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园苡 崔晓东

（中国人民银行钦州市中心支行，广西 钦州 535000；钦州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广西 钦州 535000）

推动经济社会绿色低碳发展是实现碳达峰、碳中和的重要举措。低碳农业是应对气候变化、实现农业绿色低碳可持续发展的新型农业发展形态。碳金融包括碳排放权及其衍生品的交易和投资、低碳项目开发的投融资等，致力于减少经济活动中的温室气体排放。碳金融对于低碳农业发展具有关键作用。

一、文献综述

（一）低碳农业

关于低碳农业的研究集中在两个方面。一是对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的研究。陈瑾瑜和张文秀（2015）从社会发展、农业减排、经济发展、环境安全四个层面构建指标体系测算四川省低碳农业发展水平，发现四川省低碳农业发展水平高于全国平均水平。熊延汉（2018）从生态环境、经济发展、能源利用、社会发展四个层面构建指标体系测算云南省低碳农业发展水平，发现云南省低碳农业发展水平持续增长。旷爱萍和胡超（2021）从经济社会发展、要素减量投入、资源环境安全、能源低碳利用四个层面构建指标体系测算广西低碳农业发展水平，发现广西低碳农业发展水平逐年上升。二是对低碳农业发展路径的研究。冉光和等（2011）认为，要从理念、政策引导、技术开发等方面促进低碳农业发展。汤林伟（2013）认为，科技创新可以促进低碳农业发展。

（二）碳金融

关于碳金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三个方面。一是对碳交易市场运行效果的研究。刘传明等（2019）认为，碳交易试点的成立对产业结构升级、碳减排具有一定的影响，但不同试点地区影响程度不同。周迪等（2020）认为，我国碳交易试点对碳减排具有显著促进作用。二是对碳金融市场风险的研究。蒋晶晶等（2015）认为，欧盟碳排放交易市场存在价格波动风险。三是对碳金融发展水平的研究。刘蕴喆（2014）从经济发展、金融环境、金融效率、金融产品、能源效率、科学技术、碳金融业务、政策法规八个层面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对我国各省份碳金融发展水平进行测算，发现碳金融发展水平存在较强的区域性差异。陈智颖等（2020）从市场深度、市场有效性、资金使用效率、金融服务可得性、金融服务成本五个层面构建评价指标体系对我国碳金融发展水平进行测算，发现我国碳金融发展水平逐步提升，但发展不平稳，且各试点水平差异较大。徐晓飞（2020）从经济环境、能源效率、市场业务三个层面构建指标体系测算我国碳金融发展水平，发现经济发展、产业结构、创新能力对我国碳金融发展水平有显著影响。

（三）碳金融与低碳农业互动方面

邹新阳（2011）认为，可以通过发展农村绿色信贷，创新农业碳衍生品，促进低碳农业发展。赵俊英（2012）认为，农村金融可以通过参与清洁能源发展机制（CDM）项目开发碳金融衍生品。岳福琴（2013）认为，以碳金融促进低碳农业发展是必然选择。周志兰（2020）认为，四川省碳金融和低碳农业间的耦合水平处于低水平耦合向中等水平过渡阶段。王能军等（2021）认为，碳交易市场机制对农业低碳化发展有决定性作用。

（四）研究意义及创新点

本文利用广西经济金融数据对碳金融、低碳农业发展水平和协同发展关系进行分析：一是通过现实数据呈现广西碳金融、低碳农业发展水平及存在问题，二是厘清碳金融、低碳农业间的协同发展关系，三是分析碳金融、低碳农业两个子系统之间相互影响程度，从而增进对提高广西碳金融和低碳农业发展水平及二者之间的协同发展效应问题和宏观认识。当前学术界对碳金融、低碳农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对两个系统的单独研究，对碳金融和低碳农业协同发展效应的研究较少。本文可能的创新之处在于：着眼于广西碳金融和低碳农业的关系研究构建耦合模型，研究二者之间的耦合协调关系，在此基础上再引入灰色关联模型详细分析两个子系统之间相互影响的程度，不仅证明了两者之间存在耦合协同发展关系，还明晰了两个系统相互作用力的大小，为广西碳金融与低碳农业融合发展提供理论基础和政策参考依据。

