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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门

2022-09-23

电影文学 2022年15期
关键词:石磊刚子四叔

.外景 小路 日

早晨六点四十分,连续几天的降雨将这条原本还算干净的小路变得泥泞不堪,一个身影匆忙地从小路上经过。

天气微凉,石磊双手插在口袋中,嘴里念念有词。

石磊:为什么我要一股脑做出这种承诺啊……唉,今天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呢。

.内景 礼堂 日(闪回)

字幕:一天前。

婚礼刚刚结束,宾客们在酒席上有说有笑。

新郎许涛在一桌一桌地敬酒,石磊作为伴郎,跟在许涛的后面帮他端酒。

石磊:涛哥,今天弄完这些是不是就没事儿了,这几天还有别的事儿让我帮忙吗?

许涛:说起来,兄弟我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也知道,明天我得跟你嫂子回门,她们那里的风俗比较特殊,需要带着两个朋友一起去,不过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给新郎在那边帮衬帮衬。不知道你有时间没?

石磊:这是啥风俗啊?你们小两口回门,我跟着过去可太尴尬了。

许涛:没事,她们那边就兴这个,再说了,你是伴郎你尴尬什么?大家都见过你了。

石磊想了想:好吧,你都开口了,我还能拒绝吗?

许涛:好,一言为定,我还有个发小也去,明天早上七点在我家集合,我带你们过去。(闪回完)

.外景 路边 日

走过泥泞不堪的小路,石磊终于走到主干道上。

石磊看了看手机:坏了,这都六点五十了,要迟到了,可千万别耽误涛哥的事儿。我还是叫辆出租车过去吧。

石磊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石磊:师傅,花园小区去吗?

出租车司机:小伙子这话说得,这干出租的啥地方不去,不去那不就成拒载了?上来吧。

石磊老脸一红,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直接上了出租车。

.外景 花园小区门前 日

市郊高楼林立,笔直的马路上行驶着各种各样的车辆,出租车停在了花园小区门口。

石磊手里拿着电话,急匆匆地从出租车上下来。

石磊:喂,涛哥,我到了,就在你们家小区门口。我是去你家里找你……啊,你们在马路边上等我呢?左拐直走就到是吗……好,我去找你们。

石磊挂掉电话,急匆匆地朝目的地赶去。

.外景 路边 日

石磊在小区前拐了个弯,不一会儿便看到了四个在路边等待的人影。

这四人有两位是新婚夫妇,还有一位与石磊年纪相仿,体态微胖,看起来十分和善,另外一位年纪看起来在四十左右,穿着一身运动服。

石磊向前走去,远远招手。

许涛看见了石磊,同样远远招手。

石磊加快脚步走上前:抱歉,稍微起晚了点儿,没耽误你们吧?

许涛:没事儿,不耽误,我们也是刚到这里没多久。

许涛指着那位与石磊年纪相仿的小伙子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强,我的发小,是今天跟咱们一起回门的朋友。

许涛又指向那位中年男子:这位是咱们的司机,今天我大概得喝点儿酒,开不了车,就租了辆车载咱们过去。

石磊:哦,怪不得我不认识。

司机:人全了吗?全了咱们就出发吧。

许涛:全了,出发。

.内景 汽车 日

汽车穿梭在车流中,窗外阳光明媚。

石磊有些紧张:涛哥,今天咱们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啊?我感觉有些尴尬。

许涛安慰道:这你尴尬啥?她们那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媳妇回门新郎都是要带人的,大家伙儿都这样,又不是咱们家特立独行。

许涛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今天的具体安排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个大概,就是咱们到地方之后,你们两个要跟着我去她几个亲戚家里串门,每家都要去,并且每家都会摆上酒席。以他们的传统来讲,今天咱们三个是客人,要接受他们的敬酒,喝过酒后要吃他们准备好的水饺,以前是五味水饺,代表的是新郎要与新娘同甘共苦,多多包容。不过现在都简化了,水饺都是普通的了。咱们吃完饺子,就算逛完一家了。

石磊有些惊讶:他们那里的传统风俗保存得不错啊,那咱们一共要去几家啊?

