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宇昊

近年来，我国城市水资源质量、大气质量和整体生活环境不断向好，取得阶段性治理成果，这在一定程度上要归功于法律体系日益趋向完善。接下来，城市应不断强化环境保护监管，加大环境治理投入，在保持经济增长的同时，有计划、分步骤地解决环境污染问题，实现可持续发展。

监管的不足之处

我国《民法典》明确规定了“绿色原则”，即民事主体从事民事活动，应当有利于节约资源、保护生态环境。《民法典》还规定，当事人在履行合同的过程中，应当避免浪费资源、污染环境和破坏生态，明确了追究生态环境损害赔偿责任的方式和内容，还规定，对于造成生态环境损害的，国家规定的机关或者法律规定的组织有权要求侵权人承担修复责任，并明确规定了赔偿损失的方式和费用。然而，有企业和个人想方设法地逃避环境责任，避免环境成本“内部化”。近年来，水污染、大气污染和其他生产生活污染等关涉环境的案件时有发生，掣肘城市生活环境的改善和优化。

“违法成本低，守法成本高”是我国环保相关法律法规的一个不足之处。对污染环境者的处罚力度较小，是近年来某些城市环境污染治理效果不尽如人意的一个原因。我们不仅要呼吁社会各界对水生态、大气生态和生产生活环境等方面给予更多的关注和重视，更要拿起法律武器严厉打击破坏环境的不法分子、不良企业，让城市生活更加舒适、和谐。

留住“蓝天白云”

在大气污染治理过程中，若发现有可能污染空气的工厂或其他污染源，相关单位应与其进行沟通，制定科学的治理方案，并监督治理方案的落实，从而有效解决大气环境污染问题。而且，治理方案须进一步贴合新形势、新变化。鉴于此，须对大气环境进行有效监测，分析导致大气环境污染的主要原因，进而对症下药。通过对大气成分的监测，收集大气环境污染治理前及治理后的数据，并对这些数据进行比较分析，能够进一步优化方案，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不难看出，大气环境监测是整个大气污染防治工作当中极其重要的一环，这个环节完成的质量直接关乎治理成效。同时，环境监测也是妥善处理污染事件和相关纠纷的基础。在进行大气污染监测的同时，还应重视采集大气污染数据。对污染物数据进行采集、整理，可汇集成完整的大气污染档案。一旦发现问题，就可以根据档案中的数据，将引发问题的责任追究到底。如果企业和个人造成严重的环境污染，就必须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通过大气环境监测采集的数据，可以追根溯源到具体的单位和个人，并明确各种污染物排放总量和排放浓度，如燃煤、石油焦、生物质燃料、涂料等含挥发性有机物的物质。在这些数据的基础上，可以明确大气环境保护要求，实现对污染源浓度的控制和对区域污染物总量的控制。

鉴于大气生态系统是一个整体，环境污染又容易引发跨行政区划案件，有时会形成以地方行政区划为中心的碎片化管理格局。各行政区在生态保护政策和执行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在管理模式、执法主体、保护标准及司法鉴定等方面存在衔接困难。因此，跨区域、跨部门大气污染治理效率相对不高，组织体系相对保守。这与大气生态问题治理的高效、精确、职能分工明确等要求不相适应。

要解决上述问题，构建联络沟通机制尤为关键。监管部门应充分运用大数据与云计算平台，推进大气生态保护执法工作和执法数据的共享，形成大气生态保护的整体效应。应进一步加强行政执法和刑事检察、行政检察、公益诉讼的衔接配合，统一执法标准。通过开展执法部门与公安机关的联合执法，形成打击相关违法行为的工作合力，形成既有利于防止行政执法过程中证据的流失，又能够提高案件的发现率、查处率和成案率的良好局面。

引入专家“会诊”机制，实现专业化治理。大气污染监管是一项专业性极强的工作，建议成立大气污染保护专家智库，充分利用社会组织和专业组织的资源，通过培训、咨询、鉴定、会诊、论证等方式，增强大气环境污染监管能力。此外，社会专门力量的支持也非常重要，可共同建立大氣生态保护治理多元参与的监督机制。在大气污染治理中，还可以考虑采用“基金治理”模式，完善多方参与、共建共享的协同治理机制。

在当前的城市，纵使大气污染发生的频率不高，也需要社会各界的参与和监督，包括加强舆论引导，加大绿色发展理念和生态保护法律法规的宣传力度。应采取积极有效的宣传方式，培育、普及生态文明意识，倡导绿色生活方式。应针对各行各业、不同年龄段以及不同职业层次的人群，深入开展有关绿色发展的法治宣传教育，以点带面，使大气生态治理、绿色发展观念成为社会主流。

共护“水绿城美”

从以往经验来看，水生态环境治理主要依靠财政拨款，对当地财政会造成一定压力，以至于少数地方政府的财政无法持续支持水生态环境治理，造成水生态综合治理成效不稳固。因此，水生态环境治理的资金来源多元化，是非常必要和关键的。

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PPP）模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拓展资金来源。它是指政府通过特许经营、合理定价、财政补贴等事先公开的收益约定规则，引入社会资本参与城市基础设施等公益性事业投资和运营，以利益共享和风险共担为特征，发挥各方优势，提高公共产品或服务的质量和供给效率，形成“利益共享、风险共担、全程合作”的伙伴关系。PPP的优势在于，使合作各方达到比单独行动预期更为有利的结果，实现政府的财政支出更少、企业的投资风险更小的良好状态。

对投身于PPP项目的污水处理企业而言，其可以通过与政府合作，对当地水污染进行综合治理、源头治理，并在治理完善后继续维护建设。当然，企业有权在项目建设完成后，向管理机构申请设置经营性项目，经政府许可后，由社会资本或项目公司按年度获得经营许可，以获取营业性收入。

这样一来，不仅引入社会资本提高投资效率和效益，也能提高水生态的公共治理水平，在水生态综合治理项目发挥公益性的同时，减轻政府的财政负担。

绿色是宜居之城的底色

水生态治理问题的另一个症结在于，看似参与主体众多，但没有形成功能互补，各主体之间的协作配合渠道没有打通。在这种情况下，引进具备专业的投资、建设、运营、维护等复合型功能的企业或社会资本，有一定的必要性。这样才能力求把全流域水生态修复工程的勘察、设计、施工、环评、水保、地灾及运营维护管理统一纳入项目范畴，明确建设工程质量和运营期间水质持续稳定达标的主体责任，消除设计、施工、运营多家单位、多头管理的弊端。

通过各部门协作，统筹制定相应的衔接联动机制，建立平台对话、结果反馈和各参与主体之间的合作机制，从而实现参与主体之间的优势互补。相关流域生态保护条例的制定和细化也较为关键，能够快速填补全面统筹型立法的空白，解决管理职能和衔接工作不明确的问题，形成横向跨区域跨部门参与流域生态治理、管理和执法的联动网络。

随着近年来城市建设进程的加快，经济建设与城市发展带来了一些生态环境污染问题。我们必须重视城市环境污染的治理工作，结合城市发展现状，积极借鉴先进的环境污染治理理念，积累宝贵经验，针对水污染、大气污染及其他污染采取有效的治理措施。同时，要不断强化环境保护监管，加大环境治理投入，在保持经济快速增长的同时，有步骤、有措施地解决环境污染问题，实现可持续发展。

（本文作者为上海市海华永泰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