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齐凤艳

岁尾小记

岁尾，总在冬天

大雪一番番覆盖了许多

这很好

雪地洁白，猫狗鸟雀的足迹

小学课本上以梅花、竹叶等形容

多年来逢雪我就想变成动物

小心翼翼地走了几趟，仍不满意

我身后的图案。方方正正地

写一个“爱”字

能弥补我对那一片洁白的糟蹋？

雪人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

孩子们写下的诗满是糖分

把不相干的人带到世间

要让他甜蜜

我取下围巾：回应孩子们给我的感动

小叙事

我们看到涟漪，一个小圆环

依偎着一个大圆环

却未看见，点水之物

初秋，蜻蜓已罕见

“水在想念蜻蜓”，你说

水的思绪有形

云清清楚楚，或絮或团，皆不紊乱

其为底色，荷与芦苇在暮年

回忆着过往，眯着的眼

不时地，乜一下斜阳的金缕丝

“万物从容”。

我们终于谈到那一年

一边缓缓走着

大湖上，木栈道线条婀娜

弯曲有柔和的弧度

设计师是一位会讲故事的人

火烧云

一朵云

识破落日全部的留恋

感动着，它烧起来

炊烟如烽火，召唤

村边下河上撒欢儿的孩子

冰冻三尺，热闹三丈

飞倦的鸟也开始回家

一个巢让一个林子冬日暖一季

黄昏起

当光线对世界不再敏感

你开始从黑暗中

打捞出人、事、物

他们，你见过、闻过、嗅过、拥抱过

他们的留恋，你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