许涛:三家。

石磊:这么多家!那咱们吃得了这么多东西吗?

许涛:所以啊,咱们去了可别往饱了吃,一定要“浅尝辄止”。不然咱们三个一上午吃这么多不得把咱给撑坏了?

石磊:也是。等等,咱三个?嫂子不去吗?

许涛:她当然不去,她得待在自己家里等咱们。咱们喝完酒还得去参加回门宴呢,看我今天一展酒量。

许涛刚说完,张婧的拇指和食指一捏,捏住了许涛的腰间软肉。

张婧:还在瞎说,今天你给我少喝点儿,除了必须得喝的时候,其他时候一概不准喝,你们两个帮我看着他点!他要喝多了我就找你们。

石磊看着被掐得龇牙咧嘴的许涛,连连应和道:好的好的,嫂子放心吧,我们一定看着他。

张婧:他敢喝多,哼!

张婧说着,把手从许涛的腰间拿开。

许涛终于脱离了折磨,满脸堆笑地说: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玩笑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你先休息休息,今天起得早,到了咱爹妈家你还得帮着干活呢。

张婧:算你还有点数,快到的时候叫我一声,我可不想满脸睡意地到家。

许涛:放心,你休息吧。

许涛说罢,接过了张婧的手提包,放在自己的腿上,并且向石磊的方向移动了一下,给张婧足够的空间休息。

石磊没说什么,缩了缩身子,看向窗外的风景。

(画外音)石磊:哎呀,真是甜死“单身狗”啊,喂“狗粮”不道德啊!

.外景 公路 日

汽车飞驰而过。

出片名:回门。

.外景 村口 日

得益于国家对于乡村的重视,小村庄一改往日脏乱差的形象,一户户平房被一条条整齐的小路串联得井然有序。

远处的高山在雨雾中显得格外青翠碧绿,村口的绿植配合微微湿润的空气带来一种清香扑鼻的味道,仿佛是古代山水画的一角。

一辆车在村口停下,从车上走下了四个人。

石磊:可算到了,咱们在高速路上居然坐了两个多小时车,我腿都坐麻了。

王强:可不是嘛,我都睡完一觉了。

许涛:那不然呢,就是因为离得远才让你们早点过来坐车。

石磊老脸一红,想到自己迟到的事情,赶紧转移话题:嘿嘿,我仔细一看,这里的风景真不错啊,你看那山、那树。对了,嫂子家在哪呢,咱赶紧过去吧。

张婧:我家就在前面,离村口不远。你别看现在这里不错,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多亏了这两年发展得好。

许涛: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抓紧先去爸妈家,还有一大堆事儿要办呢。

许涛说罢,四人向村中走去。

.外景 张婧家门前 日

张婧:看,前面就是我家了,咱们到了。

张婧家门前被两扇有些年头的铁门占据,周边的门框被瓷砖包裹,其上分别画着青龙缠柱和一副对联,上面的门框上贴着一个大大的“福星高照”横批。门上的青龙圆目猛睁,表情威严,似在向世人展示着中华民族传承已久的住宅文化。

石磊抬头一看,不由得赞叹道:自己家盖的大门真气派啊,想弄成什么样就弄成什么样,真不错。

王强:的确气派,这可不是随意弄的,这里面据说有很多风俗的。

许涛:合着你们是看上这大门了?要不等回去我帮你们叫几个师傅也给你们修一扇?

石磊:好啊,你敢叫我就敢修。谁怕谁!

