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景 冯小水家 日

冯小水在泳裤外面套上一条裤子，拿上收拾好的背包走出房间。

客厅传来“哐当”一声，一只碗应声碎裂，一块碎片飞溅到冯小水脚边，他不动声色地把它踢到旁边。

冯小水：爸，我去训练了。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秒针走动的声音。

冯小水没有在意，把包往肩上一带，掩上了房门。

房门内传来更加密集的摔东西的声音，冯小水手插在兜里，面色如常地走下楼。

.内景 更衣室 日

冯小水打开储物柜，把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柜子。

队友梁坤已经换好泳衣，甩手甩脚地走来，一把搭住冯小水的肩膀。

梁坤：脸怎么这么臭？老赵一会儿见了非让你多游几个“200自”。

冯小水脸色稍微舒缓，一把拨开梁坤的手。

冯小水：快走吧!你！

冯小水关上柜门，和梁坤一起往泳池走去。

.外景 泳池 日

老赵拿着一根长竹竿站在泳池边上，看着游泳队队员在水里扑腾。

老赵挥舞着长竹竿，中气十足地喊道：刘军！这么一会儿就开始偷懒，还想着摘金呢？梁坤！陆地训练完了先游5个“200蛙”。

被点名的梁坤做了个鬼脸，跳进了泳池。

老赵：冯小水，干吗呢？腿打起来，没吃饭吗？加2个“200自”！

冯小水在划臂的间隙换了口气，又扎到水里，他憋着劲往前游，速度却越来越慢，姿势也越来越走形。

.外景 泳池 傍晚

训练结束，游泳馆里的运动员已经走得所剩无几，只有冯小水还在泳池里扑腾。

老赵走了过来：停一停，冯小水！停一停！

冯小水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向前游着。

老赵一竿子打在冯小水面前的水面上。

老赵：我喊你停一停没听到哇？啊？

冯小水停下来，扶着浮标线做了几个深呼吸。

冯小水：怎么了，教练？

老赵：来，先上来。

冯小水游到岸边，老赵一把把他拉出水面，两人并肩坐在泳池边缘。

老赵：你自己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冯小水：嗯，我觉得最近游得特别吃力，可能是到瓶颈期了。

老赵：动作僵硬，平衡感也不足，你觉得要怎么样才能突破瓶颈期呢？

冯小水：努力练习，加大训练量。

老赵摇了摇头：你现在虽然加大了训练量，但是你今天的自测成绩却没有一次达到以往的水平。

冯小水垂着头沉默着，老赵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老赵：作为运动员，实力无法在赛场上发挥出来的话，是根本没有用的，你回去好好想想，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内景 冯小水家 夜

冯源把菜端到桌上，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喊冯小水。

冯源：小水，吃饭。

冯小水走出浴室，头发滴着水，关了房间的灯走了出来，坐在桌前。

冯小水端起米饭扒了一口。

.

深夜，窗外风雨交加，雷声大作。

睡梦中的冯小水被宋玉玲推醒，冯小水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看到一脸焦急的宋玉玲。

宋玉玲：小水，快起来，我们到高地去！

冯小水：怎么了，妈妈？

宋玉玲：县里发大水了，一楼已经被淹了。

冯小水顿时清醒了。

宋玉玲抓起几件保暖的衣服套在冯小水身上，又用塑料袋剪了一个简易的雨衣。

宋玉玲：你等会儿跟抗洪小组的叔叔阿姨到高地集中，到了避难点别乱跑。

冯小水：爸爸呢？

宋玉玲：爸爸去协助修补堤坝了，得先把冲破的地方堵住。

冯小水：妈妈不一起去高地吗？

宋玉玲：宝宝先去，妈妈跟抗洪小组先去接其他人。

(画外音)洪灾突然而至，消防队被大水阻拦在外面，附近会水的居民自发组成了一个临时的抗洪小组，把困在楼中的灾民通过小艇运往高地集中点。宋玉玲在市游泳队当教练很多年了，这个抗洪小组就是她带头组织起来的。