二、广西碳金融与乡村振兴融合发展现状

（一）农业发展形势持续向好

农业是我国国民经济的基础性产业，广西是中国农业大省区，在“双碳”目标驱动下发展低碳农业潜力较大，同时，也具备发展低碳农业的基础和条件。广西第一产业产值持续增长，由2006的1024.31亿元增至2020 年的3555.82 亿元，年平均增长率为9.72%。广西农村居民收入水平明显提升，农民恩格尔系数由2006年的49.5%下降至2020年的30.9%，下降18.6个百分点。即便在受疫情影响的情况下，2020 年广西第一产业产值同比增长5.0%，增速高于第二、第三产业同期增速；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21.9%，高于第二产业对经济贡献率。

（二）农业碳排放量保持平稳

农业是重要的碳源，无论是种植业还是畜牧养殖业，从前期投入、中期生产到后期废弃物处理都会产生温室气体。本文从农地耕种、水稻种植、牲畜养殖三个层面，借鉴闵继胜和胡浩（2012）测算的水稻CH4排放系数，以及田云（2015）测算的农地耕种主要碳源及其碳排放系数、主要牲畜碳排放系数，计算2006—2020 年广西温室气体（CH4、N2O）排放情况，并依照IPCC 第四次评估报告（2007）中的置换系数，将CH4、N2O 置换成标准二氧化碳当量。广西农业碳排放量呈下降趋势，2020年比2006年下降17.61%。其中，水稻种植碳排放量最小且呈逐年减少趋势，农地耕种碳排放量基本持平，畜牧养殖碳排放量呈波动下降趋势。

（三）碳金融支持低碳农业发展效力有待提高

一是金融支持乡村振兴低碳化发展基础薄弱。广西服务“三农”金融机构较少，主要是农村信用社、农村商业银行、村镇银行等涉农机构。二是碳金融产品供给不足。中国碳金融市场体制主要以碳配额交易和清洁能源发展机制为主，而广西未设立碳交易试点，碳金融以CDM 项目为载体，形式较为单一，且CDM 项目自2012 年后批复放缓，制约广西碳金融发展。三是碳金融向第二产业集中，对农业支持不足。根据中国清洁发展机制网公开数据可知，广西已获批的128 个CDM 项目中农业项目仅16 个，占比12.5%，其余均为工业项目。四是农业产业属性与金融发展存在矛盾。农业产业链条无法有效延伸，易受自然灾害影响，小农户信用状况、有效抵押物等情况难以评估，一定程度上影响金融资源投入。

三、广西低碳农业和碳金融综合发展水平测算

（一）广西低碳农业综合发展水平测算

1.指标体系构建。根据已有文献可知，大多数学者对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的研究是通过构建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运用计量方法进行测算。指标体系的构建主要从经济、环境、社会生产效益等方面考量。结合广西低碳农业发展实际及数据可获得性，本文从农村经济社会发展、要素投入、能源利用、生态环境四个维度构建广西低碳农业发展水平评价指标体系（见表1）。本文所用数据来自《广西统计年鉴》和Wind数据库。

表1 广西低碳农业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2.低碳农业综合发展水平测算。首先，对原始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消除量纲差异。具体计算如公式（1）和公式（2）所示。

其中，Xij表示第i年的第j个指标的原始数据，Xij'表示无量纲化后的标准值，min（Xj）表示第j个指标的最小值，max（Xj）表示第j个指标的最大值。

其次，本文选用客观赋值法中的熵权法确定各项指标的权重，结果见表2。从一级指标看，经济社会发展、要素投入、能源利用、生态环境平均指标权重依次是0.0710、0.0748、0.0614、0.0571，要素投入对低碳农业影响力相对较大，生态环境影响力相对较小。各一级指标平均权重相差不大，低碳农业系统内部4个影响因素作用力相当，发展较为均衡，低碳农业发展的稳定性较好。从二级指标看，农膜施用强度、柴油施用强度、有效灌溉系数、农村居民收入、农业总产值与GDP比值权重大于各指标权重均值（0.0667），对低碳农业发展影响较为显著。农药施用强度、碳汇强度权重低于0.03，对低碳农业发展影响较小。