张婧:行了,你们别在这里找乐了,爸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外景 张婧家院子 日

许涛等人一进门便看见一堵墙,墙上贴着一个大大的倒着的“福”字,越过这堵墙,映入眼帘的便是张婧家的院子。

院子不是很大,里面放置着一些杂物,再向前看便是张婧家的两间房,一左一右。

张婧:左边是大堂房,右边是我爸妈住的房间,咱们直接去左边,先坐一会儿。

张婧说罢,张治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张治国:来啦,你们还挺早的,累了吧?快来屋里歇歇,孩儿她妈,闺女回来回门了,赶紧把茶沏上,对了,别忘了女婿和他的两位朋友。把刚子叫过来,今天他得领路陪客。

四人连忙进到屋子里。

.内景 张婧家 日

王海燕:这才九点多,你们来得挺早的,累了吧,来喝点儿茶吧,刚沏的。

许涛连忙接过王海燕手里的茶壶:没事没事,不麻烦您了,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王海燕:行,你们先自己坐一会儿,等刚子他们过来你们就去上门就行了,我先去忙。

王海燕说罢,去了另一间屋子。

张婧:我去帮爸妈干点活儿,你们在这里歇一会儿,等一会儿人来全就得去上门了。

许涛:行,你过去吧。

张婧:少喝点酒!还有,别忘了装上一包糖,见人就要分的,这是规矩,不能忘。

许涛:放心吧,忘不了,我现在就装上一包。

张婧走后不一会儿,一个汉子便急匆匆地赶来。

刚子:早啊妹夫,叫我刚子就行了,今天我负责领路。

许涛:好的刚哥,我看这边也没我们什么事儿了,咱要不就出发吧。

刚子:行,那咱出发吧,你大伯家离得最近,先去他家吧。

.外景 村路 日

一行人走出张婧家。

许涛拿着一袋子糖,看到街坊就发一些。

石磊:刚哥,咱这边回门的规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还得挨个亲戚上门。

刚子:确实,这边跟你们那里不一样,就兴这个,也是一直以来的传统了。

刚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这个所谓的上门,就是带新郎熟悉一下亲戚,每家都摆上酒菜,吃过之后就代表是一家人了,这要放在以前,得一天吃一家的酒席,只不过现在大家都比较忙,慢慢都简化了。

石磊:那为什么要带上我俩呢?

张强听到这个问题,也转过头好奇地看着刚子。

刚子:哈哈,这你俩就有所不知了,一会儿到了你俩就知道了。

石磊:得,刚哥,这还卖上关子了。

刚子大笑:不是我非要卖关子,是我也不好跟你解释,一会儿你俩体验体验就明白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伯家。

.外景 大伯家门口 日

刚子:妹夫,前面就是你大伯家了。

众人顺着刚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的胡同口处坐落着一户人家,大门坐北朝南,其下是由水泥铺成的小坡。

众人靠近,刚子敲了敲门:大伯,在吗?我领着妹夫过来啦!

敲门声惊起了一阵狗吠,不一会儿,便听见有人驯狗。

大伯:叫什么叫,自己家人过来也叫!

很快,大门被打开。

.外景 大伯家院子 日

众人走进大伯家的院子,大伯的院子不小,当中停着一辆三轮车,三轮车有些破旧。

(画外音)石磊:原来门口的那个小坡是方便三轮车进出用的啊。

大伯:你们来得还挺早,来屋里先坐会儿,里屋正在弄饭菜呢。

许涛:大伯您太客气了,走走走,进去说。

.内景 大伯家 日

众人进屋之后,石磊环视一周,只见大伯的屋子很大,墙上有一些岁月的痕迹,想必应该有些年头了。

众人站在屋里显得有些拘束,正当不知道怎么才好的时候,大伯率先打破了沉默。

大伯笑着说:别站着啊,坐!新换的沙发,坐起来老得劲了!

许涛:大伯你这一说我才看出来,您这家具一整套还都是新的呢!

大伯:那可不,这两年咱们村发展得好,你看我这电视、沙发、茶几,都是新换的,哈哈哈,咱这生活品质也越来越高了。

大伯正说着,伯母从里屋走了出来。

伯母笑道:看你这样儿,可别逮到谁都吹了。饭菜弄好了,你们快入席吧。

大伯嘿嘿一笑:我吹啥了!咱们国家最重要的就是农民,这可是城里来的大学生教给我的,我当农民我骄傲!

