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凯

建设教育强国是新时代新征程上推进中国式现代化,进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抉择和举措,需要全社会紧密合作、同向发力、久久为功。那么,究竟如何凝聚全社会共识,真正在教育强国建设进程中同向同行,这是亟待破解的难题,在根本上指向人这一核心要素。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为谁培养人是教育的根本问题,也是建设教育强国的核心课题。”[1]这意味着,在教育强国建设进程中特别应该把培养人的问题放在关键位置考量。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在坚定全民信念、凝聚全民共识、发挥全民智慧等方面具有显著优势,亦应在教育强国建设中发挥重要作用,从而保障教育强国建设根深基固、扎实推进。

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承载神圣的时代使命

教育强国的核心意涵至少包括三个层面:一是以教育之强彰显教育之优,在世界教育坐标中处于“优位”;二是通过教育的优先和优势发展为强国建设及其目标实现提供源源不断的动能,发挥好教育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价值;三是不断促成教育之强与国家之强的持久良性互动关系构建,真正实现此二者的唇齿相依。这三层意涵涉及教育强国的本体论、价值论和关系论三大范畴,集中表现为教育本身之强、教育作用之大和教育与国家关系之优。这也就是说,教育强国的根本旨趣就是要不断做强教育,由此激活并发挥其多重作用,最终实现整个国家和社会的持久繁荣兴盛。因此,建设教育强国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实现紧密相连,“是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基础工程”[1]。而如何把这一基础工程做扎实做牢靠,特别需要将其置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进程和时代使命中去考量。“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要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2]这意味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与教育强国建设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实现相依相存,把握好其关系机理,对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推进教育强国建设而言,既是基点也是关键。进言之,能否以及在何种程度上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及其目标实现,而教育在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中又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直接影响着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培铸的品性,教育强国的建设更是离不开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铸牢。由此来看,只有不断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才可能真正实现教育之强,也才可能更好发挥教育作用之力,最终保障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伟业行稳致远,这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时代自觉和使命担负,也是教育强国建设的价值归属。如何准确阐释并深入推进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已然成为教育强国建设亟待探究的核心议题。

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导引教育强国建设方向

教育强国建设,方向是第一位的。所谓教育之强,先要确保正确的方向,在此前提下才可能更好以教育促国强。特别是处在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今天,教育强国建设既需要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和使命感,也需要稳扎稳打的沉稳和理性。从某种意义上说,教育强国要注重指标意义上的强,但又不能受指标所困,让教育强国外强中干。实际上,指标意义上的教育强国可被视为教育强国的初级阶段,体现为“外强”,比如人均教育资源占有、教师队伍专业化、教育软硬件等。更为紧要的是,教育强国建设应该追求更高层次、水平和阶段的价值意义上的强,即“内强”,也就是教育的获得感、幸福感、使命感等,最终“让教育现代化建设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体人民”[3]。在这个方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引领着教育强国朝着“内强”方向不断发展。具体而言,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首先是明确了教育的指向性,其次是彰显了教育的人民性,再次是突出了教育的共享性,最后是实现了教育的品性升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是对培养什么人、怎样培养人和为谁培养人这一根本问题的求解,回答好这一问题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要求,也是体现教育神圣使命的要求。当然,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就是要让各民族全体中华儿女都成为教育的主人,也都能共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发展的成就,在此过程中增强获得感提升认同感。最终,通过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教育的内在价值更加充盈,不管是教育者还是受教育者,从中淬炼的理想信念更加坚定,获得的精神成长更为持久,达到的人生境界愈加崇高。如此一来,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不仅成为当前教育改革发展必须关注的重心,而且以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为导引的教育强国建设才可能真正在正确的方向上实现内外兼强。