冯小水点点头。

宋玉玲拿出一根用布单拧成的绳子，把冯小水和自己绑在一起。

抗洪小组已经在二楼的窗口搭好长梯，宋玉玲背着冯小水小心翼翼地通过长梯下到小艇上。

.外景 冯小水家 夜

雨还在下，每个人身上都滴着水。

宋玉玲解开绳子，把冯小水放在小艇上，抹了一把他脸上的水。

宋玉玲：到了高地一定要服从安排，不要乱跑知道吗？妈妈接完其他人马上就来。

冯小水拉着宋玉玲的手，泪眼汪汪。

冯小水：知道了，妈妈要小心，注意安全。

抗洪队员甲：放心好了，我们这里游泳谁比得过你妈妈？

抗洪队员乙：就是啊，宋队那可是威名远扬的，小水别担心。

宋玉玲：妈妈这么些年泳可不是白游的。

宋玉玲露出笑容，揉了揉冯小水的脑袋，两艘小艇往不同的方向驶去。

.外景 街道 日

强降雨持续了一夜，地势低洼的房子都被淹没了，人们被困在房顶上，抗洪人员用肩膀和双手固定好梯子，让楼顶的人顺着梯子到小艇上。

抗洪人员甲：慢一点慢一点，浪比较大。

抗洪人员乙：先让老人小孩下来，都注意安全，不要滑倒。

梯子随着洪水有些许起伏，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脚下一滑，从梯子的间隙掉到了水中，立刻被湍急的水流冲了下去。

宋玉玲和一名抗洪人员迅速扣上安全绳下水救援。

孩子被冲到街道中央，他紧紧地抓住一棵树的树冠。

宋玉玲放绳，试图靠近孩子。

宋玉玲：抓紧，抓紧，不要放手，阿姨现在过来。

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树上的树枝。

宋玉玲一边靠近一边安抚道：千万不要松手，相信叔叔阿姨。

宋玉玲靠近后抓住了树冠上的另一根树枝，把安全绳扣在孩子的腰上，调紧。

小艇上的其他人开始拉动安全绳，将他们拉回小艇。

这时，洪水陡然增大，暴雨带来的水位升高使得河流二次决堤，洪水淹没了两人。

艇上的人加快了牵拉的速度，然而众人感觉绳子一轻，宋玉玲系在腰上的布绳断开了。

一个浪头盖过宋玉玲，把她冲了下去。(闪回完)

.内景 游泳馆 日

游泳队员们各自进行着训练，老赵脸上喜气洋洋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新面孔。

老赵：来，大家集合一下，我说个事。

大家纷纷出水，在岸上排成一排。

老赵：这是省队的种子选手，苏培同学。他也是我们市队选拔上去的，最近他回家办点事情，所以，这半个月就跟我们一块儿训练，你们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向他请教，愿意切磋一下就更好了！他比你们大几岁，叫他师兄就好！

队员们：师兄好！

老赵：继续训练吧，多和师兄交流啊！

众人纷纷回到水里，老赵把冯小水叫住。

老赵：小水，冯小水！来，师兄也是练自由泳的，机会难得，你请教一下师兄。

冯小水：师兄，就是……就是我最近遇到瓶颈期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苏培：小水师弟，不用紧张，先游几圈我看看。

冯小水闻言，下水游了个1500米自由泳。

苏培在岸上若有所思。

苏培：小水，你是不是觉得水里阻力非常大，身体很沉重，即使两划一呼，呼吸节奏也特别急促？

冯小水还在做深呼吸，他点了点头。

苏培：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老赵，我带小水出去一下，训练结束前肯定给他带回来。