大伯说罢,转过头来对许涛等人说:哈哈,我俩老夫老妻了,现在没事儿就拌个嘴。饭菜弄好了,咱入席啊?

众人相视一笑:好,入席。

.内景 大伯家里屋 日

走进里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八仙桌,桌子上面摆放着做好的八道菜,菜式有鸡有鱼,相当丰盛。

桌子四周一边一个长条凳,刚好能坐八个人。

众人入席,石磊和王强分别坐在许涛两边,大伯坐在许涛对面,其他人围桌就坐,伯母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杯酒。

入座完毕,气氛有些尴尬,谁也不敢先动筷子。

大伯:侄女婿,今天你是客,你先动筷子。

许涛应和一声,夹起一块儿鱼肉放在自己面前:来来来,大家都吃。

众人这才纷纷动筷。

待每个人都吃过几口菜之后,大伯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酒杯。

大伯:咱来一气儿?(风俗:一杯酒分三次喝完,这一次就是一气儿)

众人也都放下筷子,拿起酒杯:来,喝酒!

一气儿过后,酒桌的气氛被彻底打开,众人也都有说有笑地聊着。

许涛:大伯,我看咱这边村子发展得还真不错呢,这一路走过来,村子里的房子都修得有模有样,有的还盖上了小二层呢。

大伯:那是,我跟你说,这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你要是往前倒几年,那差距才叫一个大呢。得亏这两年国家的政策好,我听老师说过,这是要响应乡村……乡村啥战略来着?

石磊:乡村振兴战略。

大伯:对对对,要不说你们城里来的有文化呢,不像我,说多少遍了,老是记不住,哈哈。

大伯笑了笑又说道:不过咱农民嘛,也懒得记那些名词儿。咱就知道现在的农活和以前不一样了,就拿种庄稼举例,以前咱们这都是想种啥就种点儿啥,靠的都是以前的老书本,收成好不好完全看老天爷,关键也不好卖,现在村里来了老师,告诉咱们得因地制宜,搞特色种植。按村里的方法种地还有补贴拿,种好的庄稼也不愁卖,有专人来收,这可比我以前自己骑着三轮跑集上去卖强多了。

大伯说到兴起,打开了话匣子,许涛、石磊和张强三人静静听着,连连点头。

石磊:大伯,现在网上购物多流行啊,你也可以在网上卖啊。

大伯:这个老师也教了,你看,我还有“微店”呢。

大伯说着,打开手机,点进了他的“微店”,展示给众人。

石磊竖起大拇指:真厉害啊,大伯你可真时髦啊!

大伯哈哈一笑:我一开始可不懂这些,还是村里手把手教才学会的。

许涛:大伯您谦虚了,来,再走一气儿?

众人:来。

很快,三气儿喝完,接下来就是轮流的敬酒,饭桌上每个人都要跟许涛喝一杯。

石磊:王强,看到没,四家都是这个形式的话怕是老许顶不住,到时候就得咱俩给他挡酒了。

王强:了然,我这个肚子就是为今天生的。

酒过三巡,伯母端着一盘热腾腾的饺子放在了饭桌上。

伯母:来,趁热吃。

许涛夹起饺子尝了一口:嗯,真香。

石磊和王强也跟着吃了几个,随后停下了筷子。

许涛:大伯,差不多了,我们该去下一家了。

大伯笑道:好好好,刚才没喝尽兴,中午回门宴上我再跟你们这些年轻人喝几杯。

说罢,许涛从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糖递给大伯。

许涛:大伯,我们走了啊。

大伯:好,我也沾沾你们的福气,快去吧。

.外景 村路 日

告别了大伯,众人踏上前往第二家的路,依旧是刚子在前面领路。

石磊:王强,你说现在种地这么轻松吗?不行咱也去种地吧。

王强白了一眼:你少胡说八道了,你没听到大伯刚才说以前种地有多困难吗?要不是这两年国家重点扶植乡村,哪来的你眼里所谓的“轻松”?