表2 广西低碳农业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各指标权重

最后，本文选择综合得分法计算低碳农业综合发展水平指数。由图1 可知，2006—2020 年，广西低碳农业发展水平呈波动上升趋势。2017 年以来，广西低碳农业发展指数增长迅猛，2017—2020 年，广西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平均年增长率为18.88%，高于2006—2020年平均增长率9.54个百分点。中国共产党的十九大以来，广西认真贯彻落实乡村振兴战略，推动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实施化肥使用量零增长行动，鼓励绿色种植，推广水肥一体化技术，以生物防治替代化学农药等，低碳农业快速发展。另外，综合指标权重与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方面，从权重来看，4 个一级指标发展较为均衡，说明低碳农业发展的稳定性较好；从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发展趋势来看，呈现上升趋势，因此，广西低碳农业发展具有较大潜力。

（二）广西碳金融综合发展水平测算

1.指标体系构建。现有文献对碳金融发展水平的研究与低碳农业相似，都是通过构建综合指标体系进行测算。在构建综合指标体系时，主要从经济效益、金融环境、金融服务、金融产品、能源效率、市场效率等方面考量。广西不是碳排放权交易试点地区，碳金融发展较为滞后，载体较为单一，结合数据的可得性，本文从经济环境、要素投入、资金效率三个维度构建广西碳金融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标体系（见表3）。

图1 2006—2020年广西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

表3 广西碳金融发展综合评价指标体系

2.碳金融综合发展水平测算。类似于低碳农业综合发展水平的测算流程及方法，对原始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用熵权法对指标进行赋权（见表4），最后采用综合得分法计算碳金融发展指数（见图2）。

表4 广西碳金融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各指标权重

从一级指标看，经济环境、资源投入、资金效率平均权重依次是0.2125、0.1927、0.0949，经济环境对碳金融发展影响最大，资金效率影响最小。各一级指标平均权重相差较大，即3 个影响因素作用力相差较大，发展不均衡，若各维度不能协同发展，齐头并进，会降低碳金融发展的稳定性和效率，抑制碳金融整体发展水平。从二级指标看，人均GDP、金融机构与控排企业比值权重大于各指标权重均值（0.1667），对碳金融发展影响显著。碳排放贷款强度权重最小，对碳金融发展影响最小。

广西碳金融发展水平持续提高，但缺少支撑点，稳定性较差。碳金融发展受经济金融环境、体制机制、产业结构等因素影响，我国碳金融发展起步较晚，以碳配额交易和CDM为主，呈零星试点状态，区域发展极不均衡。广西属于欠发达地区，经济环境、体制机制、产业结构都较为落后，金融基础设施、金融体量、金融环境、金融创新水平较低，未能给碳金融发展提供良好的基础保障，又并未建立试点碳交易市场，碳金融发展仅以CDM 为载体，由于碳金融载体太过单一，没有形成可相互补充的支撑点，极易受宏观经济金融环境影响，碳金融发展稳定性较差。2012 年CDM项目暂停批复后，指数增速放缓，在2018年中美贸易摩擦冲击下，指数略有下滑，在2020年经济逐渐恢复、双碳目标稳步推进背景下指数向好发展。

图2 2006—2020年广西碳金融发展水平综合指数

四、广西低碳农业和碳金融耦合关系实证分析

（一）碳金融与低碳农业耦合度及耦合关联度分析

耦合概念起源于物理学，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系统之间相互影响的现象。随着社会科学研究的发展，耦合概念逐渐被应用于各学科领域，其中包括经济金融领域。碳金融、低碳农业两个系统内部均由多个影响因素共同决定。碳金融资源的投放有利于农业经济碳减排，促进低碳农业发展；反之，低碳农业发展可以倒逼碳金融发展，两个系统相互关联，可将耦合理论引入碳金融与低碳农业关系研究中，通过计算耦合度、耦合协调度了解碳金融与低碳农业关联程度及协调发展程度。