老赵对苏培好像特别放心，点点头应了一声，对着冯小水扬了一下下巴。

老赵：跟师兄去吧。

冯小水：去哪呀？我的训练任务还没做完呢。

苏培：不要紧小水，你现在需要的不是训练。地方不远，我们走路去。

.外景 翠河桥头 日

河水波光粼粼，两人沿着河岸走着。

走到桥头，只见桥上立着一块石碑，上书：抗洪英雄纪念碑。

冯小水看了看，宋玉玲的名字也在其列。

冯小水默默不语。

苏培拿出一束白色的小花放在碑上。

苏培：你知道这是什么碑吗？

冯小水：怎么会不知道？我妈妈就是在那场洪灾中去世的。

苏培：小水，我就是你妈妈救下的那个孩子。没有她，就没有我。

二人长久地沉默着。

苏培：你知道这块碑还有另一个名字吗？

冯小水：什么名字？

苏培：水神碑。

冯小水：什么？

苏培：水神碑，是因为你妈妈他们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守护着我们所有人，所以我相信她拥有神明的力量。

冯小水眼睛泛红，垂下眼帘。

苏培：你来。

.外景 翠河埠头 日

苏培把冯小水带到翠河的埠头，他脱掉上衣和套在泳裤外面的裤子，走下埠头的台阶。

苏培：今天我们在这里游。

冯小水跟着苏培走下台阶，河水柔和地漫过他的脚背，他继续沿着台阶往下走，直到河水没过他的胸膛。

苏培：试着浮在水面上。

河中的浮力比泳池大，冯小水缓慢地踩水，浮在水面上。

苏培很快走下来，两人踩着水聊天。

苏培：我小的时候总是学不会游泳，踩水也学了很久。

冯小水：骗谁呢，你不是省队的吗？

苏培：哈哈是啊，但是我在游泳这件事上确实没有什么天赋。

冯小水：你是在洪水中学会游泳的吗？

苏培：不是，我被抗洪小组拉起来的时候已经休克了。

冯小水：那你应该非常怕水才对，后来怎么学游泳了？

苏培：有一次我在市体育中心的游泳馆里，快闭馆的时候我看没人了，就从跳水台上跳了下去，扑腾起来之后，再也没有沉下去过。

冯小水：你不怕淹死吗？你命真大。

苏培：宋阿姨是“水神”嘛，我受到她的保护，水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冯小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苏培笑了笑，像小狗一样划着水，缓慢地游起来。

冯小水学着苏培的样子跟在他后面。

苏培：小水，可能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游泳是在对抗水的阻力，人类学习游泳，是为了克服对水的恐惧。但对我来说，它是一种保护我的力量，所以我信任它，顺从它，从而得到它的庇护。就像那场水灾，宋阿姨把我救了起来，从此我再也不惧怕水，因为我知道，人可以战胜它。

冯小水呆住了。

苏培：游泳其实是在学习如何与水相处，我知道你之前在市队的比赛成绩都非常好，但是随着赢的次数增多，你给自己的压力也越来越大，所以，你总觉得身体很沉重，游起来很吃力。小水，我们游泳并不是在对抗水，而是借着它的力量前进。