石磊: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当然知道农民的辛苦,我这不是为了表达我对现在乡村发展的感慨嘛!

王强:再说了,就咱俩这体格,真要去种庄稼,一天就得累趴在田地里。

石磊:哈哈,说得也是。

两人正说着起兴,刚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刚子:到了,你三叔的超市。

许涛:第二家到了。

.外景 老张超市门前 日

石磊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门头,门头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老张超市”四个字。

.内景 老张超市 日

超市不大,面积大约跟大伯家差不多,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柴米油盐倒一应俱全。

三叔:可算来了,等你们半天了,快进来。

众人进入超市,穿过侧门,来到了三叔家的院子。

.外景 三叔家院子 日

院子中间摆着一个圆桌,圆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八道菜,依然有鸡有鱼。

众人赶忙入座。

三叔见众人都已入座,便拿出酒杯,分给众人传递。

待到每个人面前都有酒杯的时候,三叔看向刚子:刚子,你把酒倒上吧。

刚子:好嘞!

刚子说着,起身给众人添上了酒。

许涛:可不敢,还是我倒酒吧。

三叔:小许,今天你回门,是最大的客,只此一天。你刚哥给你倒酒你就接着,等你下回再来,可就轮到你给你刚哥倒酒了。

刚子:对啊,以后你想有这待遇还落不着了呢!

许涛: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叔:这就对了,来,先喝一气儿!

众人刚要开喝,就听到前面超市里有人喊。

村民甲:张叔人呢?来给我称称这些米多少钱!

三叔:谁啊?来得这么不是时候,我失陪一下。

不一会儿,三叔走了回来。

三叔:抱歉啊,我这你们也看见了,也不知道啥时候就有人买东西,来来来,咱接着喝。

许涛:没事三叔,还是先忙正事儿要紧。

三叔:今天你们回门,我陪你们就是正事儿,来,继续!

(画外音)虽说是酒席,但终归也只是一个形式,“三气一杯”过后,回门的三人也秉着“浅尝辄止”的态度,不敢吃喝太多。

刚子:来妹夫,我敬你一杯。

许涛一杯下肚,脸上已有些许的酒意。

石磊和王强见状,连连替许涛挡下了接下来的几杯。

许涛见石磊和王强如此,连忙转移话题:三叔,我看这上门买东西的不少啊,平时咱这超市挺忙的吧?

三叔:马马虎虎,凑合得过去。城里的东西多,这两年村子修了路,大家也都基本上都买了车,都爱去城里买东西。不过也不能缺点啥都跑那么远不是,咱这超市就是给街坊们图个方便,所以平时生意倒也说得过去吧。

许涛:我说呢,我们这一路过来,村子附近的路反而更好走一点,原来是新修的路。

三叔:你这次认个门,你们都有车,咱这边现在路也好。以后呀,带着你媳妇常回来看看。

许涛:放心吧三叔,一定!

三叔:好,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去老四那儿吧,我刚才给他打了个电话,他都准备好了

许涛抓了把糖:嗯,三叔,糖您收着,我们先过去了。

.内景 四叔家 日

字幕:四叔家。

宽敞的房间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房间内写着什么。

一缕阳光从窗户透入,正好照到了屋里的书柜上。

书柜不大,但却摆满了书,书籍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破损,一看便知是经常翻动的痕迹。

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

三叔:老四啊,我们这儿快弄完了,你那准备好了没有啊?