耦合度反映各系统间相互作用程度，但不分利弊。耦合协调度反映各系统相互作用中良性耦合程度的大小，体现协调状况好坏，表征各系统是在高水平上相互促进还是在低水平上相互制约。耦合度、耦合协调度数值均处于［0，1］区间，数值越大表示关联性越强、协调发展程度越高。耦合度计算见公式（3），耦合协调度计算见公式（4）和公式（5）。

其中，C代表碳金融与低碳农业的耦合度，u1、u2分别代表碳金融、低碳农业发展指数，T代表碳金融和低碳农业整体协同效应，D代表碳金融和低碳农业耦合协调度，a、b分别表示碳金融、低碳农业权重系数。由于碳金融、低碳农业发展重要程度相同，设定a=b=0.5，计算结果见表5。

表5 2006—2020年广西碳金融与低碳农业耦合度和耦合协调度

纵向来看，耦合度、耦合协调度呈上升趋势，说明广西碳金融和低碳农业的相互作用程度不断增强，且二者呈现协同发展态势。横向来看，各年度的耦合度数值均大于耦合协调度数值，说明碳金融与低碳农业具有较强的内在关联度，但是此关联度转化为相互促进力有待增强，碳金融与低碳农业共同发展、协调共存的潜力较大。

从耦合度看，参考许晓庆和朱萱（2021）对耦合度等级的划分，碳金融和低碳农业从良性耦合阶段跨越到高度耦合阶段。随着碳金融与低碳农业的发展，两个系统之间的内在关联度有所加强。但是，2012—2016 年耦合度有下滑态势，可能是由于从2012 年开始暂停对CDM 项目的批复。直到2017 年，乡村振兴战略正式提出，耦合度逐步回升。

从耦合协调度看，参考谢旭升和严思屏（2021）对耦合协调度等级的划分，碳金融和低碳农业从轻度失调发展阶段跨越到良好协调发展阶段。两个系统各自发展的同时内在勾稽关系向良性发展，且协调互助性逐渐增强。另外，碳金融综合指数与低碳农业综合指数差值的绝对值逐渐缩小。参考周志兰（2020）对耦合协调度的评价标准，碳金融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与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差值绝对值大于0.1，碳金融与低碳农业发展不同步；碳金融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与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差值绝对值小于0.1，碳金融与低碳农业发展同步。2020 年碳金融综合指数与低碳农业综合指数差值绝对值是0.065，小于0.1，反映两者逐步实现同步发展，可以通过发展碳金融（或低碳农业）促进低碳农业（或碳金融）发展。

（二）低碳农业、碳金融发展影响因素分析

为进一步了解两个系统各自对另一个系统的影响程度，采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分析碳金融综合指标体系、低碳农业综合指标体系中各指标对另一个系统发展的影响。

1.灰色关联分析法。关联度是两个系统或两个因素之间关联性大小的量度。灰色关联分析法是一种衡量因素之间关联程度的方法。如果两个因素变化趋势一致，那么两者关联程度高；如果两者变化趋势不一致，那么两者关联程度低。由于碳金融发展起步较晚，时间序列数据较少，可能导致数据不平稳，降低回归结果的可信度，因此本文采用灰色关联分析法进行测算。

2.广西碳金融对低碳农业发展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首先，确定分析数列，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为参考数列，碳金融发展综合指标体系中6个二级指标为比较数列。其次，对各数列中具体数值进行无量纲化，本文采用均值化处理以消除不同量纲的影响。最后，计算关联系数和关联度。广西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与6个二级指标的关联度见表6。

