音乐剧声音色彩变化的最基本的元素,在演唱过程中,演唱者首先要认真分析剧中人物,全面把握他们的性格特征,并针对人物 的性格特征加强变化音长、扩大音量、扩展音域、改变音色、变化节奏及语言速度等方面的训练,进而演唱出符合人物性格的声音。

作为一首二声部的女声二重唱作品,在演员的选择上,首先,在音色的选择上就要有很鲜明的对比,否则,无法突出两个声部之间角色的差异性,在《飞鸟和鱼》这首作品当中,所演唱的两个角色分别是“金”和“小鱼”,为了能够突出主人公的形象,又要在歌手的能力上予以侧重和区别,演唱角色“金”的演员的音乐表现能力和戏剧张力一定要比演唱“小鱼”角色的演员要来得更强才可以。

在音强方面,“金”作为主人公在演唱高声部的部分时,是一定会要比“小鱼”来得更强,而“小鱼”的演唱者为了在低声部不失掉自己的个性,必须要保持与“金”相独立的音色,否则,就会给观众以角色混淆的错觉。

在音色方面,“金”作为主人公演唱的情绪变化对观众而言更为直观而明显,因此,随着音乐的流动和变化,在情绪上做处理的时候,也必须要对音色做出改变,比如说在主歌部分就可以稍微集中且明亮的声音,而在高声区的时候可以适当的将声音的发声位置靠后,让声音的宽度变得更宽,甚至于让声音变得有杀伤力才能更好的体现激情。

在音量的变化上,“小鱼”作为“金”表达情感时的映衬,两者之间力度的变化几乎都是同步的,在“金”需要做渐强或突强的时候,“小鱼”的演唱也是要做到同步的渐强或突强,而更加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是在音色的塑造上还是音量的调整上,“小鱼”都要坚守自己是配角的角色定位,切不可喧宾夺主,因此,在选择这两个角色的歌手时,一般来说“金”的声音表现力和音质都要胜过于“小鱼”。当然,音量的比例并不是一个死板的定值,而是一个动态调整的过程。在演唱这首歌曲时,演员需要注意两人的音量比例及和声效果,单句演唱衔接一定要紧密,像两人对话一样,此时音量可以保持一致,而到了和声部分,“金”成为主角,音量可适度放大,“小鱼”则是配角,音量应控制,附和着“金”进行表达。

(二)音色的选择与情感的理解

根据不一样的角色就会有不一样的音色表达,而在音乐剧这种体裁当中,同一角色演员也可以同时具备多种音色来表达不同的情绪。

在作品的主歌部分,更多时候是一种低声轻盈的表达,这首作品的中低声区较多,女声在演唱的时候可以较为适当的使用胸声,并且,在演唱低声部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声线的清晰度,而为了能够在中低声区凸显出演员的声音,而不是纯粹的淡淡的气息,像一种不清晰的气声,在演唱的时候需要适当的将声音闭合得再紧一些,这样才不会造成两个女声同时在演唱较低声区的时候,两个声音混在一起而失去了角色的独立性。而在两个声部轮流演唱的时候,就更需要体现出每个声部之间女声各自具有特色的音色。

演唱到歌曲的副歌部分时,高、低声部之间的演唱就更需要拉开彼此之间音色的差距,尤其是主声部在演唱时需要将原来较为细腻的音色变得更为粗犷,使得声音在高声部具有更多的包容性和戏剧性,以及更大张力和更强的声场。

三、结语

音乐剧在世界众多的音乐题材当中是具有一席之地的,它给人们的感觉不同于歌剧给人的曲高和寡,也不同于流行于市井之间的民间音乐,音乐剧当中的题材以及其唱法更加接近于人们对生活的体验以及对于情感表达的习惯,它可以是自然的、自由的,更可以是洒脱的,也可以是具有更多想象空间的,在表达上不像传统音乐有一种固定的表达形式,如果不按照所谓的传统来呈现就会容易被认为是不规范的,但在音乐剧上的表达却是较为不被约束的。

《金沙》这部作品的诞生,承载了不可磨灭的艺术价值和历史意义。这部作品是因为金沙文明的发掘孕育而生,但这部作品不仅成了一部举足轻重艺术作品,同时,也成为了非常重要的旅游文化载体,在艺术品和被旅游开发的历史残骸之中形成了类似相辅相成、互相共生的关系。在旅游开发过程中,《金沙》作为文化载体的作用更是不言而喻。旅游文化载体是一种文化介质或附着物,是旅游文化赖以表现的各种依托,它承载者旅游文化,传递着旅游文化的内涵,是旅游文化的决定性因素。

音乐剧《金沙》是中国本土化音乐剧的经典作品,制作精良,演出之场次多。音乐剧在中国的发展时间并不算长,从荒芜到培养了一定的受众群体,《金沙》在其中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这也是中国本土化音乐剧初级发展阶段的成功作品。而在众多的音乐大雅之堂之上,我们能够感受到的更多的艺术形式还有歌剧,但无论是歌剧还是音乐剧中的哪一种音乐形式,更多都是来自于西方的影子,而我们作为中国人,本土化的音乐当中能够拿得出手且具有重要地位的音乐体裁恐怕只有戏曲,这就让我们不得不反思,能否在音乐本土化的前提下,结合我们的国情,结合我们国家深厚的历史,结合五千年来传承不熄的优良传统,结合当代人民喜闻乐见的题材,创作出更多、更好、更精致的,能够飞入寻常百姓家的优秀音乐剧作品,相信这不仅是笔者的热望与期待,同时,也是我们千万音乐爱好者们的共同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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