冯小水还是愣愣的，但是划水的四肢放松了很多。

苏培：现在试着游起来，什么动作都行。

冯小水深吸一口气，扎入水中，开始划臂。

清澈的河水没过冯小水的头顶，从他的鼻子里呼出一串白色的小气泡。

苏培：不要着急，感受水的力量，想象你是受水庇护的一只小动物，水在带着你走，不太费劲就可以游得很快。

冯小水闭上眼睛，以自由泳的方式打腿、划水，不知不觉中他的姿势变得越来越标准。

.内景 冯小水家 夜

冯小水推开家门。

冯源把菜端上桌，父子二人坐在桌子旁边吃饭，碗碟器具换了一套新的，蓝色的配色十分光亮。

冯小水：我今天见到了苏培，他现在在省游泳队，您知道他就是妈妈救上来的那个孩子吗？

冯源：嗯，也算是完成你妈妈的心愿了，她以前老想培养一个奥运冠军什么的。

冯小水：那我也加把劲。

冯源点了点头，咽下口中的菜。

冯小水：苏培今天带我到翠河游泳了，他说他能感受到妈妈在庇护他，我今天好像也感受到了。

冯源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抬头看了冯小水一眼。

两人继续吃着饭，但没有再继续说话。

.内景 游泳馆 日

冯小水自测完后，扶着浮标线做深呼吸。

老赵掐着秒表，脸上喜气洋洋。

老赵：不错呀小水，状态回来了？比市运会的时候还快两秒！

冯小水嘿嘿一笑：还能更快！

老赵：苏培真是打通你的任督二脉了。

冯小水：才不是呢，是因为我有水神的保护！

老赵得意地去找其他教练分享冯小水的新纪录。

冯小水在池边一撑，上到岸上。

冯小水：老赵！我去翠河游两圈。

老赵：去吧去吧。

.外景 翠河 日

冯小水沿着河岸走到翠河桥头，在水神碑前停下，看着碑上宋玉玲的名字默念道：妈妈，我游得更快了，我在水中很自由很快乐，谢谢您的保护。

冯小水来到埠头，他脱下衣服，跳进水中，自由自在地游了起来。

冯小水抬头换气时，看到岸上有个熟悉的身影，他踩起了水，浮在水上。

冯小水：爸，你怎么来了？

冯源：我去游泳馆找你，赵教练说你在这里。

冯小水：噢噢，爸，有什么事吗？

冯源：没事，就是想看看你游得怎么样。

冯小水：我游得可好了，你可错过了不少我游得很帅的时刻呢，你都没来看过我游泳，不过我以后肯定还有更帅的时候。

冯小水慢慢地在河里游着，冯源跟着他在岸上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冯小水：再过半个月就是省运会了，我听教练说，省队会从我们之中选拔几个人。