表6 广西低碳农业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与碳金融指标体系中各指标关联度

低碳农业发展与碳金融综合指标体系中各项指标具有较强的关联度，即碳金融的发展有利于促进低碳农业发展。各指标和低碳农业关联度的排序与在碳金融综合体系中的权重排序基本一致，各项指标对碳金融发展、低碳农业发展影响程度相同，进一步说明碳金融、低碳农业具有较强的内在关联性。金融机构与控排企业比值、人均GDP、第三产业中金融业占比、科技财政支出占比与低碳农业发展关联度较高，关联度均超过0.9，说明经济金融环境与低碳农业发展的关联度更高。科技财政支出占比的关联度小于金融机构与控排企业比值和第三产业中金融业占比的关联度，说明金融资源支持低碳农业发展的效率高于财政资源，金融资源直接作用于低碳农业项目，对低碳农业发展促进作用较大，而财政资源有效落地需要配套相应保障机制，机制缺失、管理不当均会降低财政资源的效率。单位GDP 碳减排量、碳排放贷款强度与低碳农业发展关联度较小，说明投入资金的作用没有得到充分发挥，对低碳农业发展的支持不足。单位GDP 碳减排量与低碳农业发展的关联度数值大于碳排放贷款与低碳农业发展的关联度，说明CDM项目对于降低农业碳排放的效率大于银行贷款资金降低农业碳排放的效率。

3.广西低碳农业对碳金融影响因素的实证分析。以碳金融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为参考数列，低碳农业发展综合指标体系中15 个二级指标作为比较数列，计算广西碳金融发展水平与15 个二级指标的关联度（见表7）。

整体上看，低碳农业指标体系中各指标与碳金融关联度较小，碳金融指标体系中各指标与低碳农业关联度较大，即碳金融对低碳农业具有较大的促进作用。碳金融专门服务于减碳的各项经济活动，对农业控碳具有较强的针对性，因此碳金融对低碳农业发展具有较大的促进作用。广西农村金融发展不健全，碳金融未嵌入农村金融，传统工业占比较高，工业碳排放量较高，地方政府大力倡导工业企业转型、降碳，碳金融资源向第二产业倾斜，第一产业碳金融资源可获得性偏低，低碳农业发展倒逼碳金融发展程度较小。

表7 广西碳金融发展水平综合指数与低碳农业指标体系中各指标关联度

分指标看，农业劳动生产率、农业碳生产力、单位面积农业增加值、农业机械化水平、农膜施用强度与碳金融发展的关联度较高，农业增长率的关联度最低。实证结果说明，单纯发展第一产业、提高农业产值对碳金融发展的促进作用不大，需从提高能源利用效率等方面着手促进碳金融发展。

五、政策建议

（一）完善制度安排，提高市场运作效率

广西碳金融、低碳农业均处于发展初期，完全依赖市场力量无法保证其高效发展。政府可结合实际情况，制定关于资源节约、循环经济、低碳发展等相关政策，对资源消耗大、碳排放量大的企业和项目建立约束机制，对积极响应可持续发展的企业和项目采取支持政策，给予适当奖励，大力发展绿色农业，促进碳金融发展。同时，完善相关行业监管机制，鼓励行业设置协会，加大监督力度，注重对参与碳金融市场企业指导，维护市场秩序。

（二）加强相关配置，培育碳金融增长点

一是积极融入试点建设。广西具有独特区位优势，是西部陆海新通道、“一带一路”、建设面向东盟的金融开放门户等沿线腹地。在推进西部陆海新通道建设、对接粤港澳大湾区过程中，应积极融入广州、深圳、重庆碳交易市场，带动广西碳金融发展。二是培育中介机构，为碳金融发展奠定基础。商业银行提供的碳交易中介服务专业性不强，政府可通过税收优惠、财政补贴等方式，吸引专业中介机构在广西设置分支机构，激励本土中介机构发展。三是鼓励专业金融机构创新碳金融交易工具。鼓励和引导金融机构积极主动参与碳金融产品的创新，在中间业务方面协调各方信息撮合交易；在投资方面转变单一的CDM项目投资，延伸至多种金融衍生产品；在理财业务方面多开发与碳排放相关的理财产品等。

（三）健全激励机制，提高市场参与度

广西碳金融市场参与度和交易活跃度不高，企业参与碳金融市场意愿不足。政府可适时推出激励措施，如向参与碳金融市场的企业提供税收优惠；对处于转型期的企业给予适当宽松的政策，帮助企业平稳渡过转型期；向参与碳金融市场的企业提供优惠的信贷政策；对正处于观望状态的企业，加大专业性指导，提高企业参与碳金融市场意愿。银行机构应加大对碳金融的供给，积极参与碳金融市场的具体交易，设立专门负责推进碳金融发展部门，培养专业人才，扩展碳信贷业务。