四叔:三哥,我刚才一直在写教案,不过没事,我昨天晚上就跟饭店订好饭菜了,算算时间现在也该送到了,你让他们过来就行了。

三叔:行,你收拾收拾,一会儿他们就该到了。

刚挂掉电话,四叔便听到有人敲门。

饭店伙计:您好,您订的菜送到了。

四叔:好,你们拿出来放那个桌子上就行,盘子到时候我给你们送过去。

饭店伙计:不用不用,到时候我们过来收就行了。不打扰您了,我们走了。

.外景 村路 日

告别了三叔,许涛一行人快步启程赶往四叔家。

刚子:咱得快点了,必须得在中午的回门宴开始前走完这一趟。

许涛:行,咱走快点,一会儿饭桌上也节约点儿时间,争取早点回去。

刚子:嗯,四叔家也快到了,过了前面的小学,就是四叔家了。

.外景 小学门前 日

石磊抬头看去,远处的小学映入眼帘。

村里的小学并不大,目光穿过大门便能到达教学楼,教学楼共有三层,墙壁上刷了一层新漆,大门跟教学楼中间是操场,操场上的国旗高高挂起,随风飘扬。一眼看去,刷了新漆的教学楼就像一个穿了新衣服的学生,在飘扬的国旗面前笔直地站立。

石磊:四叔家离学校好近啊,接孩子岂不是很方便!

刚子:说来你可能不信,四叔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却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

许涛:四叔没结婚?

石磊看着许涛惊讶的表情,显然他也是刚知道这件事。

石磊:为啥啊?

刚子:你们有所不知,四叔是这所学校的老师,他一心都扑在教书上,结婚的事儿就这么耽误了。

石磊:这样啊,四叔可真是了不起。

.内景 四叔家 日

一行人到达四叔家,四叔早就在桌子上摆好了饭菜。

许涛一进门,便抓了一大把糖递给四叔。

许涛:来四叔,沾沾喜气!

四叔笑道:好,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四叔说罢,便把一大把糖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四叔:时间也不早了,咱们直接开始吧,来,大家都坐。

(画外音)毕竟已经走过了两家,石磊跟王强现在对于回门的规矩可谓驾轻就熟,二人熟练地找好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一样的流程,却怀着不一样的心情。听完刚子的话,众人对四叔无比尊重。

石磊:四叔,刚才路过学校,我看到学校现在翻新得不错,听刚哥说您是学校的老师,我最尊敬老师了,敬伟大的教师一杯!

四叔笑道:谢谢你啊小伙子,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民教师罢了,谈不上伟大。

石磊:四叔您千万别这么说,您为学校做的事情刚哥都跟我们说了,您绝对当得起“伟大”一词!

四叔:这刚子,怎么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说,我那点儿事没什么,孩子们能成才就行了。

许涛:四叔,不要这么说,年轻人的成才是您的辛苦付出换来的,现在我看村子里越来越好了,这有您一份力啊!

四叔:哈哈,年轻人真会说话。“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未来还是要看你们年轻人啊。四叔教了一辈子书,也没什么大的梦想,只要孩子们能越来越好,我就放心了。

石磊:放心吧四叔,我作为一个外人,一路走过来都能明显看出村子的进步,以后绝对会越来越好的。

四叔:这我就放心了。行了,你们快些吃饺子,都凉了。

许涛:四叔,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咱们一块儿过去吃回门宴吧。

四叔:我一会儿自己过去,现在还有点时间,我这教案还没写完,我这儿弄好就去找你们。

许涛:好吧四叔,那我们就先过去了。

.外景 四叔家门前 日

石磊:涛哥,说实话,今早我过来的时候完全不知道今天会经历什么,可是这一趟走完,我觉得今天的经历很有意义。有些东西,真的是要亲眼看一看才知道的。

许涛:是啊,现在的农村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样子了,真是今非昔比啊。

石磊:是啊,这一路走过来,我作为一个旁观者都深有感触,听着他们的谈话,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我是真心为他们感到高兴。

王强:确实,我也被他们影响了,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石磊和许涛:你就知道吃!

.内景 张婧家 日

字幕:回门宴。

一张大大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宴席上坐满了张婧家的亲戚。

许涛在宴席上挨个敬酒,忙得好不快活。

大伯、三叔、四叔、刚子以及很多没见过的亲戚们互相推杯换盏,其乐融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石磊看着这一切,莫名地想到之前从电视上看到的一则采访,记者在问什么是幸福。

(画外音)石磊:管他呢,这就是幸福。

石磊:干杯,我的祖国!

字幕:致祖国伟大的乡村振兴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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