冯源：那你不得好好加油。

冯小水：那必须的！

冯源：今晚给你烧几个硬菜补补。

冯小水：真滋润！爸，你要来省运会看我比赛不？

冯源：好哇。

冯小水游了多远，冯源就跟着他走了多远。

太阳下山，火红的夕阳给两人镀上了一道金边，两人的身后影子被拉得很长。

.内景 更衣室 日

老赵：大家把早餐吃了再简单热个身，我们就出征了，好不好？

众队员：好！

老赵：冲一把，给我长点脸，成不成？

众队员：成！

大家喊得热血沸腾，挥着双手恨不得立刻站上领奖台。

冯小水旁边的队友特别激动，一个挥手打翻了冯小水的鸡蛋面。

面条混着汤水洒在地上，队友露出愧疚的神色。

队友：对不起，小水，我去再给你买一份。

冯小水：没关系，你就是血烧热了，比赛就是要热血，我自己再去买一份就行。

冯小水跑到老赵身边：老赵，我早餐洒了，再去买一份，你们一会儿先去游泳中心，我直接到那里跟你们集合，行不？

老赵：行，你可千万别迟到，你知道这次比赛有多重要。

冯小水：好嘞！

.外景 包子店 日

冯小水一路慢跑到包子店，当作热身。

冯小水：阿姨，两个肉包两个菜包。

包子店老板：好咧，大小伙子真结实。早上起来跑步呀？

冯小水：哈哈不是，我一会儿要去体育中心参加比赛。

包子店老板：哎哟，还是个运动员，阿姨多给你一个包子，好好比赛，加油！

冯小水：谢谢阿姨！

冯小水拿起一个包子叼在嘴上，将剩下的塞进兜里。

.外景 翠河 日

走出包子店没多远，冯小水突然听到远处一阵惊呼，接着“扑通”一声，一个女孩掉到了河里。

女孩在水里扑腾：救……救命，妈妈！

桥上的人手忙脚乱，有的拨打消防电话，有的找了长长的树枝伸到河里。

冯小水听见女孩的叫喊声，马上冲了过去，他顺着河边的防护堤滑下河，用最快的速度向女孩游去。

冯小水：别怕，拉着我。

女孩在水底呛了好几口水，一碰到冯小水的手就把他勒得紧紧的。

冯小水：没事没事，手可以放松，已经安全了。

冯小水用背包的带子把自己和女孩绑在一起，缓缓地游到河边。

一双双手朝冯小水伸来，把他和女孩拉到岸上。

路人甲：小伙子真棒，是个小英雄。

路人乙：我们都不会游泳，得亏有你！

消防队赶来了，一位消防员亲切地拍拍冯小水的肩，对他伸出大拇指。

消防员：好样的小伙子，为你点赞！

女孩一边大口地喘气，一边咳嗽。

女孩的母亲抱着女孩，流着眼泪。

女孩母亲：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囡囡可能就……

冯小水喘着气，对着女孩母亲摆摆手。

冯小水：没事，阿姨，没事就好。

冯小水动了动肩膀，感觉外套有些沉，他一摸口袋，掏出四个吸满了河水的包子。

众人一看都乐了。

路人甲：我请这位小兄弟吃十个！

包子店老板：我是包子店老板，小伙子免费吃！

冯小水从口袋里摸出防水手表，离比赛开始只有半小时了。

冯小水把包提了起来：叔叔阿姨们，我得走了，赶不上比赛了！

路人乙：啥比赛呀？

包子店老板：我知道，小伙是运动员，要去体育中心比赛呢。

路人甲：那可远，我有车，我送你去。

消防员：消防支队也在那个方向，我们把你捎过去！

路人乙：那敢情好，什么车能快过消防车嘛！

消防员上了消防车，启动了车辆。

消防员：别着急弟弟，二十分钟就能到，肯定赶得上。

包子店老板：等等！

包子店老板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从车窗递进来6个热乎乎的包子。

包子店老板：吃饱了比赛，小伙子！

冯小水：谢谢阿姨！

.内景 消防车 日

消防车一路风驰电掣，路上的司机纷纷让路。

到了一个交通繁忙的十字路口，车停住了，车外喇叭声不断。

冯小水不停地看着时间，额头上冒出细汗。

消防员：唉，不好意思啊弟弟，前面道路施工，好像还发生了交通事故。

冯小水：没事，我在这里下车就行，我跑步过去！

冯小水跳下车。

消防员突然敲了敲车门，朝外面喊道：大哥，大哥！机车大哥！

一辆摩托在车辆之间穿梭，掉了个头在消防车边停住。

车主把头盔的挡风板往上一掀，原来是个女生。

女生：怎么了，消防员叔叔，有要我帮忙的吗？

消防员：小姐，能帮我把这个男孩送到体育中心吗？他要去比赛，路上救了一个落水的小孩，快赶不上比赛了。

女生：上车！

.外景 街道 日

女生：抓紧了啊！

女生把挡风板拉下来，载着冯小水一路飞驰。

摩托车在体育中心门前停住，冯小水跳下车。

冯小水：谢谢姐姐。

女生：比赛加油！小雷锋。

冯小水飞奔进体育中心。

.外景 体育中心 日

在运动员进行曲激昂的旋律中，冯小水跑到了检录的地方，调整好呼吸后，与其他运动员一起在候场室休息。

现场广播喊到冯小水的名字，他站起来，一边往赛场走一边戴上泳镜和泳帽。

阳光正好，露天泳池的水面上泛着金色的波光。

(画外音)冯小水看见了坐在看台上的冯源，自从宋玉玲去世后，冯源第一次来看冯小水比赛。

冯源手上拿着场馆统一发放的黄色塑料拍手玩具，表情像在发呆。

冯源很快看见了入场的冯小水，他露出笑容，把拍手器举高摇了起来。

冯小水远远地冲冯源挥了挥手。

一声哨响，冯小水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跃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