三、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激活教育强国建设合力

教育强国建设不是朝夕之功就可完成的,当然也不能仅仅依靠某一方面的力量,更何况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有着全世界最大规模教育体系的国家而言,建设教育强国任重道远,建成教育强国需要勠力同心。改革开放特别是新时代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事业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其重要经验之一就是毫不动摇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并充分发挥各民族的力量。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和教育强国建设的新征程上,继续坚持党的领导并进一步激活各民族的创新动能与智慧,既是一种历史经验的承传,也是一种战略方向的选择,而加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作为这种经验和战略创新性转化创造性发展的关键抓手,必须得到足够的关注。一方面,教育强国建设是指向全面的强。我国教育发展的不平衡性不充分性矛盾依然突出,边疆地区、民族地区教育发展的深层障碍依旧明显,教育改革发展的成效高质量惠及全体人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些客观现实既表明教育强国建设还需要全面发力,也说明教育强国建设还特别需要补齐短板。另一方面,教育强国建设是体现可持续的强。我国幅员辽阔,教育体系庞大,任何改革发展都需要稳健推进。教育强国建设需要强劲的动力,但又不能疾风骤雨般一晃而过。这种持久的动力需要各民族真正像石榴籽一样紧密包裹聚成合力,唯其如此,教育强国建设才不至于前紧后松、后期乏力。在教育强国建设合力的形成、存续和发挥作用的过程中,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发挥着“输血”和“造血”双重功效,在不断强化一盘棋思维推进教育强国建设的同时,着力激活边疆和民族地区教育发展的活力,提升其教育发展的参与感和内驱力,从而凝聚起教育强国建设持久不竭的动力与合力。

四、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彰显教育强国建设旨趣

教育兴则国兴,教育强则国强。教育强国建设的最终旨趣在于助推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和促成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很显然,无论是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还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都非易事,教育强国建设如何在这一过程中真正发挥作用,一方面需要找准作用着力点,另一方面需要明确作用发挥方式。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通过搭建教育强国建设、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之间的作用立交桥,使得教育强国的作用得以恰到好处地发挥。首先,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凝聚了教育强国的思想共识。教育强国建设不是为了某一方或者某几方的需要,而是要让全体人民享受其带来的优势。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重在激发全体人民参与建设的主人翁意识,把建设教育强国当作分内之事从思想上重视起来,才可能在行动上落实下去。其次,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调动了教育强国的系统力量。只有把教育强国建设当作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航标,才能明确各民族共同努力的方向。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的关键就在于把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都汇集起来,共同为教育强国贡献智慧。最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谋划了教育强国的赓续动能。教育强国建设是一个需要持续推进的事业,后继有人是基本保证。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不仅着眼当下,而且放眼未来,特别是通过对正在和将要以及未来若干年会接受教育的青年进行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在根本上保障了教育强国建设拥有持续动力。概言之,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效能的提升,会深化教育强国建设的进程,最终助力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成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伟业实现。

五、以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助推教育强国建设深化

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在教育强国建设征程中发挥着重要的导引、支撑和促动作用,这种作用的有效深入发挥有赖于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效能的提升。为此,发挥好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之于教育强国建设的作用,要着力于探寻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的效能提升之策。诚然,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多民族的、教育体系庞大的、教育发展历史厚重的、有些教育问题还根深蒂固的国家,要想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且不断提升教育效能,特别需要系统谋划和科学推进。具体来看,可从以下三个维度展开思考:宏观上,系统构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的政策机制。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关乎国家长治久安和民族复兴,但在推进过程中出现盲目、表面甚至偏误倾向。为此,应通过系统政策机制构建,强化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的制度化和法治化。中观上,积极营造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的社会环境。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具有涉及面广、主体多、情况杂等特点,只有凝聚全社会的共识,才可能不断深化。因而,有必要通过大众媒体、社区宣讲、典型塑造等方式,让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真正入全民之心进而转化为全民之行,实现“社会文化的德性传导”[4]。微观上,有效发挥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的学校作用。学校在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中责无旁贷也必须大有作为,当前特别需要关注的是教师的专门育人意识和教材使用,是不是以合宜的方式进行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是不是有效发挥了教材特别是统编教材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培铸功能。诚然,“课程的价值观,不仅需要教师挖掘、发现,还需要教师通过教学体现出来、展示出来”[5],这都对教师提出了新的要求也是教师需要着力提升的能力。总之,探寻“三维一体”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之道,不仅在于提升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教育本身的效能,而且在于为教育强国建设及其目标实现增能助力、保驾护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